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4 鷹嘴山

我和楊守誌走在燕妮後麵。

楊守誌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怎麽覺得這事有點離譜?”

“怎麽了?”

“我懷疑她說的每一句話。”楊守誌說。

“你是說她瞎編的?”

“很有可能,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看到她嘴角掛著微笑。”楊守誌說。

“那我就不太明白了,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怎麽就能知道我們會找到她?”

“下樓的時候,站在街上,不是有火光嗎?肯定是她故意讓我們看到的。”

“她的目的是什麽?”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者和你有關?”

“真麻煩,明天去鷹嘴山後,我就帶她回去。”我說。

“最後明天晚上就回去。”

趙燕妮回過頭,“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快走啊!”

“回去再說吧。”我拍了一下楊守誌的肩膀。

一夜也沒睡好,又夢到麵具人站在床頭看著我,驚醒後,聽到趙燕妮說著夢話,“來呀,你怎麽不敢來呀?”

“來個唧唧。”我回了一句。

床上沒有動靜了。

睡到11點才起床,然後下樓去吃飯。

八仙桌居然是黃花梨木的。

“這飯店是誰開的?這麽有錢啊?”我摸著桌角。

“這破店不像是有錢人開的,或許不知道這八仙桌的價值。”楊守誌說。

“這就是普通的黃花梨木。”趙燕妮說。

“姑娘,你也懂這些?”楊守誌說。

“豈止是懂?這黃花梨桌子是民國的款式。”趙燕妮說。

“叔,她父親是當地很有名氣的收藏家,她家連貓吃飯的碗都是金絲楠木的。”我說。

“那麽說是有錢人家了。”楊守誌說。

“在蘇州城沒人敢說自己有錢。”趙燕妮微微一笑。

“大家閨秀呀,小豪,你這女朋友不錯。”楊守誌喝了一口茶。

“叔,錯了,我可不是他女朋友。”趙燕妮說。

“我們就是無話不說的閨蜜。”我說。

“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對了,我可以帶你們去鷹嘴山,但是,那個山洞不可以去。”

“叔叔,為什麽不能去?”趙燕妮問。

“那個山洞是個死神之洞,每次進山洞都會死一個人

,這是我親身經曆的,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被人謀殺。”楊守誌說。

“這麽可怕嗎?”趙燕妮咬了一口小籠包後,看了看我。

“是的,我之前就聽我叔說過。”我放下筷子。“今天我們爬爬山就可以了,下午就回來。”

“好吧。”趙燕妮說。“但是能不能帶我看看那個洞口?”

“這個沒問題。”楊守誌臉色大悅。

雇了一個車,一個小時後,來到了鷹嘴山山下。

不時有幾聲鳥叫,一隻鷹盤旋在山頂上空。

楊守誌帶著我們穿過一片灌木叢,來到墳地。

“為什麽要來這裏?”我問。

“帶你看一樣東西?”楊守誌手指著一個墳頭,“在那邊了。”

繞過墳頭,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一個大坑前,楊守誌拿起旁邊一個鐵鍁,開始鏟坑裏的土。

很快露出了一截棺木。

“東西在棺材裏?”趙燕妮問。

“對,我們現在來打開棺材。”楊守誌說。

棺材蓋移開,裏麵是一個骷髏,骷髏頭戴著白色的麵具。

趙燕妮驚叫了起來。

“姑娘,是不是和你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樣?”楊守誌問。

趙燕妮手捂著嘴點了點頭。

“難道昨天就是這個鬼?”我說。“原來這個鬼昨天夜裏去小鎮裏溜達了。”

“虧得你還是學曆史的,這世上怎麽會有鬼?”趙燕妮彎腰朝棺材裏看。

“姑娘,看你膽子還挺大的。”楊守誌說。

“考古挖墓,我參與過幾次了,這沒什麽?”趙燕妮說。“什麽鬼吹燈,全都是假的,叔叔,我給你說,所謂古墓裏那些機關暗器,百分之百全都是後人虛構的。”

“叔,為什麽這棺材裏的死人會戴這種麵具?”我問。

“這是當地的一個習俗,凡是生前做了大逆不道的人,惡人,/女幹//yin/之人,不孝敬父母者,在死後都要戴這種麵具,這就是我昨天給你們說的,隻有兩種人會戴這種麵具,死的人會戴,活著的人隻有精神不正常的才會戴上。”楊守誌說。

“就是說他們不要臉了。”趙燕妮說。

“據說戴上這麵具後,隻能去地獄。”楊守誌說。

“地獄勞工是吧,真好笑。”趙燕妮拍了一下棺材。

“姑娘

,舉頭三尺有神靈。”

“叔,趕緊上山吧,我怕晚上回不去了。”我說。

山路陡峭,樹木間居然有一些草坡,這是很奇怪的景象。遇到一些特別的樹木,趙燕妮會停下腳步,她會說,這棵樹適合做個案幾,另一棵做個矮凳足以。

“看看,那邊就是山洞,在草坡上的,也叫草洞。”楊守誌指著草坡上的一堆亂石。

走進看,是一個兩米左右寬的洞口,洞口邊有梯子向下,裏麵漆黑一片。

“李自成的寶藏就在這裏嗎?”趙燕妮問。

“我覺得藏寶另有其處,你們看。”楊守誌手指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藏寶很可能在那一片山裏。”

“為什麽,你覺得會在那山脈裏?”我問。

“有一次,我站在這裏,看到那些雲霧繚繞的山巒,我突然發現那些山極像一個大元寶,並且裏麵似乎有光。”

“大元寶?好像有點像哎!”趙燕妮說。

“我怎麽覺得像一個大香爐。”我說。“叔,你就憑遠處這山的形狀,就能斷定李自成的藏寶藏在那裏?”

“奉養溝有一句李自成藏寶順口溜,最後一句是,香花桃橋上寶元。反過來念就是,元寶上橋桃花香。”楊守誌說,“元寶應該是遠處那些山,還有,離草洞三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石碑,碑上刻著四個字:日月之光。這個石碑就對著元寶山,我帶你們去看看。”

走到石碑前,果然是四個娟秀的小楷。

“日月之光?這是什麽意思?”我說。“難道說的是那些山裏的光?”

“有可能。”楊守誌說。

“那邊的山看上去不是太遠,最多也就二十多裏路吧。”我說。

“二十多裏?有句古語,看山跑死馬。”楊守誌咳嗽了兩聲,咳嗽聲很大。

“小豪,我想去方便一下。”趙燕妮說。

“小心有蛇。”我說。

“不怕,我帶著蛇藥呢。”趙燕妮說著跳下了坡。

半個小時後,還不見趙燕妮回來。

“哎,不對,這小姑娘怎麽還不來?”楊守誌臉色焦慮說。“她不會進了草洞吧?”

“應該不會,看到她下坡的,我們下去找找。”我說。

“這孩子古怪機靈的很,女孩太聰明了不好。”楊守誌說。

我歎了一口氣,“是啊,傷神又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