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浩二的過往

深夜，A城的一個黑暗的小胡同內，發出陣陣的慘叫聲。一個蒙麵的少年用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殺著靠著牆壁的上的一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眼中盡是驚恐和後悔。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人生中最大一件錯事，那就是來搶這個少年的錢。他反而被少年製服，並且少年手中的匕首瘋狂的刺進他的身體，腥臭的血液噴射的牆壁上，也噴射到少年的棒球棒上麵。

這少年不過十五歲左右，但是身上卻有著常年與死人打交道的恐怖氣質，尤其是當他從腰間抽出那把匕首的時候，中年男人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中年男人靠著牆，屍體慢慢的倒下來，倒在血泊裏。還有血水流動的聲音。少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轉了轉棒球帽，脫下染血的外套準備離開小巷子。他每次殺了人之後多是這麽冷靜，不夠他殺的人也不多，隻不過兩三個，而且這些都是那些人自己來招惹他的。

小巷上空有一輪寒月，靜靜的銀色光芒照相下方。讓秋雨過後的小巷更加幽深寂靜。

這個時候在少年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那黑影站立在月光下就如同一尊來自地獄的死神。他擋住了少年的路。也許他還看見了少年殺人的過程。所以少年並沒有準備換一個方向，要做事就要做到徹徹底底，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來憐憫他的，當然，除了她。隻不過她已經死了，死得莫名其妙，他連報仇都無從說起。

他再刺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匕首紅白分明，上麵還有之前遺留的血跡。匕首在月光下閃動了一下，如同地上之寒月。

那個高大的黑色人影還是站立在巷子口，如同一尊雕塑，動也不動。也許他之後會為現在的決定後悔。

因為少年想殺他，盡管他才十五歲，而且也沒有黑影人高大，但是，他卻確信自己能殺死這個高大的黑影。

這個時候烏雲所遮蔽的一半寒月也在烏雲的移動下全部露出來。更加明亮的光輝降臨在人間。這個時候少年終於看清楚了前方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強壯而有力，臉部的輪廓如同刀砍斧劈一般，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堅強而勇猛的。但是少年並不畏懼，他依然手中握著匕首緩慢的朝著黑影走過去。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欺負別人，不能讓別人找到自己的弱點。這句話少年曾在五年前放棄過，他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一個女孩，而且他想守護她。但事實告訴他，這些都是徒勞，人是不可能改變自己的，那就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讓自己強大的途徑也隻有一條，那就是戰鬥，不要命的戰鬥，瘋子一般的去拚搏，永無止境的鬥爭。這是少年的為人處世之道。

但是當他看見那黑衣人的獨眼的時候，他突然心裏顫抖了一下。這個人，也許說不定是他的仇人。因為他聽說過，第三部隊的紅眼殺神，吳玄。而第三部隊是隸屬於傳說中的K組織的。這幾年來，他通過網絡或者各種其他的途徑搜集著五年前的那件事。結果所有的線索都指向K組織。但是K組織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隻聽說有個紅眼殺神，有一隻獨眼，穿著黑色風衣。

而眼前這人幾乎符合所有的要求。也就是說，少年他一直找尋的如同消失在世界上的仇敵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甚至一度以

為不可能報仇了，這一輩子。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而是他根本就不能找到虛無縹緲的敵人。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命運就是如此愛捉弄人。當他要放棄尋找的時候，一直苦思的敵人卻如同幽靈般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麵前。

一向冷靜的少年唇角突然出現了癲狂的笑容，他臉上還有之前刺殺那人所留下的血跡，看起來極為陰森恐怖。

當他距離那仍然一動不動的黑影隻有十米的時候，少年他雙腳發力，整個身體猛然射向黑色風衣的男子。他手中緊緊握著的匕首，在寒冷的夜晚帶起一陣陰風，似乎要撕碎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獨眼中出現了少年，少年手中有著一把想要他命的匕首，就算他再強大，麵對這樣殺氣騰騰的少年也是要動手的。

黑衣男子終於動了，不動則已，一動便讓少年如掉進寒冷冰窟。

絕望。

黑衣男子麵對著刺擊過來的少年和匕首，輕輕的抬起自己的右手。

霎那間，在他手掌之上，銀色光芒聚集，而且越來越明亮。如同要將這黑夜完全照亮。這個時候少年也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神，冷靜而無情。

在黑衣人的手掌中，銀色的光芒似乎按照一定的規律在開始匯聚，慢慢的，從他的手掌中形成了刀柄。然後是刀身，再是刀尖。

一把銀光陣陣的的刀出現在黑衣人的手中，他並沒有以此為絕殺揮動出去斬殺少年。

他隻是將刀指著少年。

衝過來的少年隻好硬生生的停下，手中匕首再無殺氣。少年確信自己絕對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若再進一步，或許會被這把如同神話一樣的刀劈城碎片。盡管那黑衣人眼中無殺氣，但卻也看得出來他並非善類。殺人什麽的，自然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黑衣人見少年停下來，冷漠的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浩二。”

原來這少年就是浩二。在一年後被人稱之為殺人犯的浩二。

浩二摘下自己的棒球帽，露出被汗水浸濕的頭發，他雙目通紅，冷笑道：“我還是太天真了，我找你們那麽久，卻沒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還擁有那些奇怪的東西，嗬嗬。”浩二絕望的看著吳玄手中那把靈蘊聚集而成的刀，垂頭喪氣，已經毫無鬥誌了。此時的浩二和之前瘋狂刺殺別人的浩二全然不同，似乎他會成為那個死去的中年人，倒在血泊之中吧。

黑衣人又道：“我不是你的敵人，而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浩二抬起雙眼看著黑衣人道：“K組織？”

吳玄點點頭道：“是。而且，我知道，有共同的敵人代表著，我們是朋友。”吳玄看著浩二，突然笑起來。隻不過那笑容有些僵硬。

浩二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想利用我幹什麽？”

這時候的吳玄更加恐怖的笑起來道：“你自認為你有利用的價值麽。看到我手中這把刀了麽。你以前一定見過一次，知道他的恐怖。我殺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但是我不，因為你連被我殺死的價值都沒有，當然如果是作為敵人的話。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或者說，有共同複仇目標的人，那麽，你的價值很

高。我也能幫助你實現複仇。”

浩二道：“那你的目的是什麽？”

吳玄想了一會道：“說了你也不會清楚，而且我也不會說，你隻需要和我合作就對了。反正我也沒有心情迫害你這樣一個小毛頭。對你是絕對不會有壞處的。唯一的壞處大概就是比以前更危險了，不過，你卻可以得到手刃你仇人的機會。怎麽樣，你選擇是還是不是。我的時間並不多。K的人還在追殺我，如果你同意，馬上跟我走。”

場麵一下子寂靜下來，月亮又躲進了天上層層疊疊的烏雲之中，萬籟俱靜，隻有浩二急促的呼吸聲。

吳玄道：“其實你已經同意了吧，如果同意了的話馬上扔掉你手上那低端的武器，跟我走。這裏馬上就有K組織的人要來。”說完吳玄手中的銀色長刀也逐漸幻化消失於無形。

啪的一聲，清脆的金屬鳴音在地上響起。那把殺過人的匕首，沾滿了鮮血的匕首刺客被浩二一手扔在地上，搖搖晃晃，再也沒有了殺氣。

吳玄將雙手插在衣兜裏麵，雙眼看了一眼浩二，又看了一眼天上被遮蔽的月亮。

他道：“月亮總會出來的，月亮是永恒，烏雲遮天在曆史長河卻不過一瞬。”

浩二站在吳玄的身後，看著這個男人，似乎覺得他有講不完的故事，但是浩二卻聽不明白。他隻是暫時選擇相信了這個男人，如果能為她報仇的話。如果能為自己的父母報仇的話，付出代價都已經是無所謂了。他早就是行屍走肉。這樣的人生似乎並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但是卻可以得到很多，比如複仇的快感，比如將痛苦施加在被施加者的身上。這樣的人生多少讓浩二有些激情。

所以一年之後的浩二覺得自己的人生終於擁有了目標，並且離那個目標越來越近了。在跟隨吳玄的一年裏，他們一邊逃脫K組織的追殺，也一邊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第九部隊血神和之前第三部隊的舊部也加入了他們。這一年，浩二殺死了更多的人，不過卻不再是殺死無辜的人。

他殺的是那些所謂的科學家。那些靈蘊研究的科學家，還有K組織的所有走狗。他們的組織叫L。浩二殺死他們的原因很簡單，複仇，這樣他才能活著。但是吳玄要殺死他們的目標卻沒人知道。隻有吳玄和四方，也就是前第九部隊的血神知道。他們兩人是L的主謀。而吳玄則隻是為了殺人而呆在這裏的，他什麽事情都不管，隻要吳玄和四方說殺死誰，他就去殺死誰。所以在驅魔界，人們都叫他殺人犯。隻是這個殺人犯警方卻沒有能力逮捕而已。

此時的浩二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殺人。在跟隨吳玄的時候，吳玄教會了他修習靈蘊。而且他的速度和之前吳玄的徒弟張雲居然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吳玄找到浩二的時候已經將L的基地建立了起來。但是當時找張雲的時候卻一直麵臨追殺。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吳玄沒有去找過張雲，而是全力的教導著浩二。張雲和浩二雖然修煉速度不相上下，但是吳玄卻認為浩二更合適。因為浩二有著共同的目標，做事也不擇手段，浩二從來不會去問殺死一個人的原因，就算對方不是K組織的，浩二去殺死他也無所謂。隻要是殺人就無所謂，就像其他普通的事情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