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言
九門提督讓人泡了一杯濃濃的茶喝著提神。他緊緊挨著何方全坐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瞪著他。
何方全向後靠了靠，他臉色慘白慘白的，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落下。身後的少年侍從也是寸步不離的守著。
九門提督心裏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他瞪著何方全說道：“你今天絕對是捅了馬蜂窩了！”這話一出口，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索性閉嘴。
何方全哭著一張臉看看身後的侍從又看看前麵的九門提督。
他哀嚎一聲“我命休矣！”
其實他也不想的，不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不過是個被人拖下水的炮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外麵的更鼓敲響了。
正是子時！
子時一到，幾乎在一瞬間，有無數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全都圍攏到了九門提督府周圍。
大秦的帝都裏麵最高處的地方就是位於皇宮之中的摘星塔，塔身高約千丈，登臨摘星塔可以俯瞰整個帝都！
而摘星塔有特殊的機關，不用人為的爬上去。
最特別的是沒有淳於鴻的旨意，沒有人能夠隨意進入摘星塔。
可是此刻，摘星塔上的燈光卻在閃爍。
淳於鴻立在摘星塔之上，他俯瞰著大地。嘴角一直帶著有意味的笑容。而他的身邊有一個老侍從，同時也是他的心腹郝公公。
“陛下，今晚很熱鬧的，如果陛下想在這裏觀看的話，還是披一件披風吧，摘星塔上風大。”
“老郝，莫非連你也認為我這步棋走的錯了？”淳於鴻說著，還是把披風緊了緊。
“老奴不敢，隻是，這件事將會讓今夜的帝都沾染上血跡的。”
“每一次的王朝更迭，都不會是平靜無波的。就連當初我登上這一步時，不也是沾染了滿手的鮮血嗎。”淳於鴻的話看似平靜，但內裏隱藏的一切卻讓人動容。
郝公公應該是懂他的，所以，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而是把目光轉移到了九門提督的方向。今夜此時此刻帝都靜謐，隻有那一處地方燈火通明。
突然間有無數道黑影在周圍穿梭不休，尋找著一切可能的機會進入。
外麵的禁衛軍中也有人在走著，這個人穿著禁衛軍的服製，本來是站在一處哨崗上的，突然間聽到子夜更鼓聲響起，他驟然間拔出刀來對著身邊的人就捅了一刀，旁邊的人立刻倒下。
旁邊的人一死，他忽然張嘴學聲鳥叫，緊跟著就看到有黑影從草叢裏鑽出來，他招了招手，對了暗號，放出一條路來，讓那一隊黑影人迅速的進入。
而再另外幾處，也有好幾個黑衣人攀上大樹，立在樹上，手腕間都有一種倒鉤，他們對著高牆發射某種東西，一根極細的絲線，這些黑衣人立刻順著絲線以極快的速度滑進去。
還有另一個地方，在距離九門提督府不遠的小河上遊處，這些人身穿水洘，潛入河水之中。
這條河與九門提督府內的假山活水是同一水源。換句話說，可以通過水路
，潛入九門提督府內。
而就在九門提督府內，有一輛正在倒著夜香的車停著。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正艱難的一桶一桶把夜香從裏麵提出來，倒進自己身邊的一個大車上的大通內。
“你快點！”侍衛對夜香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些不滿，連忙催促著。
老頭口頭上答應著，可是速度卻沒有半點提高，他聽到子夜更鼓聲響起時，微微抬了頭看向天空，時間到了。
還有廚房裏大米缸裏，米缸蓋子忽然被人從裏麵給擠開，有個人從米堆裏鑽了出來。一捆一捆的柴火後麵也鑽出一些人來。
淩若涵帶著司徒，容楚和葉子，他們一行四人正禦劍臨風立於高空之上。他們可以看得見下麵的情況，可是別人看不見他們。
因為曲凝！
在他們的周圍，曲凝散開成為一團靈氣，這強大的靈氣阻隔了所有人。就好像是一件隱形光幕。
“人還真不少呢。”
他們略微一數，竟然有五撥人馬。再加上他們這幾個打醬油的，不就是六路人馬了嗎？可是這究竟是些什麽來路呢？連當事人淩若涵也算不出來。
打醬油就要有打醬油的覺悟，他們隻管看，不管其他。
章逸軒正一個人在書房對弈著，聽到暗衛來報。
“主人，淩姑娘和葉子也去了九門提督府。”
他眉頭皺了皺，之前答應說按時回家，絕不夜不歸宿的人竟然失言了，看來教訓還是不夠啊。
“她說什麽沒有。”
“屬下問過姑娘，她說她隻是去打醬油，不參戰的。”
醬油？隻有這個女人才能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章逸軒無奈的搖頭，她要看就看好了。
五路人馬不約而同的從四麵八方都趕往九門提督府上的一個地方，地牢！
今夜，為了安全起見，九門提督把何方全送到了地牢。隻有這裏的易守難攻的，唯一的一個出路，不怕被人給劫走了去。
何方全嚇得不輕，他被安排在地牢的最盡頭的一間房間。
他現在躲在身邊的年輕侍從的身邊，一邊拉著他的衣袖，死都不撒手，一麵低聲的問，“你答應過我的，要保護我的安全！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那麽多黃金，我要是死了，黃金可就沒命花了。”
那個年輕侍從臉色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他眼中有不屑，卻順手又丟一顆藥丸進何方全的嘴裏。
外麵有了動靜，一直坐在大門口的九門提督聽到外麵短兵相接的聲響，他赫然睜眼起身，從腰裏拔出寶劍，對著手下侍衛大聲喝道：“把人給我守住了！要是他出了差錯，陛下責怪起來，九族都保不住！”
也不知道是哪路人馬被發現了。正和侍衛交戰起來。
這些黑衣人人數不多，可是個個高手，一個頂十，和九門提督的侍衛廝殺在了一起。因為大家的目的地隻有一個地方，很快，又有了其他的黑衣人加入了戰鬥。
乍一見到又有其他黑衣人，第一撥人愣了愣，和第二撥又
殺在一起。
九門提督的侍衛蒙了，大家傻眼的看著這兩撥黑衣人拚殺。
九門提督聽到聲音不對勁趕緊出來，一看！
第三撥黑衣人也在這時攻打進來。
好家夥！
三路人馬立刻混戰在了一起。
“大人，這些人都是誰？咱們幫誰啊？”侍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九門提督也不知道，不過他還算是清醒：“看住牢門！”
就在這時，第四路人也到了！
這就是一場混戰，人越來越多，整個地牢前的校場都容納不下了，再加上聞風而湧入的禁衛軍和九門提督府的所有侍衛，足有千人的隊伍全都擠在一起。
大家分不清誰是誰，隻見得拚命揮劍亂砍，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傷錯人。
兵器聲響，哀嚎聲響，聲聲不絕於耳！
這聲音傳入地牢中，何方全嚇得臉色發白，雙腿打顫，“他們，他們都是要來殺，殺我的嗎？”
他把希望寄托在身前的那人身上。
那年輕侍從忽然轉身，從腰間卻抽出一把軟劍。
寒光一閃，何方全眼前一白，同在一間地牢裏看守的侍衛脖頸上忽然噴出鮮血來，就這麽倒下了。而在前麵保護他的人萬萬沒有想到身後的人才是重點。
隨即，何方全隻感覺脖子上一涼，他才發覺劍竟然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要殺我？”
“你的用處也就到此為止了。”
“為什麽？”他不甘心，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都保護他的人竟然才是藏得最深的人，才是真的要殺他的人。“我做到了她要我做的一切！”
“你沒聽到外麵動靜嗎？現在各路人馬全都出動了，你的命能有這麽轟動也值得了。”言罷那人舉劍就要砍下，眼看著何方全的命危在旦夕。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忽然發現自己的劍再也送不出去了，可是明明劍刃之和何方全的脖子僅有一線之隔。
他詫異，耳中聽到有人在發笑。
他眼神警惕巡視一圈，這裏除了倒下的兩具屍體，和已經嚇得尿褲子的何方全外，再無他人。
憑著本能，他感覺到危險，連忙收劍護住自己。
淩若涵從曲凝弄出的靈霧裏走出來，那個侍從看著她，“你是姑娘派來的？”
這話問得淩若涵莫名其妙，不過，她才不管這麽多，忽然笑道：“姑娘改變主意了，這人不能殺。”
她想順藤摸瓜引出那人的話來。
那侍從臉色一變，卻道：“你是真的淩若涵！”
“不是真的，是假的！”
“去死吧！”那人橫劍就劈來，淩若涵側頭躲過，知道對方不中計，她索性也不和他們廢話了，直接打了過去。
現在她可是彼岸境界的高手，出手步步封住對方招數，她眼明手快一掌扣住那人手腕，反手一轉一抖，把劍打掉。
“說，誰派你來殺他的？”
“想知道，就去問閻王爺吧！”那人喝道，張嘴卻吐出一根銀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