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二章 凳子和茶葉
“程芬！出來！”門被拍的啪啪作響，老舊的木門難以忍受重負，咯吱咯吱的發出難聽的聲音，搖晃的厲害，要倒了似的。
吱呀——慕顏涼沉著臉看著外麵的一群人，原來是周猛的母親和兄弟姐妹，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奶奶，大伯，三伯，小姑。周猛排行老二。一丘之貉罷了，眼露嘲諷，慕顏涼淡淡道：“進來說吧，何必在外麵丟人。”
人活一輩子，一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唯有麵子。人越老越把麵子看的重要，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倚老賣老。周老太太自然也是愛麵子的人，看著院子外聚集了不少村民，鼻子發出聲冷哼，進門！她還不想被當猴。
“也不知道看座上茶，真不知道程芬怎麽教你這個賠錢貨的！”剛一進門，老太太就開始數落起來，活脫脫她才是主人，兩兒一女也隨聲附和。
“是啊，真是沒有教養！真不知道程芬怎麽教孩子的。”是她大伯周保的聲音。
“哎呦哎呦。可別說，這死丫頭連父親都打，更別說別人了！大哥，你可得悠著點。”是她小姑周芳的聲音。
“當初我就說，買啥孩子，這下好了，白養了幾年的賠錢貨！白眼狼！”這是她三伯周百富。
“好了。”等三個孩子說完，老太太才開口，有種唯我獨尊的勢頭，對著慕顏涼嗬斥道，“還不快去上茶！啊！你就讓我們這麽站著？看座啊，死丫頭！”
依靠著房門的慕顏涼一副淡淡的表情，看戲一樣看著幾人。她是在看戲，這不是很好的一出百家碎戲嗎？小醜一樣，白讓人取笑。
看著火燒到了她的頭上，慕顏涼挑眉，沒有更多的表情。“那周老太太到底是讓我這個死丫頭倒茶呢，還是看座呢？”
這……被慕顏涼的話一噎，周老太太滿臉通紅，恨恨的看著慕顏涼。“不會先看座再倒茶！沒教養的丫頭！周老太太是你叫的？”
無視了後一個問題，慕
顏涼環視四周。
嗬嗬，看座嗎？走到牆角，拿出斷了一根凳子腿的小凳子，慕顏涼啪的放在地上，一臉無辜。
“家裏就這個凳子了，多了也沒有。不久前，養父才把凳子腿卸下來打媽媽，找不到了。”這就是小孩子的好處，裝無辜。
“這……”這一搖一晃的小凳子能做？還不得摔了去！老太太臉色明顯很是難看，可人家也說了那是你兒子摔斷的，怪得了誰？
周百富見了，忙給老母親順氣，瞪著慕顏涼，心想：二哥這養女可真是乖張！
“那還不把茶拿出來招待你奶奶。”凳子不能坐，茶總有吧。周芳踩著拖鞋，眼睛朝天，指著慕顏涼。
慕顏涼低下頭，翹軟的睫羽遮住了眼底淩厲的眸光，她，可是最討厭別人指著她了！
撇了眼周芳，慕顏涼轉身入了房門。
那個死丫頭怎麽會有如此淩厲的氣勢，想到慕顏涼剛剛撇她的那一眼，周芳隻覺得渾身冰涼，入了冰窖一樣，靈魂都是冷的，刺骨的寒。
“你幹嘛去？”一隻狗叫了另一隻狗又叫！大伯周保似乎看到自己不廢話幾句不甘心，看著慕顏涼入了房門，衝她背後吼道。
“拿茶葉。”
一句話噎的周保支支吾吾。“哼！”周老太太哼了一聲，是對著周保的。她就看不慣這大兒子，馬後炮又不得她心。
茶葉這種待客的東西，家裏自然是有的，就是凳子也不是沒有，隻是都在慕顏涼的房子。家裏雖說貧窮，可程芬從來沒有虧待她，愣是給她把破舊的小房子裝修好，周猛要住，她死命的不讓他住，以死相逼，周猛都不得不讓步。
翻了翻，她自然不會把好茶葉給那群所謂的親戚，幾袋茶葉底下，慕顏涼聞到一股黴味，翻了出來，原來是一包茶葉，隻是已經黴了。
唔，這些給他們正好，他們，也隻配這種茶葉。
“噗——”這是什麽茶葉，一股黴味。周芳眉頭緊
皺，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口。“該死的……”
不等她罵，慕顏涼就一臉心疼的看著地上的茶葉，眼睛瞬間濕潤，可憐的緊皺，慕顏涼戚戚的出聲，小姑喊的很重。“小姑！這可是我家裏最後一袋茶葉了，你就是不喜歡，也不要吐了啊！”
“……”看著老母親不滿的樣子，周芳有口難言。不過周老太太是不敢再喝的，甚至慶幸沒有早早喝下去，暗罵周芳莽撞！而周百富和周保看見周芳的樣子，再望望手中的茶，保險起見，還是沒喝。
逗弄完三人，慕顏涼頓覺無聊，想著準備做的事情，更加不想和這群人糾纏。掉價！
“有事嗎？沒事就慢走不送。”
“你這臭丫頭咋說話的？”周保一聽，怒了。結果周老太太一聲嗬斥，頓時蔫了一下去。
“閉嘴！我們今天來是當然有事，沒想到你就是這麽接待長輩的！哼。”發泄了心裏的不滿，結果看見慕顏涼一臉無所謂樣子，老太太氣就不打一處來。按下火氣，她用一副施舍的口吻說道：“你打了你爸，按理來說是要進管教所，被好好管教管教的。現在，你去找你媽，我們也不說你啥了，讓她拿三千塊錢，給你爸看病。”
管教所……嗬嗬，真當她是小孩呢。說來說去，不過是要錢罷了。真是一家子的吸血鬼。程芬要是聽到她要進管教所恐怕也會趕緊把錢拿出來吧。
“我媽不在。我家也沒錢。”慕顏涼語氣淡漠，手指敲打著身邊的牆壁，若是熟悉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生氣了的標誌。“沒錢？”一聲尖利的聲音冒出來，卻是她那個酒鬼養父！隻見他一瘸一拐的從院子走進房門，狠毒的瞪向慕顏涼，“我告訴你，不讓你媽把錢拿出來給我！你們娘倆就給老子等著！”
“養父。我看你的樣子，也沒多大事情。”慕顏涼嘲諷的出口，出手輕重她自然知道，最多躺幾天，如今要來敲詐！不可能！
（本章完）