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迷失叢林中
末世養狼 12迷失叢林中。
醫生喘著粗氣,把手從巨蛇的口中掙脫開,開玩笑道:“真好,早餐有著落了。”
“別吃這種東西。”季秋白說。這種野生巨蟒的鱗厚的像是盔甲,裏麵說不準有多少寄生蟲,有的寄生蟲能鑽到人的眼睛裏。
“小夥子聽不懂開玩笑嗎?”醫生哈哈笑,“這麽粗的蛇,吃著都害怕啊。”
季秋白從蛇尾巴上站起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頓時滿手都是水。季秋白把那些汗擦到了自己褲子上,說:“我的媽呀,流這麽多汗都沒虛脫,可是,我不熱啊。”
“這不是你的汗,”小狼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的力量在你的心裏,它不會被完全壓製,偶爾就會轉移到你的身上。剛才那蛇還以為你能擁有我的力量,才會嚇得後退,但是其實你沒有。”
季秋白問:“你的力量是什麽?”不會就是一直流水吧?那也太慫了。
小狼反而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季秋白看。
這一看,看的季秋白有些心虛。他還從來沒有欠人家東西不還的前科,唯一欠著小狼,還根本就不知道怎麽還。
於是季秋白轉移了話題,他轉頭問醫生:“怎麽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蛇?我記得北京很少有野生蛇出現的。”
“確實,這叢林以前沒有這樣大的蛇。”醫生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機械手,皺眉,“但是也有可能,你想,所有大陸都開始重新組建,有這樣稀奇的物種出現也不足為奇了。”
他們站起身從蛇身邊走過去,然後季秋白突然聽到了小小的窸窣聲,他疑惑地轉過頭,一看,就見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蛇,竟然支起身子,頭和脖子成九十度角,對著他們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一陣腥臭味兒卷著風來,巨蛇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每一片鱗都看的清清楚楚。它的眼睛被醫生刺傷,猙獰地流著血。
他娘的竟然裝死!季秋白大罵一聲,已經沒有時間恐懼了,他眯眼看到巨蛇攻擊的竟然是他們中間的小狼。
季秋白猛地蹲下,想把小狼推出去。然而蛇的攻擊速度比季秋白伸手的速度快多了。
小狼隻來得及回頭看著那蛇,還沒做出攻擊的姿勢,那瞎了眼睛的蛇就狂躁地咬住小狼的腹部,小狼悶哼一聲,向後躲了一下,沒躲開,於是調整著姿勢,盡量避開要命的地方,那巨蛇就淩空把小狼咬了起來。
雖然最近小狼長得很快,已經有季秋白一個胳膊那麽長了,但是對那個水桶粗的巨蛇來說,小狼簡直就是一隻螞蟻。
季秋白愣愣地看著小狼被巨蛇咬在嘴裏,都忘了該怎麽喊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狼形的小狼也可以露出那樣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人一樣。
小狼皺眉大吼:“季秋白!你……”
小狼還沒說完話,就猛地咳嗽一聲,它的腹部被巨蛇狠狠咬住,幾乎喘不過氣。萬幸的是,小狼避開了柔軟的腹部,用側身擋住了蛇的牙,就算是這樣,小狼也被咬得幾乎要吐了血。
醫生一邊跑過去一邊用手術刀攻擊巨蛇,然而那條蛇似乎不怕疼了,就隻想讓小狼死,任由醫生攻擊它,巨蛇都不鬆口,隻是狠狠地咬小狼,陷入癲狂狀態,然後用力把小狼拍在地上。
季秋白猛地衝上前,擋在小狼的身下,不想讓小狼直接摔到地上。
巨蛇身上濃濃的腥氣撲麵而來。季秋白隻覺得後背一陣劇痛,脊椎都快要被弄折了。
“滾開!”小狼喊,同時用爪子摳住巨蛇的喉嚨,強迫它鬆開口,小狼說:“你快點把我的……咳,還給我!”
醫生一把將季秋白拽了回來,季秋白被那蛇拍的頭昏腦脹,一抬頭,就看到那蛇頭上全是血口,然後蜷縮起了身體,似乎要把小狼活活勒死。
季秋白的身上湧出了大量的汗,他站起身,幾乎暈的快要吐了,他猛地站起來,就要追著那蛇跑。
“你呆在這。”醫生喘了一口粗氣,說,“仔細想你心裏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然後趕緊還給白澤!”
醫生說完,就跑到了蛇的口邊,用力掰著蛇的牙,讓小狼能有一點緩解。
“我胸骨斷了,”小狼倒吸冷氣,“你小心點掰,別讓它再咬進去。”
醫生幹脆把手塞到巨蛇的口中。那蛇開始狂躁,拚命的用力,想把小狼纏在身體內側。
季秋白抱住腦袋,仔細想自己的心裏到底有什麽玩意,想的腦袋都要破了,也完全不知道那裏有什麽東西。
“不管了。”季秋白站起來,剛要過去幫醫生,就看醫生手裏抱著小狼,猛地朝他跑了過來。
醫生跑得跌跌撞撞,身後還跟著那條死不悔改的大蛇,醫生喊:“快跑!”
不用他說,季秋白就轉過頭飛奔。醫生的肩膀上流了好多血,但是現在季秋白更擔心的是醫生懷裏的小狼。
醫生腿比季秋白長,很快就跑到了季秋白身邊。季秋白一看小狼,心裏就‘咯噔’一聲,就看小狼皺著眉,緊緊閉著眼睛,身側血紅一片。
季秋白伸出手,對醫生喊:“把它給我!”
醫生道:“先跑了再說!”
季秋白一回頭,就看到那蛇雖然眼瞎,但是爬行的速度極快,和他們就差了半百米的距離。季秋白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他隻知道有無數的樹葉劃破自己的胳膊,然後有小蟲子被他拍死。
季秋白和醫生跑了好久才把那蛇甩開,偏偏醫生還不讓他停下來,隻是說:“咱們身上的味道太重,要跑出這個叢林。”
季秋白身上全是黏黏的蟲子的血漿,但是他的身上出了好多水,冰涼涼的,幾乎讓季秋白洗了個澡。
兩人放慢了速度,卻還是快速地走,季秋白低頭看著小狼,就看小狼縮成一團,緊緊閉著眼睛。
醫生問:“還感覺不到嗎?”
“嗯。”季秋白愧疚地說,“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還給它……”
醫生歎了口氣,問小狼:“白澤,你堅持得住嗎?”
小狼沒說話。
醫生隻能停下來。剛才跑的時候,他順手把急救箱拿了過來,醫生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放到了地上。季秋白就看小狼的毛上全是血,血液把小狼的硬毛黏答答地粘在一起。
“我來幫你。”
醫生從急救箱裏取出繃帶,說:“不用了。隻要把血止住了就行,白澤自己能複原。”
季秋白低頭看小狼,就看它疼的一直在哆嗦,卻一聲沒吭。
緊急處理後,醫生對季秋白說:“你抱著它,累死我了。”
季秋白一手托著小狼的後腦,一手托著小狼的後背,把它抱了起來。它的體溫很高,緊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然後醫生看了看四邊,喊:“他媽的這裏是哪裏啊?!”
小狼現在不能說話,能回答他的也就是季秋白一個了。季秋白搖搖頭。他剛才一直跟著醫生走,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而且跑得太遠了,他們都不知道怎麽原路返回。
此時太陽完全升起來了,叢林裏的霧氣消散,隻見茂密的樹葉擠在他們身邊,幾乎讓人沒有呼吸的餘地。
兩人顧及後麵不知蹤影的蛇,絲毫不敢停留,然後一步一步走向叢林深處。
越往裏走樹木越茂密,裏麵沒有人類活動過的跡象。季秋白還在想北京什麽時候有這麽茂密的森林了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已經不在北京了。
小狼安靜地躺在季秋白懷裏,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季秋白現在是真的流汗了,他覺得快要被熱死了,整個森林就像是個蒸籠,還會冒煙。
季秋白臉上的汗流到了下巴上,特別癢,但是他兩隻手都抱著小狼,也不敢隨便擦。他的臉被樹葉劃破,再被汗浸泡,更加疼痛難忍。
季秋白隻能和醫生說話轉移注意力。
“醫生,”季秋白喊,“小狼他的能力是什麽啊?你和我說說,我也許能多點思路。”
“我也不大清楚。”醫生說話也蔫蔫的,看起來很累。
“你倆看起來很熟。”季秋白熱得快翻白眼了。
醫生喘著粗氣道:“不熟。我欠他一個人情。”
“啊?”季秋白對兩人的關係不感興趣,於是轉過話題,問,“那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啊?”
醫生說:“都說了我不知道……其實知道的也沒有幾個人。要麽是看了他的能力沒活下來,要麽是根本不需要他用能力就能被擊敗的。我沒見過他的能力,我也沒辦法告訴你。”
“嗯……”季秋白歎了口氣,要說那東西在心裏,季秋白隻能想起他八歲那年,溺水的時候,一隻救起來他的土狗對著他的胸口抓了他一下,當時季秋白還覺得挺疼,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卡在了裏麵似的,但是到了醫院一看,他的胸口上什麽都沒有。
季秋白一邊走一邊發呆,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手上的熱物動彈了一下。
“醫生,”季秋白小聲喊。
“小狼醒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