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同胞
暴虐的同胞
安德烈因為路德維希的關係直接跳過了體檢,跟著隊伍來到了集中營裏。
集中營是在軍官住處後麵的一長排的大瓦房子裏麵,這些成排的大瓦房是相通的,中間隻隔了一堵牆,每一堵牆都開了個小門。
這些大房子裏麵除了床鋪別的什麽也沒有,安德烈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可以折疊的鋼絲床,上麵整整齊齊的放著藍色的軍用被。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大家全部按照編號,住在指定的床鋪上,不分性別的住在一起。
安德烈的床鋪號是A2010號。
眾人穿著白色的囚犯服,眼神恐慌,但是麵無表情的在德軍士兵的指揮下有紀律的往房間裏麵走去。
“媽/的,不要動手動腳的!”
一個脾氣火爆的囚犯對著一直推搡自己的德軍士兵大吼了一聲。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那個年輕力壯的戰俘已經被當場擊斃了。
眾人發生了一陣不小的**。
“砰——砰——”
旁邊看守的黨衛軍對著房頂開了兩槍,衝著眾人大喊道:“閉嘴!不準說話!”
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德烈身體不停地顫抖,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見另個黨衛軍談笑著把方才被殺死的男人拖了出去,然後站在屋子外麵抽煙,大聲的交談著,劣質香煙白色的霧氣在空中飄散。
安德裏麵色蒼白,瘦弱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著,帶著鋼絲床也微微的顫抖,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安德烈想起來自己剛才在體檢室看見的一切:
那些患病和身體虛弱的戰俘會被醫生要求首先測量身高,在測量身高的時候,被放在一個測量身高的機器上。
站好位置後,營地的納粹醫生就開始按電鈕,不過,落到他們頭頂上的不是卡尺,而是一塊急速下降的下端極為尖銳的圓錐型大鐵塊,一經紮人腦顱,就造成測量者當場斃命。
黨衛軍護士隻需拉走屍體,再擦去少許濺在牆上、地上的血跡,就笑盈盈地叫喊下一個受害者進來接受檢測。
而核查身份的時候,隻要是被發現時蘇聯共/產/黨的黨/員,尤其是各級政委,立刻開槍處死!
安德烈當時站在路德維希的身邊,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戰友被殺死。
集中營的司令官亞當斯、約德爾、密勒和路德維希當時都坐在體檢室裏麵的長沙發上。
密勒手上端著酒杯,把修長的雙/腿翹在茶幾上,笑吟吟的和身旁的亞當斯談論著這些俄國人蒼白的皮膚和頹廢的表情,約德爾則是做好記錄,看多少蘇聯的戰俘被處死了。
安德烈側過臉看著路德維希。
男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樣血腥的場麵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那些腦袋被砸爛,顱骨崩裂的時候,男人甚至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安德烈看不見路德維希的眼神,隻看得見男人的薄唇一如既往的緊緊的抿在一起,有著軍人特有的嚴肅。
安德烈甚至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了。
想到自己可能死在這裏,對死亡的恐懼就像是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安德烈稚嫩的心髒!
“呼——”
安德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雙手捂著自己的麵孔,他終於意識到,黨衛軍對蘇聯士兵的憎恨甚至比對猶太人還要深!
安德烈脫/下了腳上的拖鞋,上了床,躺了下來,肚子裏空蕩蕩的,但是戰俘營似乎並沒有提供晚餐的晚餐的意思。
安德烈在集中營裏被折/騰了整整一天,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抬起頭看向窗外,外麵的天色已經晚了,空蕩蕩的房間裏已經冷的要死。
但是困意比饑餓和恐懼來的更凶猛,安德烈甚至顧不上看旁邊床鋪的人一眼,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
夜半時分。
“恩……恩……”
一陣悶悶的呻/吟從旁邊的床鋪傳來,很快,這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一些刺眼的光線從自己的的臉上劃過。
安德裏終於忍受不了這寫聲音了,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安德烈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個黨衛軍穿著整齊的軍裝壓/在旁邊男人的身上……戰俘的頭發被惡意的扯了起來,額頭仰的高高的,脖頸上麵青色的血管爆了起來,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可折疊的床鋪因為男人的動作發出吱吱吱的響聲。
床鋪的四周圍著一群黨衛軍,他們手上都拿著手電筒,惡意的照射||在男人身|上……
安德烈捂著嘴巴,不敢出聲。
屋裏麵一片寂靜,安德烈知道大家和自己一樣,都聽到聲音了,開始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安德烈蜷縮著身|體,把腦袋深深埋在被子裏,上下牙齒開始打顫,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安德烈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巨大恐慌感,把被子塞|到自己的嘴|巴裏麵,無聲的抽泣。
“絲——”的一聲,嘴巴裏咬著的被子被撕壞了,安德烈隻好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了嘴|巴裏。
現在正是冬天,房間很大很空曠,安德烈睡了這麽久,還是覺得,被窩裏麵是冷冰冰的一片!
不久外麵傳來了他們的聲音。
“味道怎麽樣,是不是很/爽?”
“我們也試試?”
“……”
安德烈微微扯起被子,看見又一個黨衛軍上/了床……
他們輪流著幹/完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寶貝兒,明天我們再來。”
黨衛軍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頰,笑著走了出去。
……………
聽見關門的聲音,安德烈掀開被子,仔細的看了看旁邊的戰俘,體格健壯,四|肢修|長,相貌一般,但是身材完美。
男人趴在床|上喘|息了一會兒,便跪著起身,身子剛離開床鋪,雙/腿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
安德烈立刻掀開被子,想要伸手去扶他。
“滾開!”
男人猛地打開安德裏的手,眼睛裏透著陰狠,好像是轉嫁自己的怒氣一樣,突然伸手扯著安德烈的頭發,拽著就朝地上按,安德裏的力氣沒有這個男人大,腦袋很快就被磕出了血。
“放手————!”
“放手——!救命——”
安德烈雙手不停的撲騰著。
男人便把安德烈按在地上,不停的用巴掌扇著,一邊扇一邊叫罵:
“婊/子……媽/的!婊/子……!”
安德烈聞見了男人身|上屬於那些黨衛軍的濃重的體/液味,不覺開始作嘔。
這時,假裝睡覺的戰俘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發生,完全沒有製止的意思。
安德烈胸口涼了一片,混亂中,四處伸手摸到了一塊不知哪來的一塊磚頭,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
“去你/媽/的!”
男人愣愣的摸了摸腦袋,然後拿到自己的眼前,發現手上一片鮮血,然後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安德烈迅速站了起來,把磚頭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麵,跳上了床,揉著生疼的臉蛋開始哭泣。
安德烈不過是個13歲的青少年而已,他被嚇壞了。
這些本以為是自己的團結的戰友的人不但對自己施/暴,其他人還冷眼旁觀。
安德烈想起了年幼時媽媽給自己講過的童話,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想起了家鄉俄國金黃金黃的麥田和勤勞勇敢的社會主/義農民們……
想起了路德維希那張嚴肅的麵容,想起那個男人對自己說:
“集中營是讓每個人喪失人性的地方。”
安德烈無聲的抽泣著,今天所看到和經曆的一切,對他並為成熟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損傷,這些肮髒的事情,就像是釘子一樣,深深的紮在了安德裏的胸口上,讓安德烈的的靈魂刺痛!
黨衛軍聽到聲音便立刻又折了回來。
剛才那群男人看見被**的蘇聯戰俘正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便立刻伸手試探了一下戰俘的鼻息,
“人死了麽?”
一個人問。
“沒有,隻是昏過去了 。”
“這人可真是笨,自殺都沒死成。”
“哈哈……”
一群人放肆的笑了笑,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把他放到床|上,要是凍死了,我們還玩兒什麽?”
說完,一群人便把這個戰俘抬到了安德烈隔壁的床上,蓋好了被子,然後走了出去,從外麵鎖上了門。
安德烈神情麻木的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
之後的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安德烈隔壁的男人幾乎每天晚上被同一群男人輪/暴,而這個男人總會在被輪/暴之後拿安德烈出氣,對安德烈施以暴力。
安德烈臉上和身上一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因為絕大部分的情況下,安德烈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他總是被揍的那一個,但是安德烈總是毫不猶豫的和男人對打。
這裏的戰俘似乎都成了行屍走肉,即使看見安德烈和男人扭打在一起,也都是冷眼旁觀,甚至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麵。
安德烈即使被揍了,也從來不再任何人的麵前掉眼淚。
但是一躺進被窩裏,安德裏就會無聲的哭出來。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安德烈從來哭泣都是無無聲的,這個習慣就是從這個時候養成的。
安德烈一直試圖和這個男人交流一下,但是這個男人總是沉默不語的,整個人極端而怪異,眼神陰鬱帶著殺氣,尤其是看著安德烈的時候,似乎想把安德烈活活吃掉。
又是這一天晚上,那群黨衛軍走了之後。
男人扯著安德烈的頭發,把安德烈從被窩裏麵拽了出來。
安德烈痛的叫了一聲,捂著腦袋被扯到了地上。
男人二話不說,直接抬起巴掌想要抽安德烈的臉蛋。
大家早就習慣了這一切,這幾乎是每天晚上必然出演的戲碼,甚至連門外站崗守夜的黨衛軍都知道這件事,他們隻是相互對視著,笑了笑,完全沒有打算去維持一下戰俘營的秩序。
他們倒是希望他們可以自相殘殺,也省的集中營一批一批的親自鏟除這些蘇聯戰俘。
要知道,這個集中營關押的猶太人,現在還活的好好地呢,他們連毒氣室是什麽樣,都還沒見過,因為裏麵擠滿了蘇聯士兵。
安德烈劇|烈|的喘|息著,和男人廝打,長時間的被自己的同胞施|暴,其他的戰友們都選擇了冷眼旁觀,安德烈知道現在隻能靠自己了!於是他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媽/的,滾開!滾開!混蛋!!”
安德烈咒罵著。
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那笑聲極其的猙獰,房間裏夜色昏沉,安德裏看不見男人表情,但是這一聲輕笑讓他毛骨悚然。
“是不是覺得,被/人/壓在身/下很不爽?”
黑暗中,男人用手掐著安德烈的脖子,安德烈搖著牙齒不說話,男人的手上再一次用力。
“恩?!是不是很不爽?!”
安德烈蹬著雙/腿想要掙脫男人的控製。
突然,這個已經瘋了的男人伸手想要把安德烈的褲/子扯/下來。
安德烈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腦海閃過了路德維希的麵孔,經曆過這種事情之後,安德烈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用意,便拚盡全力,把自己的睡褲給按在身上。
男人冷笑了一聲,猛的用/力……把安德烈扔在了床上。
“滾開!滾開!啊——”
男人撲了上來,死死的壓/製住安德烈。
所有的戰俘都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還有一些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安德烈心裏泛起了無言的恐怖,隻覺得,這不是人呆的地方,而是地獄!
“幫幫我——!救命!——”
安德烈想四周求救,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幫他。
男人最終把安德烈的雙/腿大大的分/開了……
“砰——”的一聲,門口傳來一聲槍響,男人突然倒了下去。
安德烈看了一下,男人捂著自己的大/腿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安德烈猛的轉過頭,一排手電筒照在了安德烈的臉上。
安德烈趕忙穿起褲子。拉著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眯著眼睛,逆著光,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過來,身後是一排黨衛軍士兵。
是路德維希!
安德烈用力的眯著眼睛,才看清,路德維希一身整齊的黨衛軍軍裝,外麵穿著納粹軍官的長風衣,站在了自己的麵前,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
這樣的情況下,安德烈看不清路德維希的麵容和神情。
直到這個男人近距離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安德烈才勉強看見男人緊緊抿在一起的薄薄的嘴唇,和壓得低低的帽簷。
安德烈不知該說什麽,但是眼淚迅速的衝了眼眶,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流眼淚。
路德維希帶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手指捏住了安德烈的下巴,大拇指在安德烈的下唇上緩緩地摩/挲著。
盡管安德烈用盡全力的忍著,但是在路德維希碰到他的一瞬間,一滴眼淚順著安德烈的眼眶滴落了下來。
路德維希毫無表情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耶維奇,給我你的答案。”
說完,便鬆開了捏著安德烈下巴的手指。
安德烈抬起頭,跌跌撞撞的跳下床,跪在地上,抱著路德維希的雙腿,淚流滿麵:
“帶我走……求您了!少校先生!帶我離開這裏……”
“為什麽……為什麽大家會變成這樣?!!”
安德烈有著月亮般清秀的麵容,但是此刻的表情卻痛苦不堪。
路德維希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隻是優雅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安德烈的麵前。
“等你想回來的那天,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跪著親吻我的手背。”
安德烈想起了那個約定,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臉,環視一下四周神情麻木的眾人。
安德烈再一次被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包圍,於是放開抱著路德維希雙腿的手臂,並著雙膝跪在了路德維希的麵前,然後握著路德維希的手,顫抖著親吻男人的手背。
“主人。懇請您帶我回去。”
“回哪?”路德維希突然說。
安德烈低著頭,
“回家。我要和主人一起回家。”
路德維希突然笑了笑,伸手撫摸著安德烈的側臉,“好孩子。”
安德烈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咬著嘴唇,眼淚不停地滴落下來,在手電筒的燈光中閃過一道又一道的晶瑩色澤。
……………
路德維希揮揮手,身後兩個黨衛軍士兵搬了一個深棕色的牛皮椅子過來。
“請坐,路德維希少校。”
士兵恭敬地對路德維希行禮。
路德維希對他們表示感謝,然後坐了下來,從軍裝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銀質的煙盒,打開煙盒,拿出了一隻雪茄。
黨衛軍士兵立刻低頭為路德維希點燃雪茄,路德維希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衝著安德烈揮揮手,
“過來,安德烈耶維奇。”
安德烈聽話的站了起來,坐在了路德維希的身邊,身子微微的靠在路德維希的身上,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安德烈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路德維希抬起手臂把安德烈摟在懷裏。
路德維希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對身後的黨衛軍說:
“這個人不服從當/局,破壞集中營內部秩序,就地處決。”
安德烈被嚇了一跳,趕忙說:
“不……”
路德維希冷冷的瞥了安德烈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閉嘴。”
安德烈立刻閉上了嘴巴,
“安德烈,你要服從命令,乖乖聽話。”
路德維希說完這句話,便對著後麵的黨衛軍招招手,示意可以開始行刑了。
於是,一個異常健壯的黨衛軍士兵走了上來,手上拿著鐵錘,一隻手按著男人的腦袋,另一隻手拿著鐵錘,凶猛迅速的攻擊男人的後腦勺。男人不停地慘叫著。
不一會兒,腦袋被砸爛了,徹底死透了,隻剩下還有神經反應的身體抽搐著。
安德烈一張臉因為驚恐而變的像是白紙一樣。
路德維希在雪茄的煙霧中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
男人死了之後,後麵的一排黨衛軍士兵立刻把屍體拖了下去,然後拿拖把拖把和抹布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除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切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德維希起身脫下自己的軍裝,披在了安德烈瘦削的肩膀上,沉聲說:“和主人回家吧。我的小仆人。”
安德烈點點頭起身,剛走了一步,便雙/腿/發/軟。
前一段時間承受的所有的痛苦和積攢的脆弱,幾乎都選擇在路德維希出現的時刻爆發出來。包括身體上的——長時間的營養不良。
安德烈喘/息著,腦袋開始暈眩,身體輕輕地靠在路德維希的身上,低聲說:
“主人,我好餓……”
說完,安德烈便昏了過去。
路德維希彎下腰把安德烈抱在懷裏,轉身便朝著門外走去。
黨衛軍看見路德維希少校打算回去,便立刻跟隨在身後,開車護送著路德維希到公寓。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被罰小黃|牌章節==改來改去,怎麽,還是還是小黃|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