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28章 紅牌大選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酒瓶立起放到一邊,輕輕推開了徐琛的手。

“我有權拒絕我不喜歡的男人。就算我是現在的這個位置、身份。”

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不被過去的那些回憶所幹擾,可是那些事情又總是在我的眼前湧現。

其實過了這麽多年,無論是愛、恨、責怪,於我而言都不再是那麽明顯與清晰了,剩下的大多是那種久久不能散去的心酸。

畢竟相愛過,就算感情已經模糊,那些記憶卻是不能騙人的。

我曾經很喜歡徐琛,喜歡到可以為了他私奔,可以和他一起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哪怕我們每個月隻有幾百塊生活費,隻能住在蝸居中,隻能兩個人買一瓶可樂喝。

可是現在,我們就像攀登的旅人,一陣名為現實的風吹過,我們中間的繩索便斷了,我們一起被摔下了山崖,從此人生便走向了兩個方向。

我不知道他的選擇對於他來說,他自己開不開心,也不知道當初我應不應該來找倩姐走上這條路。我隻知道,徐琛和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兩隻魚缸裏的魚,怎麽努力遊,中間也會隔著一層玻璃。

這是現實給我們的教訓。

所有的愛都要趁早,或許,一個轉身,便是措手不及。

徐琛的眼神黯了下來,“我知道你怪我。我當初隻是想讓我們的日子可以過得更好一點,可惜我不夠成熟,當時又太著急,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或許真的給你很大傷害吧。”

徐琛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張銀行卡,我眼神一亮,立刻伸出手道,“別玩這個!徐琛,你別覺得什麽傷害都是可以用錢彌補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不一樣。”

徐琛被我說得一愣,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我幹脆握住了他的手,把那張銀行卡塞回了他的懷裏,“你犯下的錯誤,對我而言,不是用金錢可以彌補的。”

我坐在茶幾上,舉起那杯紅酒,輕輕啜飲,抬頭看

向包房另一角的光線,“我曾經以為,我們相愛,會在一起,會結婚,會成為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可是後來不是這樣。”我嗤笑一聲,低頭看著紅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我小時候,算命的說,我這樣的人啊,命中帶煞,這輩子,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結果。”

“屁啊。”我抬頭笑了一聲,“到最後,沒有好結果的,不是我自己麽?”

徐琛抬頭,麵露不忍,“曲笙……”

“算啦。琛哥。”我轉過頭看向徐琛,他大學的時候也戴眼鏡,隻是那個時候,眼鏡隻是為了彌補他的近視,現在卻是為了遮掩他的強勢。

我微微一笑,“你看,你都混到琛哥的地步了,我呢,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我們都放過彼此吧。那些回憶,都找不回來了。”

“曾經的徐琛……”我頓了頓,“也不會再回來了。”

徐琛愣了愣,微微張開口,好像要說什麽的樣子,可是終究,愣了半晌,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把頭埋進雙手,幾秒後,傳出嗚咽聲來……

我心中一酸,反正過去都已經了斷幹淨,就幹脆走出包房,輕輕帶上門,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上。

裴錚沉默著站在一旁,襯衫半咧開,露出胸膛上的玉牌,還有銀光閃閃的腰帶,明明看起來很風流不羈,可是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嚴肅認真。

我抬起頭看他,好像透著那張麵孔,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人。

以前的徐琛,現在的徐琛,還有限量版先生……

我突然覺得心好疼,那種被人揪住擰緊的痛,那種心上突然裂開了口子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把這些天壓抑的淚水,都爆發似的流了出來……

我哭得毫無形象,眼前的那些回憶好像都在眼淚之中流淌幹淨一樣,裴錚在我旁邊站了許久,最終還是蹲下身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別哭了。”

我搖搖頭,咬著下唇,哽咽道,“我沒想哭。”

我真的沒

想哭,隻是我忍不住,我想不到除了流淚,此刻還能有什麽方式來表達我的心情……

我想不通,到底是因為什麽?

為什麽我們和曾經相愛的人,總是這樣容易的說散就散?

無論我們之間曾經有過多少的回憶,人總是會輕易的說背叛就背叛,說欺瞞就欺瞞。

就好像老天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他在我人生迷茫的時候,給了我一束光,又在我馬上要找到光亮的時候,拉下帷幕,讓整個舞台都陷入了黑暗,任憑我在舞台上千回百轉,也無法找到曾近被我當作指引的光。

我的確不甘心。

卻不是因為我失去了徐琛。

而是因為我失去了那最寶貴的青春。

裴錚歎了口氣,“曲笙,你沒聽說過麽,人生中會遇見幾個人,有的人出現是為了和你走到一起,有些人僅僅隻是為了給你上一課而已。”

裴錚伸手將我擁入了他的懷裏,輕輕拍著我的背。

我驚醒般起身,抹了把眼淚,推開裴錚。

“我沒事了。”

裴錚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才垂下,點了點頭,“嗯。這幾天,你先放假吧。”

…………

那天之後,裴錚說,徐琛再也沒有來過了。

裴錚也放了我一周的假,說讓我好好準備紅牌大選,我卻根本沒什麽心情,每天都在沙發上躺屍,手下擺著一溜啤酒,望著天花板發呆,時不時地喝上一口。

裴錚打了三次電話給我,我一個也沒接,我想不到要和他說什麽,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逢迎任何人。

陳蕭也打過電話給我,他說他知道夜總會過幾天會紅牌大選,他也會去,我隻是很勉強地笑笑,跟他說,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或許是他聽我聲音不對,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隻是說了沒事,便掛了電話,關機,誰打我都沒接。

我在家醉生夢死了一周。

直到,紅牌大選,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