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定計

定計

榮安找到元衡之時,他正和師弟師妹一同賞花,與顧綺年挨得尤近,兩人站在一處,一個俊美挺拔,一個綺容玉貌,看上去真真宛如璧人,萬般相配。

尤其是元衡之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容,和在自己麵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截然不同。榮安心頭火起,不顧身份,上前一把推開顧綺年。

隻是她忘了顧綺年可不是京城裏那些弱不禁風的嬌小姐,而是實打實的築基修士,哪裏是她這個凡人推得動的,反倒被扣住手腕,掙脫不得。

一抬眼,便瞥見元衡之冰寒的麵色:“我念你是個女子,這才處處忍讓,不予計較,沒想到你卻越來越過分,無緣無故就要對我師妹動手,實在是欺人太甚!”

榮安聽見心儀之人如此維護另一名女子,早就妒火中燒,又看到顧綺年站在一旁,不屑的望過來,還不知在心底怎麽嘲笑自己呢,當下銀牙緊咬,狠狠的瞪著顧綺年,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隻是榮安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強自按下怒火,一把扯住元衡之袖口:“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誰知元衡之不留半分情麵,扯出袖口,冷冷道:“公主有什麽話就請在此處說吧,你我男女有別,若單獨到別處去也於公主清譽有損。”

他話中似是為榮安著想,可就是瞎子也能聽出其中毫無轉圜的拒絕,直把榮安氣得直跺腳。她雖然性子潑辣,可到底也是個女兒家,表明心跡的話又如何能在旁人麵前說得出口,她一邊著惱於元衡之的不解風情,另一邊更歸咎於顧綺年,一心認為此女才是阻攔自己的最大障礙。

顧綺年外表看上去溫婉嫻靜,實則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見榮安氣惱,素手輕扶發髻中的紫雲琉璃釵,姿態漫不經心:“公主若是心中磊落,又有何言不能在此處明說,卻非要尋那僻靜之所?”

這種高高在上俯視的姿態徹底激怒了榮安,一時之間,身為皇家公主的矜持完全被她忘到腦後,一雙明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元衡之:“我歡喜你,想讓你當我的駙馬。”

其餘四人當即愣住了,顧綺年的手頓在釵上,也不知是繼續好還是放下好。

何簡卻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人,他湊近柳盈風,悄悄道:“柳師姐,我從前隻聽說凡間女子最是柔順賢淑,沒想到這公主倒比我們修真界裏的女修更為大膽。”

柳盈風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見一聲低沉的怒喝:“榮安,你鬧夠了沒有!”

正是蕭濯帶著一眾侍衛匆匆趕來。

蕭濯此刻是動了真怒,他平時雖然寵愛這個妹妹,可一旦榮安的行為威脅到皇室安穩,他是絕不會心慈手軟。

其實開始蕭濯也打過這樣的主意,若是榮安能得了元衡之青眼,藉此與上玄宗拉近關係,那確實是百利無害的事情;可元衡之明顯對榮安無意,這種情況下再一味糾纏,既丟了顏麵,還會惹得對方反感,便是原先的交好怕是也落了空。

如果單單和元衡之幾人交惡,蕭濯倒也不懼,可他們背後還有著上玄宗這個龐然大物,最後吃虧的,必然是大燕皇室。

榮安的一通胡鬧,幾乎讓他的所有計劃落空,蕭濯又怎能不怒,這才厲聲嗬斥了妹妹。

榮安一向畏懼自己的蕭濯,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不去管麵色可怕的兄長,隻執著的望向元衡之:“我隻想知道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蕭濯已是怒極,他即位十年以來,還真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違抗自己,沒想到如今卻是榮安開了先例,當下最後一絲顧念也消失了,狠狠的揮下手掌。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榮安的半邊臉頰瞬間腫起,一旁的侍衛也在蕭濯的示意下禁錮住榮安,就要把她帶下去。

蕭濯強壓怒氣,對元衡之道:“小妹實在頑劣,如今給元兄添了這麽大的麻煩,朕作為兄長,就代為賠罪,還請元兄不要放在心上。”

元衡之神情複雜,回禮道:“陛下言重了。”

耳邊傳來榮安的哭喊:“皇兄,你快讓他們放開我!”

蕭濯倏然轉身,喝到:“放開你做什麽?繼續給皇家丟臉嗎!”

榮安猶不死心:“元衡之,你回答我!我隻想親耳聽見你的答案!”

青年微不可察的沉默了一瞬,隨即平靜的開口:“公主厚愛,衡之愧不敢當。”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意思卻是清清楚楚,一絲希望也沒有給榮安留下。

此時禦花園中寂靜無聲,隻有榮安哀哀的哭聲遲遲不肯消散。

半晌,元衡之低聲道:“陛下且息怒,公主隻是一時未能想明白,隻要陛下多加勸解,自然就能釋懷了。”

蕭濯應下,他此時已收斂了怒氣,麵色沉沉,心中想法半點也窺探不出。

顧綺年也是百味陳雜,她一貫不喜榮安刁蠻,覺得此女除了容貌一無是處,可是經曆的方才的事情,心中的惡感卻散了大半,這並非出於女性天生的憐憫,而是因為若是自己處在同等境遇,是絕沒有勇氣如此直白的表達出所思所慕。

這種想法也並非隻是顧綺年一人所有,何簡也喃喃道:“現在我倒是沒那麽討厭她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四人自然不好繼續留在皇宮之中,即刻就要告辭,隻是蕭濯一再挽留,言說他們若是現在就走,必然會讓天下人嘲笑皇室待客不周,四人這才答應多留一晚,明日天亮之後再離開。

翌日,四人離開之後,蕭濯正在殿內批閱奏折,便有一名侍衛通報而入,驚慌道:“陛下,榮安公主不見了!”

蕭濯倏地站起,沉聲道:“快請國師前來!”

皇室成員身上都被施以秘法,能夠由國師尋找到方位所在,以策安全。蕭濯屏聲望著國師卜卦推演,最終聽到定論:“公主是往北方去了!”

燕皇眉宇間凝起可怕的陰雲:“來人,給朕追回公主,若有抵抗,隻留著性命便是。“

國師不想他會說出這番話來,雙手一抖,掌中那用來卜卦的龜甲便骨碌碌滾到了地上,他甫一拾起,就瞧見蕭濯陰鷙的目光:“國師是個聰明人,不用朕提醒,自然明白在太後麵前什麽該說,什麽又不該說。”

國師哪裏還敢多言,握著龜甲匆匆告退而去。

另一邊,元衡之四人離開京城之後,往北遊曆,他們無事在身,因此行途頗為輕鬆,也不急著趕路,一路上走走看看,於半月之後來到了一處名叫桐城的小地方。

一進入桐城,四人就察覺到了異常之處,城內一眼望去竟看不到一名女子,就是那些男子臉上,也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憂色。

等尋到客棧,那掌櫃看見顧綺年和柳盈風,隻說到:“我勸各位過了今晚還是趕快離開桐城吧,兩位姑娘在這地兒實在是危險的很。”

這卻是奇怪得很,尋常掌櫃,自然是願意客人住的越久越好,哪有還沒住店就勸人早些離開的,其中必然有些異常之處。

四人忙問其緣由,掌櫃唉聲歎氣道:“幾位有所不知,最近桐城出了怪事,接連有年輕女子失蹤,就是官府出動了大批捕快也一無所獲,大家都說這是被山神帶去當了妾侍呢。你們從外鄉而來,想必也看到了城內情景,如今哪裏還有女子敢出門,全都被父母兄弟藏在家中呢。”

他見元衡之等人似有懷疑,忙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幾位可別不信,這事可是有人親眼目睹的。小店裏的夥計小六子,前兩天到街上去采買,回來經過一處小巷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美貌姑娘眨眼間就被一陣黑風卷走了,小六子嚇得連菜都仍在了地上,急急忙忙就跑回來了,為這事還被我罵了一通。”

掌櫃歎息道:“真是可惜了那位姑娘,年紀輕輕的,又生的美貌,這下生死也未可知。所以幾位還是聽我的勸,早早離開為好。”

四人原本還不以為意,隻當此事是凡人裝神弄鬼,可是聽見憑空出現的黑風,卻不由神情凝重起來,隻怕那紅衣女子的失蹤,與魔道修士脫不了幹係。

等進入客房,柳盈風首先問道:“元師兄,此事怕是與魔修有關,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元衡之思忖半晌,道:“我等身為上玄宗門下,遇到這等事情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如今我倒是有一想法,不知何師弟和兩位師妹可願一聽?”

三人無有不從,就聽元衡之說道,“我們不如來個引蛇出洞,明日到城內最繁華的地方遊玩,如今城內女子全都躲在家中,若此事真是魔修所為,那麽發覺兩位師妹的存在之後定然會再次出手,那時我們便可順藤摸瓜,將事情查個清楚。隻是顧師妹與柳師妹怕是要處於險境,卻是我這個做師兄的無能。”

顧綺年嫣然笑道:“師兄何出此言,明日行事全仰賴師兄妙計,況且這是為了阻止魔修殘害凡人,當是我與柳師妹分內之事。”

四人即刻定下計劃,隻待明日依計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瀾親扔了兩顆地雷,愛你麽麽噠╭(╯3╰)╮

今天的實況小劇場:神一樣的數學老濕

下午七八節課,渣作者和基友一起去上線代,線代老濕是個非常神奇的存在,講一口標準山東話,大一時也教我們高數,那時候我們就很苦逼的說,我們學高數,不僅要克服學科上的困難,還要克服語言上的困難。

現在他上線代,本色不改,仍然是那一口極其標準的山東話,作者表示就算過了一年也習慣不了╭∩╮(︶︿︶)╭∩╮然後講課的時候,他說了一個“zhu對角線”,作者和基友按照一貫的尿性猜他說的是“軸對角線”,結果一寫粗來,竟然真的是“主對角線”。這不科學!竟然和發音一樣啊這是為何···

這就算了,然後寫矩陣的時候他寫了個東西,我們都以為是三個點,在筆記本上記的也是三個點,結果上完課後翻書一看,臥槽那不是三個點,是虛線啊!!!

當時我們唯一的感想就是,艾瑪又被這老頭坑了一把,這跟上學期渣作者苦逼的把泰勒公式背熟,結果考試前一天這老濕施施然跑過來說我們專業不考泰勒公式的感覺是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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