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次見麵就打起來了

衛婧模模糊糊聽到上麵傳來的聲音,她的心中一陣竊喜,我終於逃脫了,原來我還活著!

她定睛一看,原來她奮不顧身的跳下山崖,老天眷顧,她竟落在山下的一顆鬆樹上,茂密的鬆葉像一把雨傘,穩穩的托住纖細的衛婧。

謝謝爹娘,一定是你們在天之靈在保佑女兒,衛婧想到這兒,她的淚水竟然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衛婧伏在鬆樹上一動不動,生怕她的動作會將黑衣人招來。惹下殺身之禍。也不知過了多久,山間開始寧靜下來,隻有唰唰的雨聲和小溪匯流的水聲。衛婧感覺兩個黑衣人是真的走遠了。衛婧想我得趕快轉移,一定不能讓黑衣人找到我。衛婧暗暗的下著決心。這時候,她才感覺自己的身子那麽的冷、那麽的硬。秋雨毫不憐惜她的柔弱,依舊劈頭蓋臉的落在她早已濕透的身體上。熱身子變成冷身子,衛婧感覺身體有點不像自己的了。衛婧努力挪動自己的身體,還好,除了被凍得僵硬以外,身上沒有那個零件不好用。她起身,沿著小溪一步一步的走向山下。

路,如此漫長,衛婧的牙齒開始發抖,腹部開始絞疼,下體一股熱流噴湧而至,衛婧知道,大姨媽來陪自己了。

以前衛婧看過中醫,中醫把脈後跟衛婧說,女人月信期間很多都會出現渾身不適、精神萎靡、腰酸背痛、情緒不佳、食欲不振等症狀,像她這種情況,痛經多半是因為平時體格虛弱引起的,她的這種體質對經期反應敏感性過強,月信時就會感到小肚子痛。他要她平時注意保暖,多吃營養食物,如果想暫時緩解的話,可以熱熱的喝點紅糖水,用熱水熱敷一下,血流順暢了就好些了。但今天這種逃命的時刻,她哪裏顧得上這些禁忌。經期本身是要防寒避濕,避免淋雨、涉水、喝冷水等,尤其要防止下半身受涼,而她將所有的禁忌全部觸犯了。

衛婧的肚子開始揪著痛,大姨媽脾氣本來就不好,平常好好地時候她都喜歡給衛婧臉色看,今天這丫頭竟然不知死活,犯了她所有的禁忌,她要給這小丫頭一點顏色看看。

衛婧的腳步越來越慢,她努力用手按壓小腹,想平複大姨媽的憤怒。老天爺也算給衛婧麵子,雨先是變小,後來竟慢慢停歇了,陰雲下月光時而微露,照亮衛婧艱難的道路。也不知過了多久,衛婧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條荒蕪的小路,她的心中不由得暗暗開心。隻要有路,應該很快就有人家了。到人家的柴棚取幾根幹柴,找個地方烤上一烤,該是多麽愜意的事。

又走了半個時辰,遠處竟然出現了房子,衛婧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但走進衛婧卻發現,這原來根本不是一戶人家,而是一座破廟,一座廢棄多年的破廟。

房頂坍塌了大半,隻有一處小小的偏殿,還沒有完全倒塌。衛婧趕緊推門進去。

說是推門,其實就是一個門框,門的木頭基本腐朽完了,隻剩下一個門框。

偏殿的頂還算完整,能為衛婧擋住綿綿秋雨伴隨的冷風。在黑暗中衛婧努力調整眼睛,竟然發現這屋子好像還有一張炕,上麵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衛婧心想,那一定是和尚走的時候遺留的一點物品吧。菩薩保佑,希望是一副被褥就好了,她這一夜的淋雨、奔波,衛婧又累又乏,像一隻落水狗,而

且是落到冰水中的狗。她太迫切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了。她需要烤火、需要吃東西、需要換身幹衣服、需要立馬躺在一床溫暖厚實的被窩裏美美的睡上一覺,恢複一下她今天過分透支的體力。四處漂泊多年,衛婧早已有野外求生的經驗,她知道,床上的黑影應該就是她想要的東西,她需要的被子。衛婧快步走到炕邊,一翻身上炕,兩隻手快速的撲向被子,她渴望的溫暖懷抱。

“嘭!”衛婧還沒意識到被子的異常,她已被結結實實的甩到地上,屁股、頭又先後著地,疼的她幾乎要昏厥過去?難道是條蟒蛇?衛婧的心中緊了起來。

作為一個小女子,衛婧最怕的就是蛇了。過慣了流浪生活,她也曾無數次遇到蟒蛇,蟒蛇有纏繞性,常用身體攀纏在樹杆上,農家的房頂,偶爾也會有蟒蛇出沒。

但衛婧一想又覺得不對,按照現在這種節氣。蟒蛇早已冬眠了啊。而且,蟒是纏食性動物,攻擊獵物的時候,第一步就是順勢繞上身,然後越纏越緊,越緊越纏,使獵物身體無法供血,也吸不了氧。呼吸衰竭,心髒停跳!剛才自己明明不是被纏到的,而是被甩出去了啊!

對,還有,自己摸到的絕對不是被褥,也不是蟒蛇,被褥是軟的,即使是破舊的被褥,也是軟的,而自己摸得卻是硬硬的一塊。蟒蛇是冷血動物,身體應該是涼的,而自己摸到的竟然有一點溫暖的,略微帶點彈性。是什麽怪物?衛婧的毛發一刹那全部豎了起來,心想:我不會運氣這麽差吧,剛躲過黑衣人致命一擊,這會又要在這荒無人煙的破廟灰飛煙滅了。

衛婧咦了一聲,在地下躺了半天,直到感覺腰能活動了才小心站起來。衛婧心想:隻要不是蟒蛇就沒事。難道是隻動物?會不會是一隻黑熊?那正好,我打死了烤來吃正好,夠我吃半個多月了。衛婧開心的打著算。

昨晚吃了一大碗麵條,但那碗麵條早已在大半夜的逃命中消化完畢,現在衛婧又冷又餓。如果睡前能有一頓美食,搞個烤蛇肉或者熊掌那就更完美了。衛婧想到這,小心肝心花怒放。

可這是什麽動物呢?衛婧有點猜不透。不管了,我撒把銀針再說,遊走江湖多年,衛婧跟師傅學過一些武功,對她來講,最拿手的就是暗器了,石頭、飛鏢、銀針她都會使,尤其是銀針,攜帶方便,可以治病又可以防身。關鍵時刻,她的銀針威力還是不錯的,有很多次讓她化險為夷的經曆。

“唰!”衛婧打定主意,開始毫不猶豫的將銀針射出,以她的功力,她全力射出的銀針還是具備很大殺傷力的。

黑暗中,小小的銀針發出清冷的銀光,飛向床上的目標,不管是啥動物,這把銀針都能要了它的命。

“找死!”衛婧意外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隻見床上的黑影竟然飛速站了起來,用一塊旋轉的布一樣的東西接住所有的銀針。

衛婧刹那間明白了,這哪裏是蟒色啊,也不是啥動物。而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怪不得,她摸向他的時候,感覺有些溫暖,手摸到硬硬的,應該是這個男人的胸肌。衛婧心中頓覺不妙,媽呀,長到16歲,從小到大都是一堆男人對自己垂涎三尺,可我今天竟然無意中吃了一個男人的豆腐。

衛婧的臉刹的紅了起來,但在

這樣黑暗的夜裏,無人能發現她的尷尬表情。衛婧不知道對麵的男人是老是還是年輕,是高大還是矮小,他隻知道她剛才得罪了一個男人,一個火氣很大、力氣更大的男人。而且,是她剛才無意射殺,當成動物射殺的男人。

嗖的一聲,黑暗中衛婧感覺一把鋼刀呼嘯著飛向自己,她一擺纖細的腰肢,身體優美的一個360旋轉,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好手段!”隻聽一個冷冷的男音響起。可與此同時,一股淩厲的掌風這時已向自己撲麵而來。

衛婧腦海裏一片空白,她往後一跳,剛剛躲過這一掌。衛婧跟著師傅學了點三腳貓功夫,身體靈活是她的優點,退避追殺也是她的強項,但饒是這樣,還是將衛婧驚出一身冷汗,她知道,從這一掌發出的功力來看,可以把一個八丈高的男人打的吐血,如果這一掌打她弱不經風的身上,估計能把她打成一張草紙,貼在牆上。衛婧不由得心虛。

“壯士!停手!”衛婧知道這個時候隻有示弱為妙,這種情況,她就像一個脆弱的小雞蛋,而對方,卻是一塊不折不扣的硬石頭,而且是金剛石級別的硬石頭啊。以卵擊石,自不量力,是最笨的人做的事,衛婧才不是這種傻子,衛婧知道,自己的優勢是自己的腦子,那個絕頂聰明的腦子。

“好手段!”冷冷的男音再次響起,又一股掌風向她的胸前襲來。眼看就要襲到衛婧了,衛婧的胸中不由得一陣惱火。心想我是無意中傷人,而你卻步步緊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而且,你要打我,為什麽要打我的胸部,這不是耍流氓嗎。

衛婧身子向旁邊一躲,這一掌沒打到她的胸口,卻打到她的右肩,衛婧覺得右肩劇烈的疼痛,右臂像脫開了自己的身體,她隨著這一掌,人斜斜的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對麵的牆上。

她疼的暈了過去!

在最後的一刻,她在想,我終於解脫了,可以和爹娘在天上見麵了。

她的眼前竟然出現了6歲時家的影子。滿是流翠的大山,開滿各色各樣的野花。愛美的她總是喜歡求著娘給她編個花環帶在頭上。

“娘!我漂亮吧?”

“婧兒最漂亮啦!”娘總是笑眯眯的對她說,滿眼都是慈愛欣賞疼愛。衛婧喜歡媽媽這種嬌寵。

“娘!婧兒長大要和你一樣漂亮!”衛婧大聲的喊道。

“婧兒長大比媽媽還要漂亮!”娘一臉向往的模樣。

帥氣的爹爹抽著旱煙,幸福的看著這一大一小美麗的女人,陶醉在山色、水色、美色之中。

這是多麽美好的三口之家啊!自己曾經多少次在夢中回到這個不知名的山村,這個隻有她們一戶人的地方。爹爹開地種糧、種菜,打獵,娘親做飯、織布、砍柴,日子過得那樣逍遙自在、與世無爭,波瀾不驚。

這才是衛婧最期待、最向往的日子啊。我真心的想回去,我想你們,爹爹、娘親,你們現在就將我接走吧。這樣我們就能永永遠遠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們一起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過我們的日子。我會好好孝敬你們,讓你們快樂的度過後半生。

“爹!娘!你們來接我了,婧兒好高興!”這是衛婧在失去意識前嘴裏嘟囔出最後的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