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6章怎麽不聽我的話

傅子語下意識地就皺眉,準備按下按鍵,那女人見她想要關上電梯的門,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喂,請等一下!”

傅子語看著那女人拖著一臉不情不願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身子往裏麵走了一點,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傾城會所是s市有名的娛樂場所,有錢人自然自然是什麽都玩兒,傅子語眼觀鼻鼻觀心,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

他們進來沒有按樓層,應該是和她一層。

那女人的脾氣看來有些不好,男人背對著她站著,從這個角度,傅子語隻能夠看到男人挺直的脊背,還有那女人的側臉,她不過就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是個挺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也不顧傅子語還在電梯就拉著男人的手臂不客氣地開口,“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你現在可以說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別無理取鬧。”

聲音很淡,也很冷,傅子語忍不住撇了撇嘴,這男人真是冷漠,甚至有一絲熟悉。

女人頓時就不高興 ,忍不住拔高了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要跟我說分手?!路緘默,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以為我很稀罕你這個男人?!”

傅子語下意識就抬頭,路緘默?他怎麽會在這裏?還和麵前這個女人在一起?

隻聽見男人說,“不稀罕麽?不稀罕你拉著我上來幹什麽?難道我們一會兒就蓋著棉被純聊天麽?”

聽到這話,女人心裏一陣羞憤,“你說的什麽鬼話?!”

傅子語看著電梯叮的一聲便開了,路緘默率先走了出去,傅子語抬頭看著他們,女人快步跑了出去,抓住了路緘默的手臂,在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的時候,傅子語還聽到了那女人的嗓音,“你莫不是不舉吧?一定要和我分手?”

傅子語忍不住笑,認識了路緘默這麽久,雖然和他的交情不是特別深,但是好歹還是一起共事過得,她貌似沒有瞧見他有什麽問題。

相反的,在大學裏,路緘默還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

但是因為鄭天奇和同校的另外一個叫做蕭景的人太過優秀,於是他便不如他們有名,但是身為男人,從傅子語的角度來看,路緘默其實是一個很有魅力,也很貼心的男人。

但是這隻限於那個時候她對他的看法,現在幾年過去,誰都不知道人心是不是會變。

還有就是,一個人不喜歡你了,可以說出很多種借口,來來去去,中心思想不是不愛了便是我們不合適。

傅子語在這一樓轉轉悠悠好幾圈才找到了侍應生說的包間,走廊上很安靜,傅子語想給鄭天奇打個電話,但是她害怕他不見她,現在已經站在門口,心裏卻無比躊躇。

她就靠著牆站著,脊背抵在牆壁上,低著頭看著對麵的房門。

過了大概五分鍾,門驀地被人從裏麵打開,傅子語下意識就抬頭望去,從裏麵出來一個男人,英俊帥氣,那男人看了她一眼便朝另外一邊走去。

傅子語心裏卻狠狠一驚,她認識那個男人,s市赫赫有名的第一大狀沈北堂,不到三十便在s市律師界站穩了腳跟,如今已是s市的頭號大狀。

在他手底下的案子,幾乎沒有輸過的。

鄭天奇和他在一個包間,那麽要是說不服不了鄭天奇,宏文集團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麽?

這下子,傅子語想也不想地就推開麵前這道門,裏麵的燈光比走廊上稍微暗了一些,但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包間的格局,不是很大的包間,處處都透著一股高貴和考究的氣息。

傅子語忍不住在心裏腹誹,真的是有錢人的做派。

她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中間的鄭天奇,穿著簡單但是昂貴的手工黑色襯衫,一眼過去,已經要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了。

包間裏還彌散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不難聞,還夾雜著她叫不出來名字的酒的味道。

眼睛從鄭天奇身上移開,旁邊坐著的人是……蕭景。

蕭景和鄭天奇是好友,這傅子語一直都知道,大學期間,她和鄭天奇的種種,蕭景算是除了葉曉曉之外最清楚的一個人了。

蕭景屬於禁欲係的男人,氣質清冷,以前不止一次傅子語想,蕭景是不是有gay的嫌疑,因為她從來見不到蕭景身邊出現過女人。

蕭景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包間裏的女人,挑眉,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心下便有些明了,當下便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朝傅子語笑了笑,但是那笑分外地讓她不舒服,“傅子語,好久不見。”

她沒說話,視線仍舊分放在鄭天奇身上,隻是朝著蕭景點了點頭。

鄭天奇見到傅子語進來的那一刻,心髒那處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但是俊臉上一派冷漠,他的之間還夾著香煙,紅色的煙頭異常顯眼,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傅子語攥緊自己的手指,看著鄭天奇,慢慢說,“鄭天奇,我有事情找你,我們談談。”

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想和自己說話,但是傅子語倔強地看著他,脊背挺得筆直。

鄭天奇狠狠吸了一口煙,微涼地目光放在她身上,淡淡的燈光下她穿著無袖的長裙,身材纖細,腰肢盈盈一握,看起來無端有股楚楚可憐的意味。

“鄭天奇,我知道你心裏不爽,你說吧,要怎樣你才能夠撤訴?”

蕭景挑眉看著傅子語,臉上不露神色,但是心裏已經百轉千回。

鄭天奇掐滅手中的煙頭,目光極淡,嗓音有些暗啞,“傅子語,你和人談條件就是這個態度麽?”

她不是來和人談條件的,倒像是理直氣壯來找麻煩的。

傅子語咬著自己的下唇,這種時候她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太陽底下一樣難受,好半晌她才啞著嗓子道,“那鄭總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宏文集團?”

鄭天奇盯著她,她似乎站的有些難受,雙腳交疊站著,鄭天奇眸子暗了暗,看著她腳上的三寸細帶高跟鞋,跟她身上的

裙子很搭。

心裏蔓延出無邊的憤怒,她今天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來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拿過桌上的酒,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這才側首看著她,嗓音現像是染上了夜色一樣濃稠,“出去。”

傅子語好像有些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麽,抬頭看著他,“什麽?”

“我說出去。”男人的聲音很淡,沒有任何情緒。

傅子語狠狠咬著自己的唇瓣,看著他,“你究竟要怎樣?”

鄭天奇睨著她,“我要怎樣?我應該問你你想要怎樣才對,你為了你現在的男人來這種地方求另外一個男人,你覺得我心裏怎麽想?尤其是你曾經在我身下承歡過。”

這話讓傅子語羞憤不堪,薄唇已經被她咬破,血的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傅子語盯著麵前這張涼薄的臉,斂著情緒,沒有任何起伏。

他怎麽能夠當著蕭景講出這樣的話?

“你要怎麽才肯放過宏文集團?”

她鬥不過他,也說不過他,於是隻好重複這句話。

鄭天奇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然後說,“說的好像是我刻意針對宏文一樣。”

“難道不是嗎?”傅子語下意識地就接話。

鄭天奇卻笑了笑,“要我告訴你,當初當眾檢驗我公司藥物不是你?不是爆出我的藥物有副作用?也不是你用這種手段讓我受到了損失?”

還沒等傅子語說話,鄭天奇就已經起身,兩步走到了她的麵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乖,要是你說不是那麽你的臉皮就太厚了。”

傅子語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心裏一陣悲涼,她咬著下唇悶悶的道,“那件事是我不對,但是跟宏文集團沒有任何關係,我檢測的藥物不是你們公司的,你去告我吧,但是請你撤訴,那跟宏文沒有任何幹係。”

她盯著鄭天奇俊美無斯的臉,不緊不慢地說出這麽一段話,他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隻是盯著她的眼睛。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麽?我曾經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是怎麽做的?”

這話傅子語有些聽不懂了,她疑惑地看著他,努力回想他曾經說過的話,男人好似很有耐心一樣,等著她慢慢想。

沒見她說話,鄭天奇低聲開口,“想起來了嗎?”

傅子語看著他,而後閉了閉眼睛,他曾一遍遍對她說過要她遠離江宏文,不止一次警告過她,她沒有一次聽過。

鄭天奇見她一臉視死如歸的神色,心裏不免一陣憤怒,那股情緒好像就要衝破自己的胸腔,直直地往腦袋中心衝去,他伸出手指,狠狠拾住她的下頜,低沉陰狠地說,“可你看看自己幹了什麽?你和他在一起了,我早說過我等著你來求我,既然有這個結果,你當初怎麽不聽我的話?嗯?”

最後一個字,帶著濃重的尾音,要不是他現在難看的臉色,傅子語幾乎就要以為那嗓音要是在自己耳邊,肯定就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