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該怎麽報答我呢?

第42章 該怎麽報答我呢?

睡至正午方才醒來,紀蘇禾施加了一個小法術清理了一身的汙濁,然後穿了一套新樣式的紅色紗裙。高高挽起頭發後,順手插了一根同色的玉簪,對鏡一照,瞬間心塞到了極點。

裏麵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就好,這樣他就可以追求“她”了。紀蘇禾絕對不是自戀,而是真正的覺得可惜。好好一張美麗的臉生在自己身上沒了鏡子就看不到,就算有了鏡子也看不到立體的,這是多麽遺憾的事兒。

顧影自憐,紀蘇禾知道自己思考的是一個愚蠢的問題。若這臉長在別人身上,他不一定見得到、摸得著,所以還是自己保管比較穩妥。當然,如果女朋友長這樣,他就分分鍾娶她。

說到底找不到女朋友,原因還是因為沒有遇見比自己好看的女生……

拉開兩扇雕木錦花之門,紀蘇禾搖頭對自己性格上的缺點表示了百分之百的唾棄:“膚淺、膚淺呐!說好的隻要靈魂相通,什麽性別、相貌都不重要!這果然還是隻能出現在小說中,放在自己這種宅在現實的人身上,果然第一眼以貌取人才是王道。”

自言自語的歎息聲不大不小,林風剛轉過回廊便聽到他們少主所特有的哀怨的聲音,裏麵不乏一些譴責自己的言論,卻絕對沒有半分改正的想法,或許是覺得理所當然。

對,就是理所當然!林風了然一笑,俗世愚見,修真者大多追求至善至美,能容他人之缺,鮮餘一己之虧。事必結,業必終,否則因果循環,難了塵緣,遂生心魔。

而少主好像完全不在乎,看來古珺玉早就看到了這點,所以方才那番話才會如此篤定。

稍加遲疑了半分,他垂首思量,是否該遵循少主個人的心意,讓其自在逍遙?轉身掉頭欲走,腳卻如墜萬金。鳳凰一族,鳳王乃是心與靈魂安定的所在,每一個人都在無形中形成了一種精神上的依賴。

如若少主不歸成為事實,那麽必會對剛剛獲救的前輩們造成嚴重的打擊。

狠狠的跺地一腳,林風終是不忍,還是親自去蘇禾麵前尋個明白,這才好交代。

先是秉著呼吸走了幾步,到了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於院子中見了正坐在石凳上烤太陽人,他滿懷忐忑的問道:“蘇禾,少主!你可有意成為鳳凰一族的鳳王?”

“成與不成有什麽區別,不若你描一張我的畫像讓他們用香燭供著,效果斷然也是一樣,反正做主的也是族長與祭祀。鳳王什麽的,不過就是是神壇上的祭品。”就知道林風會有一問,他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草稿,隻要對方一問,便立即堵死。

心裏得意著,他其實並不反感當鳳凰一族的鳳王,就是自己沒有鬥誌,亦沒有蒸蒸日上的進取之心,更加沒有領導風範,所以小弟滿山、後宮萬千、稱霸世界等q點男的路線並不適合他。

“好了,不要太糾結,地球離了誰一樣的轉,不信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族人,或許起初會難以接受,但也許,說不定…”眼睛微眯,蘇禾語氣略有所頓,賣了個關子抿唇笑道:“說不定他們反而會因此受到激勵,自我內部奮發圖強。”

“嗬嗬……”紀蘇禾掩唇嬌笑著,說出來的話好無厘頭,加上兩聲虛假的笑聲後,更像是在說風涼話,不過從一開始就對其印象很好,林風總能將那刻薄的話聽作良言。

於是點了點頭,他充滿感激道:“我會按照少主說的去做,家母托予族人,總歸惦記,在下這廂先行告辭,以後再見。”

“……哦嗬嗬!”笑容僵硬在臉上,紀蘇禾恢複了正常麵部表情,神色認真道:“我亂說的。”

“可我覺得有很道理,所以少主無須解釋,林風自會分辨。”

“……”他懂了什麽?不會真的這麽輕易就被他洗腦了吧?紀蘇禾額頭上一片陰影,果然不管什麽時代,我大中華人民的勵誌精神很強。有時候一個錯誤的信條將錯就錯,也能開辟一條充滿光輝的成功道路,林風說不定就是這樣的人。

望著精神抖擻離開的林風,那消失在拐角處的藍色衣角帶出一道耀眼的白光,令紀蘇禾心虛的用袖子擦了擦沒有滴汗的額頭。

“古珺玉,你去哪兒了?”果然隻有和這個人待在一起,才能光明正大的邪惡,並且沒有負擔。

轉過九曲回腸的走廊,紀蘇禾恍然,什麽時候已經這麽依賴這個人了呢?他似乎有一點點害怕離開古珺玉的身邊。

“……”拍了拍胸口,他噓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微微的落寂。宅男其實是世界上最害怕忍受孤獨的的人,他們一方麵拒絕不了別人對他們一點點的好,另一方麵卻又保守、狹隘,不容許自己被別人傷害。

真是矛盾呢,紀蘇禾眉目糾結在一起,像他這麽封閉的人,怎麽就接受了他。

“哼!”撇嘴冷哧,他挑眉勾眼:“那就一直賴著他!”

除了他的親人以外,他要成為他最好的兄弟、朋友、知己。揚唇一笑,心眼皆是算計。對於他這種不擇手段的人來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想方設法,管他什麽陰謀陽謀,隻要不傷害對方就好。

下定了決心後,心裏滋生了一股莫名的欣喜與期待,這令邁出去的腳步都帶了些迫切的渴望。“古珺玉!”紀蘇禾通過與古珺玉簽訂的靈魂契約,很快就尋到了對方所在的地點。興匆匆的推門而入,倒沒想對方另開了房間是要為何。

“你……”在這裏幹什麽?後麵的六個字還沒問出口,便在見到了房間裏多出的另外三個人後,當即收了口。隻是人的身體反應有時候誠實得連我們自己都不忍直視。

身體前傾,雙手一環,纖要一擺,很習慣與自然的,在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撲入了古珺玉溫暖寬厚的懷抱裏,進而縈繞的不安也隨之消散。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當一個人去刻意追尋的時候,卻又無跡可察。

仰起頭來,紀蘇禾與古珺玉對視:“混蛋,剛才通過契約聯係的時候,你怎麽不通知我,這裏有人。”

“傳個音會死,你要對我負責。”剛才用的是男人的聲音,他沒有變過來,這就意味著他的偽裝被插穿。高貴冷豔有能力的女強人形象毀了,抱大腿當小弟的計劃也付諸東流。

眯著狹長的眼眸,張牙舞爪的,紀蘇禾看起來危險,卻更像一隻正在撒嬌的血統高貴的野貓。古珺玉簡直愛死了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眉目傳情的交流方式。

“咳咳!”這邊兩人完全把別人當空氣,其他三人也不願夾在中間,隻是古珺玉拿出來的這個東西,實在奧妙,他們都十分好奇,若是不一口氣講完,被吊著不上不下,簡直難受到了極點。

“古宗主,正事要緊!”淩鳩羽虛咳了兩聲,裝模作樣的端著茶杯呡了口茶水潤了下嗓子,才不慌不忙指著桌子上厚不過半寸,長寬不過一尺半的長形物體道:“古兄設計這東西集陣與符法於一體,既方便了聯係,還能存貯修真知識,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學習。另外,裏麵虛擬的層層疊疊的幻陣,不僅可以讓大家挑戰以提升實力,還能娛樂生活,我相信它定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隻是這麽精妙的東西,也隻有古宗主你能製作出來。若要短時間發展,怕是不容易。”

“無礙,隻需建一所專門的培訓學校即可!”古珺玉活學活用,雖不曾真真切切的在現代生活過,但掌握了蘇禾成長的一點一滴,也等同於半個現代人,甚至於有些知識,他比蘇禾更精通,想得更多。

教育創造未來,通過成立公開的學校,可以集聚更多的能人與學子,這是門派遠遠達不到的效果,當然讓蘇禾自由的學習修真知識,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他們兩人修煉的功法都存在著問題,隻有愈多的掌握各處的修真大成,才能贏取更多的機會,為彼此減少逆途中的風險。

醞釀著一步步的籌劃,古珺玉所思之事,也隻有圍在他身上的紀蘇禾才能立馬領悟。一旁尾隨著淩鳩羽來的蕭流雲與柳琴音完全摸頭不著腦,就如同聽和尚念經一樣。不過為了享用成果,他們還是極其耐心的從旁等著。

時間一點一滴,眨眼流逝,古珺玉與紀蘇禾輪番為另外三人解釋,具體分工為:蘇禾介紹功能、用法、營銷方式等表麵上的東西;古珺玉講解那些高深的文科生聽不懂的程序以及其他深奧的東西。

就這樣配合得天衣無縫,以了解最多的淩鳩羽為首,其他兩人皆跟著讚賞的點了點頭齊聲道:“感覺以後的修真界很快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嗯!”古珺玉完全沒有那種改變一個時代,開創一個新的未來的激動。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便事不關己一般,將目光投向了他處,也就是紀蘇禾身上。

薄薄的紗衣使得胳膊與大腿的肌膚隱隱若現……

目光越發幽深,他雖然很喜歡對方穿女裝的樣子,但目的是為了勾搭其他男人,就會無比的令人覺得礙眼…

“我已經替你將一切辦好,該怎麽報答我呢,你?”古珺玉一手環住紀蘇禾的腰,一手勾起他瘦削的下巴。動作無比輕佻,但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還是先把這身已經無用的衣服立馬脫了!你想的,我都會替你實現。”語氣十足霸道,飽含著濃濃的占有欲,他道:“蘇禾,以後你隻要取悅我一個人,便夠了。”

啪!將古珺玉的手拍開,紀蘇禾無措的張著微薄的紅唇,愣是怔立在對方懷裏,不知如何反應。情感一詞說來虛無縹緲,但給人的感覺卻無比真實。不管別人對你的是厭惡還是喜歡,其實自己都是有感覺的,隻是有時候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會潛意識去自動忽略。

而他這種宅在自己世界的人更是這樣。

因為生活中各種的不盡如人意,所以總是把美好寄托給幻想,諸如不善、不幸、不堪等等,因為麻木得隻剩下自己,所以這些無法令其撼動分毫。反而,那些毫無修飾、毫無索求的好,直白、無客套得教人難以抵擋。

“古珺玉,你……真的喜歡我吧?”紀蘇禾難得情怯,埋首在古珺玉胸口,他狠狠的咬了對方一口,氣焰囂張且誠實道:“喜歡與愛,我不懂。但請記住,我想的,你都會為我實現。”

“至於隻取悅你一個人?這完全不是個問題。因為忘了告訴你,其實嚐試做一隻小受,一生一次就夠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其他的男人做。”

“哼!”旗開得勝,紀蘇禾高揚起眉頭,冷聲一哼,以表示得了便宜的是自己,而那被刻意掩藏的卻是心裏十分的歡喜與感動。

別扭女王一隻,古珺玉暗自在心裏評定。然後覺得自己還真就是欠虐,居然覺得這個時候,這個時刻,湧現出這種性格的蘇禾,也很招人喜歡。

……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特別是別人夫妻與情人家的事,任何情況下切勿幹預,否則裏外不是人。有著良好的教養的大家派別之人,素來知情識趣。縱然心裏如貓抓,分外好奇“這個紅衣的蘇姑娘從昨天的不情不願、隻為救下他們少主而大義獻身到此時兩情相悅的樣子,是經曆怎樣的轉變”,但忍一忍捱過去,不過問別人私事,這就素養。

“古宗主與這位蘇姑娘感情甚篤,似有千言萬語,我等就不做那不解風情之人了,這廂告辭,明日再作詳談。”淩鳩羽調笑了幾句,柳琴音與小流雲便借機一同起身拜別。

有很多話要問,柳琴音臨走的目光裏明明白白的寫著,但時機不對,她想著來日方常,終會有時間解了彼此心目中的結。

話是這麽安慰自己,但曆經了這麽多年,現在的古珺玉已經陌生得全然無法與當年那個少年相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