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憶之二

第二日,皇帝親臨聖女廟,美其名曰為前日的祈福還願。實則是來慰問錦弦欺負得很慘的鸞歌。

皇帝對鸞歌的心可真是誠懇,

明眼人都可以看到皇帝的灼灼目光一直停留在鸞歌身上。

鸞歌的臉依舊高高腫起,看起來楚楚可憐。

遙想前幾日,鸞歌的臉龐算起來也是絕色呢,這日子真是無聊!

錦弦斜臥在榻上,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開口:

“皇帝若是喜歡鸞歌,就將她帶走咯。省的我看她看得心煩。”

如果皇帝將她帶走,錦弦就能忍住那顆想要時時刻刻殺死她的心。

以錦弦的性格,是會將一匹狼養在身邊等人嗎?

皇帝抿了抿嘴,像是在思考,接著他對錦弦哈哈一笑,正要開口,鸞歌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撲通一聲跪在錦弦的塌邊,伸手抓住錦弦的袖子,聲淚俱下的開口:

“聖女,昨日是我不對!請你不要趕我走!”

這一番哭訴,真是我見猶憐,這回錦弦是坐實了這個自私又心狠手辣了,

錦弦心裏一番冷哼,不動聲色的將鸞歌的手移開。

想也能想到,鸞歌的尷尬表情。

皇帝很是機靈,立馬上前扶起鸞歌,對鸞歌說道:

“鸞歌你這是做什麽?聖女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她那是開玩笑呢。”

看起來真是相當般配的一對,錦弦要再堅持就真是我小氣了,

可是錦弦明知鸞歌就是要留在聖女廟,就非要不如她的意了,

“我不介意別人說我小氣,我就是記仇了,皇帝,你說怎麽辦?”

這口氣說得狂妄,

鸞歌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皇帝也一臉吃驚。

聖女雖說不是什麽很大的職位,卻也是受人尊敬。

皇帝這番被錦弦搞的下不來台,心裏也一定是一番怒火。

可是礙於錦弦的實力,他忍了下來。

“這....聖女....”

皇帝還想再勸勸錦弦,錦弦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指尖泛著寡淡的顏色。

最終鸞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是為什麽離開?難道她的目的達到了?錦弦看了眼旁邊的少年皇帝,

年齡不大,斯斯文文,卻也是個多情的種子。

恐怕鸞歌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讓這皇帝對錦弦產生不滿,好借機會除掉錦弦。

皇室中人,即使心中再翻天覆地,也是一副平淡的模樣,這個皇帝表現的很好,在錦弦惹怒他的時候,還能裝的如無其事。

錦弦看著皇帝的模樣,實在心煩,

“皇帝既然還願完了,我也收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皇帝看了錦弦一眼,沒有回答,也轉身離去了。

兩個冤家都走了,錦弦的心裏也略微舒坦些。

可錦弦不能讓鸞歌就這樣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傷害我的事情。

又平平淡淡的過了幾日,沒人來打擾錦弦,就連那襲樓也沒有來過,錦弦心心念念都是襲樓,襲樓是真的生氣了,生氣離開也好,自己就不用說那麽多的絕情的話來傷害他,越想心裏越煩,罪魁禍首是那鸞歌!

錦弦白日裏想完襲樓,又想鸞歌,早就應該將這個禍害除掉,可心想這鸞歌的陰謀還未完全爆發出來,若鸞歌一死,這所有的問題一起爆發,一定是不可收拾。

還是先去晉安王府,也就是鸞歌的家好好查探一番才好。

到了深夜,錦弦心想時機到了,使了個決,出現在晉安王府之內。

奈何錦弦這一身白袍和白發太過耀眼,出門太著急忘記更歡,很快被巡邏的侍衛發現。

“是誰!”

錦弦深吸一口氣,使了個隱身決,並噤聲不說話,

“你眼花了吧!”

旁邊的另一個侍衛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可我明明看見一個白影一閃而過。”

“走吧走吧,難不成還鬧鬼了。”

幾個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錦弦拍了拍胸口,從旁邊顯出身形,剛剛因為緊張都喘不過氣來。還是應該換一身衣服,錦弦一邊想一邊走,隨手之間,換了身漆黑的夜行衣,就連我的一頭白發,也慢慢轉黑。

若是真的被人看見這個場景,一定會以為是有鬼!

還好這是深夜。

這晉安王府還真是大,格局擺設也是足夠大氣。走來走去,錦弦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今日連個星星也沒有,真是出師不利。

錦弦能模模糊糊看見周圍的各種茂盛的植物呈現的漆黑輪廓,依稀猜出這是一個花園。

錦弦打算接著離開,卻被一聲嬌弱的話吸引,

“王爺,你可來看奴家了。”

錦弦立馬一閃身躲在了一個假山後麵,王爺,指的應該就是那晉安王。

這晉安王深夜與女子偷偷摸摸在花園幽會,真是又有趣。聽得坊間傳言,這晉安王是個顧家的人,除了正牌王妃就再沒什麽女人了,那這個女人又是誰?話裏行間都透著愛慕。

“告訴我《邪靈本紀》在哪?”

晉安王的語氣冷漠,這回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邪靈本紀》是隻有祭司和聖女才知道的東西,怎麽他們也知道?

《邪靈本紀》記載著聖女一族的禁術,在好幾年前就被錦弦的一個侍者偷去,好在錦弦已經將那侍者處死,可那書早就找不見了。若是書被居心叵測的人找到,這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王爺怎麽一來這裏就問這個。”

王室風流之說早就盛傳,這回可讓錦弦真正見識了一回。

“快告訴我!”

晉安王的語氣越來越不善,像隨時是要將那女人隨時殺死。

“王爺不愛我了嗎?”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居然相信這種男人的心。

“告訴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錦弦都不知道在哪的東西,她怎麽會知道。

“王爺,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隻值一本破書嗎?”

“如月,不要得寸進尺!”

如月,好像在那裏聽過。依稀記得錦弦的前一個侍者,也叫如月。

難道那如月沒有死?看來是錦弦當初一時不忍,下手太輕,留了個活口。

畢竟這如月是最得自己心人,卻不想最後被她給背叛了。

“嗬嗬,你就為了《邪靈本紀》,你可知那是邪惡之物。”

如月看來已經知道禁術的內容了。這麽多年沒有告訴晉安王書在哪,看來她還良心未泯,真是個傻孩子。

“哼!”晉安王是知道的,不然他怎麽會處心積慮的尋找。

“你好好想想當初是誰救了你。”

錦弦大概可以想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如月當初偷盜《邪靈本紀》,被錦弦追殺,最後成了錦弦手下的漏網之魚。

原來是被晉安王所救,這世界還真是小。

原諒錦弦這聖女不曾勞力,詭異的偷聽姿勢讓她站了不久腿卻有些麻,於是她偷偷踢了踢腿好緩解腿部的不適。沒想到這麽小心還是被人發現。

“誰在那裏!”

說時遲那時快,錦弦還沒反應過來,晉安王的身影已經出現並發現了她。晉安王的身手不錯。

錦弦急忙往空曠出躍去,希望在他還麽看清她的臉的時候逃走。多一事不如少

一事。

他見錦弦要逃走,風馳電掣之間抓住了錦弦的左手。錦弦隻覺得巨大的力道使得自己的手腕生疼。

慶幸今天的天色漆黑,他應該看不見錦弦的臉。

但如果使口訣逃開,一定會被發現身份!思想之間,錦弦的右手迅速襲上了晉安王的脖頸,為了自保,他隻能將錦弦的手撒開,並開始用手阻擋。

錦弦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躍而起,跳出了他的攻擊範圍,並轉瞬逃開了。

想不到這晉安王也是一個武林高手,雖然隻交了一手,卻能看出也不能小看此人。

錦弦疾馳在晉安王府的過道裏,卻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不知道哪裏才是出口,心中正在著急之時,突然整個世界變得明亮起來。院裏突然出現了不少手握火把的士兵。錦弦又向房頂望去,也還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竟然手握弓箭直直的對著她。這晉安王的速度真快。

“想不到聖女也做了梁上君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錦弦向說話的人望去,鸞歌在眾人之前一臉挑釁的望著錦弦。

才分別幾日,又看到這張令人討厭的臉。

錦弦冷冷一笑,指著房梁上的士兵說道:

“你以為這些弓箭就可以將我殺死?鸞歌你也太天真!”

錦弦的話說的囂張,擺明了是挑釁。

“沒有人知道你的能力,這回我鸞歌剛好可以開個先例試一試,看看你究竟會不會受這些東西的影響。”

鸞歌伸出她的纖細手指,指了指房簷上閃著瀝瀝寒光的弓箭,

“鸞歌!你放肆!”

晉安王從氣宇軒昂的人群後走了過來,皇家的保養真不錯,有了鸞歌這麽大的女兒了竟然看起來還那麽年輕。剛剛躲在假山之後,沒有看到他的臉,這一望,還真是俊美。看來如月的審美沒有問題。

“父王,這妖女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是一句廢話!可這晉安王阻止鸞歌的囂張,應該就是忌憚錦弦的實力。在錦弦眼裏,世界上有兩種關係,那就是普通人和敵人,這晉安王還是不願意和錦弦正麵為敵。

“是啊,我是有目的的。”

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將所有陰謀都告白於天下。錦弦的語氣看似平淡,挑釁的意味卻越發濃厚。晉安王壓抑住自己尷尬的表情,開口:

“聖女,請不要戲耍本王了。”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的話是戲耍他,嗬嗬。錦弦的心裏一陣無奈。

“我是真的有目的的。”

這回錦弦的語氣說得及其真誠。擺明了就是想和晉安王做敵人。這晉安王不會聽不出來。錦弦語氣又是一轉,變得意味深長:

“這晉安王府真是規模龐大啊,晉安王每年的俸祿是多少啊,竟然建的和皇宮一樣氣派。”

錦弦這話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這晉安王府,仔細一看就是一個小號的皇宮。

晉安王哈哈一笑,卻沒掩住眼神裏的惡毒:

“聖女說這話真是折煞本王了,王府怎能和皇宮相比。”

看來這晉安王也打算和錦弦正麵交鋒了。

”哦....“

錦弦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再次看向還用箭對著我的士兵,悠悠開口:

“晉安王還說自己不夠氣派,這士兵這麽多,都快嚇死我了。王爺還真是深得聖寵。”

皇帝為了保護自己的皇權穩固,怎麽敢將這麽多士兵交給一個王爺。

晉安王的神情開始緊張,貪汙受賄、私養兵馬,這樣樣算起來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歎了口氣,默認了他的罪行。並輕抬手示意弓箭手準備射擊,

看來是真的要殺人滅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