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刀劍相對
回到紅袖閣，上官雪兒聽著穀雪匯報京城關於自己的各種傳言，而後輕蔑一笑，無憂也太過心急了些，縱然他手中有降魔鞭，自己再怎麽說也是九尾狐，隻差一步便能踏破虛空的存在，他竟如此看輕自己麽？
不過是因機緣巧合之下立了大功，表麵功夫做得好，才被玉帝封為執法者，其法力連仙界最為低等的仙都不如，就算經過了兩百多年的修煉，但也不過是憑著上古神物降魔鞭對各界的絕對威懾才走到今日，若不是自己對九尾狐的法術掌握不夠，實戰經驗不足，怎會怕他。
想著自己接到的鳳煜傳來的消息，上官雪兒不由得又想起了峰月，那個一次次救護自己的弟弟。可惜她找了很多她知道的地方，卻還是找不到他。可能是自己真的令他傷心了，畢竟自己害死了他的親姐姐。
穀雪望著發呆的上官雪兒，猶豫著，最後還是將慕容楓來過之事告知了上官雪兒，但上官雪兒也隻是心底微驚，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穀雪，流霜那邊的事可有辦妥？”
“回稟門主，一切已準備妥當隻等無憂老人露麵。”
“切記我說的，引出無憂之後，你們迅速撤退，不要增添無謂的傷亡，可懂？”
“屬下謹記。”
上官雪兒看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穀雪，心底倍感欣慰，不過一年時間，她們都已成長為可以獨擋一麵的人，不由得想起對流霜的承諾來。
“等到這邊的事情暫時穩定下來之後，你帶些得力的人去流霜的家鄉那邊的分部去，查查流霜之事，我們來為她及她的親人洗清冤屈。此事，先瞞著流霜，你下去休息吧。”
穀雪默默退下，心底既感動又難受，門主總是為別人著想，卻從未為自己著想過。
夜裏，上官雪兒看著皺眉的穀雪。
“身體不舒服？”
“回稟門主，屬下無礙，隻是今夜的表演怕是不能盡善盡美了，如此一來怕會影響紅袖閣的影響力。”
拍了拍穀雪的肩膀，上官雪兒微笑。
“無礙，今夜我去便可，你安心休息。說起來，魅影都是你們一手組建，我這個門主還未做過些什麽呢！”
看著穀雪激動的小臉，上官雪兒便知她又要說些令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感恩的話，率先出聲打斷她道。
“幫我拿一套舞衣來。”
穀雪聞言隻得把剛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轉身去拿舞衣了。
慕容楓被慕容浩，君無翎拉到紅袖閣時，有些不悅，坐在幾人長來的包廂，慕容楓卻是無心看那些表演。
“翎，帶本王來此處到底是何意？”
“你這幾日太忙，我帶你出來散散心。那些煩心事暫時先放一邊，今日，好好欣賞她們的表演便好，穀雪姑娘今日也會表演，正好讓我看看浩口中驚為天人的女子是何模樣。”
慕容楓不語，開口吩咐嚴明將安子域請來，他因傷一直待在屋內，乘著他傷好了些，正好讓幾人見見。
安子域來時，已是一炷香後，一進門，安子域便發現了坐在一角的君無翎，不過視線也隻停頓了一瞬間，便轉向慕容楓。
“參見王爺。”
扶起安子域，慕容楓示
意他坐下。
“今日沒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禮，你傷還沒有好，自己多注意些。”
而後看著君無翎和慕容浩，意欲點明安子域的身份，安子域看出慕容楓的意思，搶先起身道。
“在下安子域，江湖中人，見過十四王爺和君侯爺。”
慕容楓看著安子域，他從不在意這些，今日為何介意七自己的身份來，難道他不想兒時玩伴知道他還活著？想到這裏。慕容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沒有多加追究。倒是慕容浩聽著窗外的呼聲，打破僵局道。
“穀雪姑娘出來了”
幾人聞言轉頭看向窗外，慕容楓眼睛微眯，那熟悉的身影，讓他隻一眼便確定了那人的身份，不由得握緊了雙手。低語道。
“她不是穀雪。”
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慕容浩不由得伸手拉住了慕容楓的衣襟，好似深怕自家七哥衝下去一般。
慕容楓倒沒有衝下去，隻是死死的盯著在下方跳舞的上官雪兒。
一身紅色舞衣的上官雪兒上下起伏著遲遲不落下去，妖冶的妝容，加之左肩上為了掩蓋傷疤而畫的曼陀羅花將上官雪兒那一絲若隱若現的魅惑發揮到了極致。台下的人皆摒住了呼吸，生怕錯過一點點。
似是察覺了那道炙熱的目光，上官雪兒利用回身的動作抬頭看去，在發覺是慕容楓時，心底一驚，腳下便失了分寸。竟直直的從舞台上落了下去。
目睹這一切的慕容楓剛抬腳想要下去，卻被慕容浩攔住了去路，疑惑的看著自家七哥，慕容浩以為他要找上官雪兒報仇，有些生氣的道。
“七哥，何必如此，得饒人處且饒人？”
君無翎聞言也擋在窗前，隻有安子域若有所思的看著上官雪兒有驚無險的回轉了一圈，重新回到舞台之上。安子域自問，他做不到上官雪兒那樣。
看了一眼窗前的陌生男子，上官雪兒失落的收回目光，卻在另一處見到了另一個人，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上官雪兒匆匆行禮，轉身離開。
慕容楓再次向下看時，上官雪兒已經離開，隻留下了滿堂的歎息聲。收回目光，慕容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轉瞬即逝的那個身影轉身離開，快的隻有安子域看見他離開的方向，帶著慕容浩等人，君無翎體貼的扶著安子域跟上了慕容楓。衛驚訝了看了一眼並沒有將君無翎推開的安子域，沒有言語，默默跟上。
慕容楓跟了一段路便將人跟丟了，而慕容浩等人帶著安子域這個傷員，即使有安子域異於常人的洞察力，也將慕容楓跟丟了。
上官雪兒看著一臉大義凜然的無憂老人，心底好笑，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絲譏笑。
“呦！原來是仙界執法者。”說著拉過自己胸前的發絲，邊在指尖纏繞邊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仙界之人也是會逛青樓這種地方呢！”
說著不顧臉色鐵青的無憂老人，又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可是紅袖閣雖是風花雪月之地，卻不是青樓，您是不是走錯了呢？”
上官雪兒本就對無憂老人恨極，加之寒光寺一事早已讓她無所顧忌，說話也有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味道來。
無憂老人終是沒忍住，“孽障，小小一個狐妖，竟敢如此出言不遜
。”
似是有些不懂，上官雪兒睜大眼睛看著無憂老人。“孽障麽？可是若我是孽障，那你這位為了殺我這沒有害人的孽障，連人類性命都罔顧的執法者又是什麽呢？混賬麽？好像不太對……”
沒有人有上官雪兒說下去，無憂老人祭出降魔鞭，向上官雪兒攻來，上官雪兒邊退邊笑。
“這就惱羞成怒了麽？難道是我猜對了？”
不顧上官雪兒的取笑，無憂出手招招致命，使上官雪兒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可上官雪兒終究實戰經驗太少，不一會之後，便開始逐漸落了下風，感受著遠方熟悉的氣息，無憂卻突然改了主意。
故意露出破綻，引上官雪兒上鉤，上官雪兒沒有察覺，一步步的踏入無憂老人的陷阱之中。
抓住機會，將劍抵在無憂老人脖子的下一刻，上官雪兒便發覺了突然出現在自己脖頸間的軟劍。
慕容楓到時，隻看見上官雪兒將劍刺向無憂老人的脖子上，看了一眼無憂老人手中的降魔鞭，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之人，上官雪兒心間遽然收緊，似是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舉劍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望著慕容楓的眼睛閃過複雜的神情，疑惑，絕望等情緒一閃而過，縱然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上官雪兒還是盡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與上官雪兒複雜的神色不同，慕容楓眼中是一望無際的冰冷，連帶著三人間的氣氛也更加緊張起來。
“要不要比比誰的劍更快？”
上官雪兒側頭看著慕容楓，心底一片冰涼，可臉上卻早已掛起了戲虐的笑容。
不等慕容楓回答，上官雪兒不顧脖頸間的威脅，極速轉身，站在了無憂老人背後。一手摁著無憂老人的肩膀，一手拿劍橫在無憂老人的脖子之上。
看著上官雪兒脖頸之上不住冒出的鮮血和無憂老人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慕容楓眼中隻剩下不顧一切的決絕。
重新提劍指向上官雪兒，慕容楓麵無表情的看向她。
“你已然輸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必死。”
好不容易趕到的幾人看到這一幕，慕容浩剛想過去，安子域便道。
“她早已設下結界，若非王爺有手上的紅繩，絕不可能進入結界之內，更別說靠近上官雪兒了。十四王爺還是靜觀其變吧”
慕容浩有些疑惑的看向安子域，卻也聽話的沒有過去。雖然疑惑，但畢竟幾人剛認識，慕容浩幾人也不好再問。倒是安子域看著結界內的三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上官雪兒看著慕容楓對自己刀劍相向的樣子，嘴角上揚，但眼中竟滴下一滴淚來。詭異的笑容使得遠處的幾人毛骨悚然，倒是慕容楓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上官雪兒。
“放手吧！”
一句話，似是說給對麵的人聽，又似隻是慕容楓的一句低語。
“慕容楓，我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而已，無恥的占據著九尾狐的身體，還讓她因我魂飛魄散。如此還不夠，我還利用九尾狐的弟弟為自己辦事，還有她的愛人。這樣的自己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是，我不過是想要遵守當初對你許下諾言，想要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我錯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