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天使

鍾貝琛拿過,瀏覽了一下,爽快地簽上名,遞給姚思思:“可以了。”

姚思思先是有點意外,然後意識到什麽,笑著出了門,走到門口,想起什麽,回過頭:“鍾總,女人最喜歡鮮花、首飾之類,如果買這些東西送給她,效果最好了。”說完不等鍾貝琛反應,趕緊閃人。

鍾貝琛的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了一個幅度,拿起手機又看了會白鬱依的照片,再看了看上麵的時間,估計她已經起床了,迅速撥下了那個號碼,等待的時間,居然有點小緊張。

電話通了,響了好一會,無人接聽,鍾貝琛心裏無比失落,無力地放下手機:她是還在睡還是不願接他的電話?她仍舊不肯原諒他嗎?

彼時,白鬱依正在教鍾韻彩寫字,手機鈴響,拿起看了看上麵的號碼,隨即想到昨晚的事有好多不確定,猶豫著要不要接。

鍾韻彩趁她失神的時候一把搶過手機,看了看屏幕,她已經認識“鍾貝琛”三個字了,便歪著腦袋笑著問:“白老師,你怎麽不接我小叔電話,我幫你接好不好?”

白鬱依正要說不好,鍾韻彩已經按下接聽鍵:“喂,小叔。”白鬱依隻剩下幹瞪眼的份。

電話那頭的鍾貝琛聽到鍾韻彩的聲音,疑惑又略顯失落:“韻彩,手機怎麽在你那裏?”

鍾韻彩看著白鬱依甜甜一笑:“白老師害羞,不好意思接電話,讓我代接。”

看到鍾韻彩笑,白鬱依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緊接著她沒頭沒腦的話就出來了,這時候去搶手機更不合適,隻好用眼睛和動作威脅她別太過。

鍾貝琛有點信以為真了,想象著白鬱依害羞的樣子,樂嗬嗬地:“別鬧了,把電話給她,小叔有要緊事找她。”

“好啊”鍾韻彩把手機遞給白鬱依,同時不忘惡作劇地來一句:“白老師,小叔說讓你接電話,他想聽到你的聲音。”

聽到鍾韻彩這句話,鍾貝琛的臉上頓時破天荒地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個“代言人”真不錯,深得他心啊。

白鬱依則狂汗,接過手機,惴惴不安,如拿到一個燙手的山芋:“喂,什麽事?”

鍾貝琛好聽的聲音不慍不火地傳來:“昨晚睡得好嗎?今天幾點起來的?”

白鬱依越發不安,今天她對“昨晚”這個詞太敏感了:“好啊。九點多起來的。”這男的不是想提醒她昨晚的什麽事吧?他想幹嘛?又要挾?這好像是他的強項。

“吃早餐了嗎?”鍾貝琛的聲線越發曖昧。

白鬱依覺得有雞皮疙瘩陸續冒出來:“吃了。”還能不能正常講話了!他是不是太閑太無聊了,打電話說這些,並且他搞錯對象了吧,這些問題該拿去問韻彩或者其他跟他關係親密的人才對。

“早餐吃的什麽?”鍾貝琛沒有反省的症狀,繼續沒話找話。

白鬱依越來越不淡定了:“蛋糕、牛奶。你還有別的事嗎?”她想提醒他沒要緊事就掛了,廢話少說。

“別忙掛,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你的案子快要結了,真凶

已經知道了,下一步就是讓她歸案。高興嗎?”鍾貝琛感到白鬱依有馬上掛斷電話的苗頭,趕緊找借口絆住她,期待著分享她的喜悅。

“真的嗎?那我很快就可以恢複自由了?太好了!對了,下毒的是誰?”白鬱依興奮起來,將之前的疑慮都拋到腦後,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他有正事,並不算沒話找話。

鍾貝琛頓時糾結了,他本來因為白鬱依開心而跟著開心,但她的“恢複自由”一詞警醒了他,她到底什麽意思?不會是對脫離他的掌控迫不及待吧?想到這,他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了:“下毒的人你以前在我公司見過一次的,隻是你當時沒認出來。”

“到底是誰呀?叫什麽名字?”白鬱依沒想起,好奇地追問。

鍾貝琛卻賭氣,不願說了:“到時就知道了。”說完不等回音就掛了電話。

白鬱依無奈地看著掛斷的電話,嘟了嘟嘴,這人怎麽說話說半截啊,存心吊她胃口嗎!不過,重點他已經講了,她很快就是清白自由之身了,想去哪就去哪,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高興了一會,她又愁眉不展了,真要離開嗎?心中突然生出戀戀不舍的感覺,她看了看對她擠眉弄眼的鍾韻彩:“韻彩,如果我以後不在這裏了,你會想我嗎?”

鍾韻彩睜大眼睛:“白老師,你以後為什麽不在這裏?”

“因為”,白鬱依張了張嘴,感覺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因為……”

鍾韻彩拽著白鬱依的手臂,搖晃著:“別走嘛,白老師,我跟我小叔都喜歡你,舍不得你走。”

“……”白鬱依窘迫地看著鍾韻彩:“韻彩,我提醒你,不能瞎說,不然我馬上走。”

鍾韻彩眨巴著眼睛,貌似一臉懵懂:“白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瞎說什麽了?我不知道哦。”

白鬱依想糾正鍾韻彩那句“我和小叔都喜歡你,舍不得你走”,但扭捏著說不出口,更怕繼續下去鍾韻彩扯出更多內容,便轉移話題:“快寫字吧,沒寫完中午不許吃飯哦。”

鍾韻彩卻擔憂地追問:“白老師,你不會走是不是?”

白鬱依無奈地點點頭:“我不走,剛才隻是隨便問問,趕緊寫字吧。”她不想看到鍾韻彩難過,便先敷衍過去。

鍾韻彩似乎相信了,滿意地笑笑,埋頭繼續寫字。

接下來的時間,白鬱依一直心神不寧,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卻無法自控,大概就在昨晚之前,還視這裏為魔窟,那個男人為魔頭,隻想早點逃離,而眼見著這種願望觸手可及了,卻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勁,甚至有點患得患失,愁腸百結,她恨透了自己的這種情緒。

她甚至還忍不住猜測,鍾貝琛是不是也早煩了她想她走了?他本來可以回家後再告知她這件事的,卻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是不是急著提醒她準備離開?應該是的。她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想害她了。對她好的人,也都被她連累,先是林氏因為她跟林天揚的緋聞遭遇危機,然後又有林天

揚因為他被鍾貝琛叫人爆打,她開始討厭自己了。

隨後,她想到,就這麽走了,當初來這裏的目的根本沒有實現,實在對不起林伯的托付。是不是應該在走之前,抓緊時間下手,爭取把事情辦妥?但這對得起鍾貝琛嗎?並且鍾韻彩如果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會不會很討厭她?她此刻才發現好在乎鍾韻彩對她的感覺,甚至包括鍾貝琛的。想象著鍾貝琛失望甚至厭惡的樣子,她的心頓時堵得慌。

鍾貝琛氣悶了一個下午,然後想到或許又是自己誤會了,姚思思不是說了一個女人在愛上一個男人後才會吃醋嗎,她既然已經愛上,就不會想離開的,姚思思的建議不錯,不如買束花投石問路。

下了班,甩開保鏢,鍾貝琛把車開到了W市最大的花店,姚思思給他提供的名片,上麵有地址。他本來可以叫人代訂的,但更樂意自己來,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給女人買花。

一向對花花草草不感冒鍾貝琛在進了花店後,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句歌詞:“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這是某天他聽到白鬱依教鍾韻彩的兒歌裏麵的一句,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張可愛的笑臉,有晶亮的眼睛,甜甜的酒窩,粉嫩的唇瓣翹成U型……,他覺得自己來對了。

花店的幾個女店員發現一個絕世大帥哥出現在門口,都看呆了,忘了手上的動作,也忘了上前打招呼,直到鍾貝琛輕咳兩聲,才有一個店員回過神,注意到這個男人不但長得帥,看穿著還相當有錢,趕緊走過去,獻媚似地:“先生買花嗎?我們店裏的品種很齊全,有鮮花、幹花、禮籃、品牌公仔,還有盆栽、水培。”

“當然是鮮花!”鍾貝琛不耐地打斷:“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麽花,有什麽合適的推薦一下。”

女店員疑惑地:“請問先生是送親人還是戀人或者朋友?”

“戀人。”鍾貝琛說完心裏卻有抑製不住的喜悅,好似這已經是既成事實。

“玫瑰花代表愛情,戀人送玫瑰最好了。”店員的手指向玫瑰花區:“先生,買一束七彩玫瑰給你的女朋友吧,剛剛空運來的,每一朵都很新鮮亮麗,你的女朋友肯定喜歡。”

“女朋友”三個字很動聽,鍾貝琛拿起一朵玫瑰,感覺綻放的花燦爛如白鬱依的笑顏,心中一動:“把這些全部給我包起來,送到我車上。”說完扔給店員一張金卡。

“好的,先生請稍等。”店員接過卡,麵露豔羨的神情,隨即叫人過來清點數量,包裝,自己拿了卡到收銀台結算,心裏嘖嘖稱讚,好闊綽,這麽貴的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部要了,做他女朋友得幸福死。

鍾貝琛驅車進別墅大門的時候,看到鍾韻彩正在花園裏蕩秋千,張嬌嬌陪在旁邊,眼睛四下搜尋一個身影,無果,有心鳴了下車喇叭。

聽到聲音,鍾韻彩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來,跳下秋千,待鍾貝琛下車,打開後備箱時,她已經到了跟前,仰起嬌俏的小臉:“小叔,你回來了,今天好像很早哦。”風吹起她的紗裙,飛揚似兩隻蟬翼,襯托的她如美麗的小天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