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 你恨他嗎

小白忙又提了一口氣,言紹清淡淡吩咐道:“和徐惠去買個手機給我。刷我的卡。”

“哦。”她依然隻是乖巧地哦了一聲,雖然她很好奇是誰讓他發那麽大脾氣,摔了手機,但是不敢多問。

言紹清的眸子裏黯淡一閃而過,撇撇嘴,想說什麽,沒有再多說,就自顧自走了。

李小白見他走了,徹底鬆了一口氣,她仰靠在他的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到底是誰惹言紹清生氣的,要是讓她知道了是誰,她必定大擺宴席,拜師學藝,學習怎麽氣死這家夥。

“小白。”徐惠推門探頭。

李小白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買手機去吧。”

徐惠和李小白邊走邊聊,“你怎麽要結婚了?”

“聶同想要這個孩子,其實我也舍不得孩子。”

李小白見徐惠摸著小腹,臉上的喜悅讓她神往,初為人母的喜悅,很是能打動人。她下意識地也摸摸自己的腹部,心中惆悵,她懷孕的時候,是否也是這般欣喜?那個流掉的孩子父親又是誰?殘缺了一部分記憶,不知道是好是壞?

她微微側目,撇去了眼裏的傷感,活在當下就好,何必糾結於過去?她們逛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手機,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了。

“小白,我們再去那家店看看。言總很喜歡這個牌子。”

小白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一個偌大的logo,這牌子好壞不知道,但是價格絕對是工薪階層享用不起的。

她剛要踏進店門,不遠處傳來了悠揚的二胡聲,時而奔騰激壯,時而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小白念頭一轉,頭隱隱發疼,“你去買吧.徐惠,我想去那邊坐下休息一會,頭疼。”

徐惠忙關心地問道:“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小白搖搖頭,“老毛病了,沒事的。”

徐惠點點頭,小白從包裏拿出了信用卡遞給了她。徐惠看著她手裏的卡,也愣了一下,旋即也就釋然了,接過,就進店去了。

李小白循著二胡的聲音而去,一個耄耋

老者,坐在廣場上拉二胡,乞討。她看著他的一隻手在胡弦上上下撥動,另一隻手嫻熟地拉著弓弦,她不自覺地跟著輕和音調。

她心中忽然浮現了這首曲子的名字,但她從沒有拉過二胡,平常也不聽二胡曲目,她竟然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麽?

見老人停下,歇息。她忙上前問道:“這首曲子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嗎?”

老人點點頭,手指指腳下的碗。原來他是個啞巴,小白從口袋裏拿出錢放在他的碗裏。

小白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拿出手機,打開音樂盒,坐在了廣場上的石椅上聽曲子。這些平日裏從不接觸的二胡曲子,她竟是如此的熟悉,音樂剛一放個開頭,她就知道下半段會是怎樣的旋律?

“叮鈴鈴。”手機來電打斷了音樂的播放,她接聽電話。

陳淑媛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言紹清真夠花心的,他在我們常來的這家冰激淋店和一個妙齡少婦約會呢。”

“哦。”李小白對這個話題並不關心,言紹清早點尋到新歡,她就可以早點擺脫他了。她更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會拉二胡。

陳淑媛接著道:“他正給那個女人寫支票。我給你發個照片,以後要是離婚了,說不定這是證據能狠狠地敲他一筆。我先掛了。”

小白還在迷茫中,她不確定自己以前是否真的會拉二胡,對陳淑媛的話並不上心。

她們掛斷了電話,陳淑媛就把照片發了過來。李小白打開了照片,頭更疼了,這女人三十來歲,一雙丹鳳眼尤其的嫵媚動人。這女人她也感覺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李小白放下手機,揉揉太陽穴,她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

“走吧,小白,買好了。”徐惠在她的身後拍拍她的肩膀,晃晃手裏的包裝袋子。

“哦。”小白站起身,跟著她,回公司。

她隨手將信用卡還給了小白。小白隨手放在了褲子口袋裏,“小姐,這可是言氏的唯一一張無限額信用卡,你愛惜點行嗎?”

“哦?哦

。”李小白心不在焉地將卡放回了錢包裏,徐惠恨不得奪過來替她保管。

她們回到公司的時候,隻聽見言紹清辦公室傳來爭吵的聲音,聶同憤怒至極:“言紹清。這次,你不聽我的,我們就絕交。”

向來嬉皮笑臉的聶同,黑著臉,怒氣衝衝地從他辦公室出來,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砰”的一聲,狠狠地甩上了門。

徐惠推推眼鏡,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了她,“我去勸聶同,你去給言總吧。”

“哦”小白無奈地接過了手機,她硬著頭皮,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言紹清的餘怒未消,坐在沙發上,鐵青著臉。李小白,纖弱的肩膀微微瑟縮了一下,言紹清緊繃的臉,微微一鬆,臉色好了點。

她雙手將手機放在他的桌子上,笑眯眯道:“這是你的新手機。”

他隻是瞟了一眼手機,目光就停留在了她的臉上,“不開心?還是怕我,不願意見到我?”

“哦?”李小白本能地哦了一聲,而後很確定地說道“不開心,但不是因為你。”

言紹清掀掀眉毛,靠在沙發上,“說來聽聽。”

李小白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言紹清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麵上還是一貫的沒有表情,靜等著她說下去。

“我想我會拉二胡。”

“哦,就這些。”

“我似乎還有一條這樣的項鏈。”她從包裏翻出了那張圖片給他。

言紹清隻是瞥了一眼那張圖片,什麽也沒有說?

“過去對你很重要嗎?”

李小白的眉頭蹙起,明亮的眼睛裏淒楚滿盈,“我害怕想起肚子裏的孩子,害怕想起寶寶的父親。可我,”她頓了一下,迷茫地看著言紹清,“可我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人生最重要的一段記憶,我既害怕又向往。”

言紹清不說話了,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有種難言的痛苦,他的目光停留在某處,虛空地看著窗外,頓了一會,他才問道:“你很恨寶寶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