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拿了新歌的DEMO,又順便把一堆寄到公司的禮物抱在懷裏,下樓的時候在俱樂部門口遇到肖揚,於是停下步子笑著問Rory又閑了找人練手麽。

肖揚沒說話,示意她看正被朱曼拿著球杆敲腦袋的梁謹言。

文希看了一眼,問明年是不是他就要做我師弟了。

肖揚也覺得一大早會在這裏看到梁謹言有些蹊蹺。雖說星羅俱樂部沒有規定不對外開放,但來這裏的也一般是本公司的歌手居多,或是一些有錢有閑想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偶像的歌迷才會來這裏,別公司的藝人為了避嫌,鮮少會來這裏玩。

肖揚心想還好現在時間尚早,那些成日過夜生活的藝人還沒有過來玩,不然見到這尊大佛呆在這裏,不是一個個都得擔心著自己明年製作費宣傳費大幅縮水。

文希把東西放到肖揚手上,說我去玩一會。

肖揚想說我還沒有給Rory訂包廂,文希已經挑了支球杆走到梁謹言身邊說我們來打一局。

朱曼忍著笑,梁謹言漲紅著臉,支吾著說我不太會。

朱曼立刻在一旁吐槽,你隻是不太會麽,你敢說今天之前你摸過球杆?

文希臉上的迷惑更深,倒也沒有開口多問,隻說那好啊我教你,我師從本俱樂部單杆破百次數最多的羅硯,教你應該不成問題吧。

梁謹言聽到那個名字臉更苦了,問他這麽會打啊。

業餘的裏麵沒幾個能比他打的好。文希大力將紅球轟散,示意梁謹言找最近的那顆紅球擊底袋。

梁謹言拿著球杆,有些無所適從。文希歎一口氣,說手不要抖就好,左手架穩,右手不要把杆提的太高,對再稍用點力就可以了。

梁謹言玩了一會頗有點興致勃勃,不時拿球杆比劃著線路,全神貫注。

文希坐到一旁椅子上,轉頭問朱曼說Jim是不是真要做我師弟,前些天有聽說他要給Matt寫歌,今天又在這裏碰到他。

朱曼看她一眼,頗小心地回答說天王的心思我們這些打雜的哪裏搞得清楚,他現在還有一張唱片約,不急,你也不用緊張。

文希被她說的有些狼狽,隻好開口說哪裏有緊張,他要是能過來公司有的賺我們分紅也能多拿一點。

朱曼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其實星羅的確有人找過朱曼,而且還是羅生親自打來電話接洽。朱曼心裏明白要交給梁謹言自己拿主意完全沒有用,這個人隻管著自己寫歌唱歌,代言合約之類的雜事從來也沒有出麵過。她心裏清楚自己是屬意星羅的,畢竟以他們的財力,要讓梁謹言的受眾範圍再擴展不是難事,但也明白星羅也在等著有一個梁謹言來增加自己在業界的籌碼,所以她隻是在耗著時間等待合適的時機,讓星羅開出能讓大家都開心的價錢。

朱曼恨恨地想這梁謹言是要有多好命才能攤上這麽一個一心為他想的經紀人,全然忘了自己是不是為多抽一些傭金而這樣賣力。

朱曼現在擔心的是,羅硯怕會是一個變數。從梁謹言剛認識羅硯的那時候起,她就已察覺梁謹言對他有太過殷切的心思。這些年來梁謹言被自己保護得太好,怕是忘了羅硯的父親是不折不扣的生意人,羅硯被拿來當棋子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可又怕說給梁謹言聽會被他說自己小人之心,於是隻好遂他的意,一大早陪他過來打球。

看到文希的時候朱曼那些複雜心思又轉了起來。梁謹言說要來這邊打球就已經讓她猜忌著羅硯約他來星羅的意圖了,現在又讓文希看到,怕是先在公司內部製造些風聲也警告一下那些成績不太好的歌手勤力一些。

朱曼想羅家玩這一套,就不怕公司裏那些還有行情的歌手跳槽?

羅硯倘若要是知道朱曼轉著這樣的念頭怕是會覺得受寵若驚,畢竟成天被說沒半點遺傳到父親的商業頭腦並不是件光彩的事。好在梁謹言想不到這麽多,隻是一遍一遍繞著球台奮力擊著球,額角細密地鋪著一層汗,腰也弓得太久有些站不直。

文希已經先行離開,也沒看出來有些多餘的想法。肖揚拿了羅硯的用具放到包廂裏,出來後想了一下,還是走到梁謹言打招呼說Rory呆會也要來,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梁謹言看了眼手表,驚呼怎麽這麽快。

朱曼看著肖揚一眼,心想這個人怕是還不知道羅硯約的正是眼前的梁謹言。

肖揚直到見到羅硯熟稔地對梁謹言打招呼才反應過來原來倆人早已約好,心說剛還想怎麽梁謹言聽不懂客套話,問要不要一起吃飯居然就真的一起過來。

羅硯聽朱曼說梁謹言練習了一上午算是小有成果,看著他拿勺子都不穩的手,有些想笑,對他說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之前不會。

梁謹言笑得開心,說沒有今天才知道真的是很好玩。

朱曼呲一聲,說你連分都不會算,有什麽好玩。

梁謹言說反正我也打不進去幾顆球,哪裏需要算分那麽麻煩,沒誌向的理直氣壯。

羅硯連忙用手捂住嘴怕食物噴出來有損形象,可是眼睛那兒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梁謹言看著他上挑的眼角,因為賣力吞咽食物有些被噎到,眼睛那兒似乎都有點潮,水光瀲豔的尤為好看,不禁有些出神。

肖揚看羅硯一眼,說Rory下午能不能放我假,一大早就被你趕過來現在很困唉。

羅硯說好啊寄到你那裏的劇本你一下午看十來本問題不大吧。

肖揚垮著肩膀說你就是這樣放假的麽。

梁謹言似乎被提醒,轉過頭對朱曼說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早上起的太早。

肖揚恨恨地對羅硯說,要愛民如子才能當好皇帝知不知道。

羅硯揮手趕他,說你當我是昏君就好。

待到閑雜人等抱怨著走遠,羅硯轉過頭問梁謹言說可以走了麽,語氣一時不察,居然親昵的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