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暗中操縱

鍾老爺子氣定神閑地:“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就是讓白鬱依頂罪,然後我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你和她的事,你們想玩玩多久玩多久,不當真就好。夏詩詩已經不合適當我的兒媳婦,我會替你物色新的結婚人選。另外一條路就是讓她馬上離開,以後再不要有任何瓜葛,不然,即使你不同意她替罪,我也會有別的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答應,不信你可以試試,但你記住,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你總要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吧!”鍾貝琛的語氣開始鬆動。

“給你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後你沒打電話給我,我馬上采取行動。”鍾老爺子扔出這句話,掛斷電話。

鍾貝琛隨即就把手機砸到了地上,大步進入臥室,把自己重重地扔到床上,氣憤難平地盯著天花板,上麵輪流出現鍾老爺子和白鬱依的臉,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清楚老爺子的實力,一旦動起來,他並沒絕對的勝算,更重要的是老爺子難得鬆了口,隻要頂了罪,他和白鬱依就能毫無阻礙地在一起。可是,這樣真的好嗎?白鬱依身上承擔的汙名已經夠多了,再要坐牢,等於毀了她?而且,讓夏詩詩和苗宛柔全身而退,對她來說也是相當殘忍的一件事。

他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如果能讓苗宛柔撤訴,既保全了白鬱依,也讓夏詩詩如老爺子的願安然無恙。手上不是還有苗、夏串通的證據嗎,可以利用一下。

想到這,鍾貝琛馬上起身,到陽台撿起手機開始撥電話:“帶好手上的東西,去找苗宛柔好好談談,要快!”

打完電話,鍾貝琛的心安穩了不少,再想起白鬱依的反應,臉上漸漸有了笑意,看來她對他並非毫無感覺,現在要不要乘勝追擊?

這樣想著,已經不自覺地走到了白鬱依臥室的門外,看到門關著,手抬了抬,終究沒有去推門,帶著淡淡的笑往回走,當務之急是把苗宛柔搞掂。

此刻,白鬱依正軟軟地坐在床上,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猜到可能是鍾貝琛,才平息不久的心跳又狂亂起來,直至聽到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了一會又漸行漸遠,心裏隱隱有一些些的失落:是他嗎?他不是讓等他回來嗎,為什麽來了卻走了?他不會是找張嬌嬌去了吧?或者,到外麵花天酒地?那個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她仔細傾聽外麵的動靜,卻再聽不到。

她慢慢收回思緒,又開始自責,這算什麽?之前居然沒反抗,甚至情不自禁地回應,這會還懷著期盼,難道真的愛上他了?怎麽可以這樣,自己明明是來當間諜的,結果不但沒把事辦好,還把心都搞丟了,拿什麽臉麵去見林伯!

就算拋開這一層,也絕不能對這個男人付出真心,他就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剛給張嬌嬌嫌殷勤,送了那麽多漂亮的玫瑰,回頭就來揪纏她,可見除了爛情,他還沒品味,對傭人都通吃,那公司裏的漂亮女人就更不用說了。並且,就在不久前,他那麽凶狠地對待林天揚,還差點就強暴了她……白鬱依

你怎麽能愛上這樣一個男人,簡直是犯賤!

她隨即安慰自己說,這不是愛,其實自己骨子裏是個澀女,麵對的又是一個魅力十足的型男,回應隻是被他的舉動引誘才做出的本能行為,跟心無關的。所以,在走之前,是不是該把林伯交代的事完成了?可是,有些天沒聯係了,自她出事之後,也沒見他過問,想起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可能,他還不知道她被保釋出來了吧?

她很快回答自己說:當然要,不然不是白來了!還得加緊進行,等明天他去上班後,就馬上開始行動。

打定了主意,她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白鬱依晨起得稍晚,給鍾韻彩上繪畫課的時候,帶著滿腹心思,屢屢走神,心裏又開始糾結要不要行動,那樣做對鍾貝琛是不是過分了?畢竟跟他有過那麽些次溫情的時刻,不知道是不是她跟男人接觸太少了不懂,總感覺他不見得是需情假意。

聰明如鍾韻彩,早已看出了白鬱依的異常,嬉笑著:“白老師,你在想什麽?”

“沒有,沒想誰!”白鬱依還沒有回過神,急著否定,卻恰好出賣了自己。

鍾韻彩臉上的笑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我知道,你在想我小叔。嘻嘻。”

白鬱依一下記起昨晚的事,臉上泛起紅暈:“別瞎說!對了,你昨晚怎麽會找我?”

鍾韻彩迷茫地:“沒有啊,我昨晚哪有找你?你有出去嗎?誰說我在找你?”

“哦,看來是嬌嬌弄錯了,我昨晚出去了一會,回來嬌嬌說你有找過我。”白鬱依趕緊扯了個謊,心裏想著,看來鍾貝琛是把鍾韻彩當擋箭牌了,昨天她出去後,他是不是找了她很久,然後還擔心地等在別墅門口?他說別再讓韻彩擔心,其實是說,別再讓他擔心?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出去的原因?

鍾韻彩擔憂地:“白老師,你不會走吧?我昨天跟我小叔說你要走,他很不高興的樣子,臉都黑了呢,我很少看到他這麽不高興。”

白鬱依被這直白的話弄得尷尬不已,故作平靜地:“不會的,他肯定是為別的事情,比如工作什麽的。”

“好像不是哦,昨天小叔還帶了東西回來,好幾個漂亮的盒子裝著的,裏麵不知道是什麽,小叔一生氣就直接叫張嬌嬌扔掉,我就在陽台上看到兩眼。”張嬌嬌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疑惑。

“漂亮盒子?”白鬱依楞了楞:“盒子上有什麽圖案?”

鍾韻彩想了想,拿起一張卡片:“上麵有這種花,這兩個字讀什麽?”

“玫瑰!”白鬱依心裏猛跳了一下:“盒子上的玫瑰是什麽顏色的?是不是跟這卡片上一樣紅紅的?”

鍾韻彩搖搖頭:“才不是紅的,是跟彩虹一樣的顏色,比這漂亮很多。”

白鬱依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你聽清楚了,那盒子是你小叔叫張嬌嬌拿去扔掉的?”

“當然,我聽得很清楚,白老師不相信我嗎?

”鍾韻彩有點不高興:“你不信可以去問張嬌嬌。”

白鬱依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答案,仍想最後確認:“我相信你。告訴老師,你小叔昨天回來時就你和張嬌嬌在嗎?他還有沒有買別的東西?比如這種花。”

張嬌嬌又開始搖頭:“小叔空著手下車的,然後張嬌嬌問他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拿進來,他才讓把後備箱裏的那種盒子扔掉的。”

白鬱依不再說話,心裏開始不安,看來,昨晚是誤會鍾貝琛了,他根本沒給張嬌嬌送花,而是她借了他不要的花故意引她誤會,這個張嬌嬌外表溫順可愛,卻是個深沉厲害的角色,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思,可見很有野心,她隻怕是專門為了勾引鍾貝琛來的吧!

想著,她心裏有點堵,怪不得昨晚鍾貝琛莫名其妙地問她在鬧什麽,原來他也被蒙在鼓勵呀。他是舍不得她離開吧?那些花,他本來是買來想送給她的,聽說她要走一氣之下才讓扔掉的?他不是還生氣地問她有心嗎,應該就是怪她太絕情,居然說要走。

心裏慢慢信了自己的猜測,甜絲絲的,之前還在羨慕甚至嫉妒張嬌嬌會得到那樣漂亮的花,但原來那花差點就是她的了,雖然沒得到,心裏還是滿足的。有那麽一個念頭閃過腦際:要不要去問一下張嬌嬌,花到底是不是鍾貝琛送給她的,看她怎麽說?

白鬱依很快搖了頭,張嬌嬌昨晚隻說花是鍾貝琛買回來的,並沒有明確地稱是送給她,隻是利用了她的心理產生了誤會,要追問也不方便,還不如裝作毫不知情,靜觀其變。

鍾韻彩畫了一會花,抬頭看到白鬱依臉上一會喜一會憂的,實在不懂:“白老師,你看我畫的這朵玫瑰好不好看?”

白鬱依臉上有笑蕩漾開來:“畫得很好哦,如果塗成彩虹一樣的顏色就更漂亮了,來,我們挑幾種漂亮的顏色塗上去。”

“什麽?苗宛柔失蹤了?苗家和林家的人也在找?你們忙活了這麽久就給我這個消息!趕緊去找,就算把整個W市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我就不信她飛到天上去了!”鍾貝琛正在下班的路上,一邊開著車,一邊接聽著電話,額頭幾乎現出一個“川”字。時間已經快過去一天一夜了,核心人物居然人間蒸發,他怎麽能不著急!

掛了電話,鍾貝琛思索著,事情未免太巧了,苗宛柔不早不晚,恰好在這個時候消失,她察覺到什麽了嗎?應該不會,因為他派人去找她隻是臨時的計劃,根本無從預料。除此之外,要麽是夏詩詩給她通風報信,要麽就是老頭子在暗中操縱?老頭子的嫌疑比較大。如果確實是老頭子做的,那他真是占足了先機,隻需要控製她兩天就好。

與其白忙活,不如問個清楚,帶著這個想法,鍾貝琛第一次主動撥打了鍾老爺子的電話,久久無人應答,他懷疑是一種故意,心裏的猜測幾乎成的篤定。看來,老頭子這次是是不逼他就範不罷休了,早該想到,老狐狸怎麽可能給他留那麽大一個漏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