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鬱悶
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坊間的傳聞卻說是她一夜暴斃而亡，誰料到她還活著。可無論淩若涵怎麽問，葉子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個字，這讓淩若涵很鬱悶。
隨後她也向章逸軒打聽，可是章逸軒卻說，那是葉子自己的私事，她若不說，他絕對不會提。
淩若涵的話讓葉子回神過來，她看了看泡在熱水裏的淩思妍，她怔愣兩秒鍾，隨即轉身離去。
越往北行，風雪愈大，入眼處皆是白雪皚皚天地茫茫一片。
葉子坐在屋頂上，目光看著遠處。
淩若涵尋她而來，走到院子裏一抬頭發現了屋頂的葉子，天地如墨，葉子一身凝重黑衣，和天融為一體。
她有一瞬間的茫然。
記憶中的葉子個性開朗為人清澈，還記得她被淩天澤軟禁時，隻有她來看她，為她送來食物和幹淨的衣衫。
在這片陌生的世界裏，隻有葉子一人，讓淩若涵有著除了兒子阿楓外的對親情的牽掛。當初她真的以為淩蕊芯死了，也曾經想過要為她報仇。
淩若涵提氣縱身越上屋頂。
她緊緊挨著葉子坐著，把身上的大氅扯來一半，裹在葉子身上。
兩人同披，如同幼時，窩在同一張被子裏。
“若涵姐姐，你知道嗎，我每次見到她，就恨不得……”
“我知道。”淩若涵摟著葉子，“我都知道。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之間的這筆賬等著有一天會一起清算的。”
現在北國之事才是大事。
淩若涵來到這片天地後，這麽多年來，也和這片天地有了感情，再著，章逸軒的心，懷有天地安，再為了她想知道的巫族，所以……
“好，等你完成這一切，在和淩思妍算賬前，我會把一起都告訴你。”葉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隱忍。
她忍了這麽久，怎麽會在這時忍不下去？
第二日，天微微發亮，淩若涵就拖著馬車在鎮子溜達了一圈，買了好多吃的用的東西，數量驚人到，宛如一個販賣貨物的車隊。
雷火一見，眉頭皺緊：“我們還有十日的路程，時間這麽急，你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前麵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有些準備是必須的。”淩若涵說著，還特意把這些東西整理一番，又雇了七輛馬車和車夫。
真的像是一隊商隊向著北國而去。
北國因為物質不多，所以他們北國人對商人態度比較友好的，畢竟很多生活的必須品，他們是需要用自己的牛羊來和商人交換的。
所以在北國和大秦接壤的邊疆處有一個小鎮，兩國的商貿是最為繁華的，而在這個小鎮裏所有的物質交流其實都是暗中進行的，如同有一個地下黑市。
這個黑市的主人就是淩若涵。
這些都是這些年來她辛苦布下的脈絡。
而自從知道自己要前往北國之後，她讓金掌櫃和那個在幻龍鎮的掌櫃聯係過的，不過在他們臨行前卻依舊沒有聯係上。
所以說，淩若涵這次前往，還有一
個原因是為了自己的地下黑市。
因為對幻龍鎮相對比較了解，所以她知道要得到準確的情報這些物質是必不可少的。
“你真的打算帶著這些東西？”淩思妍皺了皺眉。
葉子有些不明白，可是她卻不問。
淩若涵換上男裝，坐在馬隊前麵，她手裏馬鞭一甩，“走！”
前往北國之路，白雪迢迢。一望無際，越走越冷。
北國的氣候極其的極端，一年到頭隻有兩季，一冬一夏！
夏天毒辣的日頭可以烤的大地寸草不生，冬天則能夠凍得萬物不長。
所以現在秦朝雖然還是春寒料峭的時候，但是柳條上已經隱隱出現青綠色的新芽了。而這越靠近北國，越是鵝毛大雪飛揚。
淩若涵凍得瑟縮在馬背上。身上已經裹了兩件貂皮大氅了。可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陣一陣刺骨的寒風直往脖子了鑽。
她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臉上也裹著圍巾，全身上下隻露出兩個眼珠子。
她看了看手裏的地圖，再這麽繼續走，應該在明天的這個時候就能夠抵達幻龍鎮了。
可是，現在風雪似乎更大了，遮天蔽日的，前麵的路完全看不見，能見度不超過兩米遠。
有馬夫過來請示：“公子，前麵應該有座橋，現在風雪太大，看不清楚，要不在那邊山凹處歇一晚吧。”
淩若涵想了想，現在天色也晚了，索性先歇一晚，明天一早看清路況再想辦法，況且現在人疲馬乏的，要走看樣子也是不能了。
她又查看了馬夫指的那處山凹，上麵有凸起的岩石，左右凸出，內裏凹陷，在那裏安營紮寨最好不過了。
她點點頭，指揮著馬隊往那邊過去。
馬車裏有足夠物品，而遠處不遠的林子裏也有現成的幹柴，車夫過去拾了很多，再把這八輛馬車圍在一起，形成一個圈把這片山凹給圍在，遮擋風雪。
在中間熊熊燃燒的大火，總算帶來了一絲溫暖。
大家弄些吃的，又燒了雪沏茶，雪水還沒有沸騰，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
淩若涵看著這漆黑得像是地獄的天，她眉頭緊鎖。
這個地方她並不是第一次來，五年前開辟這條路線時，她就來過一次，可是，那一次的風雪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感覺也不同。
她的心無端都會悸動。她總感覺好像在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而她懷裏的小籠包也是一樣，從開始出發到昨天以前，這隻岐龍獸都還好好的，可是今天一早起來，它就再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了。
渾身的毛都是聳立的，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這樣的模樣，是淩若涵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從而也讓她心裏忐忑起來，她知道今晚或者明天有什麽事在等著她們。
葉子端著一杯剛剛煮沸沏好的茶水給她送來。
“先喝口熱茶吧。”
淩若涵正站在外麵，警惕的四處巡看。
聽到葉子的聲音，她微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茶杯，剛要喝水，卻
發現水倒不出來，細看發現杯子的麵上的水已經被凍結成冰了。
沸水眨眼可結冰，這裏的溫度有多低。
葉子看了也笑了起來：“你回去喝吧，這裏我替你看著。”這裏距離北國還有一段距離，葉子知道淩若涵素來謹慎，可這會兒那種緊張的氣氛都傳染了她。
“不用了。”淩若涵看著外麵茫茫的黑，幕天席地之下，無盡的黑暗仿佛張開著的血盆大口要把他們給吞沒。
隻有她們身後有一絲火光發出的光亮，而這光亮卻卻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最後也是融入一片黑暗。
“葉子，今晚要特別的當心，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淩若涵一瞬不瞬的看著葉子，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她是這樣的心驚。
她不由的握著葉子的手，“如果有什麽事，你記住，不用管我，你自己一定要逃走，知道嗎？”
“放心吧，我知道的。”葉子回答她，可是在她的心裏，卻堅定一件事，若涵姐姐你放心，如果有事，我就算舍了這條命，我也會護住你的。
淩若涵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從儲物戒指裏麵取出四個圓滾滾的鐵球，在鐵球上端還有一條引線。
她把這四個鐵球交給葉子，“這個炸藥，你是知道怎麽用的，到時候自己防身。”
“好！”葉子收下，放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裏去。
淩若涵和眾人商量守夜的事情。
由雷火守第一班，到子時時再由淩若涵來守。
而到了這時，淩若涵心中越發忐忑了，見到車夫門都已經睡去，她輾轉難眠，起身時見到淩思妍還沒睡，她正守在雷火身邊，眼角眉梢處帶著笑意，也不知道他們在說著什麽。
淩若涵的動作驚擾了兩人，淩思妍一見她，連忙收斂了笑容，低眉順眼無比溫婉的看著她。
“淩師姐。你有事和火長老聊嗎，我這就告退。”
淩思妍這般模樣看的淩若涵心裏就是一抖，如果不是對她知根知底的還真要被她這副賢淑的模樣給欺騙了。
果然要論演戲的天賦，淩思妍排第二的話，還真就沒人敢排第一了。
不過，今晚似乎真有些不一樣，她喊住淩思妍。
雷火投來的目光讓淩若涵心裏一動，火長老似乎和淩思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現在由不得她想這麽多了。
就在剛才，她試圖先歇著養精蓄銳時，懷裏的岐龍獸不住的在嗚鳴。並且還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靈石。
好在淩若涵身上本就不缺靈石，她把靈石全都掏出來讓岐龍獸享用，隨著靈石越吃越多，岐龍獸在一點一點的長大，龍的形狀越發的明顯了。
淩若涵感覺到這樣岐龍獸好像是在積蓄力量以備不時之需。
她索性把岐龍獸丟進自己的儲物戒指裏，讓它在戒指裏麵把靈石吃個飽。
盡管她非常的吝嗇這些辛苦掙回來的靈石，可是小命還是重要的。但是這筆賬也是要算在淳於鴻身上的。
她向來都不會做虧本買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