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挑

寧萱芷應了聲,呆呆走道衛煜的跟前行禮。“王爺!”

“免禮!”衛煜打量著四周,他背著雙手踱步在庭院中,時而聞香大笑,時而又皺眉沉思,令人摸不著頭腦。

寧恒遠悄悄推了寧萱芷一把。“好生伺候著!”

“爹!”

“你大娘現在為你姐姐的事操透了心,這個時候,難道你要袖手旁觀不成,王爺對你之前的戰事提議,一直是讚不絕口,西北戰事連連告捷,但新的狀況還是層出不窮,一會無論他問什麽,你都要小心應對,知道嗎?”

寧萱芷扯了扯嘴角。“爹,孩兒頑疾在身,真的不方便……”

“什麽頑疾不頑疾的?你姐姐至今還躺在床上,什麽時候能醒來還不知道,而你卻能站著說話吃飯,比起她來,你的頑疾又算的了什麽?”

寧萱芷無言的笑了下。“在爹的心目中,我連你身邊的下人都不如!”

寧恒遠幹咳了聲,他瞄了眼遠處的瑞王,見他正在跟小道士說著什麽,並未留意到他們時,舒了口氣。

“你胡言亂語什麽,總之,王爺在此,你小心應對著就是,不要再跟我提這些無用的東西。”

“爹隻要女兒伺候好王爺,那麽爹可曾想過您的這個舉動會害死女兒,大娘有意把姐姐嫁入王府,您讓我去伺候王爺,豈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寧萱芷!”寧恒遠低喝一聲。

“嗬嗬,爹爹息怒,女兒隻是想知道您的伺候是指什麽?若是王爺提出與女兒有肌膚之親的話,女兒是不是不用顧忌姐姐的心思,答應呢?”

“混賬!”

寧萱芷直視著寧恒遠,他抬起的手臂遲遲沒有落下。

“爹爹要打女兒言不敬,那就等女兒伺候好王爺後再說,您的吩咐,女兒一定謹記在心,屆時大娘歸罪下來,爹可要為女兒開解才行。”

寧恒遠滿臉震驚的望著寧萱芷,陌生的視線,陌生的冷硬,看起來就像是個陌生人似得,難以理解。

“王爺正看向這邊,爹爹還是放下手比較好,若是讓王爺誤認為你要打我,這話就不好說了!”

說著寧萱芷主動伸手反握了上去,給了寧恒遠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能與寧恒遠如此接近,感受他的體溫與氣息。

“真讓人羨慕啊!”

“王爺!”寧恒遠不著邊際的推開寧萱芷,含笑的迎了了上去。“小女粘人,讓王爺見笑了。”

“大人好福氣,本王想要有這麽個粘人的千金都難啊,哈哈哈哈!”

一笑解萬愁!衛煜衝著寧萱芷擠擠眼,滿是戲虐的雙眸看得叫人不爽。

“王爺想要千金還不難,早日成親生個大胖小子,老夫保證您下了朝比誰都想回家。”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大人要肯割愛,本王不介意立即迎娶!”衛煜說著瞄向一邊的寧萱芷,見她視線落在遠處小道士身上,隨即哈哈笑起來。

本是一句玩笑,聽者有意!

寧恒遠心裏像是被千斤重石激蕩的久久不能停歇,剛剛那番話,莫非王爺想在他二女之中選一位當王妃不成?

“大人?大人!”

“啊,王爺!”寧恒遠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

“大人,我們一起過去吧!”衛煜指了指遠處的小道士。“小師父似乎發現了什麽。”

“爹,那位道士是……”

“王爺請來的高人,替你姐姐醫治的。”

寧萱芷身子一陣,她轉向衛煜,眼裏閃爍著金芒。“多謝王爺。”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二小姐不用言謝。”

一行三人來到小道士身邊,隻見他在一塊平地上用朱砂畫出符語,手托一柄桃木小劍,左手銀鈴晃動,片刻功夫後,符語活靈起來。

小道士嘴裏念念有詞,桃木劍自行飛起,在半空中飛竄,最後竄入符語之中,空中爆出火花,落在平地上,顯示出一個字!

三人在驚詫之後,圍攏上去,待看清字後,露出疑惑的神情。

“小道士,此字何意?”寧恒遠問道。

“大人的府裏命格中若帶有此字的人,病人有救!”

“水?”衛煜饒有興趣的盯著這個字。“小師父,此字何解?”

“水乃五行之中,萬物之氣,它有形又無心,有心又無形,屬陰亦陽,深不可測,若大人府上有此命格之人,或許那片煞氣有破之日。”

寧萱芷微微翹起嘴,心裏暗自好笑,不過她還是佯裝不解的問道:“你說這裏有煞氣,那這屬水之人如何查找?命格這東西又是什麽?”

“命格說的簡單些就是氣數,所謂氣數已盡,講的就是命格到頭,不得不回歸故裏。”

“原來如此,不過小道士來我這裏所為何事?”

“煞氣以西北角往北延伸,二小姐所居住的地方,實乃我們常說的水脈之地,背靠大山,如果年年茂密,那就是活水之氣,若靠山光禿,寸草不長就是死水,也就是凶相之地。”

“所以,小師父,你看這裏究竟是活水還是死水?”

“爹,你不是不信這些的嗎?怎麽可以聽一個來曆不明的小道士胡言亂語!”寧萱芷低聲說道。

“胡說,王爺推舉的人,其會是來曆不明。”寧恒遠早在小道士施展禦劍之術的時候,就已經折服,對他的實力更是相信的五體投地。“修道之人多不勝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施展禦劍之術,有這樣本事的人,何須來我這裏心口開口,討區區千兩。”

聽到寧恒遠嗬斥寧萱芷,清兒嗬嗬笑起來。“二小姐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畢竟關係到大小姐的安慰,大人還是莫要怪二小姐,此處是凶是吉,貧道還要在細細觀察,眼下時辰差不多了,我想先去看看病人。”

“有勞小道士了!王爺,老夫……”

“大人有事就先去忙吧,本王正好有事想請教二小姐。”

“芷兒,替我好好伺候王爺。”

寧恒遠疾步走出‘落月閣’,清兒回頭看了眼寧萱芷,眼裏帶著狡黠。

“這麽大院子就你一個人?也沒個服侍的丫鬟?”與剛才不同的音調在寧萱芷耳邊響起,衛煜冷著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有一個,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寧萱芷本就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對她有什麽好臉色,貴為王爺跟常人沒什麽不同,都是浮誇的主。

折扇抬起寧萱芷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衛煜眯起眼,想在這雙清冷的眸子中找回那日的火焰。

“本王說話的時候,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你最好從現在起記住這一點!”

“王爺貴為皇子,臣女是隻是一介凡人,豈能與之對視,這是大不敬之罪!”寧萱芷避不開折扇,隻好閉上眼眸。

衛煜楞了下,隨即冷哼出聲。“好

一張利嘴,就你剛才的言語,我就能定你大不敬之罪。”

“請王爺治罪!”

寧萱芷,欠了身,平靜的臉上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

“你當真不怕死?”

“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是王爺,我是臣女,無論您說什麽,我都無力抵抗,隻有認命!”

“那是暴君!難道本王看起來如此不濟?”衛煜一抬手,把寧萱芷拽了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女人何嚐不是,想要別人尊重你,你要先尊重你自己。”

寧萱芷詫異的睜開眼眸,這是她知道的那個瑞王嗎?那個隻因她是庶出就把她拒之門外的衛煜。

“嗬嗬,終於肯看我了?”衛煜戲虐的眨眨眼,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我來了也有些時辰,怎麽連杯水都沒有,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爺要喝水不難,不過您要等上兩個時辰。”

“哦?”衛煜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要先上山挑水,然後回來劈柴燒水,最後,才能給您泡上一壺沉茶。”

“你不是尚書府的二小姐,這些粗活還要你來做?我看院子裏有三口缸,難道一點水都沒有?”

不知為什麽聽到寧萱芷這麽一說,衛煜有種怒從心生的感覺,他大步走到水缸前,一個個打開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王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一個庶出的小姐,在深府中連個奴才都不如,想要吃什麽喝什麽用什麽都得看人臉色。像王爺這麽高貴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說完,寧萱芷往廂房走去。

“你要去哪?”

“王爺不是口渴嗎?萱芷沒有水伺候您,不過倒是有樣東西可以讓王爺解渴。”

望著寧萱芷踏入廂房,衛煜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一根泛黃的竹節遞到衛煜的跟前。

“這是去年留下來的最後一罐雪水,王爺有膽可以用來解渴。”

“雪水?你就喝這個?”

“有何不可?又死不了人,頂多拉幾天肚子而已!”寧萱芷咯咯的笑起來。“不過像王爺這麽金貴的人,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其他的反應。”

“你這是在激本王!”

寧萱芷挑釁的瞪視著衛煜,出手極快的搶過竹節,就要吞服。

“大膽,本王的東西也敢搶!”

衛煜大喝一聲,一掌拍向寧萱芷的手腕。

寧萱芷咬咬唇,握著竹節的右手卸了勁道,竹節落在了衛煜的手裏,同時,被他擊中的右掌發出清脆的骨裂聲。

“你!”

衛煜瞪大起眼眸,骨裂聲以為著什麽,他比誰都清楚。“來人!”

“王爺,不要!”寧萱芷忍著痛,她抓住衛煜的袖子,對他搖搖頭。“你在這,我會更麻煩!”

衛煜挑起眉,握著竹節二話不說抱起寧萱芷,一腳踹開廂房。

“放我下來!”

“不想把人引過來,盡管叫!”

威脅遠比結果更容易叫人信服!

寧萱芷扭過頭不去看衛煜,在心底,她恨透了他,可是此刻為什麽會有心悸的感覺?

“藥在何處?”

低沉的嗓音飄過,等寧萱芷回過神時,一張冷硬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啊!”

寧萱芷本能的推開衛煜,卻忘記了自己的手腕已經折斷,痛徹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