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單獨相處

末世養狼37單獨相處。

醫生被潑得全身是水,很狼狽的擦臉,也不生氣,哆嗦著換了衣服,竟然還是笑著的。

然後醫生就繼續講其他的事:“我捉到這隻兔子也沒往回走,向著東邊走了走,那邊沒雪,風也小,就是太冷了,我腳趾頭都要凍掉了。”

“嗯,”張倚霄點頭,“外麵雪太厚,等一會兒雪停了,氣溫升高一點也不能直接出去,需要雪鞋。”

“好,”白澤說,“等一會兒你做兩雙,我估計這形勢今天出不去了,就在這裏待著,明天出發,看看這島有什麽東西,等天熱了再去下一個島。”

“什麽?你沒有雪鞋嗎?”張倚霄問。

白澤搖搖頭:“我沒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

“我做的話……需要原料。”張倚霄道,“要韌性好的、長一些的樹枝,還有線,毛線或者尼龍繩都可以。”

白澤說:“我有毛線和繩子,沒有樹枝。”

“那就沒辦法做雪鞋了。”張倚霄說,“所謂雪鞋,就是在你踩到雪的時候,增加你的受力麵積,防止腳陷入雪裏,我需要把樹杈彎成水滴狀,綁好,來增大受力麵積。”

“那怎麽辦?”醫生問,“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嗎?”

“能有什麽可代替的?”白澤說,“我收集的都是吃的、穿的,還有急救用品。”

醫生一陣語塞,不自然的說:“山那頭的雪很厚,腳埋在裏麵一會兒就凍僵了,更別提本身就散熱快的腳趾了,棉鞋根本不夠,從這島走出去,你腳趾頭別想要了。”

白澤:“那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樹杈。我不走遠,一會兒就回來。”

本來一直坐在地上的季秋白突然站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在被人看到他和白澤這樣那樣,他才不想和醫生單獨相處,而且也確實是不想離開白澤。

白澤問:“你跟著我幹什麽?很冷的。”

“不怕,”季秋白說,“你離開我,萬一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有我跟著還是好一點。”

白澤看著他無語,然後才說:“你跟著我也行。”

季秋白興奮地點頭,然後脫下鞋穿了好幾雙襪子,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

七十五號雖然完全密封,但是外麵冰天雪地,這裏也不至於有多好受,醫生不斷地活動自己的腳趾,說:“你們出去超過兩個小時不回來,兩個半小時後我們就出去找你們,別在外麵一直轉,會凍傷。”

“嗯,”白澤點頭,“地震後植物受到的傷害小,這裏有樹的可能性很大,我盡量不到遠處去,嗯,你們兩個不要輕易出來,兩個半小時沒回來可能是遇到麻煩了。我會保護好季秋白,你們在周圍找找就可以了。如果一整天都沒回來,你們兩個就更不要瞎跑了,待在這裏,等天熱了,自己走。”說完,白澤留下了食物和水,看起來夠他們兩個用一個星期。

張倚霄見白澤說的嚴肅,也沒覺得怎麽樣,心裏很放心他們兩個,就讓他們走了。

期間醫生曾經想讓他們帶著墨鏡,防止雪盲症,然後張倚霄就說了,這裏好多岩石和野生植物,視覺不會一直疲勞,沒關係。

白澤不怕冷,所以穿的少,相比起來季秋白就腫了一圈,而且還在哆嗦。

一出去季秋白才發現,七十五號內真的算是溫暖如春了,雖說氣溫上來了幾度,但是感覺上和剛來的時候是一樣的,冷到人的骨子裏了。

季秋白跺了跺腳,跟在白澤身後寸步不離。

然後季秋白很快就發現了在雪地裏的好處了。大老遠他們就看到了一株樹,不,是一群的樹,雖然樹幹被雪壓著,但是也能勉強看到棕色的樹幹,在白茫茫的一片中顯得非常突兀。

“咦,這麽快就找到了。”白澤說,“咱們朝那邊走吧。”

“嗯。”

雖然看著距離不是很遠,但是實際上走著是很遠的,兩人走了半個小時也沒覺得有多靠近。季秋白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張倚霄一定要讓他們穿雪鞋了。這邊的雪雖然積得不是很厚,但是也能沒過腳脖子了,季秋白一腳踏上去整隻腳就埋進去了,還有冰雪和碎碴子鑽到鞋裏,這半個小時,季秋白的腳就已經沒有知覺了,一走路就有一種抽筋的錯覺,隻能不停蜷縮腳趾。

但是白澤在這裏就顯得如魚得水,走得飛快,而且看起來還是故意放慢了步伐。

季秋白強忍住不去拉他的手,他帶著厚厚的手套,還覺得很冷。

季秋白抬頭看天。以前這樣冷的天氣,雖然有太陽,但是也不會感覺溫暖。到了這裏,也看到了太陽,但是那太陽實在是太小了,一看就知道是吞噬大陸後太陽軌跡偏移的效果。季秋白眯眼看了一會兒太陽,然後就垂頭喪氣的繼續走。

一路上白澤不和季秋白說話,季秋白就胡思亂想,想得最多的是,為什麽這樹被他們一眼就看到了?不會是有什麽危險吧?聯想起不久前遇到的能把人吞下去的巨花,季秋白忍不住顫了一下。

季秋白覺得走得很累,累得抬不起腿,但是每次覺得時間很長後看看表,就發現隻不過過了十幾分鍾罷了。

等他們離那些樹還有幾百米的時候,白澤示意季秋白停下來。顯然白澤也對那些能吃人的植物產生了陰影,當即化了一把冰刃,狠狠地扔到了那些樹身邊,見沒有反應,就向前走兩米。然後再次化出冰刃,來回了走了好半天,才終於走到了群樹邊緣。

靠得近了,季秋白看那些樹就更清楚了。他能分辨出來的樹很少,除了鬆樹柳樹榕樹,其他的不開花的樹他基本都分不清楚,更何況眼前的這群樹不僅不開花,甚至連葉子都很少。

“你在這裏待著,別動。”白澤揮了揮手,不讓季秋白靠近,“我去看看有沒有危險。”

“嗯。”季秋白點頭。他覺得很冷,找到旁邊的一塊石頭就站了上去,用手摸著鞋,試圖溫暖一下僵硬了的腳趾。

他想起以前看的一個電影,裏麵講的是一群海盜來到了很冷的地方,那裏麵有的人被凍得腳趾都成冰了,然後哆哆嗦嗦地想摸一摸,結果腳趾就掰斷了。

那雖然是很短的一個小插曲,但是季秋白總覺得記憶深刻,季秋白是北方人,冬天很冷,初中有一段時間不愛穿的太厚,經常被凍得腳趾發麻。看了這個電影後,他再也不敢穿得太少了,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捂著自己,冬天就幹脆穿三雙襪子。

現在季秋白覺得腳涼得可怕,北京的冬天再冷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季秋白覺得冷到骨子裏了。季秋白特別害怕自己一脫鞋,腳趾頭就斷了一根。

季秋白努力活動著腳趾,麵部表情很是可以,然後就聽到白澤喊了一聲:“季秋白,過來。”

“哎,”季秋白從石頭上跳下來,也不繼續擔憂自己的腳趾了,隻向著白澤那邊走,問,“怎麽樣?那樹杈可以用嗎?”

季秋白往樹林裏走,左右看看,沒看到白澤,正覺得奇怪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白澤的聲音:“我覺得可以。”

季秋白仰頭,就發現白澤已經爬到了樹上,踩著粗壯的樹枝,身體還輕輕晃了晃,隨著他的動作,許多碎雪就落了下來。

“撅下來一根給我看看,”季秋白說,“不能彎成羽毛球拍狀不行吧?”

白澤一躍跳到了一根相對細一點的樹杈上,憑借體重一壓,然後就發現那樹完成了可怕的弧度,白澤幾乎都要貼到地上了,那樹杈也沒斷。然後季秋白就覺得有戲,接過白澤掰斷的樹杈就開始按照張倚霄教的方法做雪鞋。

季秋白把手從手套裏伸出來,冷風吹過立刻覺得手開始哆嗦了。季秋白手哆嗦著把雪鞋綁好,然後遞給白澤。

白澤搖搖頭示意不要。他都感覺不到冷,怎麽會需要這種東西。

季秋白蹲在地上,摸了摸白澤的腳,發現那人光著腳踩在雪地上,竟然比自己的手還要暖一點,他歎了口氣,踩著雪鞋,往回程的路走。

有了雪鞋果然好受了許多,季秋白的腳不會埋在雪地裏,走路也就輕鬆了,但是季秋白還是累,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冰洞,特別想爬到裏麵睡一覺。但是這也隻是想想罷了,這樣睡過去會被凍死的。

他們兩個走了好久,見到了許多冰洞,有的還很大,像是人或者野獸挖出來的。

走得實在是太久了。季秋白抬起手腕,看看表,發現他們回來花費的時間是來的時候的兩倍。最可怕的是,他們到了現在還沒看到七十五號的影子。

季秋白喘了口氣,停了下來:“怎麽還沒看到七十五號?迷路了吧?”

“嗯,”白澤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

季秋白累得快死了,期間忍不住張開口喘氣,結果這裏太幹燥,把季秋白的舌頭都吹腫了,說話都疼:“白澤,咱們休息一下可以不?我腳好冷啊。”

“嗯。”

他們兩個走到了最近的冰洞。那個洞稍小。稍微往裏麵一點,兩個人要緊緊靠在一起才能坐下。季秋白脫了鞋,看到自己腳趾完好無損,鬆了口氣,連忙用手搓了搓,然後發現自己的腳像是冰塊一樣冷。

季秋白生不了火,又覺得冷,隻能沒臉沒皮的緊緊靠著白澤,見白澤沒反應,還用手抱住了白澤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