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衣服的醋（下）
“自己打開看看！”那美女說。
打開一看，是衣服，看著很新，摸起來手感很好，高檔貨。有點雪中送炭的意思，王朗還打算著下了班去垃圾堆淘一兩件回來洗幹淨，先穿來應付著，哎，生活不易，且穿且珍惜。“你買的？”驚奇而問。
“不是，你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這麽好的衣服怎麽好意思要呢？”人窮誌不窮，王朗長這麽大還沒穿過這麽高檔的衣服。說著退回去給她。
“這衣服都是我哥不要了丟我這裏的，你就拿去穿吧，沒事。”
“你哥是幹嘛的？這麽好的衣服就這樣不要了。”王朗可惜的語氣。
“沒什麽，他不缺這幾件衣服的。趕緊去試試看。”她哥哥開了幾家大酒店，算是子承父業了，本來自己是衣食無憂的，但是想出來闖闖，拒絕了家裏的資助，自己開了這家小吃店。
“哦，謝謝...這個算我買的，月末從我工資裏扣。”那個給王朗衣服的美女便是他的老板——欣然。
“行行行，快去吧。”欣然口頭上應著，但她是不會從工資裏扣他的錢的，反正這衣服也沒人穿...，扣什麽錢啊，她在心裏說，再說了，就那點工資，扣完都不見得買得起這樣的衣服。
當王朗穿著她給的衣服出現那一刻，她怔住了，覺得再多的錢也不能給她這樣一份心動。衣服好像就是為了他而做的一般，完美地襯托了他健美而英俊的身材相貌。她看得他不好意思...：“怎麽了？我穿得很難看嗎？”
一問，這才讓她如夢初醒，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低了頭，用玉指撩了一下右耳邊的頭發。“哦...哦，很好看。”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掩飾自己窘迫，貌似女孩子在自己暗自喜歡的人麵前多多少少都會感到緊張吧。
王朗穿了新衣服，在店裏打下手的時候，引得那些女食客頻頻注目，不會盯著他看。
“也許以後我得在門口貼上這樣一個門牌：本店隻接受男性顧客，謝絕女性參觀。”欣然看到那些女食客看王朗的眼神，感歎道：哎，好東西果然是誰都想要的，不過你們得先排隊，本姑娘先來的。
“什麽？那客流量不是減半？”王朗不解，那是因為他在專心致誌忙自己的事情，壓根沒在意到這些細節，反正沒威脅，在這裏不用時時留意周圍的環境和人。
“沒什麽...。”欣然見自己的笑話被冷，隻能作罷，繼續忙手上的活，也許是今天生意太忙，然後便不交談了。
“你今晚在店裏休息嗎？”臨近關門時分，欣然問。
“我那個朋友願意收留我住一段時間，暫時不用在店裏住。”王朗答。
“那就好，那你記得...。”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的衣服。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沒洗澡，身上不自覺有了一股男人的味道，有傷大雅，被一個美女這樣說：“嗯...嗯，會的。”他應著，窘迫非常，耳根子都燒了...。
“走了，拜拜！”欣然揮手。
“嗯，拜拜。”他同樣揮手。
其實他所說的朋友不過是虛指，在這裏認識的不過是莫琳和欣然兩個人，最多算多一個冤家張國。自己的傷口還不宜碰水，不然可以去附近的河裏遊個泳解決洗澡這種事情，最起碼能減輕點氣味...，當初野外生存便是這樣解決的。去莫琳那裏洗？她會答應嗎？她的心思一會一個樣的，猜不透，心裏是這樣想，自己的腳卻是誠實的，一抬頭，便看見明陽小區在眼前了。去看看她？理由呢？...就在王朗在小區裏瞎逛猶豫不決的時候，收到一條
短信：有空嗎？來一趟我這兒！
聽到有敲門聲，莫琳通過貓眼一看，是他!開了門，顯得有點高興。但是不忘挖苦：“還以為打擾了某人在溫柔鄉裏風花雪月呢？”
這人還記著自己發的短信，女人的記憶力真好，愛記仇。“是啊，確實打擾到了，那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拿去。”莫琳一把將衣服扔給他，“將就著穿吧。”她早上花了60元買的衣服褲子，順帶還洗了晾幹。衣服？！等一下，怎麽感覺他有點不對勁...他比平常時更帥了的感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關係？
“一下子這麽關心我，讓人有點受寵若驚。”
“嗬嗬”莫琳冷笑，白了他一眼。
“呃...那個..我可以在這裏洗個澡嗎？”王朗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臉在燒，窘迫感十足。
“喲，這溫柔鄉裏沒有洗澡的地方啊？”這女人明顯的得理不饒人。
“有啊，你看...這不是啊！”王朗指著她房間裏的浴室說,跟眼前的女人打交道，那就是不能要臉，曆史深刻地證明了這個道理。
“我這裏可不是溫柔鄉，要浪外麵浪去...。”“浪”這種頗為粗俗的詞語竟然從莫琳的口裏說出，這是怎麽了？她也不知道，反正一看見他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了一樣。
“嗬嗬，我是那種人嗎？先洗了再跟你聊。”說著便欲去洗澡。
這...合適嗎？我跟他有這麽親密了嗎？莫琳腦袋嗡的一響，不知道是該說不可以還是說可以。
“砰”的一聲，浴室的門關上了，“啊，我要瘋了，剛剛自己在幹嘛？為什麽不拒絕他，自己的私密物品還在裏麵...。”莫琳心裏後悔不已，自己的內衣（其實就是那...什麽罩。）還在裏麵，急得她喊道：“等一下，我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先...。”說完便紅了臉。
結果隻聽到裏麵的人說：“我褲子都脫了，你讓我等一下...?”停頓了一會又說：“我不介意一起洗，進來吧。”原來有時候看起來很正派的人也可以痞子氣十足。
“流氓，色狼...。”氣得她一腳踢在浴室的門上，結果疼得她自己抱腳想喊娘。
王朗經她一說這才注意到她的內衣掛在那裏，本來沒想到這節事情。A...B...C...D...E...隻是自己“學識”淺薄，分不出來，以前看過老司機的科普貼，哎，書到用時方恨少。突然一聲“砰”的踢門聲把他驚到了，從迷思裏恢複過來，看來她真急了。用最後剩下的錢買了毛巾等用品...，所以他並沒有用莫琳的洗發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
就在她在為自己的腳抱怨不已的時候，他穿著她買的衣服從浴室裏出來，看得她眼睛都不想動一下，自己還是很有眼光的，買的很合適，但是他可以把地攤貨也穿得怎麽帥氣逼人，莫琳在心裏想，那就不是她的功勞了。
“你買的衣服很合身。”
“哦...哦，那就好。”恍恍惚惚地進浴室把自己的私密物品給收起來。
“花了多少錢這衣服？”
“沒多少，就當謝謝你了。”
“謝我什麽...。”王朗一時智商掉線。
“就是那個...前晚...。”前晚？那便是星期天晚上王朗救下她一事。
“哦，那個啊...。”這才想起來，稍後嘀咕補了一句：“兩件衣服便打發我了...還以為你會以身相許呢？”
突然，一個物品砸向王朗的頭，但是他很輕鬆用左手把那物品接住了，一個枕頭。“有你這樣對待自己
的救命恩人嗎？”
“要不是你，我會有生命危險麽？”她隻是慌忙窘迫中隨意說了句話反駁他，並沒有其他意思。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朗一聽，是啊，確實是因為自己讓她有生命危險的，一時臉沉了下來，沒了開玩笑的興趣，也不說話。
看到他臉色沒了調侃的悅色，取而代之的是稍顯陰沉，女人有時候又是何其的敏感和察言觀色，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剛剛一句話可能說得他內疚了。“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王朗問。
“我...。”她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話。
“咳，多大點事，幫我洗衣服，...然後朕大赦天下，既往不咎了。”
這...這人！給點陽光便燦爛，給他三分顏色便想開染坊。反感：“不洗，自己沒手啊！”說完才意識到他右手不方便。
“哦，還是我自己洗吧。”說著去洗衣服了。
留下莫琳自己一個人在那愣著，不知道在想什麽。“哎，我說...你吃過飯了嗎？”半響才說句話。
“餓死我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都滴水未進了。施主，給口飯吃吧。”王朗叫苦道，說得很是可憐兮兮，其實在小吃店跟老板娘吃過了。但是對於“飯桶”來說，即使吃飽了還可以再吃3兩。隨後他拿著自己用一隻手洗好的衣服出來：“衣服掛去哪裏？”
“那。”她一指。窗戶凸出來的地方掛著她的衣服。“把衣服給我掛吧。”
什麽？我沒聽錯吧！王朗心裏一萬個疑問飄過。“突然這麽賢惠，讓人有點不習慣。”
“嗬嗬！”她冷笑，拿了衣服去掛，不理睬他。隨後說：“廚房裏還有點飯菜。”
廚房裏還有她今晚吃剩下的飯菜，說是剩下的，其實根本就是煮了兩個人的飯菜，原來她還是掛念關心著自己的，二話不說就繼續加餐。外麵的飯菜怎麽能跟家裏的比呢？主要還是看人！
她掛完衣服，一臉的黑線和疑惑：“你不是說沒錢了嗎？怎麽買得起這麽貴的衣服？”原來王朗將自己原本那套衣服和欣然給的那套衣服都洗了，自己穿著莫琳買的那套衣服，結果莫琳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點，難怪感覺他不一樣，原來是衣服不一樣了。完全一副老婆發現老公私藏小金庫的凶神惡煞模樣。
“別人送我的。”他一邊吃飯一邊說，很快就吃完一碗了，這吃飯速度也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
她的臉色這才稍稍緩釋了些：“誰這麽好心送你？”依舊盤問。
“老板！”隨後王朗長話短說將自己找工作和小吃店的事說給她聽。
“她漂亮不漂亮？”莫琳循循善誘。
“漂亮。”王朗沒經過腦子便說。
結果莫琳的臉黑得如同狂風暴雨前夕般難看：“那你昨晚也是在她那裏休息？”
“沒有啊。”
“那你在那過夜？”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呃......。”
“還說不是。”壓根沒給任何機會王朗辯解。
王朗看著她，感覺害怕，比槍林彈雨可怕多了。想不明白她怎麽突然變天了，好好的淑女變女老虎了。
“你走，趕緊走，去她那裏吃，去她那裏睡！”她一把奪下他的碗筷，將他推出房門。
“不是，那個，你聽我解釋...。”王朗這時候才感覺到她濃濃的醋意，原來是因為這個。結果迎麵而來的是關門“砰”的一聲。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看來今晚又要在外麵坐著過夜了，隻能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