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崖下探洞
第二十章 崖下探洞
一夜歡娛，墨修舞累到幾乎虛脫，逼不得已已恢複靈力的禦冉星辰再一次輸出自己大量靈力來助他恢複體力。
天亮在即，在太陽初升之際眾骨翼族人都將重返洞府之中，他們必需趁此機會潛入崖壁之下的洞口。
兩人在墨修舞特種蠱蟲帶領之下來到昨日探查的崖壁之上，這時墨修舞咬破手指將流出的血液星星點點地彈在禦冉星辰身上，眨眼間他那一身純白錦衣就斑駁染上墨修舞的血，此時墨修舞才開口解釋道：“蠱蟲認血不認人，這些個蠱蟲我養在身上數年之久，危急之時可做防身之用。”
禦冉星辰知道他不會害自己，即使心裏對蠱蟲仍是心有餘悸卻也硬著頭皮任墨修舞把大量黑壓壓的蠱蟲移至他體內。
蠱蟲移送完畢，禦冉星辰帶著墨修舞跳下懸崖，就在接進那崖壁之下的那層白霧時墨修舞翻轉手腕，頓時一陣青黑色的微小顆粒物如有生命般蜿蜒朝下，登時白霧被那股青黑色的顆粒物打出一個可供兩個穿行的洞，在接進那一層深不見底的白霧時禦冉星辰才看清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組成。
那哪裏是白霧啊，全是一些如螞蟻般大小的怪異蟲子，浩瀚如雲海，可見數量之多難以想象，而剛開始就遇如此大量的蠱蟲，可見控蠱之骨翼族所控蠱蟲是如何驚人。天邊已露魚肚白，下了白色蠱蟲所結的雲海，禦冉星辰就看到底下甚大的一個洞口，就在接近時洞口時禦氣而停，這時墨修舞驚異地看著洞口黑壓壓的大片蠱蟲，不同於白色雲海時的白蟲那般細小，此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隻隻如手臂般粗壯的蠕動體蠱蟲。
“別怕，這叫味蟲，以味覺識人的一種蟲子，隻要有不同於洞內所居住的骨翼族人的味道它們就會噴射出一種綠色的粘液，腐蝕性極強，據說可融化鋼鐵。”墨修舞倒是說得輕描淡寫的，可融化鋼鐵的怪異蟲子還叫人別怕？
話剛落音，一隻黑色巨雕誤闖洞口，還不尾巴進到洞口之中，隻聽“嗤嗤——”聲密集響起，一道道碧綠色的粘液便從守洞蟲子的嘴裏噴出，再一看那隻巨雕早已屍骨無存全都融於那股散發著異味的綠色粘液之中，就連一根羽毛也不見留下，嗆人的氣味使得禦冉星辰聞之欲嘔。
轉眼間那些黑色蠕動的蟲子瘋一般朝著巨雕融化的地方爬來，蠕動之際嘶嘶作響，隱約可見腹部之下拔出的根根黑色粘絲，再看它們所經之處，禦冉星辰咋舌，青煙升騰，仿佛是被烙鐵烙燒過一般，而它們的目的地卻是被融化的巨雕所留下的可口融化液。
轉頭看向漫不經心的墨修舞，禦冉星辰心中盤算著找另一條入口是不是更合適。
這時墨修舞從懷中取出兩顆包裹著厚厚封蠟的藥丸，捏碎藥丸從中取出兩料赤金色的丸子遞給禦冉星辰一粒自己服下一粒。
“這是什麽？”禦冉星辰問。
“味劑。”
“是骨翼族人的味道？”
聽出禦冉星辰的驚訝，墨修舞才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快點服下，再禦氣讓它在你體內迅速融化便可。”
沒再多問禦冉星辰服下那粒赤金色藥丸，禦氣凝神將服下的藥丸在體內以最快的速度融解於血液之中。
不多時兩個身體表麵各覆上一層薄薄的淡紫色煙霧，其中若隱若現地可聞得淡淡香味，難道這就是骨翼族人的體味？
由不得多想，墨修舞已抬腳踏入爬滿黑蠕蟲的洞口，禦冉星辰見狀也謹慎地跟著他踏足，不同於巨雕的下場，墨修舞大搖大擺地走入那條漆黑的隧道，禦冉星辰見那些蠱蟲趴在崖壁洞口紋絲不動也放下心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隧道很是寬敞，足足有十餘丈高，寬則更有甚之，岩洞的岩層質很是奇特，盡管此時天未亮但岩壁之中自然地滲出一層熒光，如果不是那會噴射融化粘液的蟲子爬滿四壁，那光亮必定更為光輝，越往裏走蟲子的數量越為稀少，此時岩壁中散發出的光亮越為燦爛，照得漆黑的岩洞之中如夜明珠一般爍以幽藍亮光。
由於服下墨修舞的味劑，這一路上粘液蟲子好像根本沒意識到有外敵入侵，就這樣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一條百丈寬的瀑布印入眼簾，瀑布直線往下，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墨修舞指了指隱藏在瀑布後麵的洞眼做了一手勢讓禦冉星辰停下，這時的禦冉星辰才看見隱藏於瀑布水簾之後的壁壘之中竟有數十大大小小不一的洞口，在接近瀑布水簾之際墨修舞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地形，一轉後，數百隻之前引路的奇特蠱蟲再次憑空出現，墨修舞一揚手“嗡”地一聲這數百隻蟲子紛紛衝向那瀑布水簾後的那些個洞口，待它們返回時墨修舞才笑逐顏開，選了一個不起眼的洞口墨修舞一縱身便躍入其中，禦冉星辰緊跟其後，此時心中不免驚奇蠱蟲的精妙之處。如此兩人在洞中行走了一段估計也深入地下數千米後前麵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森林果木。
外麵的天似乎已大亮，幾束淡淡的光亮穿透洞頂散落於整個空間，清新而濕潤的風不知從哪裏吹來，立於他們腳下有數條彎曲的小道，說是小道但可媲美進入洞口時大小，隻是相對於之前相對而言過大的平地而論，這等甚大的道路自然就要小得多，順著小道均可以進入生成於岩洞之中的山林裏，裏到究竟會有什麽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麽神秘或危險的的東西出現他們也不知道，順著蠱蟲帶路他們選了一條中間的小道繼續前進。
小道很是寬敞，就墨修舞與禦冉星辰兩人踏足顯得他們的緲小，越往前走兩旁的樹木生長得就越是茂盛，最高的樹林仿佛可以撐住洞頂，少說也有百丈之高，一群群色彩繽紛鳥兒在自由飛翔，嘰嘰喳喳地吵得熱鬧，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巨翼拍打的聲音，墨修舞一把將禦冉星辰拉入旁邊的灌木叢中伏下身體。這時一個後背長了一對巨大雙翼的人型生物以絕快的速度俯衝而至，就在他們方才逗留處停下腳步，似是聞出異樣的味道而四處打量著。
越走越近時禦冉星辰才看清那人型生物足足有二三丈之高，那一對收攏於後背上的巨大雙翼卻並無羽毛，而是由一層長著紫色鱗片的皮膚，他的全身也被這種紫色的鱗片所覆蓋，當那人型生物近在眼前時禦冉星辰按耐不住內心的驚駭差點驚叫出聲，這種呈三角形的鱗片極其罕見，他唯一看過的卻是在妖化後的木木身上，然而他是呈紫色三角形而木木卻是黑色三角形，難道說木木妖化後是要變成這個樣子？禦冉星辰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如果真要變成這樣子那他還不如變回原來小麻雀的模樣來得可愛一些。
這個人型生物就是這裏的主人，骨翼族人，將巨翼收攏於後背時長著紫色鱗片的皮膚也收攏而進，遠遠望去仿佛他的雙翼如骨頭一般背於後背，待飛翔之時方才展開雙翼，此間基本都是收攏於後背的，故而此名由此而來。骨翼族人擅於飛行，他們所操控的蠱蟲天下間無人能敵，但骨翼族人生性懼光，故而習慣於黑夜行動，作息時間可媲美蝙蝠，白天基本都守在洞內，隻有等到夜幕降臨他們才會全體蘇醒過來，加上極少在出沒於有人煙的地方，所以現在的人對於骨翼一族卻是甚少聽聞，更加無從得見。
禦冉星辰之前也少出天界，對於骨族一族他更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這次懸野身中隻有骨翼族才可以解除的蠱毒恐怕他是沒什麽機會見到這樣的一族。骨翼族人呈人型狀，但又不同於人型，其最主要的特征便是攏於身後的那一對巨大的骨翼，其次就是他們都長有一根又長又粗的尾巴，尾端長滿尖牙狀的骨刺，除了過於高大的身軀和身上覆蓋滿淡紫色鱗片外，至於其他部位則卻與人一般無異。
那名骨翼族人嗅了一陣覺得並無異樣又展翅而去，此時墨修舞才拉起禦冉星辰道：“外麵應該已天亮，現在起會有大量的骨翼族人將返回，我們不能再從小道上走了。”說罷指了指灌木叢生的林間，看來之後他們就要自己開拓道路了。
將近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才隱約看見一處湖泊，躲於灌木叢中觀察這個甚大的地底湖泊，雖說比不上隱月堡中的封印之湖但也著實浩大，湖上既無船隻也無人垂釣，故而湖中魚蝦翻騰，時不時就有一尾大魚跳出湖麵。群魚嬉戲，一派生機活力。
叢林之中很是安靜，除了一些小動物偶爾經過就是一群群鳥兒翱翔於林間，並沒什麽強大的野獸或什麽危險的動物，這兒如世外桃源，沒有一點兒危險的氣息，給人感覺一種家的寧靜與幸福。
如果可以禦冉星辰不願意破壞這種他所憧憬中的幸福家園。
就在他感慨之際忽而耳邊傳來一聲怪鳴，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不偏不巧落於他們眼前，看來躲藏也無濟無事了，禦冉星辰立即進入警戒狀態，剛想伸手釋放腰間流星鞭，不想手還未觸及流星鞭就被墨修舞反扣住，禦冉星辰驚愕間隻見墨修舞朝他綻開一個安撫的笑顏，隨即將扣住禦冉星辰的那隻手緊緊扣於自己的喉嚨。
禦冉星辰不解，眼中滿是疑惑之色，這時墨修舞喃喃開口對著陸續降落的十餘個骨翼族人道：“我是妖族墨修舞，妖王仟未淩胞弟，帶我們去見你族長。”
聽到墨修舞自報家門，本想圍攏而上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後退數丈之遠，這時一個顯然上了年紀的骨翼族人壯著膽子上前仔細端詳了一陣墨修舞，登時大步退後險些摔倒於地，口中喃喃自語，眼睛瞪得極大，驚恐之下仿佛眼珠子都要迸裂出眼眶。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快，快快報告族長，妖族……妖族入侵……”
說話者顯然被極度的驚恐所震驚，身軀搖搖晃晃顯些一頭栽倒，其他人見老者這般失態麵麵相覷之下全都不寒而栗，輕愣之下馬上做出拚死一站之狀，這種不符實際的陣式令禦冉星辰心生詫異，他們為什麽這般恐怕墨修舞？難道他們之前與墨修舞或是妖王有著過瓜葛？
這時有一位年精氣盛的骨翼族人暗耐不住了，猛一收攏巨翼一股青煙狀的蠱蟲登時直射墨修舞禦冉星辰而來——
“不可——”那位年老者還沒來得及阻止，眨眼間那位年輕氣盛的骨翼族人朝天哀鳴一聲轟隆一聲倒地不停抽搐，再一看他已然斃命，而由他自己剛剛發出的青煙似的蠱蟲此時卻密密麻麻地從他骨頭中鑽出，這時的蠱蟲大多吸足了血身體比之前脹大了一倍不止，讓人看起來不免頭皮發麻。
禦冉星辰畢竟不是控蠱能手，他又怎知剛才那一眨眼間墨修舞用他自已獨有的控蠱之術令直射而來的大量食髓蠱蟲改變目標，轉而攻擊自己的主人呢？
墨修舞得意之色盡顯，眉頭一挑，鼻音問道：“一個一個地來太麻煩了，要不你們一起上如何？”
此話一出，那些個原本猶豫的年輕骨翼族人頓時火冒三丈，剛想發飆卻被那位老者適時攔下。
老者應該身份不低，隻咳嗽一聲底下那些個蠢蠢欲動的年輕骨翼族人頓時伏於地上不敢再有絲毫動作。這時老者上前一步又問道：“你……果真是妖族墨修舞？”
思緒萬千之下，墨修舞再次高調地開口：“對，我就是妖族墨修舞，當年囚困你們一族的便是我與哥哥仟未淩。”頓了頓墨修舞又道：“但這次我不是來抓你們的，如今我也隻是階下囚，我的主人要見你們的族長，快帶我家主人去，不然我殺了你們。”說罷墨修舞輕輕揚了揚袖子，好似說話間就可讓他們死於非命，畢竟那些個年輕者的控蠱之術是遠遠及不上他的。
禦冉星辰驚訝萬分，此時此刻才知道墨修舞剛才為何要將他的性命置於自己手中，如果說他與妖王真是造成當年骨翼族差點滅亡的罪魁禍首，那他此次答應自己入穴尋藥無疑是將自己處於九死一生的境地，從眾人的表情中便可以看出他們對妖族恨之入骨，而作為元凶之一的墨修舞他們更是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了他筋，喝他的血以泄心中難以抹滅的憤恨。再以剛才墨修舞自動受縛於他手中便可以料想得到他是以自己的生命來交換同心絕蠱的解藥，思緒至此，禦冉星辰不禁動容，難道昨晚他所說的“明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隻求你別恨我！”指的就是這個嗎？
如此情意何以報答？
“墨修舞……”禦冉星辰動情喚出這個名字，盡管昨晚呼喚過多次卻唯有這次是真心實意叫喚而出。
淡然一笑，墨修舞對欲言又止的禦冉星辰搖搖頭，輕聲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我還想直接潛到族長臥室裏哩！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都一樣，別說話，一切都交給我，相信我嗎？”
什麽都沒說，禦冉星辰點了點頭，這時天空又傳來無數個羽翼拍打的聲音，抬眼望去，嗬——好家夥，浩浩蕩蕩一團帶著紫色的身影黑壓壓地飛近，少說也有數百名骨翼族人飛翔於叢林之上，淡淡的光亮下映襯著數以百計的巨大飛翔之物，不由得讓人心生震憾之意。
看這陣式墨修舞笑了，絕望卻也自信的微笑，看得一旁的禦冉星辰心中不忍，他明白如果墨修舞真落入骨翼族人手中那不是九死一生，那是十死無生，可以想象他們不會讓墨修舞痛快地死去，要不然墨修舞此番的威脅更是無從談起，更不用說要用他來交換同心絕蠱的解藥了。他們當然不會讓墨修舞痛快地死去，他們還要把當年他們祖輩或父輩或是他們自己所受到的傷害統統發泄於墨修舞身上，百倍或是千倍地奉還，手段之殘忍將令人發指，禦冉星辰不敢想象那時任性的墨修舞該如何絕望，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