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秋白的心髒

末世養狼 30秋白的心髒。

白澤握住季秋白的手腕,猶豫著問:“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季秋白看著自己手尖流出來的髒了吧唧的東西,惡心得當場就要吐了,半天才說:“沒覺得不舒服,我覺得挺好的。”

白澤捏著季秋白的手指,把他的手放到了一棵草上麵,那髒東西順著季秋白指尖流下,沾到那棵草上麵,隻聽‘茲啦’一聲,那棵草就變成了黑炭色,發出了燒焦了的味道。

季秋白震驚地看著自己流出來的東西的威力,後知後覺地想,這種傷害力極強的**,在自己身體裏,真的沒問題嗎?

白澤看了看季秋白手上的指環,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能站起來嗎?”

“嗯,應該可以。”季秋白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但是比剛才腳都軟了的感覺好多了,都不用白澤扶著就站了起來。

季秋白看著自己黑了的指環,隨手擦了擦,竟然從上麵擦出來不少髒東西,指環慢慢的也就幹淨了,變成了銀色。

在季秋白擦幹淨指環後,他發現自己流水的手臂越來越黑,另一隻手臂卻變得幹淨了,仿佛被吸進去的髒水也拍了出去,變成原本的膚色。

隨著滴水的速度越來越快,季秋白胸口的那種憋悶感也沒了,人也精神了不少。白澤一直盯著他的手指看,到後來沒什麽東西流出來,滴了幾滴透明的**後,白澤抬起了季秋白的手指,就見剛才那個小小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白澤戳了戳季秋白的指環,半晌,開口說:“難道……”

白澤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男聲打斷了。

“小季?白澤?你們怎麽在這裏?”

兩人同時回頭,然後就看到兩個男人從一輛類似於汽車的機器裏走了出來,朝著他們揮手。

季秋白一愣,眯起眼睛一看,那兩人正是醫生和張倚霄。

醫生朝著他們的方向跑過來,還沒接近就毫不顧忌地捂住了鼻子,喊:“哎呦你們兩個幹了什麽?怎麽那麽臭啊?”

“你還說。”季秋白抱怨,“我們差點被你們害死,媽的,你們怎麽走的那麽慢啊?!”

“誰知道你們那麽快,”醫生毫不在意,“你看,我們找到了好東西。”

季秋白站起來。他身上全是那種髒兮兮又臭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見醫生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你們倆幹什麽呢,要是走快點還至於讓我們來找你們?

季秋白走近醫生,看到醫生捏著鼻子的樣子,揚手把上衣脫了,猛地拽到了醫生身上。他本意是為了開玩笑,沒想到用力太猛,真的拽到醫生身上了。醫生伸手一接,想說什麽,突然哎呀一聲。

“我去,小季,你衣服上塗了硫酸了嗎?”醫生連忙放手。他的手是機械手,不會感覺到痛,但是在碰到季秋白的衣服的時候,立刻發出了烤焦的味道。

張倚霄哭了:“我剛給你換上的手……”

“不好意思啊,”醫生笑,“晚上還要麻煩你了。”

季秋白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的衣服上的**能有這等威力,臉都要紅了,轉頭看白澤。白澤長出一口氣,一彎腰跪在地上,化成狼形。

他顯得很累,很不願意說話,隻是看著張倚霄,問:“你們遇到了什麽?後麵那是什麽東西?”白澤指的是他們乘坐的機械。

這是白澤第一次和張倚霄說話。

張倚霄哦了一聲,開始回答:“我們兩個走得很順利,沒遇到什麽危險,就是看到了一個山洞。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就走進去了,開始很黑,很涼,我想趕緊出去,但是就和魔怔了似的,我就是不能走出去。”

季秋白將自己髒透了的褲子脫下來,隻剩下一條小內褲,結果小狼扔過來的衣服,穿上了,又用礦泉水衝了衝頭發,專心致誌地聽張倚霄說話。

張倚霄道:“然後我在那山洞裏找到了許多的零件,什麽都有,而且質量特別好,那時候我以為我在做夢呢。因為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買零件,幾乎是我想要的,這裏都有。”

醫生打岔:“他還對我說,他來到了哈利波特的心想事成屋。”

“但是很像啊,”張倚霄懊惱,“我想要的都在裏麵。”

季秋白望著後麵那個東西,問:“所以呢,那是什麽東西?”

張倚霄打起精神道:“我先把戎醫生的手修了修,他的機械手破損太厲害,已經沒辦法用了。”

醫生揮了揮手,示意新的機械手很有用。

“然後我在想,我們要怎麽才能從島上出去。”張倚霄說,“你們說的渡海我考慮過了,但是做船很不劃算,因為觀察不到海下的情況。”

季秋白莫名想到了那隻大章魚,同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就覺得能潛到水裏的船比較好,還要能觀察四周。最好還能在路上行走。”張倚霄向後退了幾步,拍了拍身後的那輛像是車一樣的機械,說道,“然後我就做出來了,啊。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做的特別快,很快就把圖紙設計出來了,醫生也幫忙組裝來著。”

季秋白上下打量那個機器,突然很想吹一聲口哨。

張倚霄笑道:“這是張倚霄第七十五號,歡迎乘坐。”

白澤站在季秋白身後,看著那人又恢複了精神,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甚至無法想象,就在剛才,季秋白躺在他懷裏,還是渾身冰涼、呼吸不暢。

難不成……?

季秋白摸索著找到了七十五號的開關,然後那輛汽車一樣的機械就像是被剝開的蓮花一樣打開了。季秋白爬到了七十五號內部,一看就知道這是短時間內完成的粗糙工藝,裏麵丟著不少的零件,堆得尖尖的,沒有什麽讓人乘坐的空間。

季秋白彎腰把小狼抱了進來,說:“小狼,你能不能把這些東西收到空間裏?”

小狼沒說話,隻是彎腰用鼻子碰了碰,轉眼間那些雜亂的東西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等張倚霄和醫生走近一看,原本擁擠的空間已經騰空,季秋白坐在一個角落,倚著靠墊,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靠近小狼。

小狼臥在不遠處,閉上眼睛。他很累,需要休息。

三人吃了點東西,張倚霄就將七十五號停到了一個避陽的地方,聊了一會兒天。季秋白將兩人遭遇的事情講了講,然後又把指環摘下來,把殘留的幾個黑渣捏了捏,隨手一扔,竟然把七十五號內部的鋼鐵都灼了一個洞。

震驚著,天就慢慢變暗了。

張倚霄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似乎是睡著了的小狼,壓低了聲音:“天黑的越來越早了,昨天一共是四個小時的夜晚,今天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醫生道:“所以應該盡早到下一個島,萬一太陽照不到這裏,會非常非常冷的。”

“和南極似的嗎?”張倚霄問。

“嗯,差不多吧。”醫生隨口瞎掰,反正沒人經曆過,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

醫生說要第一個守夜,要是時間不長,估計能一直守通宵,醫生說讓他們三個好好睡一覺。

季秋白想了想,來到了小狼身邊,躺下之後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小狼的身體,見小狼沒醒,就用頭蹭了蹭小狼的臉。

他想起自己‘快死了’的時候小狼說的那些話,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後他又開始想自己身上的章魚汁,惡心的全身發麻,季秋白忍不住聞了聞自己身上,但是身上卻再也沒有那種惡臭味兒,一切的味道都像是隨著手指尖端的傷口流出去了一樣。

季秋白輕輕摟住小狼,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懷裏的小狼掙紮了一下,用爪子推季秋白的胸,沒推開。

季秋白低頭一看,剛才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狼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

第一次見到小狼的時候,小狼的眼睛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充滿了血絲,看起來眼白都是紅色的,但是現在在黑夜裏看著小狼,小狼的眼瞳卻發出了碧綠的光,像極了季秋白在動物世界看到過的野生狼。

季秋白愣了一下,隨即摟得更緊。小狼幾乎要翻白眼了,他實在是受不了季秋白這種抱寵物的抱法,但是又不能真和他翻臉,半天,很鬱悶地說:“讓我看看你的指環。”

季秋白摘下那枚戒指,送到了小狼的眼前。

小狼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白澤能夠確定,在季秋白手指流出那種**的時候,這枚戒指是黑色的。

白澤見過黑色的指環嗎?很顯然沒有。

等氣溫降下去了之後,小狼化成人形,整個人躺在季秋白身邊,搖晃著他不讓季秋白睡覺,然後聲音沉穩地說:“季秋白,把你的衣服撩開。”

季秋白正要睡著,突然驚醒,但是神智也不清醒,順從地把自己的上衣撩起來,露出了腹部。

白澤伸手把季秋白的衣服撩到了脖子上,盯著季秋白的心髒猛看。

季秋白覺得身上一涼,然後就被衣服捂住了臉。季秋白一驚,心說白澤不會是要捂死自己吧?連忙掙紮了一下。

白澤鬆開手,壓低聲音說:“季秋白,你看看你的心髒。”

季秋白遲疑著爬起來,順著白澤的目光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於是伸手摸了摸,也沒有什麽的,於是問:“怎麽了?”

“我以前是不是告訴過你,人的心髒和植物的根很相似?”白澤垂下眼簾看著季秋白,一字一頓道,“但是你的心髒和別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