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夢與現實

“阿雪！阿雪！快醒醒！快醒醒！”正當我猶豫不覺得時候，我的腦子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的叫聲，好熟悉。

這是怎麽回事？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

“小雪，怎麽了？怎麽還不穿上？不喜歡嗎？”爸爸見我遲遲未穿，關心地詢問我。

“爸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什麽事啊？小雪你說。”爸爸微笑著，對我說。

“媽媽呢？”我問。我看著爸爸，隻見他收起了笑容，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露出哀戚的神情。

“你媽媽……你媽媽她早走了……”爸爸淡淡地說。

“走了？我媽媽她是去哪裏呢？”我問他。

“走了，就是走了，到我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發現爸爸的語氣很落寞。

媽媽的確走了，但是我還是能找到她的，可是爸爸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這真的是另一個世界。

“阿雪！阿雪——阿雪——你醒醒啊！醒醒啊！”我的頭痛了起來，這個熟悉的聲音又鑽進了我的腦袋。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爸爸，你在這裏過得還好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句話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好……好……”我看到爸爸的臉色暗淡了下來，他說：“小雪，上麵那麽苦。跟爸爸一起吧。”

“上麵？”我嘴裏嘀咕著，白色裙子上的“壽”字被我捏得變了形。我的爸爸已經過世了。我很清楚這個事實。所以現在在我麵前的，是爸爸的靈魂。

“我的爸爸已經過世了。”我很悲傷，可是又有什麽用，就算流幹了眼淚，也改變不了爸爸離我而去的事實。“我的爸爸已經過世了。”我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對於床邊這個“爸爸”的催促愛理不理。

“阿雪！阿雪！你答應過我的啊！”這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他叫得是如此賣力，以至於最後破了音：“阿雪——你答應過我，你會保護好自己的啊——阿雪！阿雪！”

保護……好……自己……我答應過的……是……陳宇飛！對，我答應過陳宇飛，要保護好自己，可是最後，我還是食言了。

陳宇飛，對，陳宇飛。他是個在我被父母拋棄後，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還跟他約定過，要一起逃離福利院。潘雪啊潘雪，你真不是個東西。還沒有完成和陳宇飛的約定就獨個走了。

“爸爸，我要回去。”我對爸爸說出了我的決定。

爸爸的眼神裏流露出不舍，他

說：“小雪，不是爸爸要讓你留下來。而是外麵實在是太辛苦。爸爸在上麵沒有保護好你，是爸爸沒本事。在下麵，爸爸一定會保護好你，好好補償你。”

“爸爸，我要回去。有人在等著我。”我望著爸爸的眸子，意誌堅定，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上麵雖然苦，但是我有小夥伴，我不能辜負他。”是的，我不能辜負陳宇飛，就算再苦，我也要撐下去。

“小雪……小雪……”爸爸一聲一聲的喚著我，他的臉卻在這叫喚中變得扭曲，漸漸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了鮮血……一切，又如當年他倒在我麵前的樣子。

“操，潘雪——你特麽快醒來——你個慫貨，說要考上好學校的——你說過的話想不認帳?——你特麽再不醒來信不信我揍你丫的……醒醒啊——”陳宇飛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而爸爸的臉卻越來越模糊。

“小雪……爸爸愛你……爸爸會一直保護你……”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把我從這個場景中抽離出來，爸爸……衣服……所有的一切都迅速向後退去。爸爸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起慢慢地變得很輕很輕。

“爸爸——”我呼喊著，最後還是阻止不了爸爸的離開，周圍事物的後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於我兩眼一黑，感覺像是被向上拋起後又被丟了下來，重重得落在了一個地方。

“爸爸——”我呼叫者，掙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陳宇飛布滿血絲的大眼睛。這是在我清醒後，第一時間進入我眼眶裏的景象。

“阿雪！？”陳宇飛的眼神裏立馬發出了亮光。見我醒來，他馬上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道：“醫生！醫生！30床的潘雪醒了！”

我這是？怎麽了？在陳宇飛離開後，我眼睛又被一片白色占據。視線所觸及的範圍，全是白色的堆疊。我準備起來，可是我的頭好痛。

“醫生，快來看看，她醒了。”隨著這一聲叫聲，我的眼前出現了陳宇飛的身影，他領著醫生，來到我的麵前。

醫生走到我的床邊，用聽診器這聽聽，那聽聽，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檢查。

“怎麽樣醫生？”陳宇飛問。

“狀態還可以，畢竟已經醒了，很不容易了。有好轉。很不容易了。”我聽見醫生這樣說。

“那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陳宇飛問。

“馬上出院是不可能的，還是需要打點針，做個檢查確定下，觀察幾天，等狀態完全穩定了才行。”醫生不緊不慢地說：“你這幾天好好看著她，我現在給她去配藥，待會會有護士過來給她抽血。叫她做檢查的

。你一定要陪著的。”

“好的好的，醫生。我知道了。”我見陳宇飛的頭點得像個撥浪鼓，答應到。

得到陳宇飛的肯定後，醫生離開了。整個病房裏就剩下陳宇飛和我兩個人。

“嘀——嘀——嘀——”耳邊，傳來儀器運行的聲音。我的鼻子裏插著管子，手臂上輸著**。身上綁滿了各種探頭。

“宇飛哥……”我喚著陳宇飛的名字，有氣無力。

“你飛爺在！操，居然敢睡那麽久你丫皮癢了。”在醫生離開後，陳宇飛馬上坐在了我的身邊直瞪著我。

雖然他的語氣很不好，但看得出他很擔心我。

“宇飛哥，我這是？睡了多久？”我問道。

“你已經整整昏迷了3天3夜了！再不醒來就得去閻王爺那裏報到了！”陳宇飛說著翻了個白眼。

“我怎麽了？為什麽我覺得頭好痛。”

“你這個死丫頭，笨死了，你是紙做的嗎?你難道就不會躲?被葉小萍砸了頭，當場就暈倒了，現在才醒！”陳宇飛咬牙切齒的罵我，但他的眼眶有些濕潤，3天未見他，我發現他臉頰凹陷了下去，下巴上全是胡須，臉色蠟黃蠟黃的，白色的眼球上布滿了一條條紅色的血絲。兩眼的眼袋和黑眼圈都很重。

“宇飛哥，我錯了。”

我想伸出手，去摸他的臉，要不是他在叫我，我還沉迷在跟我爸的幸福時光中遲遲不肯醒來。

手還沒抻到他臉，他卻一手把我的手給打了下來，瞪了我一眼，罵道：“豬，蠢死了，別碰我。”

我又把手給縮了回去。

頭睡得暈乎乎的，我便想要坐起來，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摔倒。

“操，你特麽不會小心點嗎——”還沒等我坐起，陳宇飛邊說著邊把扶著我的身子，幫助我起來。

可是我的身體還是吃不消，支撐著身體的手臂發著抖，根本就做不起來。

“沒力氣還勉強，找死！”

陳宇飛扶著我，把我輕輕地放在了床上。“宇飛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非常不好意思。

“女人就是麻煩。”

“宇飛哥，都是我沒用!”我禁不住責怪起自己來。

“你就是沒用！”陳宇飛走到床位，拉開搖柄，搖了起來，不一會兒，我的床頭就被搖高了。由於床頭被搖高了，所以我不用離開病床，不用手臂支撐著，直接躺著就坐了起來，一時間，我很感謝醫院有這麽高級的病床。

“宇飛哥，後來的怎麽樣了。”我問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