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四章 鮮血浸透

還在梅府如同往常一樣,早上給茹芳喂了藥,就去給芍藥澆了澆水。那芍藥怎會開的如此旺?莫非是茹芳一直在悉心打理著,如此想來,我又虧欠了茹芳。

隻是花穀和七夕都不在,免不了冷清。不過這樣也好,她們都是我的軟肋,萬一被梅清溪暗害,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等茹芳的病好了,我也就將她送去容修那裏。

時辰也漸漸過得快了,邀約的時間也漸漸來了。

我不喜歡拖遝,也不喜歡被束縛。更多的是井井有條,我很準時的去了風月閣。

我還是第一次來風月閣,名聲早就聽過了。但我不喜歡這種煙花之地,尤其是最見不得那些風月場所的人,而風月閣聽說與其他風花場地大有不同,可是在我看來都是一樣。

裏麵聲音稀雜,人群熙攘。我一一避過那酒醉的人,還有那花枝招展的舞姬頭牌,我怎會生出絲絲厭惡,不是我從心眼裏的看不起,而是並不喜歡。

進了素雅閣就看見一個男子正在端著茶杯,毫無異樣的喝茶。動作雖優雅好看,但隱隱之中確實暗藏的冷淡。

而這個男子就是“湚肅”。

我找了位子就隨意坐下,平靜的問:“那封書信是你留的?”

“是我。”

他的回答很幹脆,可在此刻卻又聽不出來他的不友好。

“有事就說吧。”

湚肅轉過頭來,像是在打量著我,一會兒才開口說:“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竟然沒想到他問我是怎麽出來的,看來這錦州城的無一不知我宮花進過天牢的事了吧,我冷冷笑著:“我何曾出來過已是過去式,如果你隻是來問我這個的話,那我大可必備前來赴約。”

我剛要起身抬腳走,他及時說:“梅清溪曾來找過我讓我救你出來,他對你的感情是真,隻不過他想隱藏這份難得的感情,才會如此對你。你不要誤會與他,他也是被各種事情

所迫。”

聽見這個男子的話,我真的是感到莫名其妙,隻是為了梅清溪就來跟我說這些,他大可不必。他這樣做隻會讓我對梅清溪看的更徹底,我回答著他:“越描越黑,不需要你來作解釋。我很清楚他的感情一半真一半假,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又何必動了真情呢,又何必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梅清溪不覺得整日去說精心編製的謊話累?況且我宮花不需要別人愛,因為此生最愛我的人都已在黃土之下。除了她們,任何一個人的愛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憐憫,一種無形的譏諷。”

男子費心的勸解著我:“你不應該這樣去想,有的時候換一種思維也許會好過現在。”

這個男子的話說的就像是在激我一樣,他也許是在打探著,那我又何必隱藏,我滿足他的打探,毫無費心的說著大實話:“好與不好都已經是這樣了,任憑你再怎麽說,怎麽做,一切都不會聽從你,如果可以讓我回到從前,我也是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了解一切,何況我不值得被說教,也不感到心靈摧殘會讓我就此收手。”

湚肅有些激動,眉頭已經皺了老半天,平常如此冷漠的一個人,今日怎麽違背了自己的言行舉止:“但願你能夠聽進去我的一句話,以至於你現在還可以挽回,不要一錯再錯了,這樣你會失去的更多。”

“我最討厭的就是說客,不要用你那張嘴來試圖挽回一切,今後再也不要留書信給我,免得再讓我來受這煩惱。”我冷冷盯著他說完,怒氣的轉身而走。

我剛要下樓梯,聲聲酒杯破碎的聲音震耳欲聾。因為就是我眼跟前發生的事情,我立馬停住了腳。

一個儀表堂堂的男子破口大罵著:“婊子無義,戲子無情。”

而她隻是淡淡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不曾回應。

他越發的怒氣,全身都在微微顫栗,幾乎要吼出來一樣“你本就是個舞姬,你本就下作!!”她緩緩從碎絡榻上起來,整個

神色都是僵著的,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緊貼在他的耳畔,輕輕道:“你既然知道,何來那麽多廢話。”

他未曾清楚,她的心口是那麽的沉,沉得好像快要吞噬一樣,他所說的話一絲一絲鑽進她的身體裏,肉裏,血裏,骨頭裏,靈魂裏,然而她全然不覺。

他更加肆虐,緊緊抓著她雙肩:“我為的是全都是你,而你!全然都在考慮著你自己的今後與權勢!你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資格!!!”

她笑了起來,笑的那樣陰冷:“嗬嗬,我從未想過這些。”

他紅腫的眼睛,仿佛要將她吸入一樣,他更加瘋癲,更加肆無忌憚:“你!!不配!!你隻是個戲子,一個低賤卑微的戲子,永遠都登不了大雅之堂!!”

她說的不以為然:“嗬嗬,是嗎?”

他異常肯定:“難道不是嗎?!”

“在這之前,恐怕你是看不到了。”

他未發現,他的後背已經深深的插入了一把冰冷的利刃,熱血映透了他華美的貴服。 他用最低微,最渺小的聲音最後一次喚著她“兮落,你,你,為何?” 她很平靜的望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因為你是背叛者。”

“嗬,嗬嗬,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一切,我此生雖然欠你,但永遠都會將你恨之入骨!”他臨死之際,還是咄咄逼人。 她冷冷的看著他因為怨氣,不肯合眼,那猙獰的表情,令人寒顫,她顫抖的將那帶有血痕的刀緩緩拔出,甚至是沒有一滴眼淚。

他看著彌留下的屍體,被亂風吹的到處零落的散發,她靜靜的,靜靜的輕訴:“你知道著我的知道,你清楚著我的清楚,我本不狠,隻是履行承諾,不要原諒我的狠毒,你應該原諒的是你自己的手段。”

幸虧隻是在一個屏風搭的包間內,而我恰好就可以看見。如若暴露在那麽多人麵前,這個女子該去受怎樣的刑罰折磨,我總感覺不好,急匆匆的走到了包間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