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份敗露
恢複了一絲清明的上官雪兒看著臉色蒼白的慕容楓，眼角滑下淚來，心底自責不已，伸手就要扳開慕容楓的手，慕容楓盯著她握緊自己的手，平淡的在她耳邊道。
“你敢。”
明明那麽虛弱的聲音，卻生生的止住了上官雪兒的動作。
“你會死的。”
上官雪兒聲音中帶著哭腔。
“若你連自己的一關都克服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慕容楓的話似是擊打在上官雪兒腦海中，皇家本就是是非之地，若自己沒有能力，跟著他，也是拖累而已，思及此，上官雪兒艱難的就地而坐，口中喃喃念著一句句佛經。神色慢慢平淡下來，不一會便滿頭大汗。遠處的弘一看著這一幕，放下心來。
慕容楓看著上官雪兒的外表恢複正常，鬆開了放在她腰間的手，弘一看到之後，搖頭。
“王爺，萬萬不可。”弘一這一聲蘊含法力，慕容楓自是聽到了，抬頭疑惑的看向弘一。
“為何？”
“王爺此刻若放手，很有可能功虧一簣，這位施主若是被心魔控製，這人間，少不了一場浩劫。”
慕容楓聞言隻得將手重新放回上官雪兒腰間，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弘一見狀為慕容楓療傷。直至月上樹梢，上官雪兒也沒有醒來的跡象，弘一為慕容楓療傷過後便離開了後山，慕容楓看著天空上的繁星和山下的燈火，轉頭看向氣息平穩的上官雪兒，心底微微一笑，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至少，今晚，自己不再是獨自一人看著這一切了。
直到黎明，上官雪兒還是那個樣子，慕容楓看著自己靠著睡了一夜的上官雪兒，有些疑惑，昨夜，自己竟睡的如此安穩，看著不遠處已經露出半個頭的太陽，慕容楓歎氣，換了個姿勢抱著上官雪兒，閉目養神起來。
直到午時，弘一才拿著飯菜上來。
“王爺吃完，您吃完便可休息了，這位施主已經穩定了氣息，最多不過半月，便可醒來。”
慕容楓點頭。
吃過晚飯，慕容楓看著昨日趕來的嚴明，想起自己這兩日的所作所為，有些不確定的道。
“本王，是不是對上官雪兒有些特殊了？”
嚴明驚訝，本來他就覺得，最近王爺與往日有些不同，現在王爺親自求證，是他自己也察覺到了麽？嚴明有些遲疑的道。
“王爺，您該不會，動心了吧！”
慕容楓搖頭，表示否認。
“應該隻是覺得她有些特別而已，你先下去吧！”
既然王爺不承認，嚴明也不便多言，依言退下。
上官雪兒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弘一方丈，躬身行禮道。
“雪兒謝方丈救命之恩。”
弘一看著眼前充滿靈動的女子，笑著道。
“是施主命不該絕，若沒有老衲偶然得到的佛門聖物九天金蓮，老衲就是再有本事也救不回施主，而且幫助施主平複心魔的另有其人。”
上官雪兒尷尬一笑，心中有一點點的期盼，不由想起在後山所見，本以為是自己在心魔的影響下出現的幻覺，難道真是他麽？
“弘一方丈，雪兒還有一事相求。”
弘一示意上官雪兒接著說，上官雪兒笑著道。
“我本不是這世上之人，機緣巧合下穿越而來，附在這身軀上，空有一身法力而不會用，這樣何日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因此，雪兒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方丈指點在下修煉，不知可否?”
弘一沉思了一會道。
“怪不得施主會引發佛門的一場機緣，指點施主修煉老衲不敢說，隻能告訴
施主，修煉切忌心浮氣躁，施主還是慢慢來的好，不懂的東西先記著，等用到了，自會融會貫通。至於施主能否回去之事。老衲勸施主，你能來到這裏，便是緣，待緣盡之時，施主自能離開，所以還是莫要心急，想要回去，除非擁有劃破虛空的能力，而劃破虛空絕不是施主想象的那麽容易。”
上官雪兒聞此，心中不免失望，但還是行禮道。
“多謝方丈指點。雪兒還有些不懂的地方，不知可否再叨擾幾日，向您請教？”
弘一方丈點頭，見狀上官雪兒笑笑。
“如此便多謝方丈了，今日時辰已晚，雪兒就不打擾方丈休息，明日再來討教，告辭。”
弘一倒也沒有多留，隻是起身將上官雪兒送至門口，轉身打坐去了。
上官雪兒找到慕容楓休息的禪房，敲了敲門，不一會，房內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進。”
上官雪兒看了一眼坐在那喝茶的慕容楓，蹲在他對麵，看著他精致的容顏，有一絲迷惑，一個男的，怎麽可以長得這麽好看？上官雪兒眼中的的神情自然逃不過慕容楓的眼睛，隻一眼，慕容楓便轉頭。自己的目光總被眼前之人所擾，這令慕容楓有些氣惱。
“找本王何事？”
雪兒回過神道。
“雖然我並不知前幾日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謝謝你。不過，前幾日我可有傷到你？”
慕容楓抬眼看了眼滿臉擔心的上官雪兒，搖頭。
“沒有，若無其它事，你可以離開了。”
上官雪兒搖頭。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事了，慕容楓，你就沒有想要問我的嗎？”
慕容楓沉默半響，抬頭看著上官雪兒道。
“你從何而來？到本王身邊，有何目的？”
上官雪兒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緊張的一飲而盡，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但她下意識的這麽做了。隨即盯著慕容楓的眼睛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人，你還會履行當時的承諾嗎？”
慕容楓點頭，上官雪兒眼睛直盯著他，深怕錯過他的任何一點情緒。然而，除了一閃而過的驚訝，她什麽也沒發現。慕容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著上官雪兒。
“你曾說過你是妖，但你若是妖，為何還需要本王來救？”
上官雪兒抱著豁出去的心態道。
“因為我不知為何被人重傷，且失去了以往的記憶。因此我空有一身法力而不會用，所以才會被山賊追殺而無力自救。”同時心裏想著，慕容楓，對不起，我不想騙你，但也不想你因為我隻是一縷隻有借用別人的身體才能活著的孤魂而厭惡我。
看著上官雪兒眼中噙著的淚水，慕容楓點頭，等著她的下文，上官雪兒低頭。
“我發誓，我接近你真的隻是想要有一瓦遮頭，一席裹身，不至於淪落街頭而已。”
慕容楓看著上官雪兒，似是在判斷上官雪兒所言是否屬實，過了半響，慕容楓沒有看出一點端倪，移開視線道。
“本王明日便會回京，你……想留在這裏，還是隨本王回府？”
上官雪兒有些喜出望外的看著慕容楓，當初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妖時，也害怕了好長時間，可他居然不介意。
“慕容楓，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妖嗎？”
慕容楓點頭，心想，無論你是人是妖，隻要不會背叛自己，是妖又何妨，但他不會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說出來。
“人心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東西，像你這麽沒用的妖，本王不介意當成寵物養在府裏。”
雖然他是在損自己，可上官雪兒還是很開心，衝過去抱著慕容楓的腰，下巴抵著他的膝蓋，抬頭一臉真摯的看著慕容楓。
“隻要你不討厭我，不介意我是妖，我就一直做一個你眼中沒用的妖。謝謝你，慕容楓。”
慕容楓剛說她沒用，便被她用非人的速度抱住了，感受著懷中的溫暖，聽著她近乎白癡般的誓言，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微笑，一直盯著他的上官雪兒自然不會錯過。那沫微笑，如冬日的陽光那般溫暖人心，上官雪兒被此刻的慕容楓驚豔到了，眼中閃過一絲癡迷。多年後，她一直沒有忘記這一刻他的微笑，且為了再次從他臉上看到，受盡磨難。當然，這是後話。
慕容楓看著某女花癡般的表情，推開了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本王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上官雪兒被他推開也不惱，小聲嘀咕道。
“若時間能停留在此刻該多好，你真的應該多笑笑。”
上官雪兒卻不知，雖然她聲音極小，但還是被慕容楓聽見了。
“放心，我會努力的，你明天先回王府。我還有些修煉上的事要向方丈請教，等我這邊完了，我來找你，到時，我定會成為一個有用之人站在你麵前。”
慕容楓看了上官雪兒一眼，點頭。
“本王讓嚴明在此等你。”
上官雪兒看著慕容楓離開的背影，左移一步，低聲在嚴明的耳邊道。
“嚴明，你家王爺是不是在北極或南極長大的？”
嚴明不著痕跡的拉開自己和上官雪兒的距離，這才有些疑惑的道。
“姑娘，北極和南極是何地？為何說王爺在哪裏長大？”
上官雪兒神秘一笑。
“那兩處都是極寒之地，和他這塊千年寒冰很配。我今日約了弘一方丈傾聽佛法，先走一步。”
嚴明看著走遠的上官雪兒搖頭跟上，也隻有他們這些常年在王爺身邊的人，才知道王爺對她有多特別吧！可惜，兩個正主自己都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上官雪兒看著山下的燈火，無聊的歎氣，在這裏，因為身份，的確可以圓了自己的武俠夢，但這裏的無聊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上官雪兒轉頭道。
“嚴明，依你之見，你家王爺這會應該在幹什麽？”
“或許王爺會在書房，要不畫畫彈琴，要不處理政務。”
嚴明如實回答，相處了一月有餘，嚴明對上官雪兒有了一定的了解，對她時不時問王爺在做什麽的問題也習以為常。
上官雪兒想了半天，有些猶豫的道。
“嚴明，你說，我去了王府能做什麽？當個小丫鬟還是當玉樹臨風的女侍衛？不過，不知道你家王爺看不看的上我，他離開前說過，他的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就憑姑娘一身出神入化的易容術，王爺應該會留下你的。不過，王爺從不用丫鬟，所以姑娘就不用想著做王爺的丫鬟了。明日就要離開這裏 ，我看你和弘一方丈關係不錯，不去道別嗎？”
嚴明有些疑惑問道。
上官雪兒搖頭，昨夜，弘一方丈似是因為她胡言亂語頓悟了一些東西，她萬不能去打擾他清修。
“不用了，給他留封信道別就好。不過得你幫我寫！還有一事，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你叫我雪兒就好。”
上官雪兒拉著嚴明的胳膊，一臉認真的看著嚴明。嚴明無奈，不留痕跡的把自己的胳膊拯救出來，點頭。
上官雪兒笑笑。
“還是嚴明對我最好，走吧！現在就去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