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勝之不武

天與地好像顛倒了位置,白晝似沾染了黑夜的黑,陽光不見了。

顧韻寧目瞪口呆,麻木的望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他龐大的身軀把她眼前的陽光都遮擋住了,那顆光良的腦門倒是閃得她眼睛睜不開。

她要參加摔跤,和這個光頭佬摔跤???這是怎麽回事,她一個女人怎麽要做這個比賽,顧韻寧愣住了,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恐懼蔓延開來,周圍的人都等著看這場沒有懸殊的比賽,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比賽。前麵的那個男人凶橫得把牙齒咬得吱吱直響,麵露精光。

在抬起頭的那個瞬間,她就看見了正盯著她看的他,賀玄愴。

包裹在錦衣中的那個人終於坐不住了,再也不能坦然地坐在那裏了,似乎是真的生了氣,手指微曲,青筋突起。他憤怒了,但是憤怒能解決問題嗎?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顧韻寧的心中有一種厭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她覺得老天爺一定是哪個程序弄錯了,所以才會對她這樣。

風呼嘯而過,臉被吹得生疼。而對麵站著的那個人,雙手合十,像鉗子一般鉗住了她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折斷一般。

萬一一個不小心和他硬碰硬上,連小命都保不住了。顧韻寧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打架,更沒有想過自己會麵對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摔跤,對她來說真的很難。但是這場比賽卻又不能不參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沒有思考的時間,她快速的躲閃,她低下了頭,一陣猛烈得風吹過了她的頭頂,顧韻寧不敢再耽擱,能躲閃就去躲閃。

衣衫,亂了;帽子也不見了;首飾斷了;甚至連掛在脖子上的圍巾都沒有了。

構成她逃跑障礙的全部東西,她全部丟棄不要,隻求活命。嬌小的身體東躲西藏,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顧韻寧拚命的跑,她隻希望自己能夠躲過這個壯漢的一切的攻擊,因為在他麵前自己就是那小小的雞蛋,他是那強壯的大石頭。她怎麽可能打敗他呢,她更不可能和他打啊。

“啊……”

在龐大空曠的台上,隻剩下一個壯漢和一個弱小女子,那銳利的喊叫撕破了往日的寧靜,慘絕異常,自然也是十分疼痛的、,“香蕉你個芭樂!老娘從小長到大沒有人這樣打我!該死得壞人,總有一天我會找人幹掉你的,居然以大欺小,完全不懂憐香惜玉,我這就要你好看,作得一手好死。”

在陽光下,那孱弱的人形十分嬌小地快速移動著,看起來非常的痛苦,大串大串不知名的話從櫻桃小嘴裏麵裏麵迸發了出來。

用白皙纖長的手掌把自己的嘴巴給遮擋住了,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態度,在銀色的袍子下麵,他的表情十分得嚴肅。

“你居然還嘲笑我,小心我把你的嘴給打爛……不是,應該是打折你的下體,讓你痛不欲生,多了一塊肉和少了一塊肉沒有什麽差別。”當她走過女王與賀

玄愴的寶座前,狠狠扔了一句話,又快速地移動了。

俊朗得眉目,因為咳嗽而變得扭曲,十分痛苦的樣子。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場的很多人,包括正在打鬥的壯漢,都停了下來看著他,默默不發一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飛快地狂奔出去,顧韻寧改變了剛才的焦慮和懼憚,開始暗暗沉思,隻聽到對方沉重的步伐聲,她不知覺得又把頭轉了過去,有一次盯著有他在的地方看了過去。

用手托出下巴,含著笑,雪白的絲巾輕輕遮住了嘴巴,忍不住劇烈咳了起來。

當她望著他傳達出來動作,一切就都知曉了,並且趕忙轉過頭向那大漢望過去。

在遙遠的地界,他如同鐵幕一般遮擋了半邊天,兩隻手紮著腰,猛得喘氣,聲音大得就好像一隻牛。豆大的汗從他明亮的頭頂上滑落。

現在他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臉色從剛開始的嚴肅變得輕鬆了起來,但僅僅是一刻的事情。

顧韻寧動了動腳,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那個鐵幕一般得壯漢挑釁得動了一下手指,微笑著說了句,“快來,我等著你打敗我。”

那壯漢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猛地用衣袖擦幹了那些汗,然後正了正身,擺開了架勢。

地麵開始天旋地轉,她站都站不穩,他們之間相距甚遠。

三百重的壯漢,踏一步都讓地顫了又顫,全身的橫肉都在叫囂,“小鬼,有本事就不要東躲西藏,我們正麵較量。”

“難道你們的女王有說過在摔跤比賽裏麵是不能夠躲避對手的嗎?”顧韻寧用袖摸幹了從臉上掉下的汗水,本來就有一些灰塵蹭到了臉上,瞬間她變成了一個大花臉,笑得卻更加開心了起來,“你們的女王沒有說過我們之間的比試是有限製的,我今天就大發慈悲陪你玩玩,你出招吧吧。”

此時的她,完全看出了對方的弱點,體力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正麵迎敵尚且難以做到,逃跑,她可是冠軍。

這嬌小的身形最大的有時就是便於移動,一點都不感到勞累,她跑起來輕如一陣風,東躲西藏讓她很是享受,對麵的大象拿著迷你小老鼠毫無半點頭緒。

“你知不知道你這在投機取巧!”帕爾梅在外觀戰,冷冷地說出一句話,“我們的戰士不屑於你這樣的鬥法,你根本就不是在比試,而是在做遊戲。”

“遊戲?”顧韻寧抬著頭對著天空大聲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在空地上方盤旋,其他人都完全不知道場上的這個女子毫無理由的笑什麽。

突然她把目光轉向了觀戰台上的貴賓,她站在台上對著索弗斯亞非女王跪拜,字正腔圓的說著話,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戰鬥的本質就是殺戮,是死亡;戰鬥著的人都是在為自己的國家而戰鬥,他們為女王建功立業,其目的就是要讓俄國更加昌盛興旺,但是那種狡猾奸

詐能讓你的光耀不被蒙蔽嗎?難道你所謂的原則就是毫無頭緒,沒有目的的犧牲,再讓你們的敵人對女王為首是瞻嗎?我如果在玩遊戲,那遊戲也是聰明人可以玩的,我避免了和對手的直接接觸,為自己創造機會,靠得不是你所謂的廝殺,而是頭腦與智慧。”

女王揚起臉看著下麵那個有勇有謀的女子鼓起了掌,莞爾一笑,“說得很好,有戰鬥,就有殺戮,就有人流血和痛苦,一切可以避免這些的勝利都是最寶貴的。我要的是贏這個結果。”

女王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顧韻寧的勢頭就更加難以抵擋,仰起頭對著帕爾梅鄙夷得笑了笑,“如果你覺得這場比試毫無意義,可以隨時停止,但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而誰在玩不起,反正我就是玩遊戲……”

她恨意頓生,迸出一句話來,“我能有你的玩得好嗎?”

帕爾梅的尷尬得臉上扭曲起來,冷眼旁觀看著正在喘息得的男子,麻木得放下話來,“如果你這樣說,你就應當給我們呈現一場好戲,全力打敗你的對手,隨便你使出什麽招數。”

男人正立了身體,打算再度開展,跟著顧韻寧緊緊地跑了起來。

此刻在觀看這場比賽的估計有上萬人,而上萬雙眼盯著他們的每一個舉動,大個子追著小個子,兩個人的身影在這個寬闊的場地內不停歇,就仿佛真的實在做遊戲。

在場地的另外一處,已經有觀眾按捺不住想要離場,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相互調笑嬉戲起來。

她累得開始喘著粗氣,眼睛卻看著寶座上麵的賀玄愴。

眼神開始相交會,賀玄愴流露出來的神情,似乎沒有她意念中的那種隨意,相反地倒是緊皺雙眉,絲絲捏著手心裏的雪白紗巾。

她僅僅笑了一下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其他的人,大概隻知道她是在休息,等著體力的恢複,但殊不知他們其實是在相互交流,好確定下一步應該做什麽事情。

但她如果繼續這樣,對麵的壯漢一定會撐不住,最後勝利的人還會是她,她可不要在這裏就支撐不下去了。

緊張得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看他了,她收了收心,看著對麵那個鐵幕一樣龐大的男人,搖了搖頭,安然自若得對著他笑了一下。

她挑釁一般對著對麵的壯漢比劃了一個鄙視得動作。

僅僅是一下,那個男人就發了狂得追著她跑,勢必要抓到她。

沒有什麽想法,憤怒的火焰直衝上腦,哪裏還管得了什麽七七八八的事情,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抓住她,把她撕碎。

顧韻寧的目的就是惹得他不顧一切的來追她,浪費那麽多體力換不來一個結果,這樣不單單是身體上會感到勞累,連心都快支撐不下去了,她要的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勝利。

她拔腿開始跑了起來,一邊還轉過頭去看看他是不是如她所預料到那樣來追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