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一本正經瞎說

蘇以維看出她的窘迫,沒問下去。恰好有護士來找他,“蘇醫生,院長讓您過去一趟。”

“好的。”他起身將紙杯丟入垃圾桶裏,“夏小姐,我先走了。”

夏如秋起身點頭,休息室裏安靜沒一會兒,洪曼雅推門進來。她似乎是來抽煙的,指尖夾著一根還沒點燃的女士煙,見到屋子裏有人怔了下。再仔細看,發現是夏如秋便沒什麽顧慮,點煙自顧自抽了起來。

夏如秋喝完咖啡將紙杯丟入垃圾桶,起身要走,聽到她開口:“姐妹兩果然是一家,都是這麽不知廉恥,你姐要是知道你傍著陸紀堯,非得氣死。”

夏如秋沒說話,要出去,洪曼雅退了一步將門給擋住,“我和你說話呢,懂不懂禮貌?”

“對於一個不懂禮貌的人,我不需要禮貌。”夏如秋抿唇,涼涼看她。天知道她的腿不爭氣的發軟,麵前的人可是炙手可熱的影後洪曼雅。

就是粉絲一口一個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

洪曼雅怒極反笑,“嗬,你倒伶牙俐齒。在陸紀堯麵前怎麽裝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表麵清純,實則心機叵測,你這種人現在怎麽形容來著?哦……對,綠茶婊。”

她不讓走,夏如秋索性不走了,重新坐回長椅上,當她空氣。洪曼雅碾掉煙頭,走上前,墨鏡後的一雙眼惡毒地瞪著她,接著從包裏掏出筆在支票簿上唰唰寫了幾筆,遞給她。

“洪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望著麵前的支票,她深吸口氣覺得厭煩到極致。

“你才多大就學人當情婦,和陸紀堯在一起就是為了錢吧。這錢你拿走,盡快離開他。作為他的女朋友我已經很仁義了,沒把你刊登上網批判算是最大寬容。”她想了想,補了一句:“你也不掂量自己,陸紀堯也就心血**想要換換口味,玩膩了就會拋棄你,還不如自己離開顯得高傲些。”

她真想笑。

“洪小姐,這錢我不能收。但如果你能想到好法子讓他拋棄我,我或許還要感激你。”夏如秋笑著站起身,丟下這句話也不顧洪曼雅氣得發青的臉,開門離開。

孫阿姨家裏有事,需要回老家一趟。她給陸紀堯打了電話,陸紀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看護照料的重擔全部落在夏如秋的身上。好在病房裏的沙發又寬又軟,周遊替她拿了條毯子,將就一晚。或許睡地太死,半夜護士來換藥她都沒醒。

第二天清晨,倒是被蘇以維的到訪給驚醒。

“看來,我來早了。”蘇以維挑眉,笑眯眯地望著躺在一張床上的兩人。

夏如秋趕緊推開摟著自己的長臂,跳下床捋平亂發。她睡相是不太好,可沒壞到半夜爬到別人床上吧。反觀陸紀堯嘴角帶笑,她就猜到真相。難怪覺得睡得很好,很安全。

看到她臉紅窘迫,陸紀堯抬起下巴道:“你怎麽不敲門?”

“下次一定記得先敲門。”蘇以維哈笑著應承。

夏如秋更囧了,趕緊鑽入衛生間洗漱。洗完臉出來,就聽到蘇以維說:“再多休息幾天,怎麽這麽著急出院?”

“你要出院?”夏如秋詫異道。

陸紀堯點點頭,“公司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楊擎俞的事,我還得去楊家靈堂給他上柱香。”

“可你身體沒事嗎?”

他彎唇,“你在關心我?”

夏如秋被問得愣住,眼波慌亂得流轉不敢看他,“沒、沒有。”

“小騙子,你一說謊就結巴。”陸紀堯卻非常高興,長臂一攬將她拽入懷裏。要不是蘇以維在,他真能狠狠親上去。辦完出院手續,周遊將家裏的車開到樓下。

回到公寓,夏如秋一眼就瞧見客廳餐桌上擺著的新鮮白玫瑰,不禁一怔,沒記錯的話前天出門時她就把桌上枯萎的玫瑰給帶下去扔了。

陸紀堯一回來就有電話會議,直接上了二樓。

夏如秋想了想,給孫阿姨打了通電話過去,“阿姨,客廳裏的玫瑰花您給換的嗎?”

“沒有,你去醫院那天黃昏,我就告假回去了,出什麽事了嗎?”

“哦,沒事我突然想起之前要花店送花過來呢。”她隨口將這事給壓下去,掛了電話又想,或許是家裏別的手下換的吧。她搖了搖頭,甩掉臆想。

彎腰打開鞋櫃,換拖鞋。

左腳剛塞拖鞋裏,腳尖就傳來刺痛,她擰眉一縮發現腳尖上有小小血珠冒出。把拖鞋拎起往外倒了倒,竟然倒出三根大頭釘。

孫阿姨絕對不會這麽粗心的。

恍惚裏想起之前脖子上的小傷口,冷不丁地後背一寒。不知為什麽,她隱約覺得有點怕。坐在客廳沙發裏看電視時,腦子都在想這件事。

以致於陸紀堯喊她都沒反應,倒是伸手去拍她肩膀,反倒嚇得她猛地一顫。

“怎麽了?”

她鬆口氣,“剛看了部恐怖片,嚇到了。”

“越是膽小的人還真越愛看這些東西。”他忍俊不禁,伸手往她頭頂抓了一把,“吃飯了。”

夏如秋這才想起還沒做飯,“我忘記做飯了,你能等嗎?”

大少爺的肚子可不好薄待的。

“不能等。”他臉色一板,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拎起來,曖昧得湊近,“不能等,要不先吃你?”

說完還真張嘴往她耳朵上咬。

夏如秋腰際一癢,哆嗦一下子拿手推他,“你才出院。”

“我傷的是手臂,不妨礙做正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炙熱的唇已經往她脖子裏噬吮。夏如秋隻覺得酥酥麻麻得站不穩,心裏卻還在抗拒,使勁找理由,“可我餓了,沒力氣。”

門鈴傳來叮咚聲,成功將夏如秋解救。她得到特赦般,爬下沙發,“我去開門!”

“您好,這是您訂得外賣。”門外站著一個服務生,彬彬有禮,還戴著白手套。

陸紀堯說:“我訂的。”

原來早就訂餐了!

夏如秋將門打開,便見服務生後幾個人聽從吩咐得將一餐車的東西推進屋。服務到家得替他們鋪餐補、點蠟燭擺鮮花。一道道菜肴賣相精致、色澤誘人光是看就令人饞涎三尺。

夏如秋眼尖地發現服務生銘牌上的店名,竟然是A市出名的五星級酒店餐,這個酒店

的菜肴出了名地好吃,卻沒有外送這一塊服務的。

就連某國領導人到訪,都需得親自去酒店就餐。

“陸先生,餐點準備好了,請兩位慢用。”服務生笑容可掬得站直身子,朝著陸紀堯規矩地回稟。

“好,謝謝。”

服務生全程笑容燦爛,帶著其餘的送餐員離開。這酒店裏的澳洲大龍蝦最入味,她吃的恨不得把舌頭都給鮮掉。本來吃的好好的,最後陸紀堯提議看片子,兩個人端著蟹和蝦往地毯上一坐,背靠沙發看起動物世界。也不知道是菜太好吃還是怎麽,看個動物世界都覺得津津有味。

還從動物世界,聊到天南海北,陸紀堯說起第一次去緬甸的事,很驚險,光聽就跟在看港劇大製作警匪片似的。陸家多大勢力她不知道,但絕對不簡單。

他說起事來,手一揚,露出胳膊上一條很深的疤痕。

與他纏綿時,她總不敢專心看他,這才看到這條疤痕不禁詫異,“你這條疤就是當初做生意時留下的嗎?”

陸紀堯臉色微微一變,“不是。”

他將衣領往下扯,露出疤痕蜿蜒到整個前胸後背,十分可怖,像條弱化的蜈蚣。他語氣平淡又夾雜極深的喘息,仿佛說出這句話令他用盡很大的力氣,“四年前中秋,進了趟局子,傷到的。”

傷到的。

這麽輕描淡寫地複述。

夏如秋不知道該怎麽接下話,卻見他重新勾起笑,“小時候我最叛逆,就連家裏老爺子都管不住我,沒少惹禍。你等著……”

說完把盤子擱下就往書房跑,拿了本厚重的相冊過來,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對她說:“這是我。”

相片一腳微微泛舊,上麵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穿著精致高雅的小西裝小皮鞋,像模像樣地站在一座燈塔旁。這麽小,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是陸紀堯。

“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麽可愛,小臉胖嘟嘟的。”嬰兒肥時期的陸紀堯別樣反差萌。

她又翻了幾頁,發現全家福,陸家原來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老爺子很嚴肅,穿著中式的長褂,眉目硬朗,年輕時也是個能迷倒一票女人的帥哥。

坐在老爺子旁邊的女人,穿著一身旗袍,梳著發髻氣質特別溫婉。

不得不說,這一家的顏值真夠高的。

再往下翻,夏如秋噗呲一聲笑出來。

照片上的陸紀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額頭還紅腫著呢。也不知誰惡作劇,還給他拍了這麽一張。

他把腦袋伸過來,說:“這是我上一年級,開學第三天和同學打架。”

“難怪哭這麽傷心,為什麽打架啊?”她來了興致,笑嘻嘻地問。

她猜測,這一架肯定是輸慘了。

陸紀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剛去學校一幫子女孩子要和我做朋友。激怒了全班的男生,他們就這麽指著我說陸紀堯你太帥了!我不承認呀,他們就揍我,說我虛偽!”

夏如秋被逗得哈哈大笑,“自戀狂。”

“不過我可沒輸,我打架從沒輸過。”他還不忘提起這句,得意洋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