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賭石
像是徐永年這類人在酒店都有自己固定的包廂，因為經常要來，所以包廂裏麵的擺設也都是按照徐永年的喜好。從村裏到縣城最好的酒樓新安酒樓，一路上憑著徐永年的警車暢通無阻，也不過才用了半個小時。
剛進了包廂，王剛就注意到了放在門旁擺設著的幾塊玉器打造的小獅子。
“怎麽樣，小兄弟，這可是我高價從玉器廠賭回來的。”徐永年見王剛注意到了玉器，笑嗬嗬的說道。
“不錯。”王剛雖對玉器不懂，但也明白察言觀色，點了點頭，心裏麵卻暗想連雲推薦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徐永年對王剛的反應略微不滿，平常人見到他的寶貝，哪個不是稱讚誇獎，而眼前這小子竟然掃了一眼就再也不看。壓著心中不快，上了桌，不一會兒酒菜上桌，氣氛也略微好轉起來。
“最近玉器交易越來越熱，連帶著賭石的價格也翻倍了，參加了好幾次都沒有收獲，我尋思再玩一次，要沒有就真的得放棄這愛好了。聽連雲的意思，你對鑒賞有獨特的一套手段？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去賭石玩玩？”
徐永年不喝酒，不抽煙，平生大半的積蓄都用來賭石了，生活上雖然平淡，但也沒有表麵那麽不堪。
“憑運氣的事兒，贏得早晚要賠進去。”
“這話不對！要是有眼光，運氣好，自然能一直贏下去，我就是沒有眼光，所以想找個人幫我參謀參謀，王剛，我覺得你人不錯，你幫我參謀一下。”
王剛眉頭微微一皺，忽然有些後悔徐永年幫他了，這徐永年嘴裏說的好聽，可看表情明顯是對賭石已經上癮了，萬一自己賭對了還好，要是錯了，焉不知他會不會將錯誤放在自己身上？
有心拒絕，可是徐永年一臉熱切的神情，讓王剛的話在嗓子眼硬生生憋了回去，心中苦笑，連叔你真是害苦了我。
“我隻能瞎蒙，萬一錯了，徐叔你不要怪我。”
“沒關係，連雲推薦的你，我還能不放心嗎？”
鑒定石料並沒有在飯店，徐永年顯得十分謹
慎，除了酒店後換了一輛車載著他往縣郊區開，半晌後，車停在了一個有些荒廢的工廠外。
“別看這裏破，可是咱們中海玩石頭的人基本都在這，過會兒你也別喊我名字，他們都不知道我身份。”
“徐叔，要不你把連叔也喊來吧，我還沒賭過石頭呢。”
“喲，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這怎麽膽子這麽小？連雲那家夥要是肯來，我還找你幹什麽？”
廠裏麵沒幾個人，在一個開石的機子旁，堆著一堆的石料，幾個人圍在哪裏喝茶，見了徐永年過來也沒有什麽表示，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地上零散的堆著一些石料，王剛湊過去，略微辨別了一下，大概隻有十分之一不到的毛料有東西。
“都在這裏，你幫著我挑挑，成了事後有你的好處。”
王剛假裝認真的觀察著，其實則在想著應該怎樣才不顯得特別。一堆毛料小的有幾十斤，大的至少有幾百斤。不過其中大半都已經被人刨開了，王剛有些奇怪，問：“已經刨開的還能再選嗎？”
幾個旁邊圍觀的人都認識徐永年，見他帶著人來，還以為是帶了個軍師，此時聽到王剛的話，頓時都楞了一下，隨即大笑：“老徐，你怎麽找了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就這還能當軍師？”
徐永年臉上有點掛不住，瞪了一眼那幾個人，心裏也有點嘀咕，該不會連雲在敷衍自己吧？可轉念又覺得不可能，他沒那個膽子。
“小子，這叫半賭料，風險要小一些，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玩全賭料的，小心賠的傾家蕩產。”一個男的嘲諷的說道。
王剛瞥了一眼那人，沒搭茬。
大部分的賭料都已經被切開了，王剛看了幾眼，就將目光轉向了全賭料那邊，徐永年一驚，趕忙攔住了他：“小子，你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您要信不過我，我現在就走。”王剛淡淡的道。
徐永年心火噌的一下升起來了，道：“你給我透個實底兒，雖然賭石有運氣成分，但也不能白扔這錢對不對？”
王剛歎口氣，他倒不是故意對徐永年為難，既然人家幫了他，自然要報恩，不過徐永年這賭石的態度，明顯有點走火入魔，他擔心的是，幫徐永年選了一塊好的後，徐永年以後會纏上他。
“要不這樣，我自己先買下來，要是最後裏麵有東西，徐叔你隻要給我個毛料錢，其他的都歸你怎麽樣？”王剛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徐永年沒吱聲，顯然是同意了。
話剛說完，剛剛說話的那個青年又站起來，嘲諷的冷笑一聲：“裝你麻痹啊。”
王剛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瞪了一眼，那青年剛要再罵，旁邊的同伴已經攔住了。
“就他這德行，能賭出來就有鬼了。”
王剛腳步一頓，轉身走向了青年，指著他坐著的那塊石料，問：“這塊多少錢？”
“不賣！這是老子選得。”青年不爽的說。
“這裏麵有東西？”徐永年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
王剛搖搖頭：“隻是塊普通的廢料而已，什麽都沒有。”
青年一聽不由得炸毛了：“你他娘的懂個屁！你瞧瞧這脫沙，這材質，多麽水靈，這種料子我敢說整個中海也找不出第二個，你敢說這是廢料？”
“沒錯，雖然這砂仍然還有些鬆散，但裏麵也不至於一點料子都沒有。看這條莽帶多麽清晰，通體也沒有太多的色渣，根據以往的經驗，我覺得差不多能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東西，而且肯定品質上乘。”一旁的幾個人觀察著說。
徐永年羨慕的望著石料，想要買下來，王剛卻攔住了他，盯著青年，笑著說：“既然這麽好的料子，你為什麽不開出來？”
“你懂個屁，老子要選個良辰時日，增增運勢。”青年沒好氣的道。
王剛撓撓頭，心道賭石上癮的人都這麽迷信麽？
“不如就今天吧，如果裏麵沒有，我給你十萬，如果有，你說個數，我旁邊這位大叔當場就買了。”
徐永年一怔，剛要說自己沒帶那麽多錢，卻見王剛對他使了個眼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