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訓小八

三朝回門，這是每次嫁娶的習俗，但是可惜回來就走，早早的繼夫人就來到辭源居請安，佟毓昨日歇在大暖閣裏，洗漱完就瞧見繼夫人，繼夫人滿臉的笑容：“七姑娘早啊，今兒這麽早來陪老夫人了？”

“是夫人早了，昨日和祖母聊天晚了，歇在東廂的。”佟毓的語氣始終是淡淡的，臉上的笑容卻是柔和了不少：“三姐姐和四姐姐怕是要回來了，夫人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祖母昨兒就說來，母親大可去忙，別忘記我們祖孫三人的飯菜就好了。”原不過是句打趣的話，佟毓倒是真的拿出來用了。

繼夫人對七姑娘的話那是從來不會說謊的，所以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佟毓這才進了內屋：“祖母可以多睡會兒。”

“你個丫頭，我不過是句玩笑，你倒是當棒子使了。”老夫人看著佟毓那股子聰明又不失穩重的性子，倒是欣慰了不少，自家的孫女那是越看越喜歡的。

佟毓還沒開口就聽見奶聲奶氣的佟棋帶著起床氣起來了：“祖母，祖母。小八還想多睡會兒，楊媽媽就是不給，祖母快罰楊媽媽。”這一連串的嬌氣聲音，老夫人自然是疼的假裝生氣，芝蘭連忙抱著佟棋上了塌，佟毓看著，眼底散過一絲不悅。、，但是礙於老夫人，卻又不能視而不見。

“祖母，小八也五歲了，想著開了春送去清風書院的好。”佟毓的語氣淡淡的，沒了剛剛的胡鬧，倒好像在陳述一件做了決定。

老夫人畢竟是老了，有些不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孫子去外麵受苦：“總歸還小，再等兩年吧。”

佟毓搖頭，拽著小八就下了地，小八看著自家的姐姐一向都是很敬重的，自然不敢說什麽，但是臉上卻是委屈的，老夫人著急了，看著佟毓：“你這是幹什麽，這地上多涼，

你弟弟還小，不過是早上起來有些孩子氣。”

“佟棋，我告訴你，你姓佟，知道意味著什麽沒有？佟家不喜歡隻會撒嬌的孩子，佟家需要的是佟家的未來，你現在聽不明白，隻要你記住，隻有好好讀書，將來才能讓祖母，父親，我能夠抬起頭來做人，若是你再如此，那便不要叫我姐姐好了。”佟毓對著一個五歲的孩子說出這翻話，倒是有些不忍，但是這是個早熟的年代，而佟棋被家裏人寵著，自然要天真些，被佟毓說的，隻是掉眼淚。

老夫人想說什麽，但是始終還是未說出口，佟毓說的何嚐不就是這個禮呢，她是老了，性子也比不了當年了，看著佟棋臉上的委屈，再看看佟毓那和年齡不符合的老成：“這大早上的逗你姐姐不開心了，快起來，給你姐姐拿昨日你爹爹帶回來的蜜餞果子。”

“七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讀書的。”佟棋也是懂事的，拽著佟毓的衣袖，佟毓哪裏就那麽狠心了：“祖母，我帶小八下去洗漱，這三姐姐，四姐姐和兩位姐夫估計快來問安了。”

老夫人點點頭，看著佟毓拉著佟棋的身影，芝蘭安慰道：“瞧著七姑娘的背影，倒是和當年蘇夫人一模一樣呢。”

“芷清是個倔強的女子，瞧著毓兒怕是學了一半去，倒是比她娘聰明，瞧著我們佟家的姑娘以後可不得不靠著這位姑奶奶了。”老夫人笑笑，心底哪裏有半點開心，私心裏，還是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夠簡單點。

芝蘭哪裏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我說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倒是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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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梳洗完畢，在佟毓和佟棋的擁護下，來到了花廳，果然，佟芳和佟儀帶著安毅和安謐早早的就到了，見老夫人來，連忙行禮

：“給祖母請安。”

“去看過你爹娘了？”老夫人看了自家的兩個丫頭，柔聲的問道，佟芳和佟儀嬌羞的點頭，佟毓這才打量，這兩個雙生子，倒是不是很像，安毅臉上有道淡淡的疤，倒是不難看，反而顯得剛毅，正好符合了名字，而安謐，白白淨淨的，完全是書生氣質，卻擔得起那個名字。佟毓不免看向佟芳和佟儀，兩個人自然也是一臉的笑容，看來，這門婚事倒是沒有錯了。

“祖母，咋們就別拘著兩位姐夫了。”說著對著旁邊百般無聊的佟棋道：“小八，帶著姐夫去父親的書房，到時候你就在一旁聽著，看看父親如何交代姐夫們的，到時候學回來給我和祖母樂樂。”這話聲音不大，卻讓人聽的真切，佟棋更加是來了興趣。忘記行禮，拉著安毅和安謐就要離開，老夫人點頭示意他們下去了。

“才還教著小八要好好讀書，竟然要他去做這混事。”老夫人怪到。

佟芳比先前倒是活潑了不少：“祖母別怪七妹妹，七妹妹不過是覺得夫君和小叔子尷尬，倒是幫了姐姐們的忙。”

老夫人笑笑，沒有在說什麽，隻是問了佟芳的一些問題，交代了在婆家要好好的侍奉公婆，體貼丈夫，倒是沒了其他，而佟毓就是出了一大堆的鬼點子，說什麽討好婆婆，防著那些通房什麽的，佟芳和佟儀倒是驚訝了，這個七妹妹哪裏學來的這些，老夫人倒是不然，這些不都是佟毓在自己身邊學來的麽，知道也好。可不就是汝陽侯府的婆婆是最刁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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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的時候，果然小八回來了，學的有模有樣的，還說了父親是如何誇了他，倒是讓老夫人又覺得自己老了，怎麽就是這等混事了，不過是想讓小八多在書房呆著，和他父親親厚些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