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竟然人去樓空

他突然笑了,“你和照片上長得可不像。”

夏如秋僵住,下意識將姐姐說過的話給搬了出來,“照片是經過PS的。”

陸紀堯將槍撿起,故意啪嗒一聲放在床頭櫃上,把她嚇得夠嗆,握著床單的手越捏越緊。他笑得更歡了,修長的手指捏了一把她的臉,“洗完澡再走。”

她不敢違抗他的話,抓起散在地上的浴袍和衣服就往浴室跑。她很想洗久些,恨不得洗下一層皮,但隻是迅速洗了遍,把沐浴乳衝幹淨就擦幹身體套上衣服。

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陸紀堯竟然還在房間裏,半靠著床頭正在抽煙,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汪旋渦能把人吸進去。夏如秋站在那,鹿眼炯炯看著他,小聲問:“我能、能走了嗎?”

他點點頭,目光藏匿興味。

這句話猶如特赦,她想都沒想就奪門而逃,留著陸紀堯失笑當場。他是豺狼虎豹嗎?

夏如秋從臥室出來,滿屋子的人都用一種曖昧不明得目光看她。這些目光就和千萬把利劍一樣,紮得她無處躲藏。她加緊步子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直到進了電梯才覺得能順利喘氣。

回家的路途中,她腦子亂糟糟的,想起昨夜的歡愛,就覺得羞恥萬分。

夏如秋捂住臉,拚命忍著沒掉眼淚。

站在家門口,遲遲沒有擰動門把,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哭。等情緒穩定住,才開門進去,眼前一切令她瞠目結舌。屋子裏空蕩蕩的,就連家具都沒了。

“爸!”夏如秋慌張地跑進父親的房間,屋子裏同樣空蕩,連衣服都沒留下一件。姐姐得房間也一樣,收拾得很徹底。唯獨自己的房間一分未動,像是留給她最後的施舍。

她趕緊給夏向磊打電話,冰涼的女聲中英文重複著播報已關機。

姐姐得電話,索性變成空號。

夏如秋無望得跌坐在地,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終於大哭出來。她沒吃晚飯,沒丁點胃口,蒙頭睡了很久當自己死了。她甚至感覺餓到極致,已經不會再感覺到饑飽。

要不是於淼淼的一通電話,她真的就要這麽睡死過去。

“小秋,你怎麽三天都沒來學校啊?你沒事吧!”

三天,原來已經過了三天了嗎?

她輕聲說:“沒事。”

於淼淼以為她感冒,鼻音挺重的,“今天下午的素描小考,你來嗎?”

夏如秋一下子跳起來,差點給忘記還有這堂測驗。班導沒幾個月就會組織一次繪畫考核,加入平時成績裏,並且占據很大一部分學分。

夏如秋爬起來刷牙洗臉,三天沒怎麽進食一下床就栽在地上。她爬起來往冰箱裏拿了瓶水使勁往嘴裏灌,稍微恢複點力道才進浴室洗漱、抹了麵霜就匆忙背著畫板出門。

尚未到七月中旬,A市就已盛暑燥熱,加上連日降雨,天氣愈來愈悶。盡管暑氣熬人,街上的人卻一點不少,撐著遮陽傘穿著涼爽的人比比皆是。

車內雖然冷氣充足,透過車窗還是能感覺到陽光的毒辣,灼烤著柏油路麵,遙遙望去能看到微微冒起的熱流。陸紀堯恰好遇上紅燈,又逢周遊打進來電話。

“說。”他戴上耳機。

周遊長話短說,條理清楚得將調查結果匯報給他,“如你懷疑的,夏向磊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夏如花、小女兒叫夏如秋,那天來的就是夏如秋。”

“真是個好父親。”陸紀堯輕哼,想到那瑟瑟發抖的嬌軀和布滿恐懼的鹿眼,竟覺得有些惱火和憐憫。周遊聽出他語氣裏的輕蔑,順勢問:“需要把人抓回來嗎?”

這話剛說完,麵前的人行道上就走過一抹熟悉的倩影。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背著一塊畫板步履匆忙得跑過還剩幾秒的斑馬線。

“不用了。”他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容,掛掉電話。

剛下公交車,熱氣就撲麵而來。夏如秋快步穿過還剩幾秒的信號燈,額頭、鼻尖上已經冒汗。沒走幾步就聽到路邊傳來鳴喇叭聲,她聞聲扭頭發現身旁開過來一輛拉風的跑車。

有次她去便利店買水喝,見到貨架刊上的汽車雜誌封麵就是這輛車,好像叫布加迪威龍。

她加快腳步,這車始終跟在她身邊,就連被後麵的車超越都沒理會。

正覺疑惑,車窗滑下,傳來一把很熟悉的嗓音,“你去哪?”

不用一探究竟,夏如秋都知道是誰,整個人如墜夢魘,連眼皮都不敢抬拔腿就跑。沒想到陸紀堯還棄車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你跑什麽?”

“沒、沒跑……”她低著腦袋,小聲否認。

他不計較,望了眼夏如秋背後的畫板,“去哪,我送你。”

夏如秋真的怕極了他,哪怕多呆一秒鍾都覺得窒息。也擔憂會被拆穿身份,想到那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就汗毛倒豎。她扭頭見不遠處的一家美術館,指著說:“我、我已經到了。”

“這?”

“是……謝謝你的好意。”她畢恭畢敬得朝他鞠了一躬,轉身要進去,又怕他跟進來,補了一句:“這裏不能停車。”

說完也不管他聽不聽,推門就走入美術館。

一進館內,夏如秋就往洗手間鑽。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考試了,怎麽辦?她等了足有十五分鍾才偷偷摸摸溜出來,小腦袋往四周環顧沒再見到那輛車,才撒腿往學校狂奔。

不遠處的樹蔭深深裏,那輛漆黑噌亮的跑車停在那,車裏一雙眼虎視眈眈得盯著那抹飛奔的身影,隻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幸好趕上考試。

夏如秋在最後五分鍾進了畫室,準備完東西,氣還沒順平就抓起鉛筆在紙上打起草稿。她的美術功底一向不差,構圖明暗把握得非常標準。

導師沒少拿她的畫當參考教材,激勵全班。

於淼淼畫得不順,決定化悲痛為食量,組織了全班去聚餐。夏如秋沒什麽心情,本想拒絕被生拉硬拽得拖了去。他們定了一個包間,吃的烤肉,啤酒牛羊豬肉上了一盤又一盤疊得高高。

她本沒什麽食欲,但餓了幾天,聞到肉味還是覺得口水直流。大家都在舉杯互碰,相互調侃,她就負責吃肉、一筷接一筷往嘴裏塞。

“乖乖,你這是餓了幾個世紀了?沒想到你挺愛吃烤肉的嘛!”於淼淼知道她飯量一向很小,食堂裏的麵條都吃不了半碗,沒想到現在吃得這麽猛。

夏如秋不好意思得笑笑,“我餓了。”

“餓就多吃點,來來來……”於淼淼夾了幾塊五花肉放她碟子裏,笑眯眯得催促她趕緊吃。聚餐完已經快九點半,於淼淼開車把她送到小區樓下。

夏如秋沒喝幾口酒,但覺得有些暈暈的,胃裏有點不舒坦像是撐著了。

她覺得好累、好渴,隻想趕緊回到家裏睡覺。拿鑰匙開了門,連燈都沒開直奔冰箱拿了礦泉水猛往嘴裏灌,解渴完才摁亮吊燈。

原本空蕩蕩的客廳裏竟然多出來一張米色的沙發,陸紀堯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得坐在那看她。

“啊——!”夏如秋嚇一跳,手裏的礦泉水瓶掉地,水散了一地。

“你、你怎麽在這裏!”見他從沙發裏站起身向自己靠近,夏如秋連連倒退,退到無路整個背抵在牆壁上。陸紀堯一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自己臂彎裏,語氣涼涼的,“你對我撒謊了。”

“什、什麽?”她恐懼得瞪大雙眼。

他輕哼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他懷疑了!

夏如秋瞳仁一縮,艱難得吞咽口口水,沒底氣得回答,“夏、夏如花。”

“看來你不準備說實話了。”他眸底閃過冰涼,唇線緩緩上翹,一把抱住她就往沙發上摁倒。夏如秋嚇得瞪眼張嘴要喊,被他猛地吻住。

唇舌極順利得攪入,如他這人一般狂妄霸道得令人無法呼吸,他的吻很痛,夏如秋覺得舌尖上傳來刺痛,腥甜頃刻在口腔裏密布。他似乎很生氣,都咬她了。

“我再給你次機會,說,你是誰?”他鬆口,視線卻流連在她微啟小嘴上。

夏如秋嘴硬地搖頭,“夏、夏如花。”

不能說實話,她想,不然會被殺掉。

似乎料到她還會這麽說,陸紀堯邪肆一笑,驀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大手威脅性地往她衣服裏探去,她受驚蜷縮成團,抵禦他的冒犯,驚恐道:“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