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放縱這一次

我隻覺得可笑,就在這場婚禮的前一天,這個男人還在試圖挽回我。

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我已不願去分辨,心漲得發疼,滿腔的苦澀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到底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質。

一杯接一杯,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等江宇敬酒敬到這一桌的時候,我已是半醉的狀態。

“安安,感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江宇端著一杯酒,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張思璿這會已經換上了正紅色的旗袍,同樣端著一杯酒,“如果可以,安姐,我真想把我的幸福分給你一點呢。”

幸福?將自己的幸福踐踏在別人的痛苦上,還能這樣心安理得,這兩個人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滔天的恨意跟滿腔的痛苦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徹底的淹沒,可頭腦中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我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能失態,不能讓這兩個人看了笑話。

我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刺激了麻木的神經,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祝你們幸福。”

“哈哈,我們一定會幸福的,老公,你說是不是?”

於懷瑾拿起桌上的紅酒瓶,啪的一聲擺在桌子上,“好歹是同窗了幾年,江宇,我也祝福你,這瓶,我吹了,你隨意。”

江宇看著於懷瑾一瓶紅酒下肚,臉色幾度變幻,這周圍少說也得有上百桌,滿打滿算,這一圈喝完,沒有十瓶,也有八瓶了。若是拒絕,那也太沒麵子了。

我假裝勸阻道,“懷瑾,別鬧。”

於懷瑾笑的像隻狐狸,“新郎官,您可千萬別看我是個女人就不跟我計較了,我這都說了,您隨意,隨意就好。”

江宇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維持了新郎官該有的風度,同樣拿了一瓶紅酒一飲而盡,“同喜。”

“哎,你看看,我都說了隨意了,你這不是折煞我了麽?新郎官這麽給力,我得祝福兩句,就祝福你賤人配雞,如膠似漆,哎呀,你看我這張破嘴,一不小心就說漏了,”

“自罰一杯。”於懷瑾笑嗬嗬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江宇陰著一張臉,也不好計較,冷哼一聲,去了別桌敬酒。

於懷瑾打了個飽嗝,滿嘴的可樂味,低咒道,“這可樂真他媽難喝。”

“得了便宜還賣乖。”

整場婚禮,我的心都像泡在了辣椒水了,火辣辣的疼,“懷瑾,我想喝酒。”

“姑奶奶,你都喝了多少了還喝。”

“就這一次,懷瑾,我

就放縱這一次。”

於懷瑾看我這模樣,眼眶一紅,車頭一轉,“好,我陪你。”

依舊是九號公館,就在幾天前,那個男人還坐在這裏可憐巴巴的祈求我回頭,轉眼間,就已經與張思璿結婚。

敬完酒,我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出不來了,到處都是水,要將我溺死,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出不來了,出不來了。

我一杯杯的喝著桌上的酒,想要麻痹自己。

我想起《東邪西毒》裏的一句台詞,如果真的有種酒叫“醉生夢死”,喝了可以讓你可以忘掉以前做過的任何事情,以後的每一天,都會絲毫新的開始,那該有多好。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於韶南進來,將我抱起。

“我送她回去。”我聽見於韶南這樣對於懷瑾說,隨即自己便被塞到了車上。

“於韶南,我很難受。”我捂住眼睛,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知道。”

“你能不能安慰我幾句?”

那頭頓了頓,“193年6月1日,羅馬皇帝迪迪烏斯·朱利安努斯遇刺身亡;1524年6月1日德國農民戰爭爆發;1927年6月1日,日本出兵中國山東;1941年6月1日納粹德國占領希臘克裏特島;2001年6月1日,尼泊爾皇室血案震驚世界。他們挑選的這個日子還真不錯。”

我噗嗤一笑,大著舌頭道,“你這安慰人的方式還挺特別。”

回到家裏,洗澡水已經放好。

於韶南將我腳上磨了一天的高跟鞋脫下,溫聲道,“安安,去洗澡。”

我陷在柔軟的被窩裏,不願起身,於韶南試圖將我拉起,卻不料,我用力將他往下一拉,欺身而上。

滿心滿腔都是苦澀的味道,這個時候,我寧願選擇一場酣暢淋漓的**來平複我心中所有恨與痛。

我騎在於韶南的身上,看他的眸色由一開始的無措漸漸變得幽深,下身感受到男人最本能的反應,我輕笑道,“於韶南,你說過,跟你,我從來不需要客氣。”

心一橫,低頭,吻住了那兩片薄唇。

這個一直高高在上如月光般的男人終於被我拉下了神壇,他的唇柔軟而微涼,我急切的吻著,伸出舌尖,不斷試圖探入,雙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摩挲。

如同行走在懸崖邊,害怕,刺激,充滿了禁忌的快感。

他遲遲沒有回應,直到我的手向下探去,才被他捉住。

那雙狹長的鳳眸中

一片波濤洶湧,如同黑洞一般,將我整個靈魂都吸了進去。我掙紮了幾下,見掙紮不開,語調裏帶了哭腔,“於韶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於韶南眸波微動,伸手將我拉下,我感受他胸膛的震動,看著那雙漆黑的眸子離我越來越近。

終於閉上了眼睛,他的吻溫柔卻不失強勢,舌尖在我唇上輕輕掃動,帶來一片奇異的戰栗,輕巧的探入,纏上了我的舌尖。

我停下進攻的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呼吸著他的呼吸,感受著肌膚之間最親昵的觸碰,所有的**與不安被他這個吻奇異的安撫了。

“安安,你想報複麽?”於韶南鬆開了我唇,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

所有的曖昧在這一句話中盡數散去,所有的理智全部回歸腦海,我看著半伏在我身上的於韶南,頭痛欲裂,我到底在幹什麽?

我怎麽能,怎麽能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我怎麽能褻瀆心中那抹最純淨的月光。

我心中無比後悔,起身,癱倒在一側,滿目頹然,“對不起。”

於韶南似毫不在意,將我擁入懷中,“想哭就哭吧。”

“我哭不出來。”我摸了摸眼眶,一片幹澀,“我想報複,可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報複,那些小打小鬧根本不可能對江宇跟張思璿造成任何傷害,於韶南,我是不是很沒用?”

於韶南低頭,吻在了我的眉心,我心中一動,吻在眉心,是最幹淨不帶一絲情欲的吻。

“他欠你的,我幫你討。”

這一晚,於韶南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胳膊始終緊緊的環繞在我的腰身上,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心理忽然就有了底氣。

“你是不是......”喜歡我三個字縈繞上心頭又被我咽了回去。

“什麽?”

“沒什麽,睡覺吧。”

一夜,什麽也沒發生,但我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我心裏產生了質的變化,而這些變化,是我無法控製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我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張極好看的臉。

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半透明的質感,黑色的發茬服帖的趴在額前,唇角微勾,總似做了什麽好夢。

我看著他的睡顏,多少體會到了歲月靜好,世事安穩這份心境。

我半支起身子,打量著他淡色的唇,有種想要吻下去的衝動。反正他睡了,也不會知道,心理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