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醋的心情

白鬱依的眼睛亮了亮,一直沒敢問,看來天揚哥沒什麽事,而鍾貝琛的意思好似不想有意為難他。

兩人就這樣狀似親密地一路走到停車場,而林天揚站在不遠處,一臉的落魄和憤怒:依依已經好了,看來還選擇了原諒鍾貝琛,那麽,他算什麽!

目睹兩人坐著車揚長而去,林天揚才氣急敗壞地回到自己的車上,看著那晚白鬱依在車上撞傷留下的血跡,臉色越發嚇人。他沒擦去,就是為了留著讓自己記住這個恥辱。

回想起那晚的情景,林天揚在心中暗自發誓:鍾貝琛,我不會放棄依依的,你給我的侮辱,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一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白鬱依幹脆閉上眼睛裝睡,但其實心事重重。離別墅越近,她心裏的無所適從感越強烈,總覺得自己繼續在那待下去有些不倫不類,但又找不到無懈可擊的理由離開,因為她發現鍾貝琛很善辯,他總有應對之辭,真不知道要耗到什麽時候。

她倒是希望車就那樣一直開下去,永遠都不要停,那麽,她就可以像個蝸牛一樣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裏,外麵刮風下雨都不用管。

車停在皇庭香榭七號別墅前的時候,鍾貝琛以為白鬱依睡著了,正伸手想要抱她進去,手剛碰到她的身體,她便警戒地一下睜開了眼睛,讓他有點小尷尬:“下車。”

白鬱依站起來往車下走,算是回答。

一個十六、七歲的美女恰在此時滿臉甜笑跑出來,剛好給鍾貝琛解了圍。美女很快走近,盡管看似規規矩矩地站在那,眼神中的愛慕卻怎麽也掩飾不住:“鍾少,你回來了,有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我拿進去?”

白鬱依大為意外,不知這美女哪冒出來的,便多看了兩眼,該美女穿著一身清爽的夏裝,樣子挺清新可愛。新歡?難道鍾貝琛換口味,棄性感取清純了?

心中不覺冒出三個字:新人笑,白鬱依的目光看向別處,盡量漠視,但餘光還是有那麽點不由自主地往美女瞄,美的事物,總是讓人難以忽略。

鍾貝琛有意無意地掃了眼白鬱依,麵無表情地對著美女說道:“後備箱裏有點東西,拿到二樓她的房間。”

美女似乎這才發現白鬱依的存在,笑得一臉無害:“鍾少,她是誰呀?”聲音清脆悅耳,但說出來的話讓白鬱依本能地從心裏排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自己解釋為或許是嫉妒人家長得漂亮又笑得如此陽光吧。她難得來了興趣,想知道鍾貝琛要如何跟人介紹

她。

鍾貝琛的回答讓她出乎預料:“你姑姑沒告訴過你嗎?你來兩天了吧?她都教了你些什麽?”

白鬱依心說:她姑姑是誰?她總覺得鍾貝琛像是指桑罵槐,說她在這待了這些時間一點都沒受教。

美女溫順地低著頭,不敢接腔,走去後備箱取東西。

鍾貝琛的目光轉而看向白鬱依,帶點解釋的意思:“你以後仍然教韻彩,其他的事都由她做。”

白鬱依木然地應了聲,突然有些想恭喜他找到了一個更聽話更乖順的女傭,可能還是兼職床伴,他那些香豔的懲罰,不愁沒

有用武之地了。

鍾韻彩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白老師,你回來了。”

白鬱依局促的心這會才稍稍踏實,至少有一個人覺得她出現在這是正常合理的,雖然她隻是一個小孩,這樣想著,她終於露出了幾天來第一個微笑:“嗯。”應了,卻沒心情多說話。

鍾韻彩似乎並未察覺有異常,隻是奇怪地看著白鬱依的額頭:“白老師,你的頭怎麽受傷了?”語氣中有真真的關心。

鍾貝琛的目光一下看過來,讓白鬱依多少覺得有些壓力,隻好表情極不自然地回答:“沒事,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到哪裏了?還疼嗎?”鍾韻彩走近,踮著腳想看看清楚。

鍾貝琛的剛剛消失的緊張感一下又回來了,卻聽到白鬱依淡淡說了一句:“碰到牆上了,很快就會好的。”

“小叔,你說白老師這樣子會不會毀容啊?”鍾韻彩像個大人似的問道。

白鬱依有點嘲笑地看著鍾貝琛,發現他一向平靜無波的臉難得有點僵硬,但依舊鎮定:“不會的,小叔買了很好的藥膏,擦了不會留下疤痕的。”說著,目光落到白鬱依的頭上,有點灼熱,有點疼惜,白鬱依倏地收回目光。

“好耶!白老師,走,我們進去。”鍾韻彩說著就拉了白鬱依往裏麵走。

白鬱依勉強笑笑:“好。”便跟著鍾韻彩往前走。

鍾貝琛卻並沒有跟上來,白鬱依聽到他在身後有發動了車,往外開出去。

白鬱依打起精神應付完鍾韻彩,才進了自己房間,有些百無聊賴。

剛剛的那個美女卻在她出神的時候不請自來:“白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白鬱依擠出點淡淡的微笑:“有事嗎?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了。”

美女得到許可,從門口走了進來,仍然帶著一臉貌似單純的笑:“白老師,你在做什麽?”

白鬱依覺得這話好明知故問:“沒做什麽。”語氣冷淡而疏離。

美女卻似乎並沒發現自己不受歡迎,熱情洋溢地:“我叫張嬌嬌,張霞是我姑姑。”

白鬱依一下明白了,原來是張嫂的侄女:“你好。”

張嬌嬌大大咧咧地在白鬱依旁邊坐下,無視白鬱依的心不在焉,扯了些有的沒的,其間一直打量著白鬱依,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白老師,你多少歲了?”

白鬱依淡淡應了一句:“22。”

張嬌嬌很高興的樣子:“我還以為跟我一樣大,原來比我大幾歲,我以後可以叫你姐姐嗎?”

白鬱依不太喜歡這種自來熟的性格,但出於禮貌,並沒表現出來:“可以,隨便你。”

張嬌嬌八卦地:“白姐姐,鍾少是不是喜歡你啊?他好像對你很特別。”

白鬱依好似聽到了一個冷笑話:“妹紙,你想太多了。”她懷疑這個女孩肯定哪根筋不對。

“要不就是你喜歡鍾少?”張嬌嬌鍥而不舍。

白鬱依想沒有情緒都不行了:“我腦袋又沒被雷劈!”

聽到這個答案,張嬌嬌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喜悅:“

那就好,白姐姐知不知鍾少喜歡些什麽?”

白鬱依正想說鬼才知道他的愛好,但轉念卻說出一句:“喜歡你這樣的美女,還喜歡喝補湯。”停頓了一下,特別補充了兩個字:“補腎。”

“謝謝白姐姐告訴我這些。”得到了答案,美女帶著一臉笑意跑了出去。

白鬱依在心中鄙夷地想著,鍾貝琛以後確實需要大補,外麵無數,現在幹脆家養一個,這裏裏外外怕應付不過來。

彼岸華都的VIP包廂裏,鍾貝琛似有感應,止不住打了個噴嚏。

“鍾總這麽好的身體也會感冒?今天的空調溫度可不低。”淩茵希恥笑道。

“感冒?”鍾貝琛挑挑眉,滿不在乎地:“恐怕要讓淩總失望了,我很多年都沒生過病。”

“好吧,那我隻能把某人剛剛的噴嚏解釋為有人想他了。”淩茵希話語中的調侃意味更濃。

鍾貝琛冷哼了一聲:“你能不能說點有創意的話?”

淩茵希仍是一副不怕死的嘴臉:“居然不喜歡我這個話題,不會是跟小白鬧別扭了吧?”說話間煞有介事地觀察著鍾貝琛的臉色:“我發現你臉上寫著‘欲求不滿’四個字。”

被說中心思的鍾貝琛目光灼熱,狠盯著他,大有不把他活剮不解恨的勢頭:“說得很精彩,繼續。”

淩茵希縮了縮脖子:“我說完了,你說。”某男的眼色,他終於得懂了。

鍾貝琛卻不講話,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淩茵希伸手按住酒瓶:“貝琛,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想辦法,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這是個死結,解不開的,你能有什麽辦法!”鍾貝琛一向傲嬌的臉上難得有了點沮喪的情緒。

淩茵希頓時來了興趣,拍著胸脯:“說來哥聽聽,讓我挑戰一下,沒有哥解決不了的。”

鍾貝琛雖然沒太高估淩茵希的能力,但確實憋得難受,便把那晚保釋白鬱依之後發生的事講了一下。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次的做法破壞力絕對是顛覆性的,你怎麽能在情敵麵前樹立反麵形象呢,你這不是把小白往林天揚那邊推嗎。”耐著性子聽完,淩茵希忍不住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鍾貝琛無語地看著這個兄弟:“你到底是誰的人?怎麽一點都不想想我當時的感受!也對,這種心情,你理解不了的。”是她先把他氣暈,然後他才在衝動之下有了那些行為,沒想到她居然“寧死不屈”,又深深記恨上了。

淩茵希飽含同情地看著鍾貝琛:“我能理解你吃醋的心情”,說到這他注意到鍾貝琛臉上流露出不滿,仍壯著膽子說著:“但你到現在都沒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嗎,或許那天,小白是吃你的醋才離開的?”

最後這句,倒是相當動聽,讓鍾貝琛緊鎖的眉頭鬆弛了一下:“怎麽說?”

“我從她離開你前後表現的反差得出的就這個結論,具體是不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即便她當時真的是吃醋她現在也不會承認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跟她道歉。”淩茵希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