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人計

彼岸華都的總統套房內,正上演一出旖旎大戲:一個**入骨的絕色女人在一個果果全身,展露迷人身材的男人身上賣力忙活著,嘴裏不斷吐出淫聲浪語,男人由始至終僵直著身體,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事畢,女人意猶未盡地纏住男人:“鍾少,你真棒,我好愛你,收了我吧,讓我以後天天伺候你。”

男人的嘴角掠過一絲諷刺:“有多愛?”

女人稍稍想了想,嬌笑著:“我願意為鍾少做任何事。”

男人嘴角的諷刺意味越發濃鬱:“你願意為了我去殺人嗎?”

女人幾乎沒有考慮,信誓旦旦地:“我願意。”

男人接著說:“你願意為了我死嗎?”

女人看了看男人的顛倒眾生的帥氣臉龐和健美身材,吞了吞口水,毫不遲疑地:“能為鍾少而獻身,我死而無憾。”

男人沉下臉:“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女人的臉頓時變了色,慌張下床,撿起地上七零八碎的衣物,勉強穿戴好,有些膽怯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敢再說話,低頭出了門。

門剛被帶上,淩茵希就推開門闖了進來,男人帶著慍意看了他一眼,吼道:“我不需要男人,你出去。”

淩茵希不但沒走,還一步步向男人靠近,堅定地看著他,臉上有痛心,還有關切:“貝琛,夠了,我們談談好嗎?這已經是今晚第八個女人了,你今天的狀態讓我看著很擔心。”

鍾貝琛冷冷看了他,並不說話,轉過臉,起身,徑直走入浴室。

淩茵希無奈地聳聳肩,找了張椅子坐下,房間裏情事後留下的淫靡氣息混雜著煙酒味,熏得他七葷八素,再看看床上淩亂的場麵,皺著眉搖搖頭,終於忍無可忍:“貝琛,我在樓下等你。”怕這句話分量不夠,停頓了一下,又特別提醒了一句:“有的人,估計已經不能等了,你好好斟酌一下。”說完出了門。

鍾貝琛在浴室衝洗完畢,穿上淩茵希特意讓人送來的幹淨衣服,臉上難得地湧現一抹暖色,出門進了電梯。

鍾貝琛進入專用包廂時,淩茵希已經倒了兩杯清茶,擺在麵前的茶幾上。他也沒客氣,走過去大大咧咧地挨近淩茵希坐下,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好酒。”

“噗”,淩茵希繃緊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大笑不止,好一會才刹住,揶揄道:“鍾總不愧是品酒高手。”

鍾貝琛冷眸看了淩茵希:“含沙射影?你還想說什麽?笑話我不會看女人?”

淩茵希連連搖頭:“我從未懷疑過你看人的眼光。”

“淩總過譽了,這是我第二次在女人問題上失誤,女人實在是我研究不懂的生物,但我總結出來了,對她們不能有心。不管我失勢還是得勢,她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別人,你覺得我可悲,是對的,但收起你的同情。”鍾貝琛的語氣隱隱有憤懣包含其中。

淩茵希的頭搖得更厲害了:“聽你提過藍秋吟,我確實不喜歡她,但我覺得這次

你對小白有誤會,我不認為她會下毒,更不認為她會為了林天揚對苗宛柔下毒,你隻是因為被醋意衝昏了頭,才沒看清整件事。我仔細看過報道,也調了帝堯酒店的監控來看,覺得事情大有蹊蹺。”

鍾貝琛被說中心事,表情稍稍有點不自然:“說重點。”

淩茵希接著說:“第一,監控顯示,小白是為了躲避記者才進入苗宛柔所在的那個房間的;第二,小白進入房間時,身上是有一個包,但不能攜帶流質食品,報道上拍到的灑在地上的銀耳湯,肯定不是她帶進去的,這兩點,排除了她蓄謀對苗宛柔下毒。第三,那些

記者為什麽會去那個房間,還到得那麽準時?難道你不覺得有人刻意安排?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小白發現了之前害得她差點自殺身亡的視頻係列事件的幕後主謀是苗宛柔,氣憤難當,所以身上帶了毒藥,伺機找苗宛柔算賬,剛好遇到苗宛柔單獨呆在房間裏,對她質

問,發生衝突,下毒害了苗宛柔。但無論怎麽分析,都可以否定她是為了林天揚毒害苗宛柔。”

見鍾貝琛似有所動,淩茵希接著說:“我懷疑,小白從一進酒店,就已經落入了有人精心布置的圈套。而布置這個圈套的人,很可能就是此刻正躺在醫院的苗宛柔,她可以害她一次,當然也可能害第二次,她這種女人,沒什麽事情幹不出來。當一個受害者,往往是

最安全的,因為大家首先在心裏上認為她是正義的一方。有可能本來是苗宛柔想對白鬱依下毒,準備了銀耳湯,結果反毒到自己,要不就是自己喝了毒藥嫁禍小白。其實說到底著都是我們的猜測,而具體經過,得找當事人才清楚,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小白詢問事情

經過再做決斷。如果我們不管她,就真的沒人救她了,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被定罪嗎?”

鍾貝琛的神色變了變,若有所思。

林天揚看鍾貝琛不作反應,著急地:“其實我說的這些你一直都是明白的,但你還在害怕,怕真相恰恰跟我們想的相反對不對?可是既然你這麽在意她,也該對她有點信心,不要妄下斷言,給她一次說清楚的機會。”

鍾貝琛不置可否,伊億恰在此時推門而入,快步走到他身側:“鍾少,醫院那邊,苗宛柔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了,但還在昏迷中,據醫生說,她並未吃任何有毒的食物,更沒喝過那碗銀耳湯,但她確實中了毒。”

“什麽毒?哪裏來的?”鍾貝琛眸光一緊。

伊億趕緊答道:“從警局探聽到的消息說,銀耳湯裏被下了毒,碗外麵也塗了毒藥,毒藥的名字好像叫見血封喉。苗宛柔是被瓷片劃破皮膚導致毒素侵入體內的。”

淩茵希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提高音調說道:“傳聞見血封喉可是劇毒,現在非常罕見,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那種毒藥。碗裏碗外都是毒,下毒的這個人是懷了多大的恨!究竟想置誰於死地?”

鍾貝琛臉色大變:“白鬱依有沒有碰過毒?你去報我的名字,

想辦法打通關係,安排醫生馬上給她檢查身體!”

淩茵希忍不住焦灼地說了一句:“據說,中了那種毒三十分鍾內就會毒發,晚了就沒救了。”

“鍾少放心,我問過白小姐,她根本沒碰過那個碗,更沒喝湯。為防萬一,我也找人檢查過了,確定白小姐沒有任何中毒症狀,她隻是情緒有些失常,看來受的刺激不輕。苗雲清找了人想對白小姐下手,幸好我們的人去得及時,阻止了,有鍾少罩著,相信他以後不敢再輕舉妄動。看守所那邊已經安排妥當,白小姐很安全。”伊億趕緊說道。

鍾貝琛和淩茵希同時鬆了口氣,然後稍稍蹙眉,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

鍾貝琛看伊億的目光帶了幾分讚許:“這件事辦得不錯,繼續密切留意醫院的情況,警局的進展也要隨時跟進。”

伊億連連稱是,退了出去。

鍾貝琛馬上站起來:“走吧,去看守所,我知道你也很想看看她的情況。”

淩茵希有些尷尬地解釋:“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鍾貝琛沒再說話,往外麵走去,淩茵希猶豫了一下,迅速跟上。

W市城郊看守所。

白鬱依被單獨關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房間裏,從進來到現在,表情一直呈呆滯狀態,從被記者嚇到躲到那個房間,到與苗宛柔爭執推搡中看到她暈倒,然後一群記者闖進來,追著她怎麽下毒的……感覺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她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就出於自衛推了苗宛柔一下,她怎麽就倒地上昏厥了,還成了中毒,而大家都說她是罪魁禍首

知道苗婉柔怎麽樣了,雖然不喜歡她,還是希望她不要出事,不僅僅因為這關係到自己的命運,還因為她不想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牢房裏暗無天日,身上的東西也都被拿走,直到有人送飯過來,說是晚餐,白鬱依才知道這一天快完了。她感覺自己人生也是一片黑暗,那些人都說她投了毒,就沒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如果苗宛柔有什麽事,她隻有死路一條;即便苗宛柔死不了,依她對她的仇視程度,她也一定會借題發揮,整死她。她現在被關在這裏,就等於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呆呆地看著牆壁,心如死灰,將近一天什麽東西都沒吃,胃開始陣陣發痛,她心裏突然很絕望很絕望,會不會就死在這裏了?雖然餓死都比被誣陷然後坐牢強,可她不想死,因為她還有外婆要照顧。

可是,誰會救她呢?有那麽一刹那,她腦中閃過鍾貝琛的樣子,但很快搖搖頭,他也許根本不知道她出了事,就算知道,也不會管她,她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傭而已,還曾激怒他。想著想著,她覺得異常絕望。

鍾貝琛和淩茵希進去的時候,白鬱依已經在痛定之後疲憊至極,躺在散發著黴臭氣味的床上睡著了。看到她蜷縮在哪,睡夢中還皺著眉,瑟瑟發抖的樣子,鍾貝琛陣陣心疼,正想讓人叫醒她,聽到白鬱依低聲說了一句:“天揚哥……我不會跟人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