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端午佳節端倪生
回到自己的小院,心情並不輕鬆,是什麽讓我如此篤定奔雷就是我的大哥呢?還是應該是我的第六感覺,這種強烈的感覺說不出來,雖令我心煩意亂,但我就是從心裏認定的。
轉眼舞林大會已經結束,如月傳來消息,正如我所料,武林盟主不是三表哥,還是舅舅許世梟,一個舞林大並沒有出彩的新人,但卻發生一件好笑地事。
凡是去過武林大會的俠女,個個人都丟了東西,都是女人說不出口的貼身之物,於是江湖人說出了個采花大盜,隻是此人輕功登峰造極,出手之快,當事人被偷都是毫無察覺,無人知曉是何人所為,一時間眾門派年輕女子人心惶惶。
聽說舅舅給整個武林發了通緝文,可惜連那人誰都不知道,更別談抓人了。
轉眼五月初五已到,雖說龍亦臣不是天天呆在我房間,十天也有七天,一時間我倒成了龍亦臣最寵愛的女子,我不知道那四個女人怎麽想的,但林燕每次看我就一臉的嘲諷,雲蝶舞也沒有開始那麽熟絡,眼神總讓我看不明白。
鳳馨很早就告訴我,每個端午節,吃粽子,插艾草,莊上幾乎所有人都要在晚上自娛自樂。
我也不能掃了龍亦臣的興,所以晚上早早到了晚宴現場。
一片空曠的廣場,四周幾株參天大樹,樹上掛滿璀璨的花燈,正中央擺了一把椅子,顯然是龍亦臣的,左右各設一把椅子,然後下設兩排桌椅。
讓當宛玉引領我倒龍亦臣左邊的時候,我還是吃了一驚,怎麽論我也不可能坐這個位置,但是沒有辦法拒絕,龍亦臣安排的,隻能硬著頭皮坐上。
鳳馨坐到了龍亦臣的右側。
我如坐針氈,隻能無視底下幾乎噴出火的幾對眼睛,甚至喜形不動聲色的林媚,眼神也有幾分高深莫測,淺淡漠然,我甚至感覺到她的意思是我爬的高摔得重,我有苦難言,隻能拚命叫自己冷靜,不就是坐的地方嗎?就是個坐的地方。
我第一次看到龍亦臣和鳳馨說話,不羨慕是假的,他們之間的流暢與自然是我和龍亦臣之間完全沒有過的,那種鳳馨說什麽都能麵露舒心微笑的是龍亦臣嗎?我甚至覺得有些恍惚。
“心柔妹子,想什麽,我可聽說妹妹的琴藝隻能天上有,今晚上讓我們也聽聽可好?”鳳馨淺笑,好看嘴角向上一提,氣質脫俗,似曾相識,恍惚中有幾分不太真切。
我回過神,也報以淺笑,“鳳姐姐說笑了,妹妹的琴藝拿不出手,姐姐就不要為難心柔了。”
“你客氣什麽?鳳馨要聽,一會兒彈一曲,敗什麽興。”龍亦臣皺著眉頭,有些不悅衝我道。
龍亦臣很少如此不耐跟我說話,說話的內容還是鳳馨,直覺底下有人給我送上嘲諷的眼神,我覺得我忽略了一件事,鳳馨是龍亦臣最在乎的女人,我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龍亦臣的眼神一直在鳳馨那,卻把我放在了他的左側位子甚至比鳳馨高,為什麽?我絞盡腦汁想不到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龍亦臣對我這樣好,我們相識不過一個月而已,可麵對鳳馨我什麽都不是,看看他們淺笑瑩瑩,雖談不上嫉妒,心裏卻有幾分莫名的不舒服。
酣暢正歡,氣氛高漲,我看到一雙雙發亮的眼睛,像飲了鹿血,個個摩拳擦掌。
不到一會功夫,林媚的畫,林燕的舞,雲蝶舞的琵琶,阮清竹繡的錦帕,一時間令人眼花繚亂。
“莊主,想起去年奔雷護法的笛聲,到現在還繞梁入耳,鳳馨能不能再請左護法再吹上一曲。”鳳馨的話剛落,我反而出了一身的冷汗,鳳馨難道知道什麽。
我向下首的林燕看去,她突然送了我個意味不明之笑,我敢肯定是她給鳳馨亂說了話。
龍亦臣點頭,奔雷的目光讓人看不懂,他突然施禮道,“莊主,屬下以後不會再吹笛子了,莊主見諒。”
突然,奔雷手中出現了他吹過的,不知何種材質製成的通透碧綠的笛子,我看見他突然發力,一聲脆響,笛子竟然應聲而斷,看到落在地上的兩截斷笛,一時間腦袋懵懵。
龍亦臣皺著眉,我可能第一次看見他渾身湧出的戾氣,那種氣息令人窒息。
奔雷不為所動,再次施禮,“屬下任憑莊主責罰。”
我的心提到嗓子,也被奔雷一直流血的手掌震到,那觸目的紅,令我幾欲昏厥。
“莊主,你這是為何?今天過節,左護法定有理由如此做法,您何必強人所難,再說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在,我們還沒有興致呢?您讓他們都退了吧。我們專心聽心柔妹子的曲子。”鳳馨還是笑意盈盈,我發現龍亦臣的戾氣全沒了,看向鳳馨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他擺了擺手,奔雷和清風退了下去。
我不知為何心情非常的不好,這種不好又不是單純因為某件事不好,就是覺得所有事情視乎有一雙大手扼製著我,讓我順他指的方向前進,萬劫不複,甚至奔雷這個插曲也能讓我忽略。
“心柔妹子,怎麽了?”鳳馨話語透著關心,五月天不知為何令我打了個
寒顫?
“沒事,可能剛才飲了酒,到有些不勝酒力。”我抬眸笑著道,心裏越發說不出個什麽滋味。
龍亦臣掃了我一眼,道,“下去彈一曲。”
我點頭應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中有事,一曲《蘭調》竟彈的七零八落,走岔了好幾個音,我甚至感覺兩邊之人低頭竊笑,好不容易將曲彈完。
回坐之後,越發地難堪,龍亦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麽?我知道今天丟了臉,縱然我臉皮再厚也一刻不想再呆,於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想先回屋。
龍亦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第一次我沒有慌,真的很累,心很累,與之四目相碰。
倒是龍亦臣先笑了,“既然今晚盡了興,就散了吧,心柔身子不舒服,本莊主就送她回房。”
身子一輕被他抱起,無數次在他懷裏都沒有這一次坦然,甚至那些刀子眼都被我無視,當有些事想明白了,可能什麽都會放下,而我不過是真想明白了而已。
他低頭研磨我的耳垂,使出一慣寵溺我的姿勢,聲音很低,“心柔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讓自己彈的不好。”
既然躲不過,我就不躲,低聲說,“今天真的有點不舒服。”
他可能發現我真的是不舒服,放過了我的耳垂。
夜晚他留宿在我的寢室,過程還是瘋狂,也隻有我們倆自己知道,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我有時很痛恨自己的腦子,如果糊塗點可能會過的很輕鬆,可是當它把前因後果都放在我眼前時,我隻能承受它給我解釋的後果。
流言是龍亦臣叫人傳的,所以他才不讓我提,而我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
龍亦臣像是對我一片深情,實際呢?為什麽幾個女人不是嫉妒而是嘲諷,因為她們第一次見麵的話被我忽視了,林媚曾說,“心柔妹妹真的和鳳馨姐有幾分相似呢?”我當時沒注意,其實龍亦臣就是把我當成鳳馨而已。
想起第一天龍亦臣那見了鬼的表情,實際就是透過我看著鳳馨。他對我好,人人都知道,傳出我會成為莊主夫人,其實就是看看鳳馨的反應,他的心在鳳馨身上。
哪有認識第一天都對你那樣好?說出來不是笑話嗎?可惜我當時沒有看透。
其實我不在乎他的心在誰身上,因為我也不見得有幾分真心放在他的身上,可是想想這些日子我其實都是鳳馨的替身,心裏說不別扭是假的。
好在我頭腦清楚,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