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眾叛親離
她站起來，幾乎快要跌倒，踉踉蹌蹌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當司機問她去哪時，她竟沒有勇氣爆出自家的地址。司機看她哭得不成樣子，也沒有為難她，半響，她才回到出地址。走得時候，司機和她說：“小姑娘，這世界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她哪裏還聽得進入，腦子裏回旋的全都是江沐晴的話，那些話好像開啟了無限循環模式，在她腦海裏響個不停。
站在自家門前，莫婭詩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盡力收住自己的眼淚，發覺自己竟沒有勇氣踏進入。
遠處的車棚裏，停著一輛車，那輛車是莫樊文的，說明他在家，難道真的像江沐晴說的那樣，他，真的包養二奶嗎？
“阿姨，我爸爸在家嗎？”
“小姐回來啦！在的，莫先生在家。”阿姨在廚房忙。“哦！對了！小姐！左言先生他說打你電話不通，打到家裏來，他說今晚去他住的地方等他。”
莫婭詩不語靜靜地上樓，沒一步腳步聲都像是一把槍，把她傷得千瘡百孔才罷休。
書房裏。
“爸。原來媽也在……正好我有事和你們說。”她很鎮靜，但是誰懂她心裏早已經蕩動澎湃。也是隻要一句＇不是。＇她心裏也就會解脫吧！
“什麽事啊！婭詩。”莫母好聲好氣，莫婭詩突然覺得，她真的很好笑，自己老公在外麵包養二奶，也許她還不知道吧！
莫婭詩覺得連呼吸都快要窒息，剛剛收住的眼淚，一下子好像得到了釋放，在她臉上肆揚！好像在逼莫婭詩承認江沐晴說的事實。
“婭詩，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啊？你怎麽了？別哭啊……”莫母越是安慰，莫婭詩就越是哭得凶猛。
她從包裏拿出江沐晴給的報紙，然後收住情緒，“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左樊文看了一眼，“連你也和你媽一樣胡鬧！我說了我和連靜隻是朋友！”
“哦？連我媽也知道了……嗬！朋友？什麽朋友是替人家還錢又買房的！你自己包養二奶別狡辯！”他真的是出軌！真的包養二奶！還說是朋友？嗬。“小時候，在我的眼裏爸爸是無所不能的，但是他很忙，每次考試得一百分拿著試卷回家想要給你看看，小孩
子的童心我隻想爸爸你能誇誇我。但是媽媽總說你很忙，是的！你很忙我不去打擾！”
“婭詩……別說了……”莫母也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為什麽不說？媽……你這些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爸，你不知道吧……每次學校家長會，我都特別希望你和媽媽一起去……可惜我瘋了幾年，漸漸的，我習慣了……後來，你把我送去江蘇，我也沒事，小姨姨夫給了我，你們沒能給的愛……你知道嗎？我隻是個孩子……每個孩子都這希望自己的爸媽陪在自己的身邊……你們呢？想到我的時候要把我找回去……不需要我，你們可以把我丟棄在一邊……如果不是你……小姨就不會死！都是你……！”她幾乎是竭盡全力說出這些話，自打自己有記憶以來，她的父愛就很少……媽媽和她說，爸爸很忙……好的，因為爸爸很忙，她不去打擾……後來小姨死了，她又回到上海，媽媽又和她說，這是命，你的命就是接受你父親給你的安排。她不解的問：“命？難道小姨死了也是命嗎？”媽媽沉默。
“你胡說什麽！給我閉嘴！”莫夫勃然大怒。
“我憑什麽閉嘴！”莫婭詩沒有要閉嘴的意思，繼續竭盡爭辯，仿佛把這十幾年的委屈都說出來……“爸……你知道嗎？上高一的家長會，那次，宿舍有位同學問我，我爸爸為什麽沒有來……問我是不是單親家庭……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真的想說一句是的。長大後，你說我和哥哥都是要接手莫氏事業的，我想說為什麽？為什麽？你有問過我和哥哥的意願嗎？沒有吧！”
“婭詩，不要說了……閉嘴……”
“媽，你也叫我閉嘴，我不要……”
“啪……”一個響亮的聲音成功讓所有人都消停下來。
“這是您二十多年來第二次打我……第一次是小姨死的時候，第二次是現在……你知道嗎？以前我上高中的時候，經常惹事，有一次我差點被判坐牢，還有一次我差點被強奸……你什麽都不說……定定看著我……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你給我一巴掌……可惜你沒有……嗬。”
“你這個不孝女！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如果不是我！你會有這麽一天嗎？你吃的穿的用的每一件東西不都還是我給你的！！”
“如果可以！
我寧願你不是我爸！我不是女兒！”她幾乎下了恨話！天知道從江沐晴說出左樊文包養二奶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絕望。
“那你給我滾！莫家沒有你這個人！我莫樊文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莫婭詩向來是倔強的人。這一次，就像六年前那樣，自己又被自己的任性打敗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天都要塌下來了，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懂她，江沐晴說自己父親包養二奶，說的是真的，那麽……那麽左言會不會也是真的……他根本不想和他訂婚……根本不想……
“好……我滾……我以後再也不會是你女兒……”
離開家，天又變冷了……風吹著她……她從未有過如此的無助，那種由心傳來真是的痛。
風中，她一個人蹲在地上靜靜地哭……她什麽都沒有了，對嗎？
不！她還有左言。
左言為了上班方便，已經自己租房住了，莫婭詩理所當然也有鑰匙。
夜色從窗戶溜了進來，莫婭詩縮在沙發上，等待左言回家，就算明天他們要訂婚，他今天也要去公司，並沒有把自己當回事。原來，她也可以那麽卑微……她想了多久，就哭了多久，哭到眼睛睜不開，哭到胃抽筋……
江沐晴說恨自己……莫樊文說當沒有過這個女兒……現在，除了左言，她也許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真的不能沒有左言了，也許江沐晴這次是騙她的，左言是真心愛她的……不是為什麽商業聯婚……真的不是。
她是愛自己的，他和她親吻，和她擁抱，和她牽手，她都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
門口被打開了，莫婭詩像是沉睡了少年一般，恍惚從遊離中醒過來。她光著腳撲到左言懷裏，左言明顯是被她嚇到了，但是還是摟著她，耐下性子問她怎麽了。
莫婭詩沒有回話。
房間裏沒開燈，莫婭詩趁著夜色，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左言被她的熱情弄得一驚一乍的。
莫婭詩笑，看！左言是真心喜歡自己的，看吧！
她褪去大衣吻著他，深擁深吻。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幹燥，曖，昧。
吻著，左言感受到她臉上的淚，鬆開她。“婭詩，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