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丫的能說中文嗎

蘇冉卿沒有答話,隻是悶哼了一聲。

蕭姝綺蹦蹦跳跳的跳到他旁邊,問道:“那我們走吧。”

不料在下一秒,她踩著自己的裙子,朝沙發倒去。

蕭姝綺倒在了蘇冉卿的旁邊,不超過一厘米。

看著蘇冉卿那帥死人不償命的臉就在離自己這麽近的時候。

“嗯……”蕭姝綺吞了吞口水,隨即愣了愣。

蘇冉卿睜開眼,看著蕭姝綺,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重。

“跟你回警局?好啊……你求我。”蘇冉卿緩緩開口,“或者……”

蕭姝綺立馬起身,搖了搖頭:“媽的,今天老出洋相。”

隨即又對著蘇冉卿說道,“求你?你求我求你呀。”說著吐了吐舌頭。

蘇冉卿起身,看著蕭姝綺:“Never.”

“你丫的能說中文嗎?”蕭姝綺翻著白眼說道,“像你們這些人,為什麽要坐毒梟?走,趕緊的,跟我回警局。”

說著,拉著蘇冉卿就要走。

不料蘇冉卿反手一拉,蕭姝綺就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我不去。”

蕭姝綺試圖推開他,但是無奈他的力氣太大。

“這由不得你。”

“你能拿我怎樣?”

“你說我能拿你怎麽樣?”蕭姝綺拿著槍指著蘇冉卿的心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蘇冉卿緩緩開口。

蕭姝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蘇冉卿。

“蘇先生,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蕭姝綺拿著槍說道。

“看不出你的耐心在哪兒,你有嗎?”

這句話,十足的挑戰性。

兩個都是以狠辣而出名的兩人,現在互相針對著。

“我有沒有耐心,跟蘇先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還是給我趕緊的蹲大牢,然後永遠都不要出來!”

“證據呢?你一直都沒有證據,就在這信口雌黃的說抓我,試問,你拿什麽抓我?”蘇冉卿反問。

蕭姝綺氣的直跺腳:“蘇冉卿!”

蘇冉卿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我走了,有什麽事下次再聊,蕭小姐。”

蕭姝綺緊捏著手槍,瞪著蘇冉卿離去的背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蕭姝綺想到了蘇冉卿說的這句話,嘴角不自覺揚起。

夏未央提著行李走進機場,一路粉絲都送機,弄得她不得不裝淑女,裝的內傷爆發。

直到上了飛機,她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離開他們三年,他們都還好嗎?

江瀾珊,蕭姝綺,還有……尉遲勳。

想到尉遲勳,夏未央歎了歎氣。

可能他早就結婚了吧?兒女都不知道有多少

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到現在還放不下這執念。

回國後,她要開一家畫廊。

畫著自己的畫,不想其他的事情。

一下飛機,夏未央就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發了一條:“回國了,你們都還好嗎?”

江瀾珊每次都是秒讚王,且加評論王。

她的回複是:今晚9:00爵色見?

蕭姝綺也回了一句:爵色見。

夏未央頓時玩心大起,她回複江瀾珊:你家那位怪蜀黍也來嗎?約不約?

沒過幾秒,江瀾珊便回複了:當然,我家顧叔當然得去,他得買單納。。。。

我去,夏未央翻了個白眼,這是坑死人不償命的節奏。

她又回複道:姐有錢,姐身上揣的都是美元,你知道嗎,美元!

而江瀾珊的回複是:美元……

蕭姝綺的回複是:我拿一張毛爺爺跟你換一張可以嘛……

果然還是你這家夥最識貨。

夏未央拖著沉重的行李到提前租好的公寓,整理好後,發現已經不早了。

她從行李箱裏翻出這些年最喜歡的裙子,素白長裙,NIKE氣墊鞋,顯得她畫家風範的氣質越發濃重。

爵色內。

夏未央緩緩走到預訂好的包房內,“瀾珊?”

江瀾珊正跟著顧塵埃撒嬌,沒想到聽見熟悉的聲音,她立馬拋開顧塵埃,走到夏未央的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終於回來了。”

“嗙。”包房的門被踢開,“夏未央,你終於回來了啊!”

顧塵埃看著這一切,微笑的看著他們。

角落裏,一個人淡淡的看著夏未央,眼裏仿佛沒有一切。

她回來了?這句話在他腦海裏說過無數遍。

她從來不會告訴自己她有去哪裏,可以說,他現在很恨她。

但是,這三年來,他何嚐不想她?

好歹他們曾經也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沒有其他意思,到現在都是這樣。

“尉遲勳,未央回來了,你怎麽不過來看看?”蕭姝綺說道,“難不成你是不敢?”

剛說完,尉遲勳緩緩站起來,走到夏未央眼前。

夏未央全身都緊繃著,她咬著嘴唇,看著尉遲勳。

然而尉遲勳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舍得回來了?”

夏未央一愣,隨即轉身苦澀一笑。

“既然來了,吃飯吧,正好我餓了。”

飯桌上,江瀾珊說道:“你們不知道我被推進手術室麵對著一堆外國人的情景,我在想,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或者是我再也出不去了?”

所有人屏息,隻有顧塵埃淡淡的吃著菜。

“那場手術做了21個小時,在我自己都快要放棄的時候,

手術室裏傳來一陣陣歡呼。”

蕭姝綺好奇的問道:“那顧塵埃你呢?當你知道瀾珊平安無事的時候,你是怎樣想的?”

顧塵埃一頓,“我害怕失去她。”

蕭姝綺花癡的看著江瀾珊,“好幸福哦,你說是不是未央?”

夏未央一愣,抬頭看著他們,“嗯,幸福。”說著笑了笑。

“你離婚了嗎?”

夏未央尷尬的看了看尉遲勳,發現他並沒看著自己,又看了看問話的江瀾珊。

“還沒。”

尉遲勳此時笑了笑:“蕭太太這個位置不是那麽好坐的,既然能坐上去,又怎麽能舍得下來。”

“尉遲勳,你怎麽能這麽說,你難道不知道,未央她…”

“瀾珊,別說了,吃飯吧。”夏未央打斷江瀾珊,“他說的沒錯,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又怎麽能輕易的放棄呢?”

蕭姝綺看著夏未央。

“未央……”

“吃飯。”

“喂,什麽?好,我馬上來。”蕭姝綺接著電話,“你們先吃啊,我有個犯人跑了。”

“小心。”

顧塵埃此時也摟著江瀾珊,“我們也先走了,你們慢吃。”說完,走出爵色。

夏未央看著尉遲勳,隻見尉遲勳淡淡的吃著飯,沒有看她。

夏未央愣愣的看著尉遲勳,她愛他,這是不可否認的。

愛了他六年,可是還是沒有讓他愛上她。

此時,尉遲勳也起身,準備離開。

“你還要不要我?”

空氣瞬間凝固。

尉遲勳麵無表情的看著夏未央:“從沒要過,哪來的還?”說完,轉身。

夏未央起身追上尉遲勳,從身後抱住他。

“我愛你。”夏未央苦澀開口,“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尉遲勳一愣,聽著夏未央委屈求全的聲音,他有些不忍心,甚至有些氣憤。

“你是想讓我做你在A市的情人?還是想重婚?蕭太太。”

夏未央猛地一震,放開尉遲勳。

“我……可以離婚。”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夏未央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攪碎,她還負責慢慢的拚湊起來。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尉遲勳,尉遲勳也看著她。

“你還有什麽值得我要的地方?請你自己先弄清楚這些事實。”說完,離開。

事實?事實。

是啊,他認為,她嫁給了別人,就沒有什麽地方值得他要了。

夏未央此時覺得越發自卑,她就像一個小醜一般的逗著尉遲勳。

她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抑製不住她的心?

她回到飯桌,看著眼前的菜,一個人吃著。

她拿起一瓶紅酒,不停的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直到一瓶紅酒見底。

“服務員,打包。”

服務員詫異的看著她,拿出盒子打包。

夏未央微眯著眼看著滿桌的菜,叮囑服務員快些。

在國外的這幾年,夏未央才知道什麽叫做節約,有一段時間,她窮的一天隻吃一個麵包,有時,麵包還吃不起,不停的喝水。

看著打包好的菜,夏未央搖搖晃晃起身,滿意的笑了笑。

服務員看著已經醉酒的夏未央,有些擔心道:“小姐,是否需要我幫你叫個車?”

夏未央愣了愣,隨即笑了笑:“車?那麽貴,我自己走路回去就好。”

迎來的隻是服務員鄙視和嘲笑的眼神,夏未央沒有看她,搖搖晃晃的走出爵色。

不知道為什麽,外麵有些微涼,風打在夏未央的臉上,酒還沒醒。

夏未央脫掉高跟鞋,一手提著打包的菜,一首拎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的走著。

其實夏未央的家在城郊那邊,雖說昰公寓,也隻是前幾年快要拆遷的房子,那裏多便宜啊,哪像現在的市區,貴的嚇死人。

夏未央此時覺得自己更加配不上尉遲勳了,為什麽她自己都有這樣的想法了呢?

現在的尉遲勳,比三年前的他還要優秀,招招手不知多少人拜倒在他英俊的麵容下。

“像尉遲勳那樣的人,就應該跟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啊,夏未央,你算什麽?私生女而已,有什麽資格再去打擾尉遲勳?他應該和更好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不是在和你這種現在過得像生活在貧民區的人身上浪費感情,時間。”夏未央嘟嚷道,“你現在隻認錢,哪像人家,錢多的可以砸死一個人。”

夏未央一路走走停停,不停的碎碎念。

好不容易回到家,下起了暴雨。

夏未央打開燈,看著眼前這個巴掌大的房間,笑了笑。

這樣挺溫馨的啊,總比在維也納的時候沒地方住強吧。

她放下盒子,把高跟鞋緩緩放進一個盒子裏。

這可是她最寶貴的一雙鞋啊,還有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

夏未央換好衣服,看著窗外下著大雨,有些恐怖的縮了縮脖子。

這地方,雖然便宜,但畢竟在城郊,外麵全是水泥堆,垃圾堆。

夏未央拿出畫板擺好,拿起素描緩緩的畫著。

她的房間裏,擺滿了尉遲勳的畫像,她還是繼續畫著。

隻有這些雕像陪著她,在國外,受了欺負,一回到小房子裏,看到他的畫像,她總會笑著說道:努力努力。

可是即使她成了畫家,身上還是窮的叮當響,她拒絕了所有的公司,一個人畫著自己的畫。

夏未央看著眼前的“尉遲勳”,緩緩摸著他

的五官,“你為什麽不懂我,嗯?現在我徹底的失去了你……你讓我該怎麽適應最後一個愛的人的離棄?”說完,她靠在畫板上,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悄然流下……

罷了罷了,一直被人拋棄,也不止一次了。

這時手機響了,夏未央打開翻蓋手機,“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夏未央夏小姐嗎?”

“嗯,我是,你是?”

“我是人民法院的律師,您的離婚證已經簽發下去了,明天還得請你到法院來領一下。”

“哦,好的,謝謝。”

夏未央掛了電話,看著卡機的手機,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躺在床上,緩緩睡去。

第二天,夏未央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淺色牛仔褲,NIKE氣墊鞋。

她走到一個理發店裏,剪短了頭發,她要忘掉過去,她不再是蕭太太。

看著鏡中的自己,夏未央緩緩笑了,看來她還是適合短發啊。

當初她特意為了尉遲勳留了長發,一留,便留了三年。

她小跑到法院,拿著離婚證,笑了。

她打著傘,手中的離婚證她緊握著。

雨越下越大,她反而越發高興,她現在要去找工作。

她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去一些企業工作了,因為她……碰過毒。

“請問你是TOLE嗎,可以合個影嗎?”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夏未央愣了愣,“沒問題。”

夏未央找了一睜眼,才找到一個一個酒店裏的服務員。

酒店讓她明天來上班,她高興的答應了。

既然找到工作了,今天就奢侈一次,坐坐公交吧。

夏未央撐著傘在馬路邊等著,一輛保時捷停在她麵前。

她詫異的看著這輛車,車窗緩緩打開。

夏未央愣愣的看著主駕上的人。

尉遲勳,他怎麽在這兒?

尉遲勳看著夏未央,又看了看天,淡淡道:“上車。”

夏未央不知著了什麽魔般,上了車。

“地址。”

夏未央一愣,隨即明白了尉遲勳指的是什麽。

“你要送我回家?”

尉遲勳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前方。

夏未央有些尷尬的看了看他,要不要說她住在哪裏?

“就在前麵那個小區。”夏未央說道。

她撒謊了,她在國外的那幾年,已經變得敏感不堪,她不願意再看著別人的眼色,那樣像個醜小鴨一樣,即使麵對尉遲勳,也一樣。

車停了下來,夏未央看著外麵,正是她說的那個小區。

她尷尬的道謝:“謝謝。”說完,打開車門下車。

尉遲勳沒有說話,關上車窗,快速消失在雨中。

夏未央此刻看了看身後的小區,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你能住的起這裏的房子那才好笑呢。”

夏未央撐著傘,向著反方向走去。

從這走到家要好幾個小時,夏未央此時有些後悔騙了尉遲勳,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緩緩走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走了許久,夏未央看著眼前的公寓,不禁笑了笑,終於到了。

她打開門,換掉鞋。

正要關門,確發現一個人站在門口。

“尉遲勳?你怎麽……”

“你打算騙我到什麽時候?”

夏未央想解釋,但終究一字未說出。

尉遲勳看著夏未央,又看了看這個所謂的“家。”

這一看,他不禁一愣。

房子裏,全是他的畫像。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我家沒茶……”

“……”

尉遲勳進到家裏,看著牆上的畫。

夏未央尷尬的罵了一聲自己,怎麽能跟尉遲勳撒謊呢。

尉遲勳看著畫上的日期,不禁皺了皺眉。

“你來……”

“這些都是你畫的?”

夏未央一愣,“嗯。”

“你當初消失了六個月,去哪兒了。”

“我……”

“又為什麽出國。”

夏未央愣了愣,轉身給尉遲勳倒水。

要她怎麽說呢?消失六個月是因為想要有個美好的未來所以去了戒毒所呢還是說因為想祝他幸福所有才出的國?

“消失六個月,是,去哪兒了。”

“我……”

“又為什麽出國。”

夏未央愣了愣,轉身給尉遲勳倒水。

要她怎麽說呢?消失六個月是因為想要有個美好的未來所以去了戒毒所呢還是說因為想祝他幸福所有才出的國?

“消失六個月,是不想再見到你……出國,也是不想再見到你。”

“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嗯?”

是因為你啊,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是因為,我想要來看瀾珊她們……”夏未央把水遞給尉遲勳。

尉遲勳皺著眉看著夏未央手中的杯子,不耐的轉過身繼續看著畫。

夏未央看著尉遲勳,又看了看手中的杯子。

他這是在排斥她的東西嗎?還是說,他有潔癖?

當初,她和他共吃一包薯片,一個蘋果,現在……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她有些苦澀的把水倒掉,看著尉遲勳。

“我想我應該走了。”尉遲勳緩緩離開夏未央的視線。

夏未央猛地想起什麽般,追著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