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視死如歸

如果沒有商以澤,上幾次我早就一命嗚呼,那還有機會再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打交道。

“夫君,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是人嗎?”

“不是,那是一隻狐仙。”

我想到那女人的外貌,生的美豔,可能不是凡物,但卻偏偏沒想到那女人的身份竟然那麽高貴。

心裏因為她的身份更加慌張了起來,我猛然看向商以澤,屁股已經落到了商以澤的床邊,就連手也不爭氣的緊緊抓住了商以澤的手腕。

“夫君你是不是她的對手?狐仙,聽起來應該很厲害吧!”

“看這個女人的修煉了上千年,不然狐狸為走獸,沒有草木那麽容易修行,走獸容易犯下殺孽,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那狐狸的道行應該在我之上。”

如果不是我不是導遊,可能現在就已經坐不住想要回去了。

商以澤看出了我的不安,一把將我拉到了他的懷中,額頭狠狠的撞到他的胸膛上,哎喲一聲痛呼,我抬起頭憤憤的看著商以澤,他反倒是笑的溫和。

“管她什麽樣的道行,如果她剛傷你,我一定剝了她的狐狸皮給你做皮裘。”

“別,在身上披著一隻千年道行的狐仙,我可無福消受,而且你千萬別跟那隻狐狸較勁,如果魂飛魄散,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微垂著眼眸,頭依靠在他的胸口,原本他的雙手已經沒有禁錮著我的行動,我卻沒想過從他身上移開。

他溫柔的撫摸著我這段時間稍稍長長的發絲。

“夫人是不是已經開始擔心我了?”

“如果夫君魂飛魄散了,誰還來保護我。”

宅院裏的夜,陰森恐怖,我在房間裏躺了一夜,外麵就好像鬼哭狼嚎了一夜,根本沒有辦法休息。

這宅院的主人是一隻狐仙本來就顯得奇怪,商以澤也再三交代我不要離開他的身邊,說咒還沒有解開,現在的身體,很容易被邪靈鬼祟來犯,事情說的太嚴重,讓我的手好像一天不拽著他的衣袖就不安穩。

漢白玉井邊的旗袍女人,站在庭院環顧著四周,看見我來了,淺淺一笑又提步離開。

“這院子裏吵死了,周導遊以後我們是不是都要住在這個地方?!”

一個男人言辭不善的從臥房中走了出來,這樣的客人以前我也見識過,所以掩上笑臉來到男人跟前賠笑。

“先生,希望你能夠理解,附近我們就聯係到了這一件屋子,如果真有不妥的話,我可以和當地的導遊商量,能不能為你們換一個住宿。”

男人臉色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當那雙手卻不安分了起來,朝我後腰一摟,肥胖的身軀讓我渾身不適,卻還要掛著笑臉和男人周旋。

“先生,有什麽話,我們能不能好好聊,這樣可能有些太超出了……”

“周導遊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漂亮,我晚上能不能約你到房間裏坐坐?”男人手摩擦著我的後腰,一顆金牙看起來讓我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

還沒等男人鬆開手,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商以澤將男人的手撇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男人一聲慘叫坐在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著‘我都來了,為什麽還是不放過’,這樣讓人捉摸不清的話語。

我漸漸發覺,這個宅院應該沒有我想象的單純,又或者這場旅行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腦海裏浮現出車上的七個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心裏的開始猜測,來到這鄉鎮之前,他們是不是就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不太平的事情。

“周小姐,你能不能讓你身邊的這位稍微安分一些。”

旗袍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眼神看向商以澤,不滿的懷抱著雙手。

“這宅院本身已經夠麻煩了,如果周小姐身邊這位再給宅院裏填些什麽不安生,我可就要把他趕出去了。”

商以澤怒了,看著旗袍女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一張泛著綠光的符紙,“你以為我當真怕你?我沒讓那個人死,已經是夠給你麵子了,就算真要打起來,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你這樣子,周小姐真的受得了你嗎?”旗袍女人淺淺一笑,這衣服上的牡丹似乎開的更豔,“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周小姐下不為例,這宅院是我的地方,總還是要有個規矩的。”

我急忙道歉,自也明白這狐仙不是好惹的住。

商以澤的功力我當然放心,可冒險的事情,我卻不能讓商以澤去做。

之後隻有一旁安撫著商以澤的脾氣,又慢慢減少和那旗袍女人的接觸,不知道為什麽,我很害怕商以澤和旗袍女人較真,我手無縛雞之力,又容意招惹鬼怪,說不定還會給商以澤平白找了不少麻煩。

中午,所有人都出來大堂裏用午飯,唯獨少了那個對我動手動腳的胖子,作為導遊,我就算再厭惡他,還是得把他奉為最尊貴的客人,在商以澤的陪伴下推開了那金牙胖子的寢室。

金牙胖子死了,吊死在了寢室的房梁上,渾身身上除了那張胖臉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原本被商以澤扳斷的手臂耷拉在一邊,血不斷往身上流下,雙眼怒睜著就好像死之前受了不少的苦難。

“怎麽會這樣!”我慌張的看向一旁的商以澤,腳軟的差點連站立都難。

“活該。”商以澤扶住了我往門外走,“這是他的報應,等回去之後我要好好教訓一下君祁那小子,這麽危險的地方,你現在的狀況,怎麽能夠隨隨便便就過來!”

金牙胖子死後,沒過多久所有人就圍在了胖子的房門外,旗袍女人淡定的走近胖子的身下,抹了一把黑紅色的血液在鼻前輕嗅,臉上的表情平淡無奇。

站在房屋外的一個小個子男人不自在了起來。

“怎麽死的那麽慘,不是說來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洗清嗎?不是說不會再有麻煩嗎?”

“他犯了這宅院裏的禁忌,該死。”

旗袍女人轉身離開。

整個庭院裏又彌漫起詭異的氣息,第一個人死了,就好像我上一次帶團遇到的場麵,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柯南再世,為什麽走到哪,大家都一臉命不久矣的樣子!

而接下來的一天裏,雖然是來這裏帶團的,但旗袍女子也沒有帶著大家去其他地方走走,遊客也沒有要求,吃完飯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我也和商以澤回到了宅院裏最陰暗的那個角落,商以澤的臉色看起來沒有前幾次那麽輕鬆,坐在木桌旁倒了一杯茶,手指摩擦著杯壁,想在沉思著什麽。

“夫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不要亂跑,這宅院的風水布局奇怪的很,你現在很容易離魂,也很容易被鬼怪惦記,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待在我身邊,知道了嗎?”

我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夫君,我身上的符咒什麽時候能夠解開。”

“先要找到施咒人才行。”

我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哦,符咒的威力,我一直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除了更容易和鬼怪打交道,我並未感到什麽不適。

直到夜晚,我迷迷糊糊的醒來,身邊卻沒有商以澤陪著,宅院裏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渾身不太自在,我猜測過這宅院裏住著鬼怪,直到我推開門的霎那,眼前的一切嚇得我癱軟在地。

今天白天的小個子躺在地上,被一個不似人性的鬼怪分食著,渾身上下那還有一塊好肉。

人的氣味,招惹了宅院裏的怪物,三四個興衝衝的來了我的跟前,那張繼續占據了整張臉的大嘴不斷的流出含著血的唾液,這一番,我不止帶的團奇奇怪怪,還被這些怪物當作了食物,腿腳已經沒有辦法動彈,唯有身體還慢慢的往後挪。

身後一張大嘴含住了我的肩匣撕咬,不斷發出舒服的嗯嗯聲。

……

當商以澤再一次見到周芒的時候,周芒的肩上留著血珠,雙眼怔怔的看著前方漫無目的的和商以澤的擦肩而過,商以澤暗叫糟糕,急忙拿出一張符紙打入她體內,人才往地上一倒,便昏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站著旗袍女人和商以澤,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那個小個子的男人的確死了。

“周小姐,你醒了?”紅衣旗袍的女子來到我床邊坐下,手指探了探我肩上的傷勢,“染上了陰氣,把這裏的厲鬼給惦記上,周小姐這身體被人下了咒術,是很容易被奪魂的,但這裏的事情不結束,誰都沒辦法先行離開。”

我目光茫然的看了一眼兩人,不明白為什麽我不是香餑餑,竟然有那麽多神神鬼鬼惦記著。

商以澤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見我這模樣,手緊扣著雕花大床的鏤花,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旗袍女人。

“你這宅院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在宅院中飼養那麽多厲鬼!”

“和你無關。”

旗袍女人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商以澤本想去追,卻被我握住了手腕,我抬起頭眼淚水不知怎麽的就從眼角滲了出來,和鬼怪接觸也有些年月,這一次是我覺得離死最近的一次,我甚至不敢和商以澤說有那麽一瞬間,我竟然感覺到了我的魂魄差點被人抽離。

如果商以澤他們趕到的晚些,可能隻剩下一具空殼,

“夫人哭什麽,不是為夫還在你身邊嗎?”

“昨天晚上我以為我死定了,他們嘴巴整整有一張臉那麽大,一口含在我肩膀上痛的都沒有隻覺得。”我哭的更凶,就好像找到一個可靠的港灣,“你不是說會一直陪著我嗎?混蛋夫君,昨天晚上你為什麽不在房裏。”

“以後不會了。”商以澤的手輕撫著我的後背,“你別哭,你再哭我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我也不想當著他把眼淚流的那麽丟人,可含在眼眶裏的淚花,卻怎麽也掩不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