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七章 如此正道
鄰水城城主府，林泉的身軀如山嶽一般倒下，“夫君！”“兒啊！”兩聲淒厲的悲鳴，蘭兒和林源此時悲憤欲絕，身子就急著往上衝，不過蘭兒先一步的保住了自己丈夫的身子，她一眼便是明白自己的丈夫已經是有了必死之心，自己已經是斷了渾身的經脈，這是必死，毫無生還的可能。
“蘭兒，都怪我，要是我當初······”林泉此時聲音已經是虛弱至極，說話幾乎都要聽不清楚了。
“不，這怪我，都是我，要不是當初我擔心你會因為知道我是妖，故意隱瞞身份，才會釀成今日慘禍，都是我的錯的！”蘭兒已經是淚如雨下，哭聲裏滿是怨恨、懊悔、悲傷，在場眾人無不動容，即使是蛇王此時也是隻能選擇閉上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你麽注定有緣，蘭兒姐姐，在林公子死後七天，你要是可以連續吟誦林公子生辰八字，在林公子的頭七回魂的時候，你會看見她，到時候他會告訴你他將去哪裏投胎，到時候你們或許還可以再續前緣！”月兒此時似乎不忍心看著這一對，才告訴他們這個方法。
“多謝姑娘！”蘭兒和林泉此時一起向月兒致謝，僅僅片刻，林泉便是永遠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淒厲的哭聲響徹蒼穹。
而此時禦炎則是正趕往那鄰水城霓裳門的那家酒樓，現在那裏已並沒有戰鬥，雙方已經是就這麽僵持著，假魅和尤憐兒眼神冰冷，而他們的對麵的則是另一幹人馬，禦炎看著那群人一身淡藍色裝扮，每人身後都是背著一柄長劍，而在這些人之中還有幾位是禦炎認識的人。
“他們？”禦炎心中一驚，看著那一身白衣，宛如雪花一般純潔，寒煙、莫無義、文珊還有靈鶴，他們也在其中，禦炎心中暗自揣度道：“難道這裏麵還有他們的事情？”禦炎心中很是明白他們對於魔教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在這一點上，禦炎並沒有什麽感覺不對，若不是自己欠了霓裳門的情，他一樣如此，但是這鄰水城之中的慘狀，這已經不會除魔衛道的事情，完全是有著濫殺無辜的嫌疑。
不過禦炎還是走上前，他直接走到了假魅他們那一邊，此時此刻他相信這場禍事並不是假魅他們引起，當日剛進入鄰水城，霓裳門還在這裏放粥，不管他們的目的如何，他們至少在那時候救了這些百姓，他們需要在這裏獲得勢力，放粥的行為已經是夠贏得人心了，這樣波及平民的殺戮，對於本他們是多此一舉。
“你來了？”假魅看著禦炎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向自己這邊，心中大喜，同時也有一陣感動，因為他們本身的立場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隻是因為欠著一分情誼，禦炎可以做到如此，他對於禦炎是真正的敬佩，同時也有一絲愧疚，
“恩，他們是？”禦炎問道。
假魅點了點頭，假魅是自然是明白禦炎問的是指什麽，“他們是北玄門的人！”假魅回答道。
“北玄門？”禦炎看著這群人的打扮，似乎感覺和在北寒魔淵見到的不一樣，麵上流露出懷疑的神色。
“是的，他們就是北玄門的人，當初在北寒魔淵之戰之後，北玄門的門主對門主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從那時候起他們服飾也開始喲所變化！”假魅解釋道，他們都經曆過北寒魔淵的混戰，自然是明白禦炎的疑惑。
“師妹，那個人是不是禦炎！”文珊此時拉了拉自己的身邊的寒煙的衣袖，小聲的問道，寒煙一雙美眸，汪洋如水，看著眼前這一個帶著麵罩的男子，他感覺很是熟悉，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是還有幾個小家夥，而起頭發弄得一絲不苟，與她所想的那個人卻是有些不同。
“莫師兄，你從小看著禦炎長大，你能不能認出來？”寒煙此時心裏沒有把握便是向著身邊的莫無義問道。
“這個擋著臉，小師弟他平時都是一副很是隨意的樣子，根本不會這樣，這樣我還真是拿不準！”莫無義一臉的為難道。
“諸位師弟師妹，我們先不急，靜觀其變！”靈鶴此時出言安撫道，三人點點頭，便是不再說話，不過他們的談話依舊是被北玄門的人聽見了，這次北玄門來人便是北玄門的少主歐陽海和大弟子淩達，對於淩霄閣他們都不算是陌生人。
歐陽海聽到淩霄閣他們的談話，心中暗自記下，他之前就知道淩霄閣有一個弟子因為失憶被霓裳門所救，後來還在金陽山打傷了吳家家主，而那個人就是青楓的弟弟，就是被自己門下弟子暗算的人，心中不禁一陣不安，生怕對方是借此機會來報仇，要是真打起來，他們還真有些顧忌，畢竟之前是自己理虧，可是他所知道的消息就到這裏，而隨後的禦炎被放逐的事情，以及這次淩霄閣來找人的消息他們都是不得而知，誤以為還是和之前的那是一件事。
這次寒煙他們就是因為之前冀州袁家和李家的感謝，找到了冀州袁家，這樣便是很是自然的知道紅仙館，要找到禦炎便是水到渠成，隻是看見這次真的看見本人，卻是有些不敢確定。
“敢問這位兄台可是淩霄閣門下！”歐陽海先是行了一禮，言語間還是十分客氣的。
“哼，不要和我攀什麽關係！”禦炎冷笑一聲道，不過他還很坦然的將自己的麵罩摘了下來，“這些都是你們幹的？”禦炎將麵罩扔在一邊，臉上帶著冷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師弟！”文珊和莫無義一見真是禦炎，當即臉上盡是興奮，就想上前，卻是被靈鶴拉住，靈鶴向他們使了一個眼神，二人雖然是不明白為什麽，但是還是停住身形，沒有再上前。
“原來真的是淩霄閣的師弟，既然是同道中人，師弟還是速速反正，不要和這些邪魔外道攪在一起，免得有損師門清譽！”歐陽海臉上浮現笑意，顯得越發的有禮，而此時假魅和尤憐兒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憂慮。
“這
裏的百姓便是被你們禍害的，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道？”禦炎冷冷道，目光之中光芒又冰冷了幾分。
歐陽海一看禦炎那眼神之中冰寒無比，頓時心中便是暗自一驚，感到不妙，目光又不由得望著自己身邊的淩霄閣諸人身上掃過，心中閃過無數個想法。
“這位師弟，我等進入這鄰水城之中，看見這裏魔教人馬橫行，我等身為正道子弟，自然是當除魔衛道，至於這城裏，難免有所誤傷！”歐陽海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意，但是眼中卻是暗自有了一絲警惕。
“好一個理由，可是你可曾知道，這鄰水城已經是被蛇群圍困三個月，城中百姓就是靠著城主府，以及你們眼中的魔教的糧食的度日，原本今天事情就是可以解決，蛇災會退散，城中百姓便是可以回歸正常，但是就是因為你們，這裏的無辜百姓橫遭此禍事，這就是你們的正道？”禦炎一字一句，猶如一顆顆釘子一般，釘在那些的人的心口，禦炎是真的憤怒了，他自小便是失去雙親，當初親人被殺，那遍地的死屍，自己和哥哥僥幸活命，在看看今天這裏的情形，當真是一般無二，此刻這些正道和那些惡人又有什麽區別，
“哼，魔教隻是施與小恩小惠，收買人心，他們本就是不懷好意！”歐陽海卻是義正辭嚴，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在他看來正邪不兩立，自己並沒錯，至於那些百姓的死隻是一些無法避免的意外。
“收買人心，那麽三個月之前你的正道又在哪裏，人家就是靠著這些你眼中的小恩小惠活到了今天，現在你們卻是要斷了人家的活路，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維護正道，這麽多條性命，隻是誤傷？你們進入這鄰水城為什麽就不願意問問這裏的前因後果嗎？”禦炎臉上此時盡是譏諷嘲笑。
“你不要忘記，你也是正道之人！”歐陽海此時厲聲喝道，他現在已經無話可以反駁禦炎了，因為周圍已經是聚集了不少受傷的鄰水百姓，他們眼中都是怨毒和憤怒的火焰，歐陽海此時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恐懼，他感到形勢正在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了。
“正道，若你是正道，我還真不稀罕和你們站在一起！”禦炎最後這句話完全是笑著說出來的，赤裸裸的鄙夷和嘲笑。
“師弟，不可亂說！”莫無義不禁失聲製止道，他真的害怕自己這個小師弟說錯了話，被人抓住痛腳，到時候被歸為邪魔外道，那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妖魔，殺人犯！”“惡棍！”而此時周圍的百姓紛紛破口大罵，從他們的眼中，寒煙、文珊他們清楚感覺到那赤裸裸的恨意和殺意，她們身子不住一怔，他們萬萬沒想過，一直都是代表著的正義的他們，竟然是會如此的被凡人怨恨，被人視作妖魔······
歐陽海和淩達等一眾北玄門弟子此時麵對著這強烈的恨意，一個個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從容，有些人竟然是羞愧的低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