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莊先生，您別不讓那些人賣給我東西，我一把年紀，受不了這種折磨啦。。。”
“我是為你好，你年紀大了，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就過去了。”
“莊先生，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正因為我年紀大了。。所以。。也無所謂。。。”
“不行，你給我戒了，要不。。。我送你去戒毒所吧！？”
“我不去，那裏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兒子的那些破事，為我好？！你是為了不讓我兒子發現你幹的那些好事兒吧？！怕我兒子甩了你？！”
“你胡說！我什麽樣的人他比你個老不死的知道的清楚，是你兒子巴巴的跟狗一樣粘著我。。。”
“哦。。包括他知道你引我吸毒？”
“。。。。。。”
“趕緊把那人的聯係方式給我，再把足夠的錢給我送來，要不然。。。。”
“啊。。。你去死吧！！”莊樺一腳踹過去，卻不曾想那人力氣極大，竟一下子將自己圈在懷裏：“怎麽了怎麽了？做噩夢了？醒醒，醒醒，寶寶？”
“去你媽的寶寶。。。。”莊樺這才完全醒轉過來，聽到王偉又用這種惡心的腔調叫他，回罵道，又順手扯過床頭櫃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偉將手往莊樺的睡衣裏一摸，前前後後，競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不由分說便開始解他的扣子。
“你幹嘛？！”莊樺捂著睡衣領子，怒目而視。
王偉看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打趣道：
“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啊，還跟我這裝。。趕緊把衣服脫了，汗把衣服都漚濕了，還穿在身上的話容易感冒，你身子本來就不好，感冒發燒都會轉成大毛病，趕緊的鬆開。。”王偉將莊樺的手拽下來，莊樺這才沒繼續發脾氣，任由王偉折騰，擦過身體後，王偉從衣櫥裏拿出一套睡衣，給莊樺穿上，莊樺反複的揪著睡衣一角，把那個角虐待的皺巴巴糾結成一團，別別扭扭的說：“我可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啊。”
“知道，這是全新的，本來就不是別人的，是按照你的尺碼買的。抬胳膊。。。。”
“。。。。”莊樺仰著臉看著王偉，王偉大著膽子揉了揉他的腦袋，莊樺皺著眉頭一臉不快，王偉隻好趕緊將莊樺的舊衣服褲子一收，就往盥洗室去了，莊樺躺在床上，還回憶著剛才的那個夢，那真的是夢嗎？莊樺不能確定，他也想不起來了，最近幾年，有好幾次做夢，都分不清到底是已經發生過的事，還是即將發生過的事，他夢見過莊燁其實並沒有死，早就已經回來了，躲在暗處偷偷的看他的笑話，夢見過維賢哥狠狠的拒絕他，夢見過他的父母大聲的衝他喊：“怎麽死的不是你？！”
莊樺心煩意亂的翻了個身，盥洗室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莊樺也睡不著，想剛才的夢境又想的一陣頭痛，索性被子一掀，下了床往盥洗室走去，看著王偉正撅著屁股洗自己的衣服，抬腳就往他屁股上踹過去，王偉踉蹌了一下，回過頭，衝他齜牙一笑：
“怎麽不接著睡？”
“自來水開的太大，吵得我睡不著。”
“哦，我把水關小一點，再把門關上好了。趕緊去睡吧。”
“。。。“本來想找茬發火的莊樺一下子沒了脾氣，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道：“這衣服。。。這衣服不能扔洗衣機裏洗嗎？！”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騙來我家，再用洗衣機洗你的衣服把你得罪了，你以後就不來了。。。”王偉一邊將衣服過水，一邊用平淡無奇的聲音說道，轉過身看著莊樺一言不發的盯著衣服發呆，又接著道：
“誰讓你這麽窮講究呢，而且睡衣嘛，貼身的，還是要手洗的，你別站這兒看著了，趕緊去躺著去，難得的休息日，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好。。。”
“王偉！”莊樺突然喊了一聲，神情肅穆，跟要宣布什麽重大新聞一樣。
“怎麽了？”王偉將衣服抖開，用毛巾將晾衣服的架子擦了擦，然後把衣服掛在架子上，一邊舉著衣服往陽台走去，一邊問道。
“沒什麽。。。”莊樺其實很想說：今天是我生日，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想要告訴他，但卻就是想讓他知道，或許是，太久沒有人為自己慶祝日了吧。
莊樺在外麵一副慈兄形象：自弟弟走後，便不過生日，因為每次一過生日就想到弟弟跟自己同一天生但卻陰陽兩隔，但其實王偉是清楚的，莊燁的死活對莊樺沒什麽影響。莊樺憤憤的看著正優哉遊哉晾衣服的王偉，轉身進了臥室。
正躺在床上想著新劇本的大綱，突然電話響了，閃爍著“維賢哥”三個字，莊樺的心一下子就雀躍了起來，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按下了通話鍵，故作鎮定的說道：
“維。。維賢哥，什麽事？”
“莊樺，生日快樂。”
“。。。。。。。。。。。。。”誰說沒人記得自己的生日？！秦維賢就記得！他還祝自己生日快樂！！莊樺的大腦裏把秦維賢的那句“生日快樂”調成複讀模式，循環播放，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秦維賢後麵的話，嘴角卻越咧越大。王偉晾完衣服回來，就是莊樺這幅沒有任何演技在裏麵的花癡相。王偉心裏微微的疼了一下，能讓“不演戲會死星人”莊樺如此真性情的，除了秦維賢，不做其他人選。
“所以，你能出來，咱們見一麵嗎？”秦維賢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能啊，維賢哥你說個時間吧，我都沒問題的。”一麵跟王偉用口型說著：把我這一禮拜所有的約會全部取消！
“就現在吧，正好你生日嘛。”
“行，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我馬上到。”
莊樺掛了電話，看著王偉，趾高氣揚的說道：“我要走了，送我回去換衣服！”
“你要去哪兒？！”
“維賢哥請我吃飯！”
王偉看著他坐在床上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由得也跟著開心，慢慢的走到他麵前單膝跪地，雙手習慣性的捂著莊樺冰冷的手：“不去行不行？”
“你說呢？！”
“不去，在家陪我。”
“滾蛋，趕緊送我去，手機短信都過來了！”
王偉隻好無奈的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莊樺：“寶寶，生日快樂。”
莊樺看著這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的惡心，這家夥不是偶像劇看多了吧，裏麵會不會。。裝個戒指？！
“你不打開看看？不是戒指，我保證。。。。”
莊樺翻了個白眼，為了快點去見秦維賢，隻好隨隨便便的把包裝紙撕開：
一個鉑金的小海豚吊墜，海豚的眼睛用一個小小的藍鑽鑲嵌。
王偉將吊墜從盒子裏拿出來，掛在莊樺的脖子上：“海豚聰明可愛，待人友好，本來呆在大海裏自由自在，但人們發現了這種可愛的生物，於是開始訓練它們在狹小的水族館裏表演各種各樣節目，取悅人類，一開始被捉過來的海豚都活不長，獸醫為它們驗屍時發現，它們很多都死於胃潰瘍。海豚的聽力很好，在水下的海豚，就跟我們用顯微鏡看東西一樣，一點一滴，事無巨細，它們用聽力就能將你看穿。但是水族館裏看熱鬧的人太多，歡呼聲，喇叭聲，訓練人員淒厲的哨子聲，各種各樣高分貝一齊刺激著本就聽力十分發達的海豚，久而久之，海豚的壓力巨大，吃不下，睡不好，因為它們沒有一天，是可以安安靜靜的休息的。所以。。。”王偉頓了一頓，將墜子塞進莊樺的衣服裏，將衣領抻平：
“不要以為海豚的微笑是因為生性慈眉善目，它的微笑應該算是大自然最完美的偽裝了。”
“《動物世界》節目主持人換成你了？”莊樺撇了撇嘴，接著又用手按了按掛在胸前的小海豚，這個禮物，倒是頗得他的心意，王偉說的這些東西，他當然都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喜歡海豚，他每年都要做許多慈善，但唯一不是為了混知名度真心實意去做的，隻有為各種各樣海豚保護組織的捐款，從不留名，但卻數額巨大。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去過一次水族館看海豚表演，因為他知道，館中遊客的每一次歡呼雀躍，都是對海豚莫大的摧殘。
“你就是那隻被抓進水族館的小海豚。跟我在一起吧，我可以讓你重歸大海喔。”
“你知道個屁，重歸？很多事情是你想重歸就重歸的了的嗎？”
“你從小就纏綿病榻卻看著什麽都不如你的看著胞弟卻能蹦蹦跳跳青春無限的樣子了嗎？”
“你從小就要麵對爹媽麵對胞弟打罵隨意如正常少年一般待自己卻小心翼翼像待將死之人的樣子嘛？哼，莊家家大業大，就當養個寵物吧，又不多個吃閑飯的人，吃不了幾年就死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死？！”
“你從小就要麵對各種各樣的人看到自己總是要無限惋惜好像自己明天就死了一樣說句‘這孩子再聰明能幹可惜卻天不假年’嗎？！”
“。。。。。”王偉捏了捏莊樺的手，莊樺憤怒的甩開他，王偉又重新握住，莊樺掙脫不了，憤怒的盯著他看，王偉歎了口氣，慢慢說道：“其實很多事情，事實就在那裏，不會改變，關鍵在於，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
“你纏綿病榻，但卻聰明伶俐，我聽說學業各方麵都超過健康的莊燁很多。”
“爹媽待你們兄弟不一般，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不堪，為人父母者，或許疼愛孩子的方式不對，但若說多麽喪盡天良，倒也未必，或許是因為莊燁讓他們失望，而你，雖然病弱，但卻不曾讓父母難堪過一次呢。父母對乖巧的孩子向來放心，但你身體不好，放心之餘便多了幾分溫柔，倒成了瞧不起你的罪過？”
“那些人，原本就是你生活裏的過客，從你的生命裏偷走一些時間，說幾句不負責任的話後便匆匆而過了，你跟他們計較這麽長時間，並且還一一記住，時不時拿出來懷恨一下，實在是太沒有必要了。。。不過呢。。”王偉輕輕的在他的嘴角啃了一口：
“小心眼也是個性，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實在沒有做的必要，以後，開朗快樂一些，好嗎？”
莊樺呆呆的看著王偉，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笨蛋，自己跟他這麽久，王偉似乎不曾做過哪怕一件忤逆過他意思的事情，並且在生活的很多方麵，都能猜中他的喜好，悄無聲息的替他安排好一切，但是呢。。。。
王偉看著莊樺的整個麵部線條都柔和了起來，溫柔無害的樣子不由得讓人怦然心動，剛想吻上去，卻猛然發現莊樺的臉色一變，剛想問他怎麽了，卻聽莊樺道：
“禮物送完了吧？廢話說完了吧？全部完了就趕緊開車，重歸？開弓沒有回頭箭，在一起？王偉，你想太多了，最多也就是個炮//友之交淡如水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吧！”
王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隨即起身，默默的將外套遞給莊樺，拿起車鑰匙，準備送他回家，在莊樺出門的那一刹那，王偉低聲說道：
“到不到那一步的，咱倆誰說了也不算。。。。”
莊樺到了秦維賢約好的地點，看著秦維賢早就在那裏等他，興衝衝的跑過去坐下來道：
“維賢哥，你怎麽想起來給我過生日啊你不是自小燁走後。。。。。”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總歸還要繼續生活嘛。”秦維賢不複往常年的失落，慢悠悠喝了口茶，從口袋裏也掏出一個方方的盒子遞給莊樺，莊樺眼睛一亮，故作扭捏的說道：維賢哥，你這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是啊，打開看看？”
莊樺打開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個----
一個U盤？！
“這裏麵是我找人拍的你跟王偉車震的錄像，難度高，花樣多，總體來說，你們倆性//生活還算和諧，自己回去看著玩兒吧，我把它還給你，隻是請你。。。”秦維賢看著莊樺瞬間褪去血色的臉，怕他發病，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又順了順他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隻是請你，放過小念。”
“維。。維賢哥，你。。你在說什麽啊？”
“說什麽？！當然是小念的照片。”
“你以為是我寄給報社的？！”莊樺怒氣衝衝，一副受傷的模樣。
“莊樺，別把人當傻子，我不知道你那天為什麽要喊我去公共浴室，碰見小念估計也純屬偶然，你正好看見了，又正好拍了張照片，本來可能也就是隨性所致，沒想到當年拍了照片的那個小孩兒出名了，又沒想到這小孩兒跟你不喜歡的一些人又那麽像。跟。。。”
“所以你覺得是我把這張照片散布出去的？！我要是早有，怎麽早不交出去曝光，等到他如日中天了，才放出來？！”
“他要是個小透明，你覺得這樣一張照片，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維賢哥，你不相信我，嗬嗬，是啊，你從來就不相信我，你隻會相信莊燁，你跟秦伯伯都是，什麽都是莊燁莊燁莊燁。。。。”
“你不要提他。。。。”秦維賢強壓住憤怒，他一想到莊燁的心髒跳動在莊樺的身體裏，就不可名狀的感到一陣難過，秦維賢深呼吸了一次，又接著道：
“小樺，善良一點，好嗎？”
“。。。。。”莊樺徹底憤怒了，秦維賢從來都是“小燁小燁”的叫，對自己卻永遠都是稱呼全名“莊樺”，難得在自己生日這天喊一句“小樺”，竟是嫌自己不夠善良，順便放過胥克念那個山寨貨！
“這件事，對小念傷害很大，我不想他傷心。是，你可能會說我沒有證據，但是莊樺，我不是警察，不想也不能把你怎麽樣，所以這個事情，我不需要證據，判斷就行。”秦維賢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還抽空給莊樺添了杯茶。
“善良？笑死人了，這本來就是個隻有惡人才生活下去的世界，什麽都能讓你的心尖子傷心的話，還不如讓他去死好了！！
“。。。。。。你的世界觀是什麽樣的，我管不著，隻求你別傷害胥克念，我不想看到下次有關任何小念的負麵新聞從你這裏流出，還有，你跟王偉，兩口子辦事兒，還是小心著點兒吧，這個東西有沒有備份，想必你也猜得到，莊編劇最是愛惜羽毛，注意公眾形象，山水有相逢，還是好自為之吧。”
秦維賢說完，結了帳，全程沒再看莊樺一眼，徑直出了門。留著莊樺一個人氣的渾身發抖，但卻礙於公共場合不好發作。
哼，這個生日，過的真他媽的有意義啊，一個讓自己開朗一點，一個讓自己善良一點，開朗善良才華橫溢，當自己要去當選十佳青年呢？！真是不過則以，一過驚人，不但收到了禮物，還被人撞破□，還他媽的失戀了！莊樺想著08年的事兒，那時候莊燁已經死了7年，自己萬般表示，秦維賢都無動於衷，本來想著借洗澡之際可以有點實質性的進展，卻不曾想碰見胥克念那個惡心玩意兒，害自己所有的計劃都破產了！
莊樺將U盤狠狠的往茶杯裏一摁，滾燙的茶水將莊樺的手燙的通紅，莊樺卻渾然不覺，腦海裏隻反複回憶著秦維賢的那些話，冷漠的，冰涼的，最後的威脅甚至是有些殘酷的，得知自己跟王偉在一起沒有絲毫的不快言語裏處處洋溢著對胥克念回護的。
胥克念，長本事了嘛，莊樺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想著，連莊燁我都沒讓他得逞，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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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作些鋪墊。。。
塑造人物各種失敗不解釋。。。嚶嚶嚶。。
文藝路線神馬的果然不適合我，我還是在下本文裏繼續走2B路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