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7章 不用來接我

宮弈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隨後退了遊戲給紀苑打電話。

後者睡的正香,接電話的時候明顯有氣,“喂,誰呀?”

宮弈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已經很晚了,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困意,便道:“我讓你找的貓什麽時候能找到?”

“老大……”紀苑聲音帶上哭腔,“您就為了一隻貓來擾我清夢啊?”

宮弈也覺得不太地道,輕聲咳嗽了一聲,道:“sorry,我沒有看時間。”

紀苑立刻精神:“what?你竟然為了一隻貓和我道歉?”

宮弈揉了揉眉心,果然聽到紀苑在那邊開始念叨:“我其實知道不是貓的力量,是未婚妻的力量吧!哈哈哈……”

宮弈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和紀苑說。

紀苑笑完,對宮弈道:“沒事兒,這事我已經給你辦好了,貓現在就在飛機上呢,不過你要是也想讓他叫阿肥,估計得適應幾天,人家是一對夫婦因為搬家才賣的,之前可是有名字的。”

“好,我知道了。”宮弈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紀苑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切了一聲,“簡直就是卸磨殺驢。”

——

宮弈已經無條件接送虞瑾很多天了,風雨無阻。

今天是周一,虞瑾醒的很早,她用紙袋兒夾了幾片烤好的麵包,隨後又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七點半。

她拿好包,準備下樓去等宮弈。

走到樓下,一輛奔馳正好停在了虞瑾的麵前。

虞瑾詫異的挑了挑眉,隨後駕駛座的門被打開,裏麵的人剛一走出來,虞瑾便問:“你換車了?”

話落,男人轉過身疑惑的看向虞瑾,“沒換啊!”

原來是楊清抑濁。

虞瑾一愣,隨後看過去:“你怎麽來了?”

楊清抑濁似乎沒想到虞瑾會這麽問,臉上有些尷尬。

虞瑾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立刻往前走了兩步,“我的意思是,你怎麽這麽早?”

“我們上車說!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虞瑾下意識拒絕,楊清抑濁頓在原地,“快七點半了,你不上班麽?”

“我去……”

虞瑾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看了一眼時間,宮弈快要過來了,她不太想讓宮弈誤會她和楊清抑濁,也不願意楊清抑濁誤會她和宮弈。

楊清抑濁這才反應過來,“你的車呢?你在這裏……”

楊清抑濁看了周圍一眼,又道:“你在等人麽?”

虞瑾搖頭,隨後打開副駕駛坐了進去,再這麽磨蹭兩人就要碰上了。

楊清抑濁一愣,前一秒還不上車的女人,下一刻已經係好了安全帶,她轉過頭,“走麽?再不走我就要遲到了。”

楊清抑濁點點頭,轉身上車。

宮弈的車剛開進來,就看到虞瑾上了一輛奔馳,車旁邊還站了一個男人,是楊清抑濁。

宮弈目光暗了暗,隨後奔馳從他的旁邊疾馳而過。

幾秒鍾之後,宮弈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是一條短信,發件人是虞瑾——

“今天不用來接我了,我有事先走了。”

宮弈放下手機,看著前麵消失在門口的車子,目光暗了暗,他記得虞瑾的小區管製非常嚴格,沒有業主的允許陌生的車輛都不允許進入。

那麽楊清抑濁是怎麽進來的?

還是說是虞瑾放他進來的。

宮弈重新啟動車子驅車回公司,等紅燈的間隙,他忽然想起虞瑾上周說這一周有事情去臨市,宮弈皺了皺眉,綠燈亮起,他重新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楊清抑濁開著車,她看了一直看手機的虞瑾一眼,“在等電話?”

虞瑾搖搖頭,“沒有,看一會兒微博。”

楊清抑濁看到虞瑾手裏拿著的麵包和牛奶,便道:“還沒吃飯麽?”

虞瑾這才想起來,給宮弈帶的麵包和牛奶她還拿在手裏,隨即她皺了皺眉,不知道宮弈會不會吃早飯,胃會不會疼。

“我上午的課比較多,怕下課會餓,所以帶了一點。”

“注意身體。”

虞瑾點點頭,楊清抑濁

又道:“今天是周一了,後天你打算……”

後天……

虞瑾聞言垂下眼睛,後天就是她母親的忌日了,名義上的忌日。

“我還去臨市。”虞瑾淡淡的道。

楊清抑濁偏頭看了她一眼,“我今天來就是說這件事,後天我也要去臨市,我載你去吧!”

虞瑾笑笑,“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

楊清抑濁皺了皺眉,“阿瑾,你不要這麽倔強。”

“沒有,我是真的不需要別人陪我。”虞瑾手指悄悄握緊,手裏的麵包袋子變了形。

楊清抑濁忽然歎了一口氣,他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看著虞瑾,“小瑾,我隻是想陪著你。”

虞瑾太陽穴突突的跳,“對不起,我隻是想和我的母親獨處一會兒。”

楊清抑濁還想再說些什麽,虞瑾卻突然推開了車門,“這裏離學校很近了,謝謝你載我,我先走了。”

楊清抑濁看著虞瑾的背影,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虞瑾走了沒有幾步,一輛車就停在了她身邊。

虞瑾皺起眉,以為楊清抑濁又追了上來,她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

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不可碰觸不可逆轉的地方,而在虞瑾的心裏,這件事就是母親的忌日。

她不知她的母親到底是何日去世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去世的,更不知道骨灰在哪裏!

那個叫虞海的男人在六年前的今天告訴她,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沒有墓地沒有遺體沒有骨灰,隻有一封冰冷的遺書。

可是等她要去拿這封遺書的時候,虞海卻又將遺書拿走,他告訴她,想要拿到她母親的遺書,就要乖乖聽話。

那個時候,她已經鬧絕食一周了。

她沒有地方去祭奠母親,隻有在這一天的時候去臨市的家裏呆一天,似乎隻有這時候母親才沒有離開她,還是在她身邊的。

她其實已經不難過了,這種難過已經轉化成了刻骨銘心的恨意。

可是那個人終究是他的父親,即便再恨他,她也不能殺了他,那畢竟是母親深愛過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