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斬殺罪惡
龍岩城頭。
邊因一臉不快地看著城下的李散,見李散兩次攻擊都被邊城擋下,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便對著城下的李散大吼道:“你個笨蛋!兩次攻擊都沒能將邊城的頭顱拿下,我還養你何用?快,給朕殺了他!”
李散聽著邊因的喝罵便是一驚,心神巨震之下,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殺了邊城談何容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邊城從來就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他更喜歡主動出擊,將機會和資源控製在自己的手裏。所以在下一刻,他動了。將疾行術修煉得出神入化的他此時就如一道雪地上的殘影,直奔馬背上的李散。
李散見邊城來的飛快,心道一聲沒辦法了,管他什麽邊因邊明的,管他什麽大因帝國,什麽都不如他一條小命要緊。於是隻見李散迅速翻身下馬,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調動著體內沉寂已久的靈力,施展起已經有些生疏的疾行術。
感到腳下已經有了速度,李散的臉上多了一抹喜色,他急忙朝著龍岩城的東側跑去。可邊城施展出來的疾行術的速度和李散的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很快,邊城就追上了李散,在臨近的那一刻,邊城的右臂在鏗鏘爆鳴聲中蔓延出金紅色的光彩,一抹黑色宛如寂滅九幽的毀滅力量生硬地成為刀刃的色彩,而金紅色的刀身縱橫交錯著許多如血脈跳動般的管路,讓這柄極致靈寶多出一分血意來。看著前方慌亂逃竄的仇敵,邊城暴喝一聲,以腳尖為軸,身體控製疾行術的衝力化為旋轉的力量,而後以更快的速度連人帶刀化作一道金紅色的金屬旋風迅速追上了李散!
李散隻覺得心中驟然一緊,後麵的人還沒到,刀上那宛如從屍山血海中凝練出來的執著殺意已經到了,還沒來得及回頭望望,整個人就被邊城的破骨神刀連骨帶肉斬為兩段。
鬼門旋風斬,邊城以破骨神刀、疾行術為基礎製造出來的係列攻擊方式之一,瞬間將速度提到極致,憑借破骨神刀的鋒銳,能夠輕易地斬殺身邊的敵人。
李散被砍成兩段,大蓬的鮮血飛濺起來,染紅了邊城天藍色的戰袍。而邊城似乎很厭惡李散的鮮血似的,憤憤地抖了抖戰袍上的血,收回了破骨神刀,從李散破碎的衣襟裏找出他攜帶的所有靈符,之後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李散的屍體,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在這蒼茫的雪地上,走向大興軍團的戰陣。
整個戰場,連同龍岩城頭的大因軍士,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個緩緩前行的男子,就是這個男子,憑借剛才三四分鍾的表現,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那種淡漠之中的淺淺霸道印在了每個人的記憶中。在這個戰場上,沒有人再懷疑邊城的實力,也不懷疑邊城,可以輕易地取走每一個與之作對的人的性命。
而在邊城心中,則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父親,我的國仇家恨已經報了一半,再過一會兒,不用很長的時間,我一定會把邊因的頭顱斬下祭奠您的亡靈。”
當邊城走回大興軍團前方的時候,整個大興軍團,自發地發出驚濤駭浪般的呼喊:“主公萬歲,萬人難擋!”而邊翼、俞劍聲、李彥鵬、沈驍海已經完全呆滯,俞劍聲、李彥鵬、沈驍海哪裏料到自己的主公竟然擁有如此戰力,本來還想著在主公麵前大顯身手的,這種情況下還伸什麽手呢?邊翼雖然知道主公在東紫閣學過法術,但怎麽也不會想到這麽輕易地就將仇人李散斬殺。
郭開川也以為這次攻打大因帝都會是一場硬仗,急需他的才智,可是現在看來,什麽才智也比不過這絕對的實力啊。
這個世界另一個現實之處就是,當你絞盡腦汁也解決不了一個問題的時候,應該及時地意識到,原因很簡單,就是你還不夠強。真正的強者是能做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哪裏還會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傷腦筋?
每一個還徘徊在虛無的快樂或是痛心的悲傷中的人,就讓更強成為我們一生的追求,把心在生命的爐火中淬煉成一柄神兵利器,而後用我們的信仰驅動它,來撥開黑暗的雲霧,斬殺隱匿的罪惡。無論這世界如何罪惡,也要讓心靈保持清澈。
“邊因你聽見了嗎?”邊城的麵容冷峻,雙瞳之中流淌著淡淡金色,“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不是說你是天命嗎?倘若你是天命,我倒要讓你看看,什麽叫做逆天!”
“快,給我攔住他!射箭,還愣著幹什麽?射箭!”邊因麵目猙獰地嘶喊道。李散死的時候他可都看到了,他哪裏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由心神大亂。
沒有廢話,邊城的身體再次如同一支利箭般射出,漫天箭雨如飛蝗般射過來,卻被邊城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而後,隻見邊城伸出了手掌,後縮前推,如此幾次後,他的右掌帶著無可匹敵的浩瀚力量轟擊在龍岩城厚重堅實的城門上。
城門後麵,有數十名大因軍士不斷用沙袋堆在城門上提防大興軍團的衝擊,正搬著呢,隻聽城門上傳來一聲巨響,城門後的幾十名軍士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呢,隻見特地加厚的龍岩城門轟的一聲化作無數大塊碎片,就連城門後麵的沙袋都被這股沛然巨力轟飛在空中過了一會兒才如炸彈一般砸下來。
城門都破了,這幫守城門的立刻作鳥獸散,城門破了就預示著敵人馬上就要進攻過來了,此時再不跑,就等著被剁成肉泥吧。
邊城動用力之奧義中的力之轟將城門轟開,他愈來愈覺得力之奧義實在是一門很好的靈力運用法門,實際上,師父丘引和馬義教給他的不死神功以及力之奧義都不是什麽靈決,但卻比靈決強大太多,一個可以在緊要關頭保住性命,而另一個則可以極大地提升邊城的攻擊力,這種攻擊力在近身戰鬥中尤為突出。
“大興軍團的將士們,龍岩城城門已破,讓我們大興的軍隊從這座三朝古都開始清除這些帝國的叛徒!殺!”邊城的雙眼中流露著淡淡的殺意,將手往龍岩城內一指,說道。
大興軍團的諸位已經完全呆滯了,以一己之力麵對箭雨毫發無損而且隻手將厚重的城門轟碎?連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俞劍聲和李彥鵬都沒有見過,但是他們畢竟是戰場上錘煉出的精英,麵對這種天賜良機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在諸將的指令下,大興軍團的戰士們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龍岩城。
進了龍岩城之後,邊城就把指揮權全權交給了一旁的邊翼,而後邊城拉住白瑾的手去找那個使他國破家亡的男人。邊因見狀不好,早就在屬下的保護下逃走了,所以邊城要快些找到他。
將靈力注入雙目,邊城的視線瞬間就通透了周圍的所有街道小巷,他的目光越過躲在家中瑟瑟發抖或是神色坦然的平民們,在大道上搜尋著邊因的身影。
“怎麽樣?看到了嗎?”看著邊城冷峻的麵龐,白瑾知道親手報仇是邊城的期望,也是他進入東紫閣學習的初衷
。
“沒有。”話音剛落,邊城的輪回眼就發現了狼狽逃竄的邊因及其侍衛,他們一邊跑著一邊不時回頭望著後麵,怕有人從後麵追上來。
“我看到了。”邊城嗬嗬冷笑,“瑾兒,我們走。”
白瑾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她已經看出來,自從見到邊因並聽到邊因燒了邊緒遺體而後將骨灰灑在地上的話之後,邊城的情緒就一直很冷。但白瑾知道,現在的邊城就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隻需要一個引子,就能引爆邊城身體裏內蘊的一切痛苦。所以,對於邊城,白瑾隻需要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就好。
一道暗藍色和一道暗紅色的流光迅速消失在道路上,沒過多久就出現在驚慌逃竄的邊因一行人前麵。
邊因正驚慌不已地小跑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的額角流下。在一次回望過後,他看向前方,卻發現一男一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是你?邊城?侍衛何在?我虎狼衛的侍衛們,誰要是能殺了這廝,我,我賞他千名美女,萬頃良田,瓊樓玉台,封侯拜相,享不盡的榮華!”
盡管邊因給出了這麽有誘惑性的條件,依舊沒人敢上前,有些人甚至有往後退的動作,要知道,邊城這個殺神的威能剛才在城頭觀戰時他們都領教過了,此時上前,不是作死是什麽?
冷笑一聲,邊城眉眼間盡是戲謔的神色,“我有事要和我二叔談談,怎麽,你們要偷聽嗎?”
“啊——”虎狼衛的眾人哪裏還敢站在這裏,屁滾尿流地跑掉了,邊因一看不好,急忙也掉頭跟著跑走了。
虎狼衛的這些侍衛不必擔憂,自有大興軍團的將士將其消滅,邊因可就不能讓他這麽輕易跑掉。
邊城將食中二指駢指成劍,向前一指,“定。”屬於庚金固化的力量降臨到邊因的身上,邊因隻覺得身體在一瞬間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固定住了,雙腿仿若陷入泥沼,無法拔出。
走到邊因身前,將庚金固化撤掉,邊因剛要動,卻被邊城迅速將其腰間佩劍抽出,將劍鋒逼在邊因的脖子上,“別跑了,都這樣了,還跑什麽呢?”邊城用劍背狠狠地抽了邊因的臉幾下,打的邊因臉上頓時升起一片淡紅色。
邊因見狀不好,也不顧別的了,撲通一聲跪下來,“侄兒,二叔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二叔這麽多年一直想把你找回來讓你能繼續享受皇室的榮耀,誰知你這孩子,一跑就是好幾年。二叔知道錯了,你能否饒過二叔一次?”
看著邊因眼底隱藏著的那一絲獰惡,邊城氣極反笑,“邊因,別用你那種暗藏殺機的眼神瞅著我,我和爺爺、父親都不一樣,爺爺仁慈,父親仁德,而我,邊城,這輩子隻認一個道理,那就是: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看得起我的,我會許給他們未來;而那些曾經欺瞞我,傷害我,對不起我的,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抹殺!”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叫侄兒?我從小失去了母親,父親是我的唯一依靠,父親仁德,愛民如子,更是許給失去母愛有些孤僻的我一個溫暖的家!父親為了我,再沒立過太子妃!我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讓父親,過上其樂融融的生活,可是,就是因為你!大興帝國國不國,家不家,父親戰死城頭,我也流落異鄉。這麽多年,我一直以勉根之資努力趕上別人,這股執念帶給我力量的同時,在每個夜晚都給我帶來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