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另娶她人

梅府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何不像我出嫁那天呢。

這樣也是意味著梅清溪又要娶一位姑娘進入梅家,成為梅家的人了,是喜事,可對於我來說是什麽呢。背叛?

梅伯父今日穿的也很喜慶,在門口招呼著來賓:“各位裏邊請。”

也不知是哪位叨叨的說:“好啊!梅公子可娶了一位好姑娘啊!怵大人的女兒可是多少人仰慕啊!!”

梅伯父立即回答“是啊,是啊,是我兒的福氣啊。”

好像記得我出嫁時,梅清溪的父親也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可真是諷刺呢。

梅清溪一身降紅色的喜服,更加襯托出他的陰暗。但卻很好看,很合身。

獨自闌珊無奈的並不隻有我,還有竹瀾。她等了梅清溪那麽久,還是一個名分都沒有,現在梅清溪都已經娶了怵蘊,而她還是一個人孤寂。

都說男人負心,那麽女人又何必要苦苦等待。既然給不了明亮的燈窗,那麽就請關上這扇門。

洞房花燭,如那天一般。不過,今天的洞房卻是有著人情味的。揭喜帕,鬧洞房,全都是有的。於我,什麽都沒有,隻有空蕩蕩陌生的房間,還有那懷疑的眼神,和滿腹心事的梅清溪。

搖曳的燭火,通明的燈盞。

怵蘊先則開口:“我傾慕你好久了。”

梅清溪似乎心事重重,一點也不在意怵蘊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的回答很暗淡:“動情很容易。”

今天的怵蘊很驚豔,她本就長的很好看,瓜子臉,挑起的眉間魅惑重重,鼻子非常挺立,櫻桃小嘴。是錦國出了名的大美人,比起我,要好太多。我沒有怵蘊那麽驚豔,沒有

宮兒那麽柔和,沒有茹芳的小家碧玉。

可是我如同母親般妖豔銳利,英氣塵緣。

怵蘊眼底暗自藏著誘惑,左手勾著梅清溪的下巴,聲音妖媚蠱惑:“哦,這麽說你認為我隻是動了情?”

梅清溪無動於衷的附和起怵蘊,他還是抵不過怵蘊那魅惑人心的臉蛋:“難不成你還動了心。”

怵蘊最招牌的幽笑,在梅清溪麵前展現:“我今天就是要你看看,我到底是動了情,還是動了心。”

帳簾落下,錦紗淡落。寬衣解帶,周公之禮。

倚樓閣的戲院今日也很清冷,原因主要是梅清溪與怵蘊的婚事。

空泛的戲院隻有三三兩兩來聽戲的人,而這其中就有葉夕。

竹瀾今日的一曲,就像是要斷送掉過往,聲音已唱到沙啞,還在堅持著。她的心恐是肝腸寸斷了吧。

台底子下的葉夕似乎沒有很認真的在聽戲,而是想著錦扶對她說過的話。

“從此以後你就是替朕辦事的人,你的言行舉止都足夠讓你封爵。”

梅清溪三顧茅廬的給葉夕送請帖,而葉夕毫不領請的將梅清溪拒之門外。

‘’宮家用多少鮮活的生命才換來的今天,而我葉夕僅僅就憑著拷問宮花,得到賞識。錦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說了算,那麽宮家的輝煌是不是就可以隨錦扶一句話破碎。‘’

葉夕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自己的自言自語沒想到因為太執迷而說出了口。

不知竹瀾何時一曲終了,此時她已坐在葉夕身邊,話語中是諷刺意味的對葉夕講:“破碎了又如何,功名再多還不是皇上一句話就可以掩蓋住,曆來都是這樣。”

葉夕反

問的看著身旁還未卸妝的竹瀾:“曆來又如何?”

竹瀾不禁冷意味的諷笑道:“曆來又如何?你們這些人隻想著利益,利益,權勢,根本就不會去顧及我們這些平平泛泛的人,就如同我們那可敬的皇上般無情無義。”

“當心中隻剩下仇恨,誰還會顧忌什麽,不管愛也好恨也好。到頭來還不是全部都要終止。”葉夕的一番話讓竹瀾很透徹,她似乎覺得這樣等著一個人,也沒有任何意義,在乎的是梅清溪對她的好,等待的是梅清溪可以親手替她揭開喜帕。

竹瀾意味深長的說:‘’如今,還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斷定一切,是時候該放下那些所謂的荒繆了。‘’

葉夕講著這麽多長時間以來的意會,時光總不會停留在此:“更痛苦的人是宮花,而更痛心的是你,竹瀾。我們何苦掙紮於此,想的淡些,再淡些,那些往事都會如同柳絮紛飛。”

葉夕緩緩回應著:“反正如人飲水的生活,依然如此,怎樣都是這樣。葉夕,你可嚐過最孤獨的時候?”

葉夕似乎對竹瀾的問題沒有什麽興致,從容淡然的回答:“孤獨。好像經常。”

“果不其然,每一個人都在飽受著孤獨。而這種孤獨是終老的,是那固執的己見。”竹瀾最後的話不迫的是在說執意,而這種執意講的是費解,是令人深思的厭惡。

竹瀾的走勢無時無刻都在透露著一種高雅淡然的氣質,就如同她在台上表演般的認真與親身的感悟。

隻此戲院隻有葉夕一個人在暗淡下去的燈光下靜坐,葉夕的側臉如初始般那樣透著真實。

或許,我們習慣在白夜隱藏自己,隻記得在黑夜裏才會釋放那久壓下去的真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