第二十一章 潛規則
莫曉傑神色異常緊張，看著文件手都在發抖，道“賈總，我沒有!”
賈總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這是財務上的報表，有假嗎？我相信你的為人，隻是你的那些手下就難說了!”
莫曉傑的頭腦瞬間風暴了一次，想想小王，李娜，趙倫，再想想其他人，最後還是倔強道“我們嚴格控製價格，怎麽可能還有那麽多回扣給甲方吃？除非甲方願意給出比市場價高很高的價格。”想到這裏，莫曉傑心裏突一緊，好像想到了什麽。“難道我們銷售的和對方采購的狼狽為奸？”
賈總點了點頭，莫曉傑更加想不通，道“甲方內部難道不核對嗎？哪有公司采購東西價格高的那麽離譜竟然還能通過，他們老板想讓公司垮嗎？”
“你算說到點上了”賈總神色依舊凝重，道“或許這正是他們老板的意思，哎.....這上邊的學問可大了去了，你還太嫩，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賈總輕咳一聲，接著道“知道為什麽每個公司的采購部門都那麽吃香麽，嗬嗬，尤其是一些國營企業。這都是潛規則，不過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有個度，老總們都清楚，若是深查肯定能查出來，隻是無傷大局的情況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原來這樣！你的意思是這次甲方公司動真格了麽？”莫曉傑似乎明白了。
賈總看著他，嘴角透著一絲疑惑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這些嗎？”
莫曉傑搖了搖頭。賈總詫異道“私下裏，手下的人也沒跟你打過招呼？”
莫曉傑還是搖了搖頭。
“你真是雙重失敗！”賈總略有惋惜道“不過，可惜了.....”
莫曉傑盯著賈總，道“可惜什麽？”
賈總歎了口氣道“這次對方明顯的是衝著你來的，文件直接遞到總部，淡化了下屬的過錯，反而把矛頭都指向了你。還說不撤了你，對方公司就再不與我們合作！所以.....”
“所以什麽？”莫曉傑似乎早已有心理準備，喃喃道“好吧，反正這個經理我幹著也不舒服，我還是比較適合一線搞研發，那樣踏實。”說完，心裏竟有一股釋然的感覺。
“你誤會了！”賈總解釋道“總部的意思是讓你走人！”
“走人？！”莫曉傑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道“怎麽會這樣！上次財務部歐陽總監挪用200萬公款，隻是撤了總監一職，記大過處分，而且總部還想辦法周全。這次我是無辜的.,..況且都不用調查，就直接讓我走人嗎？”莫曉傑神情很是激動。
賈總沉默了片刻道“我也是這麽跟上頭說的，上頭的意思是甲方公司咄咄逼人，你應該能明白，極重要的客戶我們是得罪不起的，不過我也很納悶，你是不是甲方公司得罪了什麽重要的人！”
莫曉傑的心裏瞬間被電到了一樣，突然一個念頭浮了出來。他迅速的查了甲方公司的資料，可是甲方公司隸屬的集團根本與陳氏集團沒一點關係，甚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現在很明顯，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難道，陳家在北京的勢力真的這麽大嗎？
隱隱中，莫曉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這股強大的壓力壓得他幾乎沒有活路，因為很快他便驗證了他的想法，幾乎北京所有有名的科技公司都不願錄用他。
他不想找周海璐與劉惜墨幫忙，所以就默默的一個人扛了下來。
像往常一樣，莫曉傑正常的下班時間回家，隻是“上班時間”他隻能在外邊逛逛，找找工作。他很鬱悶，除了科班的研發，他幾乎做不了什麽，加上他現在也算半個“名人”，所以也不太適合到別的地方找工作。很多時候，他竟然莫名的十分想家。
所幸，在北京隻要有吃有住的地方，也
不會那麽艱難。他把頭發剃了，整成平頭，留了胡須，不戴眼鏡的他也配了一副平麵眼鏡，還天天穿上了西服，就是盡量脫離自己以前的樣子。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他了。周海璐很是詫異，他就說想讓自己更成熟，更精神一點。
果然，沒多久，在一家高檔西餐廳他便找到了一個店長的職位。雖然脫離了自己的老本行，但目前這個工作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不用找遠方的表舅上工地吧。這裏其實也不錯，人際關係簡單，同事們也隨和，沒有人過多的想了解他的過去。老板也是個老江湖，三言兩語的就感覺到他為人正直，踏實，靠得住，而且也有一定的管理經驗。
隻是西餐廳的主營時間是晚上，莫曉傑每天回來都要在晚上12點左右，第二天上午10點才去，這種生活節奏的變化還是引起了周海璐的注意，她每每問起的時候，莫曉傑隻是說趕項目，晚上加班太晚。周海璐也隻是半信半疑，他的公司也是上市公司，正規企業怎麽能讓員工每天都加班那麽晚呢。
一天，周海璐本是要休息，但她一大早還是假裝早早的離開了家，就在不遠處的咖啡店裏望著家的方向。果然九點半左右的時候，莫曉傑走出來，習慣的叫了的士走了。周海璐開著車悄悄的跟在了後邊。十分鍾的時間的士停在了“布蘭卡”西餐廳，莫曉傑麻溜的走了進去。
“奇怪，他大上午的來這裏幹嘛？還要會什麽重要的朋友嗎？”周海璐很是疑惑，自己是公眾人物，貿然進去肯定不好，像上次一樣，她又在附近等了起來，可是一個多小時了，不見莫曉傑出來，她的疑心更重了，她覺得莫曉傑一定有什麽事瞞著他，說不好一直跟陳麗婭保持著聯係，合計著如何算計自己。想想都覺得可怕，她決定下午一定要弄個明白。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周海璐早早的做了準備，換上了便裝，戴上墨鏡和鴨舌帽，等在莫曉傑公司的樓下，因為她這次換了平時不常開的卡宴，所以也沒人注意到她的車。在車上，他給莫曉傑發了短信，說要接他一起回家。莫曉傑說要忙到很晚，讓她先回去。
周海璐便說再忙也得吃飯啊，於是就打電話要跟他一起先吃晚飯，莫曉傑便答道公司要求在單位吃飯，不讓出去！
奇了怪了!
周海璐的心裏很不舒服，她決定一探究竟，總不至於家屬都不讓見吧。
她下了車，來到公司門口，故意找了一個看上去剛來的年輕小夥，問道“請問，你認識莫曉傑嗎？”
小夥答道“我偶像的男朋友，我怎麽不認得。”
“他們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天天加班？”
小夥雖然看不清周海璐的臉，但是那婀娜的身段，優雅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這麽關心莫曉傑，難道她就是...？小夥的神情有點要亢奮了，正要說什麽，周海璐正色道“別說話，別動!”
小夥的臉早已紅透，嘴也不聽使喚的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的點頭。然後詫異道“咦？莫經理離開公司了，周小姐不知道嗎？”
“離開了？什麽時候的事？”現在輪到周海璐詫異了。
看到自己的偶像，他激動的不行。雖然來公司的晚，但他還是把同事們閑暇時聊的有關莫曉傑的全都說了出來。還說當天莫曉傑很難堪，人沒到公司呢，公司內部人員已經放出風聲，搞的全公司人都知道他被開除，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的。
這小子到底要瞞我多少事情!難道他去了陳麗婭公司！周海璐的心已不平靜，又問了小夥子他的去處，小夥說大家都不知道。於是給了他一張簽名後，周海璐便急匆匆的回到車裏。
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給莫曉傑打了電話，
道“其實我有很要緊的事要告訴你，我現在就進去，隻占用你5分鍾 ”
“不要！”莫曉傑說話都吞吐起來道“其實現在我正在外邊跟客戶談事情，晚上要回去很晚的”
還騙我！
周海璐的心已經要沸騰，接著道“沒關係，不管多晚，我都去接你，你告訴我地址，我不打擾你談事情。”
莫曉傑無奈，隻好把布蘭卡的地址告訴周海璐，
開玩笑！
“上午十點談到現在嗎？！”已無法平靜的周海璐馬上驅車重又回到布蘭卡，她假裝進錯房間的每個包間的找，從頭找到尾，根本看不到莫曉傑的影子，最後，隻好隨便找了個包間坐下來，點了東西，讓自己清醒一下。
她重又撥通了莫曉傑的電話，可是對方一直無人接聽，“覺得自己暴露了，要消失是吧”周海璐胡思亂想著。
此時，一個男子輕輕的坐到周海璐的對麵，低著頭，默不作聲，來人正是莫曉傑。
周海璐正要爆發，突然一個女服務員進來，笑嘻嘻道“莫店長，這是你朋友嗎？真漂亮！喝點什麽嗎？”
“不用”莫曉傑招呼她出去。
“店長？！”周海璐驚訝的看著莫曉傑，剛要爆發的情緒因為驚訝便凝固在臉上，詫異的看著莫曉傑，她在等一個解釋。
莫曉傑頭低的更低，道“看來你知道我被開除了。”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不想你知道。”
“為什麽？”
“因為我是男人！”
“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
“因為我不想你多想！我現在的工作很好!”
“伺候人的工作你覺得很好？在這裏，你想實現你的價值？你可是科研人才啊！”
莫曉傑不想把實話告訴她，可是他又不善於說謊，於是便把頭再次低了低，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我的打算。”
“不就是被開除了麽，一會我就給劉惜墨打電話。”
“不要！”莫曉傑阻止到，他清楚，如果劉惜墨卷了進來，陳麗婭就會因此大做文章。他隻好對周海璐說自己厭倦了公司裏的明爭暗鬥，想過這種悠閑，單純的生活。
周海璐隻好作罷，隻是再三叮囑莫曉傑以後有什麽情況一定不要瞞著她，更不能騙她.
莫曉傑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前嫌已冰釋，兩人索性就坐下來一起吃起了飯。
“莫店長，莫店長”門外一女子邊叫著邊衝了進來，急道“有客人要見你！說是我們的店裏不幹淨！”
莫曉傑趕緊放下餐具，正要出去。女子又急道“來的是個女的，王經理也在，這女的來頭不小，連王經理的麵子都不給。”
莫曉傑心想怎麽會有這麽蠻橫的客人呢!等他看到那女的時候,他的臉一片慘白。緊隨其後的周海璐也是十分的驚訝“她怎麽會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