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欲望的海底
昏黃的燈光下,這個男人,魅惑的簡直能讓任何一個女人發瘋。
我沒有回答,直接低頭吻上了那兩片薄唇。
夜色撩人,他抱著我,坐在床上,用牙齒輕輕撕扯著我的唇舌,溫柔的一遍遍描繪它的輪廓。
我沉浸在這個醉人的吻裏,無法自拔。
賓館的隔音並不好,我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說話聲,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卻更讓人覺得刺激。
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每一根汗毛都在為之顫栗不安。
這個男人,一旦做,便會做到極致。
我用力的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音,他並不放過,以舌尖撬開我的唇舌,摧垮我所有的意誌力。
月光透過窗簾灑落一地,蛙鳴聲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靜謐的夜色裏,能聽到的隻有彼此的喘息聲。
我喜歡這樣的夜晚,可以真真切切的將所有的一切都袒露在所愛之人麵前,在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中,兩顆心緊緊的靠在一起。
我半眯著眼睛,看著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看他的眉心微微蹙起,透過他漆黑的瞳孔,我清晰的看見自己此刻臉上是多麽的動情。
“安安。”他在我耳邊一遍遍的低喚著我的名字。
我緊緊的抱著他,在欲望的海底任由自己肆意沉淪。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床頭上的風扇吱呀吱呀的轉著,我窩在於韶南的懷裏,貪戀著他身上的氣息。
“醒了?”他親昵的蹭了蹭我的臉頰,“時間還早,再多睡會兒也沒事。”
“睡不著了。”我翻了個身,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我想跟你多呆會兒。”
他低沉的笑聲在頭頂上方想起,“安安,其實你就是想吃我豆腐吧。”
我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他的胸肌,不害臊道,“就吃了,你能怎麽著?”
他挑眉一笑,忽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上,啞著嗓子笑道,“當然是吃回來。”
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我趕緊將於韶南從身上掀下去,“別鬧。”
匆匆換好衣服,開了房門後,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你說你這孩子,回來了也不跟家裏說一聲,還來住什麽賓館,家裏又不是沒住的地方。”
三嬸滿臉嗔怪道,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不斷往屋裏打量。
“這不是聽說誌成哥的女朋友回來了,怕家裏住不開麽。”我不冷不熱的說到。
三嬸臉上有幾分尷尬,很快笑道,“哎,你這孩子,這是還在怪三嬸不是,那天,你電話前腳剛打完,後腳我就給你騰好房間了,你三嬸你還不知道麽?做事啊,習慣瞻前顧後,這不是又怕你沒地住,又怕你在城裏住慣了,回咱著鄉下再住不習慣。”
我不願再聽她這些虛情假意的客套,“三嬸,我這次回家就是想祭奠下我爸媽,就不麻煩你們了。”
“咱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聽嬸的話,這中午就在家吃飯了。”
我還要拒絕,就聽見背後於韶南的聲音傳來,“既是這樣,就給您添麻煩了。”
“哎,走,咱們這先回家吃飯,下午,安安,咱們一塊去祭拜。”
看見於韶南的那輛黑色奧迪時,三嬸的眼前明顯一亮,“安安,這個是你男朋友吧?”
我點點頭。
”哎呀,真是一表人才,叫什麽名字,幹什麽工作的?”
於韶南溫和笑道,“您喊我小於就好,我是做金融這方麵的。”
“金融?”三嬸的眼珠咕嚕一轉,“很賺錢吧?”
“還好。”
“哎呀,這金融,的確是不錯,小
於,你這輛車挺貴的吧,是你自個買的還是家裏給買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她明裏暗裏的試探,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問話, “三嬸,今中午吃什麽?”
“你這丫頭,就惦記著吃。”她親親熱熱的拉著我的手,“我知道你喜歡吃魚,這不,一大早就起來去菜市場買了活魚……”
車很快就停在了一處農家小院麵前,於韶南從車上下來,拎著兩個禮盒。
我這次回來,兩手空空,甚至連麵都沒打算見,想不到,他竟然思慮的這般周全。
三嬸看見禮盒,臉上的褶子都擠成了一朵菊花,“快進來坐。”
我跟在於韶南的後麵進了院子,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男人進來,頭發全部染成了紅色,耳朵上戴著銀光閃閃的耳釘,赤**的上身刺著一條青龍,活脫脫一副小混混的模樣。
“這是誰?”
“你安安姐的男朋友。”三嬸推了安誌成一把,“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門口一個跟安誌成留著同款發色的女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滿是破洞的牛仔褲,明皇色的雪紡襯衫,看見於韶南時,眼前一亮,“誌成,家裏來人了啊?”
安誌成流裏流氣的將她往懷裏一帶,我注意到她有些不情願的掙紮了一下,“又不是啥外人,諾,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離了婚的堂姐,還有她對象,過來一起吃飯。”
我麵上一寒,沒有理會。
三嬸狠狠的剮了那女孩一眼,衝於韶南熱情的笑道,“小於在公司裏手底下得管不少人吧?”
她竟然還不死心。
“人不多,勉強能打理過來。”
“打理?”三嬸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兩個字,“小於是自己開的公司?”
我詫異的看向於韶南,我一直以為他是某個公司的高管,想不到,竟然直接是老板。
“小打小鬧而已。”
“開公司,姐夫,你夠牛逼的啊。”安誌成的態度明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份討好的味道。
三嬸不死心的追問道,“是上市公司麽?”
那女孩子看於韶南的目光越發赤裸,沒等我開口,她就說道,“吃飯呢,說這些做什麽,你說是不是,於哥。”
說完就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於韶南的碟子裏,“於哥嚐嚐這個,是我們這的特產,味道特別不錯。”
於韶南盯著放在碟子裏的菜,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為什麽心理就又些不舒服,明知道於韶南不可能喜歡那個女孩子,但這種被惦記的感覺還真是不爽。
拿起筷子將於韶南碟子裏的菜夾過來,衝那女孩一笑,“不好意思,他不習慣吃別人夾過的東西。”
安誌成啪的一聲將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陶玉,你他媽犯騷別在老子家。”
原來那個女孩子叫陶玉,若我沒記錯,應該是這個村村長家的閨女。
“你發什麽瘋?”陶玉毫不示弱,張口就道,“安誌成,你搞了那麽多雙破鞋,我都沒嫌棄你,你這會倒是脊梁骨硬氣了?”
三嬸狠狠的剮了那個女孩一眼,“誌成,把她轟走,這丫根本就不是咱家的人。”
陶玉的眸子陡然睜大,“你敢哄我走?你們別忘了,我爸是誰。”
“我告訴你,就算今兒個你爸是李剛,你這樣的女人我們一家還真就不伺候了。”三嬸大手一揮,“誌成,把她從咱家轟出去。”
陶玉一把掙脫開安誌成的手,看了眼三叔,他吧嗒吧嗒抽著手裏的旱煙,一言不發。
“成,不用你們,我自個走,你們一家,我算是看透了,就是一群白眼狼。”
“
得嘞,您也別耍著嘴皮子功夫了,走好不送。”安誌成把大門一插,轉身就回了屋。
三嬸一邊重新整理著碗筷,一邊不好意思的笑道,“小於啊,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於韶南淡漠的一笑,“沒事。”
重新坐下後,我注意到三嬸給安誌成使了個眼色,安誌成立刻起身去了北屋,不多時,拿著一瓶酒回來了。
“來,姐夫,咱們喝一個。”安誌成哢一聲把酒起開了,起身就要往於韶南的杯子裏倒酒。
我回想起第一次領江宇登家門拜訪時的場景,那時候,三嬸明裏暗裏的貶低江宇是如何的配不上我,話裏話外全是諷刺。
與今日
於韶南伸手,將桌子上的酒杯扣下,“不好意思,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姐夫,沒事,你喝多了直接在這睡就成,還回去幹什麽?”
我半起身按住安誌成的手,“他公司還有事,必須得回去。”
安誌成這才不情願的放下酒瓶,嬉笑道,“看把我姐這心疼的,姐夫,你是有福了。”
現在一口一個姐喊的倒是親熱,也不知道那個一進門就拿離婚這件事戳我脊梁骨的是誰。
“這個小於啊,你看你公司這麽大一定也比較缺人手。”三嬸舔著臉,笑的一臉諂媚,“我們家誌成一直在村裏呆著也沒啥出息,要不你帶他兩年,讓他見見世麵?”
安誌成臉上寫滿了期待,“姐夫,我是真想出去,你說現在年輕人有幾個不想出去闖闖的?”
我真是看夠了這家人的嘴臉,這母子倆的冷漠刁鑽,見風使陀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好。”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詫異的看向於韶南。
他麵上依舊是古井無波,唇角掛著疏離的笑意,安撫的握住我的手。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書讀的少,也聽過那句,叫什麽來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就是這句,誌成,在你姐夫身邊好好幹,別給他丟臉。”
安誌成臉上樂開了一朵花,“好嘞,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
下午,是祭祖上墳的時間。
田地裏因為剛剛下過雨,十分泥濘,風吹的玉米葉簌簌作響,淡淡的土腥味跟青草香巧妙的糅合在了一起,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古代有那麽多的文人雅士愛好田園風光,因為這裏是最淳樸也是最幹淨的地方。
三嬸固然會算計,可再算計也僅僅局限於那些小恩小惠,不像江宇,連自己的嶽父跟孩子都不放過。
這樣一想,我突然就明白了於韶南對他們的態度。
商場如戰場,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想來也是經曆了不少血雨腥風,所以,對這些人,更會懷有一種慈悲之意。
於韶南站在田間的地頭上,一身黑衣黑褲,燥熱的夏風夾雜的蟬鳴吹皺了他的襯衫,他靜靜地站著,眼神清冽,神情肅然。
“你在這呆著吧,不用過去了。”
於韶南溫柔的摸了摸的我的頭發,“安安,我若不去,怎麽能讓你爸媽放心的將你交給我?”
我莫名的紅了臉,竟真的有了第一次領男朋友回家的感覺。
三嬸將東西一一擺放好,拜了幾拜,中國人講究一個葉落歸根,雖然我爸媽都安置在公墓,但在這邊也需要另設堂位。
我祭拜過後是於韶南。
三嬸遞給了他一柱香,是按照客人之禮相待。
於韶南接過,又從旁邊的籃子裏抽出兩根。
“小於。”三嬸皺了皺眉,低聲道,“你第一次來,跟安安又沒有結婚,這樣不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