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第一百零六章 救了別人

“就是這裏?”

在打開了賓館門後,林琪環顧了一周這間房間的裝修。

明明非常普通,為何在某人的口中卻這麽誇讚這個酒店?

“明明很不是非常好的那種嘛……為什麽說的那麽好?”

她奇怪的轉頭看向了劉如月,然後將門用力一推,一下子,門就被徹徹底底的打開了。

“先通通氣吧。”

將門打開後,她便停在了門外,開始左右來回的踱著步,麵露悠閑之色,但站在她一旁的劉如月卻不明白了。

“你是來度假的還是來找人的?”

他輕聲開口道,然後便立即一個大步走向門內,不去理會自己身後的林琪,麵上的神色依舊是毫無波瀾。

見他進去了,她便想要上前阻止,但他卻早就將腿邁進了門內,以至於她也不好阻攔了,隻好同樣的走進了門內。

“你為什麽上一次的樣子和現在不一樣?”

跟上了他,林琪終於想起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問眼前人了,想到這裏,她便迅速走上了前,問道。

她的問詢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隻是將自己肩上的挎包給甩到了雙人床上,便拿著自己的手機走向了一旁的單人軟沙發上了。

“我問你話呢!你之前和現在怎麽完全不一樣?而且你身份證上也是你現在這幅模樣,難道你有人皮麵具?”

她見他不說話,依舊是不死心的追上了前,十足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

“你現在不是應該更加關心一下你的朋友是否安好嗎?”

像是受夠了自己麵前這個吵鬧的人,他無奈的抬起了頭。

“她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不可能一間房一間房的去找吧?”

這麽一句話,讓她才想起來這裏的主要事情,這下子,她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便立刻就想要出房門,但轉念一想,她又不由得折身返回了。

現在自己就是完全不知道她的下落在哪,甚至一點點頭緒都沒有。

“去櫃台問問吧?”

這時候,在房間內沉靜的氣氛中,她頓時又爆出了這麽一句,可她在說完這麽一句後,劉如月立刻“噗”的一聲笑了。

那張冷凝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被點破了,隻剩下一副嘲笑之色。

“你真的覺得她們會冒著被開除的風險告訴你這種事情?”

他說完,手中的手機也同時放下了,麵上的神色也變得正經了起來。

“你是林家大小姐,你們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那麽你的父親林青海好像……和這家酒店的老板趙輝挺熟的吧?”

這句話說完後,他便給了林琪一計笑容。

他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被自己麵前這個人所說的話差點驚到,她微訝的張開了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麵上一開始焦慮之情在現在也變得開始放心了。

這種莫名的放心感,讓林琪不由得微微淡笑,然後麵上也露出了一副了然之色。

“這裏是趙叔叔的酒店?我還真不知道呢……那我們直接去找他好了,他應該會告訴我的。”

說完,她便自然的牽上了自己身後的那人的手,可就在她想要拉著她就走的時候,他突然將身子僵住不動了。

“你怎麽了?走啊。”

她不解的回頭,然後就是一陣子微笑。

可是就算如此,她身後的人依舊是賴在那張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我在這裏坐一會,我有點不舒服,你自己先去吧。”

說完,他支支吾吾的將她的手甩開了,麵上的神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眼神也是沒有目標的胡亂掃射著。

見到自己身後的人如此奇怪,便想要留下來再看看是出何事了,但在她想要轉身走向劉如月之時,他又開口了。

“你還是快點吧,要不然到時候你的朋友……”

他的這麽一說,讓林琪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於是也不再猶豫了,便直接轉身衝向了門外,但在出門的那一刻,她又將頭轉了回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是在斥責著他的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

看著那對像是會說話的眼神,他不由得搖頭淡笑了一下,最後麵上的神情也歸複為了一片淡然。

在女子的腳步聲越來越小,他的表情也越發的沉凝,最後,直到那道腳步聲漸漸消失後,他便站起了身,徑自走向了賓館門內,將門關上了,並細心的將門鎖也帶上了。

將這一切都安排好後,他便又大步的走回了賓館內部。

走進後,他遲疑的站在了原地一會,然後又動身走向了被簾子遮蓋起來的落地窗前。

將窗簾拉開了一個小縫隙,他的眼睛正好能看清窗外的東西,在看清了窗外的東西後,他的便迅速的走到了床邊,從中拿出了一個相機。

將相機的鏡頭對準了窗口,然後麵上漸漸浮現了一陣緊張之色,他隻覺得自己的額上也在冒著陣陣的冷汗。

由於整個酒店是呈一個環形的,所以在這邊的他可以看清在對麵的人的舉動,而他此刻舉著相機,正是在拍著對麵一間房間的人。

那人明顯就是喬筱悅與陸喻宸二人。

這也是他不願和林琪一起去的緣故,而且他剛剛所跟林琪所說的酒店的老板,也並不是那個趙輝。

這隻不過是想要把她支出去的一個理由罷了。

在她走後,他也隻覺得一陣輕鬆,他早就在自己的關係網上知道了那二人的動向了,所以自己在開房的邊知道自己的方位如何,恰巧的是,前台給開的房,正好是直對著二人的房間,而且還比二人的層數高一些,所以也不擔心又陽光的困擾。

雖然萬事都是按照他自己所想的地方去發展的,但是在他的心裏,總感覺哪裏不對,有一種莫名奇怪的感覺堵在了胸口,讓他有些胸口生悶。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自己隻是一個記者,難聽點叫做狗仔,這是他的工作,陪哪種大小姐玩隻是在浪費時間,要不是有利用價值,他怎麽會和她跑到這裏?

很快的,明日的頭條就應該是他的了吧?

想過什麽標題好呢?

他的心中雖然在盤算著一切,但在自己的內心最深處,卻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大掌在捏著他的心,讓他一陣悶。

漸漸的,他的手中的相機突然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然後自己也站起了身來,最後將相機給裝入了自己的挎包中,雙腿像是在被誰支配著一般,一步步的走到了房間門口。

“哢吱--”

這麽一聲的響起,隨即的是房間門的被打開,打開了門後,他便直衝向了電梯口。

不對,他一定要去找她,他告訴她事實。

一向事事都無所謂的他,在此刻居然莫名的湧上了一絲的負罪感,這根本不像是他!

“林琪!”

在下了電梯後,他直衝大廳,也不顧形象的喚了一聲,但在偌大的酒店大堂中,回應他的,隻是一陣陣喧鬧聲已經腳步聲,他的聲音也很容易的被這些吵雜聲音給覆蓋了。

沒有目標的紮根在群眾中尋找著那個身影,但他卻始終找不到,更別提向她解釋什麽了。

穿梭在人流中,他的眼睛四處亂渺著,但終究是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路上下來,他隻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沙啞了,但終究是沒有得到什麽的回應,留下的隻是自己那漸欲消失在眾人的各種吵雜聲後的殘音。

實在是問詢不到她的下落,他在一瞬間也湧上了一絲放棄的念頭。

“你在這啊?”

就在他攤在了一旁的一處牆壁上之時,一道聲音從他的身旁傳來,這下子,他一下便將頭回了過去。

“你在這?”

他同時也是驚奇的回道,然後目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喜色。

麵前的女子聽到他的話後,點了點頭,這下他便也放下了心來。

“你……其實我……”

“我找到老板了,他不是趙叔叔,但是他也正好是我父親的好友,前不久才將這個酒店收購了,我說明了來意後,他也很配合我,目前我也拿到了那個房卡了。”

在劉如月想要說話之時,林琪就毫不客氣的將話頭搶了過去。

在聽她講話說完後,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又木然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已經知道了。

“嗯,對了……你你剛剛想要說什麽來著?”

在他將頭點了點後,她也表示了了解,但是很快的,她又想起了他方才想要和自己說話來著,便連忙問道。

可他在聽聞了她所說的話後,哪裏還有心情去說自己剛剛是騙她的?於是也隻好順水推舟道:“剛剛我才想起來,我好像是記錯了,所以就來找你……現在正好,那我們去找他們吧。”

他結結巴巴的說完後,便先林琪一步的走上了前,同樣的,自己身後的人也同時跟上了他。

“你的記憶力還真不好,不過你還是暗自慶幸吧……要不是因為這種陰差陽錯,那我回來肯定非滅了你不可。”

堵著氣,她雙手開始抱著臂,麵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而走在前麵的劉如月,卻是有些心慌。

二人就保持著這麽一副詭異的氣氛走著,在這個時候,二人沒有肩並著肩,隻是一個走在前頭,一個走在後頭。

沒多久,劉如月便帶著林琪走到了電梯口,說來也巧,二人到電梯口的同時,也正好有一撥人同時下了電梯,二人剛好可以坐上去。

在坐上電梯後,他便立刻在林琪之前就按下了五樓鍵,這讓她有些奇怪。

“你怎麽知道的?”

看著他那絲毫不遲疑的樣子,她疑惑道。

而這個時候,他也同時的轉過了身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對著自己麵前的人解釋。

“我……”

在他語無倫次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林琪突然先他一步的說道:“你猜的好準啊!就是五樓,我本來就想讓你猜一下的,你是不是偷看到我的房卡了?”

她先是一個驚呼,如何就是一聲驚歎道,麵上也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棟大樓一共有二十層,而他卻準確無誤的猜中了,這讓林琪好一陣的佩服。

看著自己麵前這位激動的女子,他一時間原本懸著的心在一瞬間又放回了腹中,麵上還帶著幾分僥幸,但這種表情在林琪將目光投向了他的時候,他便將表情又換了一副。

……

在二人上到了五樓之時,林琪又再次的驚呼了起來。

因為五樓的裝修比自己所在的九樓不知好了多少倍,九樓不管是從走廊還是房間內,都是一副很普通的樣子,沒有絲毫的一點讓人感到高端的感覺。

可是五樓這裏不管是哪一個部分,都被匠人細心的設計了,無處不在的亮點和一些級微的細節,都處理的很好,和九樓的裝修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沒必要這樣子區別對待吧?九樓和這裏相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兩家酒店,裝修風格和裝修的用心程度都截然不同。”

其實九樓並沒有林琪口中所說的那麽差,隻是在她聽到了這家酒店的規矩以及這家酒店所負有的盛名讓她的期待值過高了,所以即使九樓和其他的酒店裝修一比確實是較為突出,但這種過於高的期望讓她自然就是覺得這家酒店也並不是那麽好了。

可是現在倒了五樓,她才發現,自己是誤會這家酒店了,隻是這家酒店不過是每一層都有分別的罷了。

“房卡呢?快點吧。”

來到了五樓後,林琪便幾乎完全的沉迷於這裏了,這裏的走廊處都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油畫以及一些其他的工藝品,而這些具有特色的工藝品讓林琪幾乎都愛不釋手的想要在每一處都拍一張照,留念一下。

“等等嘛……你就幫我拍這一張,不用花多少時間的,快點!”

說完,她便將自己的手機往劉如月的手中一塞,然後將手撫上了自己身旁的一個青花瓷瓶的口端。

他無奈,隻好快速的給她拍了一張照片後,就將手機迅速的丟回給了林琪,然後便催促道:“快點吧。”

看著這樣的他,林琪有點泄氣,最後還是將手機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後直徑走向了前方,將他甩出了好一陣路。

她這是怎麽了?

她的賭氣讓他微怔,但最後他還是跟上了她的步子,走向了前方。

“在哪?”

在一路上,二人都緘默不言,但是劉如月最後還是張口道,便喚了她一聲。

被他這麽一喚,林琪便轉過了頭,麵上也是一片神秘之色。

“你跟我走就好了,問那麽多幹什麽。”

說完,她便將頭轉了過去,然後隻是走在前麵帶領著身後的人。

走在前麵,她的手心有些冒汗,但麵上依舊是一副鎮定之色。

就這樣的,她領著他,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走廊,然後麵上也漸漸浮現著急之色。

“等等……你有沒有漏掉那些地方?你的房卡呢?”

突然,他停下了身子,然後站在了原地,麵上浮現了幾分質疑之色。

“房卡……我……我找找。”

這麽說著。她便將自己的包給拿了起來,然後在其中開始翻找。

劉如月也就站在原地看著她如何找到自己的房卡,麵上的疑惑之色也愈發濃烈。

“那個……我,你等等啊……我找找。”

在翻著自己的皮包之時,她的眉心有著幾粒豆大的汗珠隨之落下,這讓她麵前的劉如月開始有些奇怪了。

就在她還在翻著自己的包的時候,他向她走了上來。

一直隻顧著翻著提包的她怎麽注意得到那人的漸漸走近?最後,直到他徹徹底底的站在了她麵前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麵前站著一個碩大的身軀後,她才後退了幾步。

“你……你幹什麽?”

被他突然的靠近給嚇到了,她後退了幾步後,險些就要被自己的高跟鞋所賜的跌倒在地,但自己憑借著自己的平衡力,終究還是穩穩地站了起來。

可在自己站起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後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扶住了,最後通過她的餘光一個打量,才發現,扶著自己背的東西的主人,正是自己麵前的劉如月。

“你到底有沒有房卡?”

他低沉的氣息撲打在了她的麵上,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和自己麵前的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

發覺到這份過於親近的距離後,她便將他的手一把甩開,然後又再一次的後退了幾步。

“我……我的房卡掉了……”

這麽說完後,她隻覺得自己的麵上一定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早在剛剛,坐在電梯內的時候,她就將自己的手伸進了包內,發現自己的房卡怎麽摸都摸不到了,但是她那個時候還在麻痹著自己,想著應該是暫時還沒找到。

在下了電梯後,她便有些心有餘悸,但自己仍是不敢去麵對房卡丟失的那個事實,直至剛剛……

“算了,跟我來。”

看著她低頭不語,一副做錯了的孩子一般的模樣,他心中浮現了一絲奇異的感覺,但他沒做理會,隻是擺了擺頭,然後便走在了林琪的前麵。

剛剛上電梯的時候,就是他在帶路,現在又是他在帶路,林琪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沒用。

不過,他又有什麽辦法?

“你想好了怎麽辦嗎?”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開口問問自己麵前的人,他的計策為何。

“去找酒店老板啊。”

他轉身白了她一眼,腳上的步子依舊未停。

“不是吧?那樣的話,時間會……”

她突然怔住了,快步的跑向了劉如月的麵前,然後伸開了雙臂,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房卡是你弄丟的,你說還能怎麽辦?”

他一臉無奈,對著自己麵前的女子,讓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急切的樣子讓他有一絲動容。

還是要告訴她嗎?

就在劉如月微微張唇,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二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是一道垃圾車在鋪著鮮紅色絨毯的地板上滑動的聲音,這道聲音的出現,讓他不由得閉上了嘴巴。

“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保潔阿姨推著垃圾車,麵帶困惑的看著氣氛凝重的二人。

那個保潔阿姨的問題讓林琪一時口快的瞬間就回答了出來。

“我們的房卡掉了,是……是多少號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開頭第一個數字好像是2。”

說完後,她突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說了也沒用。

“房卡嗎?你們在哪裏掉的?我正好也撿到了一個,也是2開頭的。”

這句話無疑讓林琪燃起了一絲希望,隻見她聽後,瞬間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急著說道,這一急,就讓她的話語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我好像是在那個……電

梯口到大堂處掉的。”

講一句話還算完整的說完了,她便一臉急切的望著自己麵前的保潔阿姨。

那個保潔阿姨帶著一個白色的口罩,整個人讓人看不清臉,頭上同時也頂著一頂帽子,讓人也無法去辨識她的五官,整個人隻能讓人看得清她那在帽簷底下若隱若現的鼻梁。

“是,我是在那裏撿到的,給。”在聽完她說的話後,保潔阿姨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房卡,就這樣的,一隻肥碩的大掌握著她的房卡,遞到了林琪的麵前。

林琪千謝萬謝後,保潔阿姨的吐出了兩道笑聲,然後便推著自己的垃圾車離開了。

在接過房卡後,她看了看上方的數字,便有了目標。

“走吧,在235號房。”

看了看房卡上所顯示的數字,她笑了笑,然後直往前走去。

而站在她身後的劉如月,則是一臉的複雜,但最後,他還是跟上了她的步子。

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可他就是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令人奇怪呢?

這種奇怪的思緒縈繞在了他的心間,但他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跟上了自己麵前的人,也沒有言語。

沒一會,二人便走到了235號房的門前。

“等等,我先看一下。”

235號房的旁邊正好是一條絕路,這個位置可不是他拍攝二人時所在的正確位置。

“你想想,那個保潔為什麽要把房卡給我們?而且你看到她的臉了嗎?”

他麵帶疑慮,雙眸中也盡是一片猜測,但他又不好點破,隻好開始對眼前的林琪諄諄善誘。

“你不要那麽多疑啦,哪一個保潔不是全副武裝的?我開門了,我們在路上以及現在已經折騰的夠久了,所以……你幹嘛?”

就在她想要將門卡放上感應器之時,劉如月突然的一個伸手,就將她手中的房卡給奪了過去。

“不要,這裏麵絕對有詐,誰會沒有查過就隨隨便便的將一張房卡給你?而且還是這種星級酒店裏的員工,不是什麽隨便的小旅館,我們還是回去找那人吧。”

說完,他便拉起了林琪的手,就想要往回走,但她又怎麽可能會隨隨便便的就依他呢?

在感受到一隻大掌給她穿過的掌溫後,她在一瞬間的失神過後,便立刻將他的手甩開了,情緒在此刻也是略微的激動。

“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我做什麽你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幹嘛要跟我來,你自己走好了,我反正和你不過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將他手甩開後,她的情緒先是在一瞬間就爆發了。

“還給我!”

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讓他看著有些心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應對這種眼神。

“你冷靜一下,你想想,他們再不濟也是夫妻,雖然很快可能就要離婚了,但是他們是夫妻這個事實還是無法改變的,所以陸喻宸對你的朋友應該不會怎麽樣的,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道理你懂吧?”

讓自己的腦子中迅速的排列組合成了這麽一大段話後,他也慢慢地向後退著,想要漸漸引導著林琪往後走。

但是在林琪聽到這些話後,她像是幾乎沒有一點點的感覺,隻是目光中的堅定更為的深邃了。

見到她那副越發深邃的堅定,這讓劉如月有些發慌。

這樣子那隻有兩個辦法能阻止她了。

一個就是和她道明真相,另外一個就是……

在短暫的幾秒之內,他便立刻選擇好了兩個方法的其中一種了。

……

劉如月沒有選擇第一種,第一種解釋的方法又費時間,又不一定行得通。

她這幅樣子,像是不會再相信自己的樣子了。

那隻有第二種方法好了。

跑!

幾秒鍾之內的決斷讓他立刻的就執行了,在林琪漸漸的向他靠近之時,他便在一瞬間就將身子一轉,然後直衝電梯口跑去。

他的一跑,讓林琪愣住了,但她也沒有恍惚,而是也同樣的衝著他追去。

但是,在二人體力的懸殊再加上林琪本身就穿著高跟鞋的緣故,讓她跑起來略為的吃力,以至於讓她在還沒有跑多久,便立刻被劉如月甩下了一大截。

“等我……你別跑了……我,我不去了……”在這種懸殊的較量下,她隻好認輸,而自己麵上也開始漸漸的泛白。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的自己特別的虛弱,之前那副活力樣子都幾乎沒有了。

雖然她都認了輸,但是跑在她麵前不知有多遠的了的劉如月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身後的人在此刻已經認輸了。

本來隻是想要將她引到前方便離開那個地方的他,在後麵完全像是忘記了自己的本意,像是隻是為了和自己身後的女子玩一場角逐遊戲。

所以,他跑到了電梯口後,便快速的按下了向下的電梯鍵,他也沒等多久,那電梯便朝著他打開了門。

而此時,被他落下的遠遠的林琪,是再也跑不動了,也就是在走廊邊靠牆休息的時候,她突然心生一計。

“可惡,你以為你拿了房卡跑了我就進不去了嗎?”

她惡狠的咬了咬牙,然後踩著高跟鞋猛的跺了一陣,然後氣喘籲籲的直向離電梯口的反方向走去,按理來說,這應該叫做原路返回。

對,她要回最後的那一間房,235號。

她就不信,沒了那張破房卡,自己就走不進去了!

這麽想著,她腳上的步伐也越發的踩得狠厲了,隻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的身後,工作間中,一個才摘下口罩的女人,趴在一旁,在聽到林琪的說話聲以及那道大聲的腳步聲後,麵上露出了一絲咧開的笑。

這抹笑容配上那雙如鷹眼般的眼睛,讓人看的心底一陣發寒。

……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一間寬敞而金碧輝煌的房間內,一個手腳被綁著的女子,正躺在床上,床上的那絲滑的天鵝絨毯披在了女子的身上,但絕大部分的,是滑落下了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女子在第一句話沒有得到回應後,又緊接著說了第二句話,可是回應她的依舊是一陣子沉靜。

整個房間內,寬大的床就幾乎占據了房間的四分之一的位置。

房間裏,在女子的幾聲叫喚聲過去後,隻剩下一陣鋼筆的鼻尖與紙麵的摩擦聲。

“你做的真好啊,這和我五年前所經曆的事情沒什麽不同吧?你打算故伎重演嗎?”

她將身子吃力的拖了起來,那張絲滑的天鵝絨毯,也在一瞬間的徹底滑落在了地上,而女子的麵容上,在此刻則是一臉的凶惡。

“別吵,我在工作。”

坐在一旁手執著鋼筆的男子,臉上沒有表情,手中執著的鋼筆在他將話說完後,有加重了幾分的力。

“你自己做了那種事情,還怕我說?你要找的,一直都隻是一個玩具而已!”

她的麵上不知是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還是由於繩子勒的緊了,泛出一陣緋紅之色,胸間在此刻也是此起彼伏著。

“小悅,我從來就……”

他轉身,麵上的淡然在此刻像是破了功一般,麵露一副焦急之色。

“別裝了,惡心。”

她輕蔑的笑了一聲,然後將頭扭了過去,再次之前她對她所殘存的所有好感,在此刻也都如風一般,逝去了。

不再看向那張自己以前曾迷戀過的麵龐,她撐了一會,身子便倒下了,而臉依舊是背對著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果然是對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無論是裴澤還是自己身後的人……他們的本性,就算是過幾個月,幾年,都改不了。

唯一能改的,就是那日益長進了的演技吧?

想到這裏他,她的麵上露出嘲諷一笑,這讓做在她身後的陸喻宸隻覺得心開始隱隱作痛。

深情,在現在看來,是那麽的滑稽可笑,他對她,從來就沒有那種東西吧?

那種可笑的深情,隻不過是在對獵物的“恩賜”吧?

她越想,心中的苦澀就越發的濃烈,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讓她一時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悶悶生痛。

他對她的感情,難道一直隻是在演戲而已嗎?有必要嗎?

雖然自己能在裴澤婚禮上雲淡風輕的將他劈腿的事情講出來,裝作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她的心,也依舊是有痛過的。

說沒有傷心過是不可能的,而現在的陸喻宸呢?

在自己想要將全身心都投入給他的時候,他呢?

她的感情,他任意的玩弄著;可是他給她的感情,她卻是像一個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嗬護著,不讓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雖然她曾經也有過迷茫,在想著自己是否要將心投入給他,可是自己雖是那麽想著,可她自己的心中比誰都清楚,她早就把心交給了他了。

“你怎麽不懂呢?”她趴在床上,手腳都無法動彈,可是她的嘴的自由嗎,沒有被限製。

她的聲音雖然人是微乎其微,但在隻有著手寫聲音的房間裏,她的這道聲音倒是顯得尤為清冽。

“我說陸喻宸你怎麽就不懂呢!”

她突然的一聲吼,讓毫無準備的陸喻宸卻是是吃了一驚,但又是在極快的時間裏,他又恢複了以往的那份鎮靜。

“我不懂什麽?”

這麽說完,他將身子站了起來,然後慢步的走向側趴在床上的喬筱悅。

“你不懂,我對你的感情,你以為我是無情的那個嗎?你才是……一開始,你為什麽盯上了我?”

在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越發的靠近,她將身子往裏麵縮了縮。

這個問題,讓他一時間語塞。

“是啊,你肯定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選擇我,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私?我完全可以找一個愛我的人,再不濟就是家族聯姻也可以,反正感情這種東西……我也說不清,到時候再生一個漂亮的女孩或是一個帥氣的……”

喬筱悅目光空洞的凝視著遠方,麵上的表情也讓人猜不透,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偶,隻要稍稍一扯,她的那些棉絮就會從中出來。

看著這樣子的她,他有些心疼,但又不知怎樣的去安穩自己麵前的人。

但是,她的那些話,卻讓他更加的心底生疼。

她這麽說的話,他是什麽?一個攪和了她幸福生活的一個無恥之徒?

“你是覺得……我隻是一個乘人之危的……混蛋嗎?”

他的五指纖細而白皙,這五指,漸漸地向著喬筱悅的麵頰上觸碰去。

“是啊……再或者,在路上隨便找個男人都可以,平平淡淡的一生,多好……啊!”

就在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後,他原本想要觸及在她臉頰上的手突然在聽到“隨便”二字便立刻換了方向,那隻手直向喬筱悅的下顎捏去,讓她隻覺一陣生疼。於是她便痛呼出了聲。

被他那隻手扼的生疼,她的眼神在此刻向他射去隻是一副怨恨之色。

“看來我把你驕縱壞了?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了?”

他勾唇一笑,看著在自己掌下的女子的痛苦之色,他的神情依舊未變。

“不然呢?我說話的自由取決於我,還有,你現在的行為是綁架,就算你權利滔天,家財萬貫……你敢對我如何,我爸媽一定饒不了你!而……”

在她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她的唇突然被一陣溫意給席卷上來了。

他吻向了她。

喬筱悅被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弄的一時間暈頭轉向,大腦子一片空白。

之前那些蘊藏於自己腦海中的言辭,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讓她一下子暈暈乎乎的。

好一會,對方才鬆開了唇,而這下子,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麵對眼前的人了。

“你……”

在他的唇完全離開她後,她的麵上一臉複雜,也不知該說什麽,半天也才憋出一個“你”出來。

“我怎麽了?”

他的眸中帶著嘲弄的意味,麵色也是一陣的晦澀不明。

看著麵前的男子,喬筱悅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在此之前那些話語在一刻間也都被收回了她的肚子。

她在想什麽?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終於,半晌過後,她才小聲的說出了這麽一句。

“既然你在剛剛的言辭中說了那些事情,那麽我就一件件的去做,如何?”

他笑了笑,將自己略顯淩亂的衣領擺正,然後麵上一片戲弄之色。

“你敢。”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達到威懾作用,可正是她這幅正色,讓陸喻宸又再一次的發出了笑聲。

“你以為,我真的會那麽做?”

在將話說著的時候,他將身子微微俯下,麵上的那副神情依舊未變。

“小悅,我很後悔,所以,我是不會再去做那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我會給你時間,讓你用來原諒我。”

這種深情的樣子,是迷惑她的利器。

多少次,她是被這種看似深情的表情給迷惑的?又有多少次,自己沉淪在他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切中?

在她差點又要被眼前人所帶動情緒的時候,她一下子又被拉了回來。

不要去想這些,這些不是你該想的……

不斷的在給自己的腦中灌輸著這句話,她麵上也漸漸歸為一片平靜之色。

……

電梯的行駛平穩而寧靜,但此時坐在電梯上的劉如月的心中卻一陣的煩躁。

她沒有追上來嗎?

環顧了一周自己所乘的電梯,四周什麽東西都沒有,有的隻是無聲的寂靜罷了,而四周的鏡子將他在此刻也同時的反映了出來,讓他能夠好好的直視自己。

就在他思緒混亂之時,電梯門突然開了,他迅速的跑下了電梯,然後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兩個電梯中間,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個電梯門。

她應該是從另外一個電梯中下來了吧?

一絲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底慢慢地萌芽,這種感覺,讓他幾度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

就這樣的,他站在電梯口處,看著自己身邊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們從電梯上上去,下來,上去,下來……他的心在一瞬間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麽高,這麽瘦的女孩?”

這時候,一個戴著口罩掩麵的保潔推著垃圾車出了電梯,而他一見,便立刻迎了上去,在酒店內,出入最多,最熟悉酒店的,就莫過於這些保潔阿姨了。

“穿什麽衣服的?”

那個保潔本來想要直接走過他的,但被他這麽一攔住,且對方還手舞足蹈的比劃著,那她也隻好停了下來,麵上也帶著幾分疑惑。

見其這麽問,他便也隻好在腦海中重新思索了一下。

“粉紅色的連衣裙,中間有一條白色的腰帶,穿著純白色的高跟鞋……就是這樣了,有見到嗎?”

他這麽說完,麵上仍然帶著晚飯的焦急之狀。

“沒有……等等,好像我看到她走近了一個房間,但具體模樣我沒看清,好像也是穿粉紅色衣服的。”

她說完,便又低著頭,推著車走過了劉如月,而待在原地的劉如月,在聽完她所說的話,他千謝萬謝的謝過了她,然後還未關上的電梯口衝入。

她不會去敲那個的門了吧?

心底存著幾分好奇與不解,他按下了五樓鍵,心中還在祈禱著她出什麽事情了。

他從未覺得電梯的行駛時間有這麽慢,以至於他坐著電梯,隻覺得時間過去的緩慢。

在電梯的聲音響起後,同樣的,電梯門也在一刹那被打開了,打開了門後,他便以著一種極快的速度衝出了門,直向走廊內奔去。

“林琪?”

由於酒店內部實在是過於的大,所以在整個五樓,又很多岔路口,而在這些岔路口中,他也不知道哪裏是林琪所去的地方。

他知道是235號房,可沒有房卡的她又怎麽能進去呢?所以他很自然的就認為她應該是去別的地方了。

在每一條岔路口都尋找了一遍後,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發瘋似得衝向了235號房。

她說不定去敲門了……

這個是他一早就想到了的,但是他在內心中卻不敢直視這個問題,隻是一直默默地憋在心中,先是在懷著僥幸的心裏去想她說不定是在那一條岔路中。

可是在一係列地毯式的搜尋過後,依舊是沒有她的身影,這下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真的可能敲了那個門,而至於最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那自現在要去找她的話,那是一定要準備些什麽的了。

這麽想著,他便握緊了拳,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空空如也,然後隻覺得一陣子絕望。

自己現在還真是沒用啊……

但是,總是有什麽東西可以自己用一下的吧?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又左右環顧了一陣,突然,他將目光停駐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花瓶上。

那個青花瓷瓶,正是剛剛林琪所拍照的時候所扶著的花瓶,現在看來,這個花瓶是有些用處的。

走向了那個花瓶所處在的位置,他將其拿下,手握在了瓶頸處,然後在手中拎了一會,發現還不錯,於是便直向前方走去。

但是,自己這樣子就把那麽大一個花瓶就這樣拎在手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有違和感的,所以在走到235房的麵前的時候,他將那隻花瓶放在了身後,讓人看不見他手中拿著東西。

雖然說完全讓人看不見是誇張了,但是至少能讓在房間中的人看不見。

他就不信,房間中的人能夠通過貓眼能看清他的手背後有著什麽。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按下了麵前的門鈴,然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將心情平複了下來。

在按下門鈴後,他隻覺得自己的手心即使是握著冰涼的瓷瓶,但依舊還是在冒著汗。

這種莫名的緊張之感,多半是對於自己麵前未知的恐懼以及自己心底的那一抹深深的懼意。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他比誰都清楚的是,自己現在的緊張之感幾乎就要覆蓋上他的全身了。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現象。

在一陣的沉默過後,他想要再一次的按一下門鈴,但又在指尖在一瞬間就要觸及到門鈴按鈕的那一刻,他又停下了。

淡淡,他可是有房卡的人啊……那自己又何必這樣子按門鈴呢?

可是現在這門鈴按都按了,已經打草驚蛇了,那現在就算是拿出了房卡,那屋內不明的凶險也許會早就有了警惕之心,那自己現在的所謂防守,那就變得別提有多好笑了。

還是……現在就走嗎?

在心底的這份躊躇讓他的思緒變得混亂,這讓他思考起來都變得如此沒效率了。

或許,他可以不去管她的,那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冒著這種自己也有危險的風險,值得嗎?

在想到了這個後,他的身體也在一瞬間像是做出了決定。

隻見他的雙腿開始動了起來,而雙腿所到的地方,正是往房門外的走廊處走去了。

他的理性最終還是戰勝了?

就在他的雙腿開始走動且他開始轉身之後,他又在一個瞬間,又轉回了身,一隻手臂也在一瞬間的時間掏出了一張房卡,他拿著那張房卡在感應器上擺了一下,門也應聲而開。

劉如月在心中的問題,在此刻,已經用了自己的行動來說明了。

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冒風險,值得嗎?

值得,這是他的答案。

在打開了門後,他沒有迅速的走進去,而是試探性的將門輕輕地推開了,然後自己手中的花瓶也在這一刻被他舉了起來。

他拿著那隻花瓶,雖然他也知道這個花瓶可用處不會有多大,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它,至少勉強算的上是一個防身的東西。

雖然他的想法確實沒毛病,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就這樣的,他舉著一隻花瓶,為著自己強行的壯著膽,然後口中也同時念念叨叨著。

“林琪?”

在看見房中沒人後,他便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隻腿,然後慢慢地向著其中走去。

第一腳踏入後,他便開始隨性了不少。

因為這裏麵像是沒有人的樣子,而且這間房間同時也不是很大,和自己的那一間幾乎一樣。

既然這樣,他原本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在這一刻,又放下了,麵上也露出了難得的淡然。

可那一抹防備之心,他始終還是沒有完全消滅掉。

於是在邊走的情況下,他也開始小聲小聲的開始喚林琪的名字。

“林琪?”

又是一聲輕呼,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將步子完全邁進了房內,房內也是一片的空空如也,更別提有什麽人了。

在這間房間內,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而又是這下子,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或許她根本就沒在這間房間內呢?這個房間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或許自己一開始所懷疑的事情都是自己誤解了的。

對了,他怎麽一直都沒有想過去給她打電話?

這麽想著,他便將手中的青花瓷瓶放在了鋪著紅色絨毯的地上,然後就想要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就在他想要掏手機的那一刻,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是一聲極似老鼠叫聲的聲音,可在現在,他可不認為這是老鼠聲。

被這道聲音的出現,他高了警惕,才放下的瓷瓶也在這一瞬間被他又執了起來。

這間房間果然有詐?

他這麽想著,手上的瓷瓶又握緊了些,麵上的冷凝之色也開始漸漸浮現,雙眸中的慌亂在這時候也已經被鎮定給覆蓋住了。

“有人嗎?”

他不再輕聲說話了,現在的他口中也沒有了指定目標,隻是在確定著有沒有人。

可是在他說完話後,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這是幻聽嗎?

在質疑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一聲微小的呼聲是來自何處,他的手又在這時候放鬆了些。

可就在他稍稍放下心之時,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在此刻響的比之前更加大了。

絕對有人,不可能是幻聽了!

他確定後,便將瓷瓶緊握,然後目標直指發出聲音的衣櫃中。

剛剛他確確切切的聽到了這道聲音的所屬地了,就是在那個檀木雕花大衣櫃中,而那個衣櫃,單從外部看,幾乎能判定這其中可以塞入一個人。

這麽想著,他拿著瓷瓶,然後慢慢的將腳步移向了那個衣櫃處,麵上的警惕之色絲毫未減。

“唰--”

這麽一聲的落下,他將衣櫃門也打開了,打開了門後,隻見在其中,隻是有著一大堆的衣物,哪有什麽人?

果然是幻聽嗎?

這麽一想,他又想要將衣櫃門關上,麵上的失落慢慢地浮現了上來。

就在他將那扇衣櫃門想要關上的時候,突然,那道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且自己麵前的衣物也在這個時刻抖動了起來。

有人?是她!

突然的驚喜瞬間就湧上了他的眉間,他立刻將衣櫃中的那些衣物之類的東西統統都丟在了一旁,然後在其中挖掘著。

就說嘛,在沒有人居住的地方,怎麽會剩下那麽多衣服?

他沒有費多大力,就摸到了一片柔軟。

真的是人!

……

那略帶溫熱的肌膚觸感,讓他一時驚喜的無可言述。

將上頭的衣服在粗暴一扯,然後丟在了別處,隻見一個女子出現在了他麵前。

是,確實是一個人在其中,她的手腳都被麻繩粗魯的捆住了,且口中也被貼上了一片黑色的膠布,讓女子發不出聲。

可是,這個女子,她不是林琪……

一瞬間的驚喜被一瞬間的澆滅了,他的麵上出現了一副漠然,但他最後還是將女子給抱了出來。

將女子打橫抱起,然後直向床上走去,他將其輕輕地擺在了床上,然後又將其的雙手雙腳上的麻繩解開了。

在女子全程的感激目光之下,他的麵上依舊平靜,眼神也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門口。

“謝謝你,我……我差點就要以為我要死在這裏了……真的……真的很感謝你,謝謝……”

在劉如月將她嘴巴上的那片黑色膠布輕輕扯下後,女子眼中早已蓄著的淚水就瞬間落了下來,麵上的表情別提有多悲切了。

“好了,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女人?”

在敷衍性的拍撫了靠過自己身子來的女人後,他便急切的問道,麵上的淡然也在此刻不複存在了。

女子聽了,依舊是哭哭啼啼的靠著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在此刻依舊未緩過神情來。

“我……我沒有看見過,真的好恐怖……”

帶著哭腔,女子將話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麵上的妝容在此時也被哭花了。

看著自己身邊的女人,他一時也不好立刻推開她就去找林琪,但是時間的珍貴他是知道的,所以在腦子迅速的運轉過後,他便站起了身,同時將那女子也扶了起來。

“我帶你去酒店大堂,你被綁架這件事情,酒店方麵是有責任的……現在你走的了路嗎?”

將女子從床上扶起後,他便將手伸到了她的腿部處,然後就想要讓她走下地來。

而女子,在一陣哭泣過後,神誌也悠悠轉醒,便倒也配合著他,雙手扶著他的雙肩,然後就想要走下地。

劉如月也仍由著女子扶著,然後也吃力的配合著她。

不知是因為其他還是一天過於的勞動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重心不穩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幾乎就要隨時的摔倒在地。

而也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道腳步聲的出現,讓原本重心就不穩的他,一下子直接就因為緊張栽倒在了地上。

“劉如月你這個騙子!我……你們……”

這是林琪的聲音!

風風火火衝進房門的她,口中的憤怒讓人基本都聽得出來,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在房中呈現了疊加狀的兩人。

“等等,你別誤會,我隻是……”

劉如月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股重力以及站在自己頭頂的林琪,他一時間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什麽,但這其中的信息量又太大,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快速的給她做解釋。

站在那兩個疊羅漢麵前的林琪,雙手插著腰,麵上帶著幾分不悅之色,看著這二人,眸中也透出幾分晦澀不明。

“解釋什麽,我說你怎麽不讓我來呢……感情是來這裏找樂子了?”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譏諷,麵上的不悅在此刻也變為了諷刺。

……

夜幕降臨,月色為大地織上了一層薄紗,這層薄紗,將繁華的海城街市裝點的美輪美奐。

“多吃點,你都瘦了。”

在酒店的頂層,有一處露天餐廳,平日都是人聲鼎沸的餐廳內,今日隻有一桌人,而那些多餘的餐桌餐椅也被收走了。

在唯一的一桌上,坐著兩個人,一對男女。

坐在酒紅色的軟椅上的女人,一身與夜色相互協調的黑色晚宴裙穿在她的身上,她的手中,執著一雙刀叉,麵上雖然被施上了精致的妝容,但她的麵色卻不怎麽樣。

美麗有餘,但心情不佳。

但看女子的麵色,便可得知她的心情,在此刻是格外的不佳。

“怎麽不吃?”

坐在女子麵前的男子,看見女子單單隻是一直執著自己手中的刀叉,但未動過餐盤中的食物,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問道。

“沒胃口,不想吃。”

她用平淡的口吻說完了這六個字,然後又將頭轉向了一旁,麵上的無神即使是在被暗夜統治了的夜晚也能讓人看見。

“沒胃口?我喂你?”

他微微的笑著,然後就做一副想要喂自己麵前的人的樣子,但很快的,就被麵前的人給拒絕了。

“拿開,我不要。”

她的語氣,像是永遠都置身於冰窟之中,根本被人無法融化一般。

“小悅,就陪我吃這麽一餐飯,可以嗎?”

他苦澀一笑,受傷之色了然於麵。

但是,他縱使再怎麽的受傷,喬筱悅都不會去為此付出一絲一毫的感情,甚至一星半點的動容都不存在。

“吃完你會放我走嗎?”

冷漠的神情,冰冷的口吻,以及那如死水一般的眸光,讓陸喻宸的心中,被一堵莫名的牆給堵上了,心中的鬱悶漸漸的擴散至了全身。

但是,他雖然心底受傷,就算再痛,他還是勉強的衝著麵前的她笑了笑,然後回答道:“會,你吃完,我明天就送你回去,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哪。”

在他將話說完後,喬筱悅瞬間像是如獲大赦一般,麵上的冰冷被一瞬間的融化了,眸中的驚喜也洋溢在了臉上。

“好,我吃。”

她雖然麵上有的是驚喜,但是卻依舊沒有微笑,隻是將執起了許久的刀叉放在了自己麵前的那一塊牛排上。

她沒有切下一小塊來吃,隻是用叉子,將那一大塊的牛排插上,然後直接往自己的口中送去,大口大口的嚼著,沒有浪費一絲半點的時間。

“和我待在一起你很痛苦嗎?”

她那副樣子,讓他的心再一次的刺痛了,但是就算他再傷心,又如何?她會施舍自己那怕是一點點的同情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自嘲一笑,然後又拿起了自己的刀叉,開始吃東西。

這是一個喬筱悅願意和他共餐,但又讓他莫名心煩的一個夜晚,這個夜晚,讓他過的煎熬又不想讓它太過快速的結束。

這種糾結的感覺,真是挺痛苦的呢……

他麵上,那早已幹枯的沒有精神了的笑容,和喬筱悅臉上的冰冷,又有什麽區別呢?

兩個沒有靈魂的表情,木然而呆板,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心情,是否一致。

在二人都沒有交流的飯局之中,他和她都很快的結束了晚餐,然後二人也便走下了樓。

在樓下,熙熙攘攘的圍堵住了一群人,都是想要上去吃飯的客人,而在二人下來後,守在門口保鏢也紛紛讓出一條道。

最終,二人還是回了酒店內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喬筱悅待在門口沒有動。

這裏不屬於她,她是不會主動的去哪裏的。

“來,進去坐坐吧。”

他嘴邊滲著苦笑,伸出了手,直向她伸去,但喬筱悅沒有向他同樣的伸去。

見此狀況,他尷尬一笑,最後才訥訥的想起二人現在的這種處境,然後便又將手伸長了些,直至夠得著她。

他的伸手,她不拒絕,也不接受,隻是仍由著他拉著自己,像一個無神的木偶,被人操縱著,沒了自己的思想。

把她拉到了椅子邊,然後輕輕的按下她的肩膀,然後讓她坐在了軟椅上。

“休息一會吧。”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自己麵前的她聽得清。

“我和你說點事情,坐下吧。”

她麵無表情,但終究還是打破了一路上的平靜。

她願意和他說話,他高興,但是她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又讓他有些發怔。

這樣子的她,讓他有些莫名的緊張,她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那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吧……

但最終,他還是將一旁的另外一隻椅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坐在了上麵。

“我們可以不離婚。”

她平淡的語氣裏,將這句話平淡的說了出來,但在陸喻宸這裏,卻猶如一計驚雷,讓他一時間措不及防。

“真……真的?”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如此支吾,他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不過,我來說一下條件,可以?”

雖然是一副問詢狀,但她卻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麵上的神色也猶如久未被探索過了的枯井一般,波瀾不驚。

“第一,我和你隻是有夫妻之名,所以你我在一些公開的場合或是一些家宴麵前,可以裝作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但是在私底下,我們互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如何?”

在她說完這一條後,抬起了眸子,一汪如死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男子,語氣中是一副的不容置疑。

“不可以。”

他的回答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麵上也帶上了幾分驚訝。

他不同意嗎?

這不可能的,他不願意和自己離婚,不就是不想做一副負心漢或是被女人甩了的樣子嗎?離婚,無論是他提出還是自己提出,都是對他沒有好處的。

現在自己不離婚了,那他為何還是要這樣?

“哦,我知道了,你呢,出去想找什麽女人都可以,隻是你要注意的是不要被那些記者拍到。”

喬筱悅自以為猜到了陸喻宸為何會拒絕的原因,便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

她說著的時候,全然沒有發覺自己周圍的氣氛開始慢慢地變凝固了。

“說夠了麽?”

在她說完後,坐在她麵前的陸喻宸終於張口了。

這一句話,不似之前的柔意,隻剩下讓她有一瞬間身上陣陣發寒的感覺,麵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凝固。

“說完了,怎麽了?”

就算對方的氣場讓人自己心中絲絲生毛,但是自己卻最終還是將這句話完整的說完了。

可就在她說完話後,一雙手臂就撐在在了她的雙耳兩側。

他和她,在此刻,互相注視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