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界競爭法則

第013章·世界競爭法則

“他們啊,來的時候,都患有一種病症。”科爾說著,衝白洛笑笑:“可不要以為是現在木深城那種瘟疫啊,隻是普通的慢性藥物中毒。”

“隻是不知道他們是自己在流亡過程中吃到了有毒的草,還是別的原因。”

“總之那時的亞恒和菲麗絲,非常虛弱,四肢也不太靈便。”

“我本身就是研究治療藥劑學方麵的人,那又是我們傭兵團資助的孤兒院,自然就順手救了他們兩個小家夥。”

“亞恒很有出息,知道自己和菲麗絲是因為藥物方麵的中毒,從而引起了一係列症狀之後,對毒物藥劑學這方麵的學習十分認真。”

“——所以,這次的傭兵公會的評定中,他關於毒物藥劑學方麵的分數,是最高的。”白洛接過了科爾的話,語調輕鬆的說道。

“對啊……”科爾有些感慨的說道,伸手將腰間的酒壺拿了下來:“咦——沒酒了。”

白洛低頭,卻發現科爾一路走來,地上赫然有一條由酒液打濕的,細細的紋路。

“是酒壺用了太久,所以才會這樣的吧。”白洛看了一眼科爾手中握著的酒壺,卻發現那個漏出酒液的豁口,竟然是一個像是被細小的火焰燒融而形成的小孔。

白洛輕輕側過頭,瞄了一眼自己和科爾的身後。

——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是伊格,正在同亞恒西裏爾他們說著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洛的目光,伊格一邊同亞恒他們說著,一邊衝白洛溫和的笑了笑。

白洛將頭轉了回來,一旁的科爾依舊抖著自己的大胡子,不斷的抱怨這個不頂事的酒壺。

白洛的腦袋漸漸的放空了,他的腦中,隻不斷的旋轉著,那個不知名的隱藏成就,在這幾個月中慢慢攀升到80%,卻再也沒有絲毫動靜的完成度。

……還有……那個始終維持在0%完成度的主線任務,“原罪·嫉妒”。

第二日,雷霆傭兵團在準備了充足的糧食兵刃,還有許多星辰草製成的藥劑之後,終於踏上了去往木深城的路途。

尋找木深城的瘟疫源頭這樣的金色絲帶s級任務,在傭兵公會中並不常見,可想而知,這項任務,不隻是傭兵公會很在乎,掌管海鬆西大陸的權力集團,也很在乎。

相應的,所得的回報,也將會極為豐富。

“這個籠子裏的……是……”亞恒第一次出任務,對白洛的穀侖獸旁邊掛著的籠子裏的小家夥很感興趣。

“是我正在馴養的小家夥。”白洛笑笑,伸出手指摸了摸籠子裏的銀狼,一邊對亞恒這樣說道。

“啊……它很漂亮。”

白洛點點頭,用獸語輕輕的問那頭銀狼要吃莫斯獸肉嗎?

一塊。銀狼伸著脖子,嚎了一聲。

白洛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塊肉,放到了風籠的縫隙中,銀狼一口便叼了進去,大口大口的吃著。

隨著與木深城距離的不斷拉近,路邊開始出現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民。

瘟疫是控製住了,但是像這些流民那般,遭逢大難的人的安排問題,卻是遲遲沒有結果,也許,在木深城的周圍會慢慢的有流民村的形成,也或許,這些流民會在不斷流浪的過程中,悄聲無息的死去。

畢竟,在人口稀少,政權表麵統一,實則割據的海鬆西大陸,這樣的流民,是很大的麻煩,沒有人願意去抗下這個擔子。

……我很不舒服。

剛剛路過兩三個坐著的流民,風籠中的銀狼,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白洛一愣。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

——那幾個流民中,有一個輕度樹人化的流民,正抱著自己的身體發抖,一旁的另一個流民,正往他的嘴裏灌著標識著星辰草字樣的綠色藥劑。

是的,樹人症,是這次木深城爆發的瘟疫的名稱,患者初期四肢僵硬,皮膚會呈現出可怕的灰色,隨著病情的不斷升級,人的皮膚上會出現庫瑪樹皮似的斑紋,精神也十分的亢奮,然後在數十個小時後,爆體而亡。

這頭銀狼,會是因為嗅到了有星辰草的藥劑味道而不舒服,還是因為那個輕度樹人化的流民身上的氣息呢?

白洛並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現在的獸語等級,也隻是能聽懂銀狼的話,還有說上幾句日常用語,這樣複雜的問題,實在是讓他有些無能為力。

出於“去到新的位麵的時候,不願再被係統抽掉記憶。”這樣的想法,從三個月前,白洛便有意的疏遠了伊格。

雖然依舊是溫和的與伊格交流,但是那些個曖昧的動作,曖昧的話語,白洛卻是很注意的規避了。

前三個月中,白洛因為是在魔法學院學習,並不常和伊格在一處,所以伊格的感覺還不是很明顯,而如今,傭兵團的團員們朝夕相對,白洛這樣隱約的逃避感,卻讓伊格實實在在的感受得一清二楚。

但是因為和白洛的相處中,一開始的確是摻雜了許多不純的因素,一時間,伊格對目前的情況竟然有些束手無策。

原本向來平和淡定的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焦躁,多了幾分火氣。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雷霆的眾人終於是在緊趕慢趕中,到了木深城外。

木深城不愧是西大陸最為繁華的城市,哥特式的城堡和堅硬雄偉的壁壘城牆,在經曆了可怕的瘟疫炙烤之後,依舊佇立在那裏。

隻是多了些許的荒涼和滄桑。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亞恒的眼睛中似乎升起了點點淚光,他的手緊握著韁繩,背脊挺得筆直,在白洛的旁邊,就像一尊雕塑般,呆呆的看著木深城的方向。

但此刻的白洛,卻沒有辦法去安慰這個重回家園的少年。

——原本在他風籠中的銀狼,在這一刻,居然十分暴躁的用牙咬著,用爪子抓著那困住它的風籠。

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