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脅迫換藥

赫連城宣往屋子裏頭看了一眼,竟看到那株枯萎的風青蘭被呼延櫻握在手中。

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袖,那裏麵還藏著那塊來路不明的玉牌。

看著呼延櫻這個樣子,赫連城宣心中覺得難受,她的親人已經一個一個離開了她,現在就連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

赫連城宣第一次感覺有些害怕,害怕她就這樣萬念俱灰了。

燭光照耀著她傾世卓絕的臉蛋,眼中似乎有什麽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赫連城宣硬著頭皮敲了敲門,她沒有回應。

他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很顯然她已經知道他來了,但是卻依舊沒有抬起頭來看他。

“你不怕本王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赫連城宣看著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她。

她頭也沒抬,“悉聽尊便。”

她還是那副樣子,凡事都不愛多做解釋,如果今日不是自己來問了小靈,這件事情她是否打算一直不說,就任由所有人都這麽誤會她,而那些人中也包括他。

那麽她是否會在意自己也誤會她呢?

“呼延櫻,你真的什麽都不想爭辯嗎?你要知道,若是你想要謀殺側妃的罪名成立了,將來在攝政王府你就沒有一天好日子可以過的了。”

呼延櫻慢慢站起來,走過去站在了赫連城宣麵前,與他四目相對,她的眼中一點害怕與膽怯的意思也無,即便是麵對這個連國最強大的男人,她在他的麵前也沒有一絲遜色。

“攝政王以為我怕死?”呼延櫻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嘲諷。

“死固然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你這種聰明而且無所牽掛的人自然是不會怕的,但是如果你變了,變得有所牽掛了,你變得有所欲求了,是否也會怕死呢?本王也很好奇。”赫連城宣陰晴不定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呼延櫻。

而呼延櫻卻沒有把他說的話太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個連國的攝政王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等徒浪子,除了危言聳聽之外他根本什麽都不會。

呼延櫻無所謂的樣子讓赫連城宣有些惱怒,他將自己袖中藏著的玉牌拿了出來,“如果說本王告訴你,你的哥哥還活著,並且還在等著你去救他,那你是不是該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這條命是否還保得住

?”

呼延櫻猛然回頭,看著在燭火下晶瑩剔透的玉牌,她飛身過去一把將那玉牌奪了過來,仿佛慢了一刻那東西就會不見了似的。

看著那玉牌,呼延櫻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神采。

赫連城宣滿意了,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哪裏來的這個東西?”呼延櫻問他。

本來赫連城宣也沒想過這麽早就把東西交給她,他想要將事情全部調查清楚之後再告訴她的,這樣就不免給了她希望又再讓她失望了。

但是呼延櫻現在整個人卻一點求生欲都沒有,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很危險,危險到讓人忍不住替她擔心。

看著她著急的模樣,赫連城宣突然起了要戲耍她一番的心思。

“你別忘了,前兩日你還想殺了本王,今日你有求於一個差點被你害死的人,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來?”赫連城宣眉毛一挑,嘴角一勾,兩隻手的拇指不自覺纏繞在腹部轉圈。

呼延櫻看著他那樣子,心中頓覺一陣寒意,“你想做什麽?”

赫連城宣一陣壞笑,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來一個白瓷瓶子,那瓶子上麵還堵著塊兒紅布,看起來像是個藥瓶子。

“什麽意思?”呼延櫻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瓶子,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本王的傷是你造成的,讓你幫本王上藥換玉牌的消息不為過吧?”

呼延櫻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抗拒這個提議。

看著她有些不太甘願的樣子,赫連城宣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罷了,既然愛妃這麽不情願那本王就回去讓丫鬟們上藥了。”說罷就要將藥收回去了。

不過他卻刻意放緩了速度。

果然,呼延櫻的手一下子伸了過來將白瓷瓶子奪了過去。

呼延櫻自小就受過不少的刀劍傷,在戰場上也幫過不少的士兵處理傷口,雖然赫連城宣這個人她不怎麽喜歡,但是現在他掌握著哥哥的消息,她心想,就把他當做是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吧,幫他處理一次傷口,換哥哥的消息。

看著呼延櫻的樣子,赫連城宣滿足地偷偷笑了笑。

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很是可愛,他知道她心裏不開心,但是這卻是他能接近她唯一的機會了。

赫連城宣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慢慢在意慢慢喜歡接近這個女子,即便是她冷若冰霜, 即便是她那麽討厭自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給予她保護,想要將她永遠攥在自己手裏。

“你在想什麽?不是讓我幫你上藥嗎?”呼延櫻拿著藥,雖然說話依舊是那麽冷冷淡淡的,但是眼睛還是盯著赫連城宣的傷。

赫連城宣自己走到床邊,將衣服慢慢解開露出了裏麵的皮膚。

呼延櫻看到他黝黑色的皮膚,結實的胸膛上麵全是一道道的傷痕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你這是?”呼延櫻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在她看來,連國如此強大,他們的皇帝和王爺應該享受著這時間最絕無僅有的榮華富貴,但是赫連城宣身上這些傷痕……

“跟你一樣,從小就上戰場,隻是我那個時候比你更小,六歲。”赫連城宣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呼延櫻沒有再多問,她從手中的白瓷瓶當中倒出一些藥膏。

“解開吧。”呼延櫻說道。

赫連城宣很配合地將自己身上纏傷口的布摘下。

隨著白布一點點剝離他的身體,呼延櫻看到越靠近傷口的地方紅色的麵積越大。

終於白布完全解開,呼延櫻看著那個不大的傷口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卻極深,上麵雖然已經上過藥了,但是血根本就沒有止住,難怪每次他換藥的時候正廳那邊都搞得那麽驚天動地的,也難怪那個羅細薇會大半夜不睡覺堵在門口找自己的麻煩。

這個男人是她們的丈夫,而她把她們的丈夫傷成了這樣。

“怎麽了?看到你捅的這一刀感覺愧疚了嗎?”赫連城宣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還是不忘打趣呼延櫻。

呼延櫻沒有說話。

“如果你感覺對不起本王的話就好好留在本王身邊做本王的王妃吧。”赫連城宣的眼睛裏閃爍著希望的神采。

但是呼延櫻聽著卻不過是這個登徒浪子的調戲,她冷冷說道,“這一刀之痛跟攝政王當年斷臂之痛不知哪個更痛?”

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赫連城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