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竹在胸
玉貴妃成竹在胸，她笑道：“最近不是有一個什麽謠傳嗎？說是章逸軒剛剛認回來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娘娘是想……”
“你過來……”她讓手下附耳過來，輕聲囑咐著什麽。
手下不時點頭。
光明即將來臨，而再接近朝陽初生的那一段時間卻是無比的黑暗。形勢也是如此，比如此刻。
漏夜時分，有殺手在黑夜之下穿梭，借著黑夜的掩護，暗中進行著什麽。
第二日一大早，有人來到九門提督府，九門提督府外有一麵碩大的鼓，這麵鼓名為震冤鼓！
單反有冤屈者隻要擊打此鼓，鼓聲一響足以震動九門，可以上達天聽！
可以說這就是最高人民法院了。
不過這可不比法院那麽能夠來去自由的，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或者切實的理據，或者有任何誣告的情形，擊鼓者的後果一定很慘！
這也就是大秦開國以來，這麵碩大的震冤鼓一直沒有響過的原因。
可是，現在有一個人來到震冤鼓麵前，他手裏握著鼓槌，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烈的擊打著鼓！
鼓聲一響，傳遍九門！
這個聲音能夠讓身處在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聽到！
淳於鴻眼睛微微一眯！
從來沒有響過的震冤鼓竟然響了，莫非那人真的不得不傾述的冤屈？
“真的是震冤鼓！自我大秦開國以來，這鼓就沒響過！這一次不知道有什麽事呢。”眾人全都猜測著。
淳於鴻招來侍從低聲吩咐一句，侍從隨即下去了。
各位王公大臣見到卻又無法得知。
而再九門提督府上，提督大人正在喝著稀粥，粥剛一入口，震天的巨響傳來，他嚇了一大跳！
手一抖，粥全灑在了身上。
“什麽事？”心情不好的提督大人喝問。
有下人來報：“大人，有人敲響了震冤鼓了！”
提督臉色驟然一變！那鼓說白了就是個平民心的裝飾品，這鼓可不是那麽好敲的，弄不好就丟了全族人的性命。哪個啥子敢敲？
“你問過沒有什麽事？”盡管對敲鼓之人的下場很不看好，可是，畢竟這鼓一響，九門皆知，甚至皇宮也能在第一時間聽到。他不敢馬虎，連忙換衣服。
“問過了，那人說是與晉國公有關。”
一聽到晉國公三個字，九門提督就感到頭有些疼！
晉國公誰敢惹啊！這人真的是活膩歪了！
陛下對晉國公可是明目張膽的庇護，上次他領著一千人出城，陛下還特意吩咐這事保密，如果不是哪個挨千刀的走漏風聲，他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
現在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事！”
到了九門提督府的大堂！
提督大人頗有威嚴的往堂上一座，看著下首跪著一個男人。約摸四十多歲，幹瘦，猥瑣！而他身邊還一同跪著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少年一語不發緊緊跟在那個男人身後。應該是家人或者仆人。
提督無端沒有任何好感。
他神情凝重，驚堂木一拍，“下跪何人？”
“小人何方全。乃是廬陵人士。”那幹瘦男人伏地答話。
“你為何要敲響震冤鼓？”
那男人身體一抖，下意識的掃了身邊那少年一眼，咽了咽口水，才說道：“我的兒子，被，被晉國公所奪，小人懼怕晉國公威勢，不得已才敲響了震冤鼓。小人隻想要回自己的兒子，回……回老家去。請大人做主！”
男人的話，讓九門提督震驚無比！這個傳聞帝都早就傳遍了，他也聽過，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是真的！為了這個還讓震冤鼓給敲響了。
九門提督暗啐一口，這可怎麽辦？難道真的把晉國公給請來？他可以去請，但是他要是不來，自己這個九門提督顏麵何存？
這些也都算了，問題是，這個事情可關係到晉國公有沒有認錯孩子撥錯種的事情？棘手，太棘手了！
“你說晉國公府上的那個孩子是你的？你有何證據？”九門提督打定主意，先問清楚再說。
“小人有證據！”
“呈上來！”
那男人有些犯難了，他說道：“大人，小的認得孩子的母親，那天在青樓……”
因為震冤鼓一響，可以說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一窩蜂的湧過來，時刻準備聽八卦新聞。
所以現在整個九門提督府外可謂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想來觀看一下有史以來震冤鼓響起的天下第一冤屈究竟是什麽。
可是當大家聽到何方全剛說到青樓二字時，人群中嘩的一聲，頓時沸騰起來。
不是吧！這麽刺激？晉國公的兒子是在青樓出生的？那孩子的母親還是青樓的妓女？
淩若涵正在酣睡，昨晚有人說話不算數，明明說好的放自己一馬，可是卻食言了，害的她今天到現在都起不來，腰疼腿疼……
章逸軒也知道自己昨晚用力過猛了，現在他正無比憐惜的從她的身後摟著她，一隻手讓她枕著，另一隻手輕重適度的替她揉捏著。
突然間，一陣驚悚的響聲響起！
淩若涵皺了皺眉頭，“這在幹什麽啊？什麽聲音？”他還以為誰開著坦克在這裏轟炸呢。
“震冤鼓響了。”章逸軒也頗為意外。
淩若涵可以說是個外鄉人，啥都不懂，可是他是地地道道的大秦人，對震冤鼓可是清楚的。
什麽人會敲響震冤鼓？
這時有屬下顧不得其他在外敲門：“主上，有人敲響了震冤鼓，說小少爺是他的兒子！現在整個帝都的人都湧到九門提督府看熱鬧了。”他一著急把實話說了出來。
昨晚的事情，淩若涵還沒有找他們算賬了，今天一大早，他們就來找她麻煩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眼底驀的震動，然後砰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
卻不想一頭撞在了床頂，疼的她哎呦一聲。隨便揉了一下，她跳下床，把鞋給登上就要出去。
幸好章逸軒眼明手快一把把她給拽回來。
“衣服！”
對哦，她還沒穿衣服！
真的是但凡一遇到與兒子有關的事，她整個人就炸毛了，根本沉不住氣。
九門提督已經說了無數次的肅靜了，可是
外麵的人卻依舊熙熙攘攘的，他一腦門子的汗。
春寒料峭，可是他後背已經全濕透了，也擋不了人潮洶湧，激情澎湃。
不得已，他已經讓所有的守衛都參加進來維持秩序。
“好了，肅靜！”他偷偷抹一把汗。“何方全，事關重大，你可又半點謊言？要知道震冤鼓一響絕非兒戲！”
“小人所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請大人明察！”
“你方才說，你的孩子是在青樓出生的，孩子的母親是？”
“回大人的話，孩子的母親其實就是淩將軍府的大小姐淩若涵！”
淩若涵一身男裝，也在人群中，聽到那人的話，整個人不禁哆嗦一下。以她繼承的淩若涵的記憶來看，淩若涵就是那種很傳統的大家閨秀的典範，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那一晚，從章逸軒的話中她分析，一定是柳氏和淩思妍做的手腳。
如果章逸軒說的話是真的，那麽這個人的話就是假的！
而起可以明確的是，他的背後一定是淩思妍和柳氏在裝神弄鬼。
“混賬！淩將軍家的大小姐乃是嫡出小姐，身份尊貴，豈是你這能夠得到的？”
“大人，小人說的都是真的！小人和淩家大小姐早有私情，我們還商量過要比翼雙飛的。”
“哇！”
飛！飛你妹啊！淩若涵腹誹一句，就憑你那個慫樣，還飛！一口假話，滿嘴噴糞！
不就是私奔嗎？
九門提督看了看那個人的模樣，就算倒退二十年，估計淩家大小姐也不會看上他的。
“小人沒有半句假話的。千真萬確的。我和淩小姐情投意合，那天才在青樓……”
後麵的話少兒不宜，淩若涵看著旁邊有一個小孩，伸手就去捂她的耳朵。
誰想到那個小孩轉過頭來很是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一見她的模樣，淩若涵震驚了，那個小女孩竟然是曲凝，不過現在的她和尋常六歲的小孩沒有什麽不一樣。
隻是細看，可以發現她瞳孔中閃出淡淡的綠色。
“你怎麽在這裏？”她低聲問道。
曲凝笑道：“原來你以前這麽驚悚的。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呢。”
“你別聽他們瞎說。”
“我知道啊，那個人說話時，他的心跳的好快，他在害怕。”
“他怕什麽？”
“你沒見到他旁邊的那個人嗎？”
淩若涵看過去，她驚然發現，何方全真的是每說一句話，都會下意識的看身後那個書童一眼。神情中還真有幾分驚恐。事情的關鍵在那個人身上？
經過曲凝的提醒，淩若涵還真的發現了很多詭異的地方。比如這個何方全有些在懼怕身後的這個少年。比如，他說話的時候，語速偏快，就好像一早就背了稿子一般。
而最重要的是曲凝最後的一句話，“這個少年修為不弱。”
“你能看出是多少品階嗎？”
曲凝白了淩若涵一眼，“你以為我是司徒嗎？”
何方全又叩了幾個頭，那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人心存懷疑，章逸軒的兒子會不會真是他的，否則，他怎麽這麽大膽跑來這裏擊鼓鳴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