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亭接過梁謹言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覺得有些發苦,伸伸舌頭說難怪大牌歌手不好當,原來都是能吃苦的。

梁謹言說這個開嗓很好,呆會你上台的時候當台下都是你女朋友不就好了。

紀明亭瞪他一眼,說我們有沒有那麽熟,怎麽你也笑話我。

梁謹言笑了笑沒出聲,看紀明亭深呼吸著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梁謹言準備上場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紀明亭。他想了想找朱曼要了紙筆寫了自己的電話叫她交給紀明亭,說不知道他有沒有再出專輯的打算,自己想給他寫歌。

朱曼聽完張大嘴,問你的歌他能唱好?

梁謹言說我給別人寫歌當然會看歌手的特點寫啊。

哦,是要寫午夜場那型的歌吧。朱曼撇著嘴半開玩笑地回答。

梁謹言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是突然興起,覺得給紀明亭這樣子性格的人寫歌對自己也是種挑戰,當然可能他的原始動機並不太單純。

其實他沒有意識到這樣子的做法算不上聰明甚至會顯得愚蠢,通過一個不太熟的人去接近一個更加不熟的人,這樣子的迂回弄不好會更加尷尬。可是梁謹言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目標明確的去做一件事,而對羅硯的興趣出現在這個時候,更加被他放大一百倍,從而顯得幾乎有些不擇手段。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唱完最後一首歌下台的時候看到紀明亭在自己的更衣室等他。

梁謹言因為自己最原始的接近他的理由有些臉紅,倒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得太過明顯。紀明亭手撐在桌子上,說喂,是準備回家還是一起出去玩。

梁謹言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紀明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行,我在外麵等你。

朱曼怪叫著說乖寶寶要學壞了,我是不是該從今天開始幫你想轉型的後路,梁謹言無奈地說之前說我個性太無聊也是你。

梁謹言開車跟上紀明亭,想著他告訴自己說因為聖誕要回美國,所以今天和朋友們提前開派對聚一聚,心裏有些興奮,甚至開始盤算著如何用最快速實用的方法取得羅硯的好感。

在那一群露的比穿的多的男女中,沒有羅硯的身影。發現這一點的同時梁謹言覺察到自己失望的情緒居然這樣強烈。

直到紀明亭塞了他一杯烈酒的時候,失望迅速演變成為後悔。

他勉強接過抿了一口,斟酌著用詞開口說,Matt突然覺得累了。

紀明亭毫無征兆地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梁謹言對他的示好並不太高明,覺得突然,但是猜不透原因。他知道圈內出了名不愛玩的人便是梁謹言,比羅硯更甚。而他聽說梁謹言要為他寫歌的時候,隱約有了離經叛道的猜測,以紀明亭的個性,沒有弄清楚的事情就要馬上弄清楚,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風格。

他的猜測是,難道梁謹言對自己有興趣。

紀明亭是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的人,進圈子這些年來也遇到過這樣那樣的同性示好,因此在猜不透梁謹言的情況下,便將自己四處散發的雄性荷爾蒙當成了前提,得出梁謹言也許是看上自己的結論。

他拉著梁謹言走到一邊,說你不是要幫我寫歌,我是幫你把握給我這樣的人寫歌的感覺。

梁謹言有些尷尬,說對不起是我不習慣,掃你的興了。

喂,你通常都用寫歌這招追人麽。紀明亭點了支煙,朝他笑。

沒有之前給喜歡的人寫的歌都很差,都是很傻的歌詞很俗套的曲子,後來就不會了。梁謹言老老實實地回答完,看到紀明亭一直掛在嘴上的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說啊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可以和你當朋友。

紀明亭將胳臂搭上他肩膀,笑著說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梁謹言忍了忍,還是問他,你是Gay?

紀明亭搖著頭說我不是,雖然我不喜歡大胸部,但更不喜歡沒有胸部。看著梁謹言有些尷尬的樣子,又忍不住逗他說不過如果你追我我也可以考慮啦,反正你長得也很不錯。

梁謹言搖著頭,還是說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最近緋聞傳得火熱的兩位電視劇明星正在表演著熱吻,紀明亭伸長脖子看向那邊,隨著眾人一起吹了聲很長的口哨。

梁謹言皺了皺眉頭,說我真的累了,你如果有準備發片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是真的想幫你寫歌。頓了頓又說,如果你覺得我不夠格就算了。

紀明亭看他有些生氣的樣子,說怎麽會你是天王,有你幫我寫歌是我的榮幸。

梁謹言說我是說和你做朋友這件事。

紀明亭說怎麽不可以這裏都是我的朋友,隻不過怕你不喜歡,可是我就是這樣子的人,隻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梁謹言看了看他,想問那羅硯也是這樣子的麽,想了想還是換了種方式問怎麽沒見到羅硯。

紀明亭說他啊,我的派對他一年最多參加一次。這個人性格也很悶,而且不喜歡就會發脾氣,一點也不給我留麵子,我哪裏敢找他來。

你們不是朋友?

我們?紀明亭看他一眼,說不一樣的,我和他認識二十多年,哪個朋友比得上,再不合也得忍了。

梁謹言心裏有一些羨慕,又有一些欣喜。他一早聽說紀明亭花名在外,但沒有聽說太多關於羅硯的傳聞,便想也許是自己沒有關注的原因,也做好了羅硯也有可能是這種生活方式的思想準備。在得知他還是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樣時,當然不可避免地欣喜。但是在聽紀明亭說與羅硯的交情時,又有無法介入的失落。

對於羅硯這個梁謹言有生以來第一個這樣渴望接近的人,他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與寬容。梁謹言並沒有想通這意味著什麽,但是每次想到羅硯漂亮的眼睛與有些冷的語調時,總是會產生親近的衝動。

紀明亭陪梁謹言走到車邊開了門坐進去,聽到他發動又敲了敲他的車窗,湊過去說我和羅伯父說過還打算出張片,如果你幫我寫歌的話日程可以提前了。

梁謹言慎重地點頭,說好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們再具體談。

紀明亭揮了下手看著他駛了出去,搖搖頭想今天晚上過的真是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要說:有時候會想寫快一點還是寫慢一點,快的話怕保證不了質量,慢的話又怕萌點會消失,一周的日更後可能會改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